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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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留白日里打了好几个喷嚏，他心中有些莫名和困惑。
和木婉秀姐弟道别，回到后院时，已是下午了。
剑鞘空空置于桌上，凤归不知身在何处。之后的几日，凤归都没回来。
大师姐出言维护羁留的事，很快就在派中传开了，羁留走到哪里，时不时就会有视线停在身上。
一周后，天水阁有长老例行讲课，羁留和初一结伴去听了。
这一期讲解长老是替新人准备的，天水阁来的大部分也是新人，满怀期翼的人们，把天水阁挤了个水泄不通。
长老先是讲授心法入门，羁留认真听记，后来讲到剑法介绍的时候，因为全都熟悉，不禁有些分心。
凤归他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多天了，还没回来？羁留抿抿嘴，暗道。
长时间的讲解，难免有人觉得枯燥，阁内有不少一开始兴致勃勃的人，当下已是神情疲乏，眼看着就要睡着。
剑法介绍到一半的时候，长老停了下来。他环视阁内一圈，说：“你们都未辟谷，乏饿也是正常，各自散去吧，一个时辰后，在此继续。”
在场昏昏欲睡的人们皆打起精神，众人纷纷散去，天水阁很快便空空如也。
两人一同去吃饭。执起筷子，羁留说：“初一，待会我就不去天水阁了。”
“怎么？你不是很感兴趣吗？”
“长老说的东西，我在藏经阁都了解过了。”
“自己看书和听讲解还是两码事的。”宋初一撇撇嘴。
羁留笑笑，不说话。
“好吧，随你吧。”宋初一再次撇嘴，说：“那我就自己过去了。”
“下次天水阁讲解的时候，我再和你一起去。”
“那下次你可不要又听到一半就走人了。”
“唔，看情况吧。”
听闻此言，宋初一翻了个白眼。
这一月内，天水阁一共开放三次，结果次次羁留都是听到一半，就匿了身影。
这也不能怪他，长老学习的剑法虽然和羁留熟知的不同，可在对剑的了解上，长老是远远不如羁留的。
反复咀嚼太过熟悉的东西，还不如去把时间花在不懂的事物上。所以当宋初一在研究如何学习剑法的时候，羁留都在领悟其他的事物。
这一届新人中，勤奋努力的人很多，有人早就弄了一柄剑，跃跃欲试了，几个演武场，不乏众多新人出没。
对这些人来说，即使是因为灵根被淘汰，他们也学到了很多，不枉来月华派此行。
今日是月华派收徒最后期限之日，过了这天，就要测试灵根了。能不能顺利进入月华派，全看明天。
夜晚，后院里很多人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羁留干脆坐在桌前，忧心忡忡望着窗外。
倒不是因为明日的测试而焦心，他烦恼的是凤归剑的事。
凤归飞行的速度羁留是见识过的，如今一月还没回来，他不禁担心起对方是不是遇到了不测。
契约并没断开，证明凤归剑未断，可太久没有消息，总会令人想到是不是落入了他人手中。
更何况，入门后的弟子们，都有一次去剑阁选剑的机会，有了佩剑，才算是正式弟子。两手空空的弟子，去演武场都无人愿意理会。
窗户一直打开着，桌上的蜡烛无声燃烧，就在羁留抵住下巴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劲风划过，烛火忽闪了一下。
这道风把羁留额际的碎发吹地飘动，羁留回过神，一柄剑“哐当”一声跌在了地上，发出的声响令他一惊。
“凤归？”羁留立即起身。
地上的凤归剑落入眼内，显得残旧不堪。原本银亮的剑身变得灰暗，剑柄的凤凰雕纹中，沾满了凝固已久的暗红色血液，看上去怵目惊心。
“发生什么事了？”羁留忙掏出随身携带的鹿皮，替凤归剑擦拭。
脏是脏了点，还好剑身没有残缺。
“别管我，你先把那颗丹药吃掉！”凤归声音微弱，强行提着一口气道。
“丹药？”
羁留低头，这才发现了跌落在脚边的一颗灰白相间的圆形丸子。
去打了一盆清水，把凤归剑擦拭干净，纳入剑鞘，羁留才捡起在地上躺了很久的丹药，用衣角擦了擦。
丹药上布满了灰尘和血迹，羁留只好又打了一盆水。
睡在剑鞘中，凤归感到舒服很多，他恢复的很快，短短片刻就精神抖擞了起来。
看见羁留把丹药泡在盆中，凤归催促道：“你直接把它吃下去！”
“不急。”羁留问道：“你先告诉我，这一月发生了什么？”
“找到了这颗丹药啊，明摆着的事情，有什么好问的。”
“我是问过程。”
凤归轻描淡写道：“我四处玩，忘了时间，后来机缘巧合，从一头妖兽那里得到了这颗丹药。”
很多话堵在心中，偏偏却又跳不出口，想问的太多，最终羁留却是什么也没问。
眸中印出明亮的烛火，羁留顿了顿，才说：“你没受伤就好。”
“哼！”凤归强行扭转话题：“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肯定被别人欺负了吧。”
羁留摇头：“没有。”
“你是自欺欺人。”
羁留说：“木无严的姐姐是月华派的大师姐，有她放话，没人敢欺负我。”
“是吗？”凤归发出咂嘴巴的声音，兴趣缺缺道：“竟然没人敢欺负你，太让我失望了。“
羁留觉得有些好笑：“主人被欺负，你脸上很有光吗？”
凤归再次强行扭转话题：“你赶紧把丹药吃掉，不然等会融在水里，你就只能喝整盆水了。”
羁留这才问起：“这颗丹药有什么效用？”
“……强身健体。”
“还有呢？”
“没了。”凤归不耐烦道：“哎呀，说了你也听不懂，反正是好东西，你吃就行了！”
羁留眨了眨眼，眸中有流光溢彩呈现。
凤归很是紧张，害怕羁留不肯吃，特意想了一番说辞，打算循序渐进说出来，没想到羁留犹豫了稍许，什么也没说，捏起水中的丹药，径直放入了嘴中。
羁留以为凤归是想帮自己一把，加强修炼的起始点，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想到这，他也就没有推辞这颗丹药。
凤归心中安下了心。他早就打定主意，令羁留从单灵根变成五灵根这件事，谁也不说，烂啊烂的就让它烂在心里，至于以后这种再有可能坑到自己的事，他决定谨慎一些了。
前几次吃天材地宝，都需要打坐，让还未习惯的身体渐渐吸收，所以吃下丹药后，羁留盘腿开始打坐。
合眼，淡淡的灵气环绕周身。
凤归一直留意羁留的情况，这颗丹药十分稀有，连他也不知道灵根会被改造成什么模样，可是他又不敢贸然分出神识去打扰羁留，纠结着，一晚过去了。
翌日，羁留从入定的状态下抽离。
浑身的杂质都被排除在外，宛若新生的感觉令羁留惊喜不已。身体很脏，满是污垢，他迫切想要去洗个澡。
“等等！”却是被凤归叫住了。
“你醒了？”羁留收回步子。
凤归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容我看看你的变化。”
说罢，凤归分出一丝神识，探入羁留体内。始一接触，便是一愣。
凤归的神识在羁留体内顺着经脉游走了一圈，起初经脉中斑杂的各系灵根光点全部都不见踪影，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现在除了经脉更宽了一些之外，再无其他任何东西。
换句话说，这是一具没有灵根的躯体，再如何努力，也与修仙无缘。
凤归沉默了，如果他有人形，就能发现他是面沉似水。
好好的一个天才竟然被自己弄成了不能修炼的凡人，凤归感觉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那火辣的滋味十分难受。
擦，什么万人争抢的破神丹！害死大爷了！
凤归不肯死心，又仔细把羁留的经脉搜索了几遍，依旧是没有任何发现。凤归有些失神，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心思万千，神识不自觉之下，顺着经脉，渐渐飘向了丹田的位置。
豁然，凤归感到嗓子哑了一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羁留丹田的之中已经出现了变化。还没有开始修炼的人，丹田本是一片虚无的空间，可是现在羁留的丹田却变成了一把剑，一把九彩灵光变换的长剑！
九灵剑体！
竟然是九灵剑体！
凤归震惊无比。
九灵剑体，号称修仙界三大剑修灵体之一，其修炼速度之快，无人能及。九灵剑体的修仙者有天生而来，也有后天改造而成，其罕见程度，千百年难出一人。
饶是历任主人，也没有一个是九灵剑体的。
羁留并不知道自己从单灵根变成了五灵根，而后又成为了绝佳的九灵剑体，他见凤归久久未出声，不由得开口：“我现在资质如何？”
凤归稳了稳心神，极力让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激动：“三色灵和丹药两番改造后，你从五灵根变成了单灵根，资质上佳，乃是可造之材。”
“单灵根？”羁留露出欣喜的神情，这个消息给他的震惊，远远不及凤归心中的十分之一。
一番清洗后，羁留来到了殿前广场。
广场上人声鼎沸，两月内到来的人们容纳在这宽广之处，竟然显得有些拥挤。
不久后，一道威严肃穆的声音响起，广场上瞬间鸦雀无声。
掌门带着三位长老和几名弟子凭空现身，仙气凛凛，令人心生敬畏。
掌门乃是元婴修士，他上前一步发话，众人屏气凝神，一个字都不敢错过。掌门说完后，便开始了这一届的新人测试。
三名女弟子依次在大殿前现身，她们手中捧着一个银色绞边的托盘，盘中放置一块圆润通透的灵石。
“诸位请排队测试，希望各位都与月华派缔结师徒之缘。”
掌门话音一落，广场内的人都有了动作，不多会，大殿前排起了三条长龙，这三条长龙，延伸到了正门外很远。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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