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5 ...
-
“喂，你的名字，怎么写。”
小黑和小蓝最近出去开始不带我，我怕他们丢了我，本来想跟着，却被小黑一个眼神吓得再也没有出过门。不过今天倒是奇怪，小黑出门了，小蓝还在。
『天』。
我在土上写下这个字，然后看向小蓝，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想和我搭话。我想问他叫什么名字，但是想到他并不认字，只得作罢。
“别那么看我。”他皱了皱眉，“我会想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的。”
我抖了抖，不再看他。
“飞坦。”
嗯？
“写出来。”
照着他的吩咐写出来以后，我却不敢再看他。虽然我不怕痛，也不会死，但是我也不想被人挖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如果成了瞎子，小黑一定不会再带着我了吧？
“我的名字。……你在写‘我的名字’这几个字吗？”
我点点头，接着把他刚才说过的话都写出来。
“你在写我刚才说话的话？”
他大概是看出来上一次我写的里面，“我的名字”这几个字重复了两遍推测出来吧。
我点点头，接着写下去，但是他却一把按住了我的手。
啊，断了。
“我没想到你这么弱。”
他似乎也很不满，“不要再写下去了。我让你写什么，你就写什么。”
我再点点头。
他似乎为我的乖巧很满意。又接着让我拿左手写了很多个，直到小黑回来两个人又去讨论什么了。
我看着地上的那些字，拿脚全部都蹭掉了。
飞坦。
这是小蓝的名字。
可是小黑，还是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
我抱着双膝，再看一眼漆黑的天空，意识进入了一片混沌的状态。
当小黑把那个娃娃脸带进来的时候，我看看自己在一旁刻着的日期，才发现自己已经有21天没有出去过了。
我抬头看着小黑，他一副啊，竟然还活着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然后指给新来的娃娃脸，“小天。”
连一句多余的介绍都没有。
我认命地在地上写，『你好，我是小天。』
却发现新来的娃娃脸和小蓝，不，飞坦一样，都不认识字。
发现这一点的我，绝望地把头低下去，抱住了双膝。
我成了新来的娃娃脸和马尾头的识字老师。
哦，娃娃脸叫侠客。马尾头叫信长。
侠客喜欢捡了乱七八糟的电子产品回来研究，信长穿着一件破烂的长衫还拿着一柄奇怪的剑。
我有时候会开心地想说我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人的名字，但是一看到在窗边安静地看着书的小黑，我不禁又有些绝望。
我知道小黑只当我是个宠物，但是他却一直都不知道我他的名字。大概我死了他也不会管吧。不，大概我死了他才会更有兴趣地想要解剖研究我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不由得地离他远了点，一旁的侠客就眼尖地看了出来。
“怎么了小天，你的表情很恐怖呢。”
大概我想知道小黑究竟在想些什么吧？到底是什么时候打算解剖我？
幸亏我不能说话，不然这些话说出去小黑估计会现在就扔了我吧。
我拿树枝在地上写，一笔一划——
『我就是有些冷。』
嗯，已经冬天了。这么说也是没有错的。
“可是小天你不是没有感觉的吗？”
诶为什么娃娃脸你会知道我没有感觉？
“是啊，小丫头你上次被他们打成那样你的表情都没有变，还有上次我看着侠客那小子趁你睡觉……”
嗯？趁我睡觉干什么了？
可是看着侠客笑容可掬地拉信长出去单挑，我也没有好意思再问下去。
新来的大个子叫窝金。
他不喜欢和我学写字。
他说那是无能的人才学的东西，但是被一旁的小黑淡淡地瞄了一眼之后，他就乖乖地加入了侠客和信长的队伍，只是他比他们两个人都笨，我教很久他也学不会。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方法教他们。只是他们让我写什么，我就写下来然后他们记下来而已。
于是在我不用出去抢东西之后，我为自己的新用处感到自豪。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今天全部都出门去了，可是小黑还是什么都没有和我说。连一直很喜欢和我玩的侠客都没有说一句话，我想他们是不要我了。我在那间小屋里坐了一整天，从天刚刚亮到天彻底黑下去，我不饿，也不会渴，但是我感到很寂寞。
虽然平时他们也很少和我说话，他们更喜欢和小黑开会，我不愿意听他们谈话，但还是隐约听到说“安全”“食物”“离开”“发展”之类的词。
大概他们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了吧？
也不要这个除了教字以外没有任何用处的哑巴宠物了。
我透过破窗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突然觉得有些冷。是来到这个屋子以后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侠客对我好一些，他会冲我笑。
飞坦对我也不错，虽然他不会冲我笑，但是他来的第一天递给我了食物，在窝金每次不小心要打到我的时候都会把我丢开，虽然那样我也会受伤，但是远比被窝金打到受到伤害要小。
信长对我不好也不坏，他只会在我教字的时候和我说话，因为他发现平时和我说话时我写的字太难了他都不认识大概？
窝金最不好，他看不懂我写的字，不和我玩，也觉得我太弱了。
对我最不好的，明明是小黑。他连名字都没有告诉我。
也很少，很少和我说话。
自从他发现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也没有过去的记忆之后。
可是怎么办，我还是很想他们。
虽然小黑是个坏人，他以前总是让我去当诱饵每次都差点都被人打死，虽然最后都没死成，但是可能因为我本来就是个死人了吧。
但是后来人多了以后他不会让我去干这种事情了，也有更多的人和我说话。
这样想想，我就觉得很开心。虽然他们都不是真心想和我做朋友的，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我很怕一个人。
大概他们谁都不知道吧？
他们一定以为我太弱了，不敢离开他们所以才一直都在这里停留。好吧，虽然这也是事实。但是，我只是太怕寂寞了。
“你要去哪儿？”
大概是我眼里被遗弃而控诉又可怜的眼神太重，连一贯冷冰冰的飞坦都愣了愣，但是紧接着他就一脸不耐烦地拉住了我。
“我来接你了。”
我看着他本来英俊的脸上布满的可怕伤口，再看看他本来就不怎么整洁的衣服上更多的被划破的口子，手已经不听使唤地抚上了他脸颊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然后痴痴笑了起来。
“笨死了。……喂你哭什么哭！不是说了我来接你了吗？！又没有不要你！”
嗯，我知道的。
到了新家以后，看到大家都好不到哪里去的样子，我却笑得更开心。
“喂，老子伤成这样你就那么开心吗？”这是窝金。
“小鬼你哭什么！”这是信长。
“小天你怎么了？”这是侠客。
“小天，这是我们的新基地。”这是小黑。
我点点头，擦干了眼泪。嗯，这是新家，一个比过去更干净整洁的地方。
“这是玛奇。”
我冲着第一个同性别的人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想要上去和她说说话，又不知道她认不认识我写的字，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这样的人，可是看到她一脸冰冷的样子，只得腼腆地笑了笑。
“好弱。”
这是她对我的评价。
“可是小天既没有痛觉，而且无论如何都不会死呢。”
侠客明明是笑着解释，听起来却让人怎么都不太舒服。
我往飞坦后面躲了躲，却好像才发现他的个子竟然比我还要矮。
“是个哑巴？”
我蹲下去，慢慢在地上写。
『你好，我是小天。』
“什么东西，我不认识。”
我在地上蹲了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咬着手指站了起来，就听到信长在那边解释。
“小天在教我们识字呢。玛奇要加入吗？”
我以为她会拒绝，但是没想到她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
唔，果然除了窝金以外，剩下的人都知道知识的重要性。突然的自豪感让我十分满意。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