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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梦回当年的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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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熙从鸽子上取走信,看完之后默默的走到烛台,红火燃尽只剩一缕香灰,放走鸽子看着白鸽飞走,陈熙叹息知道拦不住,自己还能做什么?只能静静的等待着一切的发生,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万事皆在我掌握之中的陈熙了。
“熙儿。”
陈熙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看着环住自己的双手,身子轻轻靠在他身上,思绪却飘到了远处,玉凝寒吻了下陈熙的脸说“我带你出去逛逛,这两天有庙会,如今京城已经安定了,我想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江山如画,拥美人如熙。”
陈熙歪着脑袋重复着最后一句话“江山如画,美人如熙。”
玉凝寒让陈熙面对着自己郑重的看着他,说“江山如画,也比不上美人如熙、如你。”
陈熙沉默了,一个人他拥有着如画江山,却能将你和江山放在同样的地位,甚至更高,广袖之下陈熙握紧了手,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他欠我的我要自己亲自收回,抬头对上玉凝寒的眼睛,温柔的说“这几天,我不想出去,过几天好不好。”
玉凝寒一向宠溺陈熙,这次却丝毫不让步,捏着陈熙的鼻子说“明天准备一下出去,先休息。”
这一晚陈熙心里不断的忐忑,他们本来实施计划也颇有难度,可是若玉凝寒出了皇宫那就容易多了,陈熙在玉凝寒怀里怎么也睡不着,微微浅眠便就已经天亮了,两人换了衣服就带着几名贴身侍卫便出了皇宫。
走在大街上陈熙不得不承认,改朝换代之后战火平息,老百姓的日子依旧会过的很好,抬起头看着玉凝寒,只要遇到一个好皇帝,玉凝寒自然知道陈熙在看自己,表面依旧平静,心里却美的和什么似的。
到了庙会,陈熙看着一棵树被一片红通通的红色丝线,里三层外三层的缠着,不经失笑说“这就是你说的庙会?”
玉凝寒咳了一声,凌烈的一眼扫向身后的侍卫说“仓烈你不是说大型庙会吗!”
可怜的侍卫无辜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哀嚎干我什么事,却不得不承认连连行礼说“奴才、奴才不知是这个,奴才该死。”
玉凝寒看着陈熙似笑非笑的样子说“月老庙会,也是庙会,熙儿我们进去。”
陈熙走在玉凝寒身边,没想到他执意要带我出来就是为了参加这个庙会,两人贵在月老前,陈熙看着玉凝寒虔诚的拜着月老,拜完,庙祝送了两缕红线给陈熙和玉凝寒,玉凝寒拉过陈熙的手细心的给陈熙系上说“还记得六年前吗?啸月剑我老学不会,你说只要我学会了,就和我逛庙会,其实那时候我已经学会了,只是想和你逛庙会所以故意的,只可惜,不过现在终于圆了这个梦。”
陈熙思绪回到六年前,原来我们也有过那么美的约定,看着手腕上的红线,陈熙也被带回了六年前,少不更事、凭心而爱,毫无杂质的爱,拉过玉凝寒的手也替他系上红线,玉凝寒握住陈熙的手走到树下,买了一根红绸写下两人的名字,玉凝寒满意的看着说“玉凝寒要永远和陈熙在一起,护他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说完从后面抱住陈熙握住他的手,两人一用力红绸被抛向许愿树,看着飞舞的一片红玉凝寒觉得皇帝也好、身边的平民也罢!最幸福、最有成就的不就是最爱之人在自己身边吗?
一个上午,陈熙要什么玉凝寒就给什么,冰糖葫芦、糖人、糖画、剪纸、拨浪鼓、纸鸢,丝毫两人真的回到了那一年陈熙十六岁、玉凝寒十八岁,最是风流少年时,可惜当年陈熙被条条框框的家教和期望束缚、玉凝寒在完美的陈熙面前的自卑,使得这个心愿被拖到了六年后的今天。
陈熙走到哪里都被人盯着看,其实玉凝寒长得依旧很风神俊朗、说玉树凌风翩翩公子也不为过、还带着一身霸气依旧是人群中的焦点,可是身边站着神仙一般的陈熙也就只能算个微微侧目了,玉凝寒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人窥视,心里不舒服,从侍卫哪里取过围帽给陈熙带上,纱帘将陈熙的容貌遮住,玉凝寒这才满意。
“那边好热闹!”
陈熙和玉凝寒被人群带着超一处绣楼走去,到了才发现居然有人抛绣球招亲,陈熙和玉凝寒被挤在里面也出不去,玉凝寒护着陈熙在人群里可谓鹤立鸡群,只要那个小姐不瞎傻子都知道往哪里抛,绣球不偏不倚的朝玉凝寒抛去,玉凝寒哪里肯接,一挥袖子绣球被挡开,可是暗处一颗石子打过来绣球又被抛回来,玉凝寒又挡开,绣球又回来,如此几回,玉凝寒烦了,一掌将绣球镇碎成了布片。
这位小姐一见眼泪稀里哗啦的落下,绣楼内陆陆续续走出不少人,陈熙一见主人家,不经感叹真是处处熟人,当年南国旧臣如今的京城七品小官,这样的小官自然见不到玉凝寒,大张旗鼓的来讨说法,这位小姐也长得真是对得起人,至少仍在大街上找不出来,美人落泪还是一番怜惜,可是就算你不容貌出众也别哭的满脸都是,还让人如何怜惜?
陈熙本来就是出来玩不想惹事,走出来微微掀开围帽说“徐大人,给个面子吧!”
徐景一见陈熙自然知道旁边这位是谁了,面色一惊立马点头哈腰,恨不得立马给跪下,玉凝寒打算离开却被这位小姐拉住袖子,眼泪都撒到了玉凝寒衣服上说“公子,香巧对公子一见倾心,不介意与他一同服饰公子。”
玉凝寒撤回袖子,扫了一眼这位徐小姐,冷哼一声将外面的罩衫脱下,仍在地上说“你也配和他比,你就算给我夫人提鞋都不配!到弄脏了我的衣服”
说完带着陈熙离开,在醉仙楼吃过午饭,和其他游山玩水的才子佳人一样坐上马车出城外郊游。
最是一年春色好,姹紫嫣红的美,在青山绿水间开出那万绿丛中的色彩,也难怪文人雅士惜春,奈何花无百日红,就算在最美的时节也难免被人生生则损。
玉凝寒看着自己和陈熙被数十人围困住,来人什么也不说上来便是杀招,玉凝寒不用想也知道会是什么人,侍卫都是精挑细选到可是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落了下风,玉凝寒和陈熙被逼到了一个山谷,玉凝寒看着双方对质说“现在放下武器,朕既往不咎。”
黑衣人中领头的豪放一笑说“逆贼,现在还说什么大话,受死吧!”
陈熙太了解玉凝寒了,这句话绝对不是玉凝寒虚张声势,果然玉凝寒叹息一声说“出来吧!”
山谷树丛中一下子涌出一批人,局势瞬间扭转,玉凝寒站在山谷中,山风吹起他黑色的衣衫,冷峻的容颜如旧只是不服刚才,陈熙知道玉凝寒一旦给一次机会不会再给第二次,可是对面的人他们有错吗?不过是忠君爱国,可惜各为其主。
领头的黑衣人环视四周眼里充满了血丝,说“天不佑我!兄弟们杀、杀一个够本!”
玉凝寒淡淡的伸手遮住陈熙的眼睛,一场屠杀在山谷中拉开帷幕,待一切结束,陈熙拉下玉凝寒的眼睛看着血色染红的一片,默默的走过去。
玉凝寒跟在后面,他知道熙儿依旧放不下,看着他走到尸体前,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也无法开口因为是自己下令的这一场屠杀,可是熙儿我给过他们机会,玉凝寒看着陈熙金丝绣云纹鞋子被血蘸上,皱眉蹲下身子从怀里取出丝帕给陈熙擦着鞋子。
陈熙低头看着玉凝寒,家国天下,我有我的着国仇家恨、可是百姓们却需要一个好皇帝,你给了南国新生,可是我依旧是南国旧臣,我做不到忘得那么干净,所以我不要你的性命了。
黑衣人堆里有个人拿起匕首看着陈熙这边,玉凝寒蹲在地上丝毫不知道身边的危险,陈熙却看得一清二楚,立马抱住玉凝寒,玉凝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前只看到陈熙放大的脸,和痛苦的表情,立马抱住熙儿,手上感到一股温热,看着倒在自己怀里陈熙衣服已经被血染红,玉凝寒一双眼睛赤红说“熙儿!你怎么样!我这就带你回宫,你不会有事!”
陈熙虚弱的看着玉凝寒说“这一切你都知道,你只是想引蛇出洞?”
玉凝寒抱起陈熙上马车说“现在请不要说话,等你好了我什么都告诉你!”
陈熙抓住玉凝寒的衣襟说“我现在就要知道。”
玉凝寒看着血色慢慢在陈熙脸上消失,心如刀绞说“我不知道,我只是得到情报说有人要刺杀我,今日我是真的想和你逛庙会,想和你完成一个六年前没有完成的约定,这些侍卫都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真的!”
陈熙听完,突然觉得好高兴,慢慢松开仅紧紧抓住的衣襟,含笑慢慢合上说“真好。”
也许如此死去是最好的结局,自己不再被国仇家恨和玉凝寒拉锯,不用每次和玉凝寒欢好之后午夜梦回看见父亲被他斩于马下、不用看见宣德门前那一片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