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眼泪》雍门少

2、云锦高中

　　玉泽西领小男孩来到公共浴室，小男孩儿不肯进公共浴室，两人在外面争执起来。
　　“什么？在我家洗澡？我都已经快无家可归了，你还要在我家洗澡？”
　　“西子姐姐！求求你了！”小男孩儿哀求着。
　　“不行！不可以！”
　　小男孩儿一副要泪奔的样子：“如果我和他们一起沐浴，会被人打死的。”
　　“什么？”这是什么怪理由？和人共浴就会被人打死的：“为什么？”
　　小男孩转过身，背对着玉泽西：“你摸摸我背后。”
　　他背后？小男孩的背上好像有些突起。可她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摸他的背：“你背好好的······”
　　看玉泽西不肯摸，小男孩索性褪下衬衫。玉泽西刚想转身避开，却看到他的背后有两个小翅膀，虽然只有巴掌那么大，但好像是真的哎。
　　玉泽西小心地轻轻抚了下那对小翅膀，只轻轻抚了一下，便跳到十万八千里远。
　　为什么要跳开？玉泽西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她什么感觉也没有，谁知道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再次小心翼翼地挪到小男孩儿身旁，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了下小翅膀，没感觉，再往下捏下去，“砰！”地一声，玉泽西坐在地上，她摸到翅骨了，她摸到翅骨了！
　　小男孩儿看着玉泽西的反应，并不慌乱也不惊讶，他静静地转过身，好像在说，继续观察、欢迎验证！
　　玉泽西从地上爬起来，这次，她把手放在了翅根处，低下头，轻轻地碰了下翅根和背连接的地方，光滑无痕，是一体的！
　　“我是奇迹天使辛多，你的守护天使，我需要你的爱才能留在人间守护你······”
　　MYGOD！他说是他是辛多？他是辛多！那个上帝左手第五位掌管奇迹的天使······她这次真的崩溃了。
　　玉泽西伸手轻轻捏了捏小男孩的脸，很真实，又伸出手在自己腿上使劲儿拧了一下，小脸立刻拧成一团，疼死了！她傻傻地看着小男孩的脸，猛地撒腿就跑。小男孩儿没有追过去，因为他知道，他的达芙妮会喜欢他的。
　　玉泽西一路狂奔到家，把自己锁在卧室里。她打开衣柜门，推开衣服躲了进去，然后又将衣服挡在前面。
　　她害怕的时候就会躲进衣柜门，背抵在木板上，然后将周围弄得满满的，没有空隙。
　　玉泽西就这么躲藏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可她不敢动，不敢去开灯，她害怕，害怕什么她不知道。
　　“叭嗒！”大门开了，玉泽西竖起耳朵，听到是父亲熟悉的脚步声，慌忙喊了起来：“DAD——！爸爸——！超超——！亲爱的——！”
　　玉新超从来没有听到过女儿喊他喊得这么迫切急切亲切，他顺着声音三步并做两步推开玉泽西卧室的门，打开灯：“乖宝贝！怎么了？这么想爸爸啊？”
　　玉泽西推开前面的衣服，扑到玉新超身上，哇哇大哭起来。玉新超那个心疼啊，他的宝贝心肝怎么了？可玉泽西哭得这么痛，他又没办法问，只能干着急没办法。
　　终于，听到玉泽西的哭声不再那么痛时，玉新超轻声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玉泽西下发愁爸爸要问她为什么哭她怎么回答，没想到玉新超给了她最好的答案：“嗯。做噩梦了！”
　　“现在呢？”
　　“有爸爸在，好很多。”玉泽西抹了眼泪，下意识地往周围看。玉新超笑道：“噩梦而已，这房间里还能有什么？好了，哭完就好了。爸爸在呢，不用怕！”
　　“嗯。”玉泽西点点头，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四周看。
　　玉新超将玉泽西抱下床：“洗把脸，我们今晚出去吃。”
　　“为什么？”
　　“你也不看看几点了？做还来得及吗？”玉新超心虚，他看玉泽西今天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在转弯，就想着趁热打铁。
　　玉泽西不甘心地跟在玉新超后面离开了卧室：他走了吗？还是自己真做了个噩梦。最好是噩梦，连同那个初吻，想到这里，她甚至已经相信了，自己刚才做了个噩梦。
　　玉泽西跟在玉新超后面，走进了‘一品轩’，推开包间的门，她看到那个女人坐在里面，又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的确，天很‘晚’了，才七点而已。
　　“西子！”那女人站了起来，声音还是像往常一样亲切无比。
　　玉泽西狠狠地瞪了玉新超一眼，看在他今天帮自己解脱噩梦的事情上，不和他计较。
　　玉新超无奈地摇摇头，并不挽留女儿，因为他知道他再说什么都是在做无用功。
　　玉泽西离开一品轩，不知不觉，又来到了下午坐的长椅上。
　　这个时间，街心公园人很多，炙热的阳光没有了，大家都出来散步，锻炼身体。玉泽西安静地坐在那里，浓郁的花香再次席卷着她的身体。她暗自祈祷着：这也是在梦里，在那个噩梦里，如果可以，她想就这么一直坐下去，直到妈妈回家。
　　手机响了，格格气愤加讨好的声音：“西子！我不过迟到了一个小时，你就走了。打你手机也不接，你是不是从此以后不理我了？”
　　“怎么会？你现在人在哪里？我好想吃路边摊。”听到格格的声音，玉泽西的口水就往外流，肚子饿得咕咕叫，中午那点儿米水早被那个小男孩折腾没了。可是······真的有那个小男孩吗？
　　“我在街心公园最东边。”
　　“我还在我们约定的地点。你过来找我吧，我这里离小吃街近。”玉泽西挂掉手机，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小男孩灿烂炫目的笑容。也许，她没做梦。
　　辛多坐在树上，远远地望着玉泽西，皎洁的月华落在那圆圆肉肉的粉脸上，神情更显落寞寂寥，他好伤心，自己还是吓到她了。不过，他也没办法，他已经很小心了。
　　她还是那么善良，一点儿也没变，你只需要稍微坚持一下可怜，就会得到她的原谅。这个时候她不回家做什么？看样子，她也不高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不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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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锦高中。
　　校长室的门被两个彪悍的黑衣人推开，夜大明慢慢摘下大大的黑超走到李校长面前：“李校长！您好啊！”
　　“你是······”这个人身上隐约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李校长的眼底掠过一丝不宜察觉的胆怯。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昨天来过，拿了五百万想赞助咱们学校的，可是——校长大人您说，我就是拿一千万来也不能让我儿子入校就读，这是教育局的规定。”跟在夜大明身后的斯文男人将椅子放在校长办公桌对面。
　　李校长勉强干笑两声：“是啊是啊，教育局是有这”
　　夜大明坐下后将腿放在办公桌上，没等李校长说完，手一挥：“进来！”
　　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走进来：“老板！请您吩咐！”
　　“把学校的网络全部黑掉，尤其是新生入学名单！” 夜大明这次来可不是说软话的，他是来威胁的。这个该死的校长，竟然说他儿子成绩太差，和那些入学新生的成绩没法儿比。什么是没法儿比？差五百分怎么了？要是不差分数，他来找校长做什么？
　　瘦小男人将校长挤出办公椅，坐到校长的电脑前，手指开始灵活地击打键盘。李校长不知所措，胆怯地看着夜大明：“您这是要做什么？”
　　夜大明不紧不慢地：“这会儿跟我‘您’了，刚才不还是你啊你的嘛。我不做什么？你说我儿子成绩太差，我就让你无从比较。阿岩！让你来做什么的？”
　　那个站在夜大明身后的斯文男人站到校长面前，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一个约七寸长的刀放在手中把玩，刀锋闪亮的银光划过他秀美的脸上，竟然冰冷无比、森白恐怖，李校长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昨天像个孙子似的捧着你，把你供的比那庙里的菩萨还高出一等。啊？你说什么？说教育有规定，不到分数线的孩子不能录取，拿一千万都不可以。现在，老子崩儿子儿没有。你说吧，我儿子能不能进这个学校？”
　　“你简直就是□□！我就不信，政府公安都是吃白饭的······”李校长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家住德福街一百六十二号，老婆是###，在劳动局工作，周末喜欢去你表姐家打麻将，喜欢走##巷；你女儿在······不认识这个字，哪个中学读初一，每天坐公交回家；你母亲今年六十有六，父亲已故，常年一人在家；你妹妹在电业局工作，每天走路上班，家住白塔路三百一十一号，有一个儿子，今年也上初一，在······”该死的，又是个不认识的字。夜大明放下手中写得密密麻麻的纸，依旧不紧不慢地：“我就不用一一说下去了吧。电话手机都在这里，随便打，最好呢让公安过来。我倒要看看，是公安来的快，还是你老婆女儿死的快？”
　　李校长额头的汗已经沿着他的络腮胡子往下淌，声音懦弱又无助：“你······你这是□□······”此刻，李校长那博学的脑袋里大概只有‘□□’三个字。
　　“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是想问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昨天我是什么态度？现在就等你一句话，我儿子——夜华煊！你收不收？” 夜大明提高嗓音。
　　“你收！”李校长无力地垂下头。
　　“写吧。录取书！”看到瘦小男人还没忙完，夜大明故作无奈道：“不好意思，您只能站着写。”
　　李校长提笔的手抖得写不下去。
　　有人松开了绑了在夜华煊身上的绳子，他揉揉胳膊，微痛传来，他忍不住皱了下眉：阿岩这臭小子，长得那么娘，手却不是一般的狠，绑得他傻疼傻疼的。
　　他下了车，走进校长办公室，看到李校长在发抖，一脸不屑：“您让我来这儿读书做什么？还让这种胆小如鼠的人教导我？我将来要是成为他这样的人有用吗？被您这样的人威胁着，让做什么做什么？您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李校长偷偷看了眼说话的少年，火红的头发下一张他不得不承认，那是张俊美的脸。看着倒是挺纯净一孩子，可这一张嘴讲话······和他爹一副臭德行。
　　夜华煊看李校长贼眉鼠眼地偷看他，鄙视地：“看什么看？想看光明正大地看，偷偷摸摸算什么？还校长呢，看你那猥琐······”
　　夜大明的手‘啪’地一声打在夜华煊的后脑勺上：“规矩点！他是校长！没大没小的。李校长！他包月！” 夜大明是想说他儿子要住月宿，可他不知道怎么说，竟说出了‘包月’二字。
　　夜华煊抚了下自己的后脑勺，力气这么大，他是亲生的吗？刚想发作，听到夜大明说‘包月’，嘴角微微上扬，终于可以摆脱他那个‘黑涩会’老爹了。
　　早知道‘包月’的话，自己还傻跑什么，弄得一身臭汗不说，还被他们绑过来。
　　不过，他也没白跑，他怎么也忘不了那双蒲扇一样的眼睫毛下面水汪汪的大眼睛······想到这里，夜华煊心里软软的。他们约好的，下周日见。
　　李校长终于写好了入学通知书，他擦了下额头的汗，小声道：“这个······网络就不要黑掉了。”
　　“这个一定得黑掉！要不然我儿子差了五百分，五百分！怎么符合教育局的规定。” 夜大明‘义正言辞’。
　　李校长那个汗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