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品》獠

15、第十五章

　　墨机照旧先给小安清洗，却是竖起了两只耳朵——
　　【……那些人实在是太残忍了！】有些腼腆内向的艾丽莎居然发出了怒吼，【李（礼），你和默（墨）都好有正义感！能不能让我也加入你们的团队？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后援！】
　　【呃……艾丽莎，你和我们在一起会很危险，我不能答应你。】薛映礼并不希望局外人和有所牵扯，不仅是不想伤及无辜，更多的是自我保护。
　　【李（礼）——】艾丽莎心有不甘地轻轻唤了一声薛映礼，见他丝毫不松口，瘪嘴敲了几下键盘，在略显尴尬的静默中，等待最后一张硬盘解码成功。
　　【你想加入我们？为什么？】这时，墨机抱着清洗干净的小安上楼来，观察着艾丽莎的表情，问道。
　　【我喜欢看你们在一起的样子。】艾丽莎想都不想，答道。
　　【艾丽莎？】难道这就是东西方人的差别思维？薛映礼听艾丽莎不找边际的理由，瞬间红了脸。
　　墨机把小安放到薛映礼怀里，按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别激动，又从一旁拿出医药箱，递给薛映礼，自己也坐了下来：【和我们合作，最坏的结果不是丢掉xing命，是被抓去做那些实验。】墨机指了指艾丽莎身边的硬盘，语调平定，【这样，你还想加入我们吗？】
　　艾丽莎顺着墨机的手指看向那一小堆硬盘，睁大漂亮的绿眼睛，思索了一会儿，便转过脸来，定定地直视墨机：【可是，我已经看过那些资料了，即使不和你们在一起，我一样会有危险，不是吗？】
　　墨机拿着棉签沾消毒水的手停了一瞬，但再深入瓶中沾取时，才重新启口：【抱歉，艾丽莎，把你牵扯进来。】墨机给小安蹭破皮的伤口消毒，小孩儿在昏睡中仍然抽动了一下。墨机用眼神指引艾丽莎将目光投向小安：【我会让杰克给你安排一个安全的生存环境。】
　　【你们面临的敌人太过强大，这样做根本不足以保护我的生命安全。】其实艾丽莎更想说：反正我已经在危险中了，有没有保护只是危险系数大和小的差别，就让我加入你们吧。
　　【或许日后，我们还会有再合作的机会。暂时就先这样吧。】墨机说完，紧抿着嘴巴，熟练地给小安上药，不再多说一句。
　　虽然为他们破解了笔记本电脑和硬盘的艾丽莎是R国联合M国派来追查他们的几率并不大，但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他们身边的不确定因素是越少越好。他和薛映礼、姜海生三人的相貌虽有所改变，但只要在人前使用异能，身份曝露便是迟早的事。先前，姜海生在人前动手的速度都是控制在人体极限之内，然而就是上次渔船事件，异能使过了，引起了九尾兵团的注意。所幸，九尾兵团团长贪财又惜命，没跟他们去印尼岛上的实验基地，暴露的只有姜海生。不过，此事后，吊脚楼也被九尾兵团曝露了，送走艾丽莎，他们就得马上搬走。
　　当晚，墨机通宵查看完剩余八个硬盘，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给杰克打去了个电话过去，要求对方在接艾丽莎离开的当日，安排他们坐船离开MD国，另外他花了点钱，让杰克帮忙给他们四人做了四本假护照。
　　杰克听到墨机说坐船离开，当下明白对方是想隐藏行踪，立即安排了一艘看似普通的货船，当夜停在了MD国西海岸的港口。白天派人接走了艾丽莎，晚上就让薛映礼他们装扮成搬运工上了货船。
　　临行前，墨机和薛映礼将十一块硬盘连同笔记本电脑一同销毁，那里面记录的是单个实验体的数据资料，他们不能让这害人的资料再外传。此后，三人分装了剩余两百五十多万欧元、两块玉石，连同各自的两套换洗衣服随身携带，新买的越野车托杰克折价转了手，只可惜从地下实验基地抢来的那些机枪子弹，为了不引起杰克他们的怀疑，只带走了三把机枪和其他枪支里的零星子弹，其余都埋进了山里。
　　杰克给他们安排的货船在海上飘荡了整整九天，可能是杰克在临行前有过交待，也可能是墨机气场太强大，船上的船员们除了给他们送食物，其他的时间都在船上远离他们的地方活动。待船在A国的西海岸停泊，一向与他们保持距离的船员们一反常态地提出要带他们去沿岸逛一逛，他们便识相地带好自己随身的行囊，带着不再对人随意呲牙的小安，跟从两名船员们下船，踏着星光一路逛进了港口所在城市沿岸的小镇上。那两名船员毫不避忌小安的存在，帮他们开了一间酒吧的后门，请他们进去上二楼。
　　戴着口罩和帽子的薛映礼牵着小安，跟在墨机身后，跨过一扎扎的啤酒箱，踏上狭窄的阶梯，上了酒吧二楼，姜海生紧随其后，两个海员一个守在后门口，一个守在楼梯口，并没有跟上来。
　　相较于一楼的嘈杂，酒吧二楼就清净了一些，也开阔了许多，因为除了一张三人座沙发，其余什么也没有。那张沙发上，正坐着一个染着酒红se头发的中年妇女，木桶腰身，意外地抽烟的样子却能带出一丝xing感来。
　　【我是这里的老板娘，大家都叫我詹妮弗。杰克那小子说你们住不久。】中年妇女说的是澳洲英语，慵懒的语气中隐隐透露出对他们的不欢迎，【白天，我住阁楼，有事敲门；晚上，你们没事，少下楼；还有，别闹出太大的动静，楼下那帮子酒鬼可难缠了。】
　　詹妮弗说完，叼着烟，起身走到了楼梯口，突然转身，补充了一声：【这里没有浴室，厨房、厕所在楼下。】就扭着她的水桶腰下楼了。
　　“洗？”小安恋恋不舍地松开薛映礼温度适宜的手掌，走到令他敬畏的墨机面前，一边揪起自己的衣服领口，示意对方自己流了很多汗，一边仰起头询问。小孩经过薛映礼的教导和墨机那几天地狱式的训练，现在已经能用简单的字词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等会儿。”墨机摸了摸小安的发顶，略带歉疚道。
　　从地板上一块块长方形压痕上可以看出来，二楼原本是放酒的货房，并没有安置水龙头，连电插座也只有一个。墨机看着这间简陋的临时住房，微微皱眉，不为自己，他呆过比这更恶劣的环境，他是对薛映礼他们心有歉疚，他的爱人和同伴总是以他马首是瞻，他却不能给他们好一点的生存环境。
　　除了薛映礼，墨机和姜海生身上多少都出了点汗，但是楼下正一片闹腾，酒吧主人又刚嘱咐他们没事少下楼 ，因此只得绕过拉着的窗帘，将糊了报纸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透气，顺便散掉烟味。结果那天晚上，直到小安睡着，都没洗上澡。此后，他们都会在酒吧营业前取桶水上来，到晚上再搓澡。
　　送他们来的两个船员在见过詹妮弗以后，就离开了。
　　白天，詹妮弗都在阁楼睡觉，只要他们不闹出太大动静吵醒她，基本不管他们，晚上，就换他们睡觉。头天晚上起，薛映礼被吵得无法入睡，发现小安也睡不着，就开始了夜晚授课，白天补眠的日子。这种日子一直持续了五天，詹妮弗通知他们收拾行囊，半夜由人来接他们离开。
　　半夜，正是酒吧最嘈杂的时候，杰克手下的得力干将——黑皮肤的克鲁穿着一身黑来道酒吧后门口接他们，要不是路口有街灯，就只能看到他的一对眼白飘在空中。
　　临行前，詹妮弗拍了拍克鲁的肩膀，低声叮嘱道：【保护好杰克，那小子总是义气过头！】见克鲁点头应下，才转身回到糜醉的酒吧里。
　　薛映礼他们跟着克鲁一路快行，到了港口，上了比前次大了一倍的货船，一上甲板，船就收起了阶梯，行驶出港口。
　　船舱的会议室里，杰克正和一位三十出头、棕发褐眸、身材健美的西方美女商讨着什么，见到墨机他们进来了，立刻起身给双方做了介绍。
　　没想到眼前的西方美女就是凯撒的团长杰西卡，在墨机同对方握手问好后，薛映礼礼节xing地摘掉帽子和口罩，同她握手，才发现美女长得美，手上的力道可不小，还有手指上和墨机手上一样位置的厚茧，都在提醒他对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美女。杰西卡倒是对薛映礼的外貌不太感冒，只惊讶了一瞬，便将视线转移到了他身旁的小安身上。
　　自打小安被救出实验基地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女xing，差点忍不住呲牙，被墨机拿眼一扫，强忍着被杰西卡摸头的不适。待对方的手一离开，就抓了薛映礼的手放到自己的头顶上。仿佛这样做，能让他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