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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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客出门后，乌衣不顾仪态地笑倒：“哥哥，这下我们有好戏看了！”
松坪说：“你也别那么开心，我看薄觖也不是什么浪得虚名的人，重瞳嫁给他不是不好。”
“我知道，不过，以她的脾性这次怎么可能忍得下去？上次是事急从权，你道她还是真心要离宫嫁去边防？”
“也对，冯盖死了才没多久，这下就算是没多少感情也不会那么快就翻脸，父亲也是，怎么突然这么问？”
乌衣沉吟：“哥哥，父亲根本不是给了他们机会选，而是定案了。难道还会有人拒绝天子的好意？”说完，由近侍扶起来，洗漱歇息去了，“若是她这回跑了逃婚，兴许我会佩服她些，喜欢她些也不定。”
是夜，重瞳的公主殿，灯火通明。孙姑姑有些焦急地候在门边，不敢发出声响惹公主不悦，她踮起脚尖轻轻原地打转，绕得悴玉头晕。
“姑姑，怎么回事？”悴玉问她，送小祖宗走了回来就见到孙姑姑已经是这副光景了。
“皇上让公主嫁给薄觖。”孙姑姑没好气地说。
“这不是好事么？”
“是好是坏由得你说了？”
“姑姑，虽说悴玉认得薄觖时候不久，可是单单凭他领人推翻了叛离天朝的那派岭南的南朝就可以推想他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如今，或许是龙游浅滩动弹不得，但仍不失为一个绝顶厉害的人才，嫁了给他公主难道就吃亏了么？”悴玉侃侃而谈。
一番话说得孙姑姑哑口无言。
“悴玉身份卑微，在公主面前说话也未必有分量，但是轻重还是分得清的。公主有什么好急好着恼的？别说今日是薄觖，哪怕是个街边的乞丐，圣上让她嫁，她可以推脱得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三纲五常，金口玉言，戏文都说了的，那可是天子啊，公主能违抗得了？还是听命了干净。”
“说是说的不错。”孙姑姑头回认同了悴玉。
重瞳在屋子里可以很清晰地听到门口那两个以为自己说话还算轻巧的说的话。暗暗竟觉得好笑。
她能不知道薄觖的真才实学比之冯盖要强上许多么？可关键不在这里。
在圣旨里她的婚姻已经沦为过一次交换的筹码，第一轮刚刚结束，而第二轮又要开始。她心里气闷。非常气闷。
不知该如何排遣。
民间的女子还能亲自挑选夫婿，身为公主尊贵身份的她却没得选。真是讽刺。
恰如悴玉所言，父亲是给了时间让人考虑，可没说能推拒。
想了半天不愿意还是要成婚，不如不想！
重瞳“喀喇”拉开房门，门口两个站挺身子望着她。
“公主，那么晚了有什么吩咐？”
“睡不下去，出去走走。就你们两个跟着。”交代了随行从简，就要了她们两个。
悴玉跟在她身后行了一段，不经意间问她说：“公主，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随意走走？”
“湖心亭，你不是说前几日看到脏东西么？我还没见识过，去开开眼界。”
孙姑姑忙道：“这可怎么使得！公主，那种东西可凶险得很啊，要真有这些东西在，还是绕开的好，改明儿请国师来除妖就是了。”
妖孽再妖哪里厉害得过人？这内廷才是真正不干净的地界，要我看相得益彰啊。
“姑姑，你多虑了，我们不是一道去的吗？人多了，还要怕什么？”
悴玉不说话。
灯火阑珊，走了一路连巡视的人也没遇上半个，偷懒去了么？
从湖心亭处看向定风殿，没什么异样的。
瞧见悴玉失魂落魄还以为会看到一排排的鬼火飘来飘去。多虑了。
两丈开外终于看到个侍卫，碰巧还是个熟人：“公主怎么也会来此处？卑职才正要巡视此地。”李泽厚向重瞳请安。
“免了。那么晚你们也辛苦了。”
“公主客气了，这原也是我们当差的本份。不过，初春时候天气寒凉，还请公主保重身体。”李泽厚注意到重瞳一身在他看来微薄的衣衫如此多言道。孙姑姑闻言，不禁多瞧了他两眼。很快似乎有什么急事，远远快步走开了。
“比起南边是冷了些，”重瞳拉了拉搭在肩上的外衣，忍不住取笑李泽厚，“可李侍卫不免也穿得多些。”
悴玉瞄瞄李泽厚身上初冬时候用得上的袍子，抿了抿嘴，别转头去。
哪里是多了些？简直是不合时宜。
“公主见笑了。”他把悴玉的举止看在眼里，“泽厚是南方人。到得京都还未经年。”
“看不出，原来你来自南边？哪个地方？”
“不过是个普通的江南小镇，不出名的，离岭南也远得很。不过，四季气候没这里差那么多，往年到了这个时候，家家户户还是薄衣薄裤。还有就是家乡的点心，绝保让人垂涎欲滴……”
“听李侍卫这么说，有机会真想尝尝。”重瞳从他的脸上可以感受到他对家乡的怀念，在边关，虽然她没很想念京都，可是偶尔也会感怀，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似的对生养她的故土那么凉薄的。
李泽厚笑了笑，表情颇为自信：“一定有机会的。”
“嗯？”
“御厨或许会觉得我家乡的美食粗鄙，但只要有机会，我乐意为公主效劳。”
言下之意，他是要亲自下厨送上？
再看看他：“好啊，有机会试试。”自他背后注意到孙姑姑跑了过来。
“公主！”悴玉突然扑到她身上来，“小心啊！”
随即重瞳鼻尖嗅出一丝焦味，悴玉发间燃了起来，李泽厚和其他闻声过来的旁人七手八脚地帮忙。
“悴玉，你没事吧？”悴玉已给不了她回应，晕了。
“公主，此地凶险，贼人不现踪迹，还是快些回吧。我带女御去医治。”他招呼了弟兄带了悴玉走了。
“公主！你没什么大碍吧？”孙姑姑靠到近前，前后左右打量重瞳，担忧道。
“姑姑，我没事。”她抓住孙姑姑，紧紧的，心里也对方才忽然袭来的火团惊魂未定，但是头脑清楚得很。“姑姑，我没看清，那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被悴玉猛地扑倒，只看清一团火烧到了她，其余都没看到。
“怕是鬼火。奴婢一路过来看到的是火团一下子从湖那边飞过来。”
“湖那边么？”只有定风殿。“这世上还当真有鬼怪？”
重瞳说到这里，呵呵笑出声来。映照森冷的环境更显得突兀，孙姑姑没敢说话，把还想说的咽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