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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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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四年,日本人策划了华北事变。继东三省被占领后,华北也难逃日本人的魔掌,民族矛盾尖锐,学生们纷纷涌上街头抗议,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政府的决策。
叶小夜有些害怕,紧紧的攥着珍珠手袋,催促着车夫快一点。
这个冬天有些冷,街上有些静,偶尔还能看见五颜六色的标语被人扯烂了丢在地上。
叶小夜穿了件墨绿色的呢子风衣,里面是紧身暗蓝色旗袍。她接了个电话,便赶紧出来,就连头发也只是随意的撩在耳后,围巾也忘了系,露出细白的脖颈。一条链子垂到了衣服里。
她父亲住进了医院了,她宁可来医院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也不愿意在家里看姨太太们打牌。
她一出生便没了母亲,由于身子不好便去了无锡老家陪自己的祖母,直到十月份才来的北平。她是旧式的女子,没有上过教会学校,更没留过洋。只是念过几年私塾。所以一回来便被妹妹们嘲笑,不过是受些委屈。吃穿用度都是好的,毕竟她哥哥还在军队为政府效力。
只是她还是穿不习惯那鞋,不光咯脚走路还不稳当。还有二妹妹弄的咖啡,一股子糊豆子味,让人恶心的慌。叶小夜在走廊里徘徊了会,悄悄的看了眼父亲,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自己一个人倚靠在医院的长椅上。
这是教会医院,法国人开的。叶小夜心里觉得还是中药好用些,那些个洋医生用的家伙着实有些吓人。可是她不敢说出来,在这个家她就像是一个客人,不,更像是一个入侵者。
她的父亲一共娶了四房姨太太,二姨太是他的秘书,生了二妹妹。三姨太是个小明星,生了二弟。四姨太据说是祖母的远方亲戚,家里活不下去了来投奔,不知怎么便成了父亲的姨太太。
平时也最是得宠,仿佛这个家的所有人都受宠,除了她自己。她也想去念书,她才十四岁,姨娘居然给她定了门亲事,按她的话说那便是顶顶般配的。可是这么般配为什么没留给二妹妹,说是二妹妹其实比她还要大了二个月。谁人不知道,偏要这样藏着掖着。表面无比光鲜,里子肮脏的令人恶心。
可是父亲不这样想,二妹妹说了,他们是自由恋爱,是受到上帝祝福的。自己的母亲和父亲是包办婚姻,是该离婚的。她不明白,父亲当年也是爱极了母亲,否则怎么会有大哥和她。
她也不懂什么是自由,难道男女两个搂搂抱抱便是自由?天天闹着买这个送那个,得不到着便要离家出走才是解放?
叶小夜托着下巴,双腿垂下来不规矩的摇晃着。眼睛却亮的吓人。
韩十九第一次见到叶小夜便是在医院的走廊里。
他穿着一件双排扣子的军绿色风衣。脚上蹬着一双鹿皮靴子。人有些纤瘦,风衣显得有些肥大。手放在兜里,脸色苍白,就这样一步一步朝着小夜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