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理想—唐玉竹同人》爱AK的鱼

11、第十一章

　　当玉竹再次睁开眼时，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
　　天，已然透亮。
　　这样的昏迷玉竹始终无法习惯，因为你永远不可能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又或是错过了什么。玉竹甩了甩仍有些混沌的脑袋，赫然发现不远处一位老者正伏在几案之上，老者左手扶额右手撑着几案，头一点一点，细看之下眼下还泛着一圈青色，怕是日夜照看着实费了他一番心力。
　　伸展了下身子发现并无异样，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免让玉竹生了些悠然自在之心。只是才过片刻玉竹忽然浑身一震也不顾只着了件里衣，赤着脚奔至老者身前推了推，抓住老者的手也不自觉握紧了些。
　　“老先生，现在是何日何时？季元大哥可曾回来过？”问题接连不断，老者醒是醒了但好似吃了一惊，尚未弄清状况的他用力一甩将玉竹的手拂了开去，眼神倒是清明了许多。“哼，老夫在这儿不眠不休照拂了你1日之余至今都不曾好好歇息，倒是不指望你能感恩戴德，但这起码的礼数好歹遵循一二！”
　　“是玉竹失礼了，先谢过老先生的救命之恩。”定了定心神，玉竹向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大礼。
　　“哼，要不是季小子和老夫还真有几分交情，老夫还懒得理你。”老者说罢起身动了动腿脚，“但老夫提醒你，季小子心思单纯，你可莫要动什么歪脑筋！”老者突然语气一转，看玉竹的眼神也变得锋利起来。
　　“先生似乎对玉竹有所误解。”玉竹心里一紧。
　　“哼，你这病可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切莫告诉老夫你不知这大量饮酒可致病发？”
　　玉竹听后又是行了一礼，“先生医术果真了得，但确实是误会玉竹了，玉竹从小的确被告知不可大量饮酒但玉竹只以为这是从小体质赢弱罢了。而这两年玉竹的病也都有好转，平时对月小酌自不必少，就在上月还曾在酒宴中畅饮了一番也确实并未曾病发。玉竹谢过老先生提点。”一番话有真有假，但说的既真诚又谦逊，倒是让老者有所动摇。
　　这酒从小就是被师兄禁了的，师兄曾说过，酒这一物置于他们一无是处，借酒消愁只于弱者，开怀痛饮多为莽夫，对月独酌更是矫情，在这乱世中唯有清晰的头脑才不致于枉死。
　　“诡辩！哼！不过季小子托我照顾你，老夫也定不会让你死了，你再乖乖的躺会儿待老夫再煎上一副，包你活奔乱跳的，再者，这病忌大喜大悲忌过思过虑，小子，还是活的简单点儿的好。”说罢便转身向厨房走去，只是这才一转身玉竹便迅速更了衣，走至小院俯身触了下底下稍显湿润的泥地，随即稍稍放心了些。
　　“怀龙山距离这儿不远，若现下立刻出发，应该还能赶得上。”随即奔出小屋向怀龙山跑去。身后只余下老者暴跳如雷的吼声。

　　这也许是玉竹最狼狈的一次，只为了一线可能。花坛中的湿气足以证明前一日确有下雨，这是否能让季元信任自己？但若是季元听了老先生的猜忌又或是二少爷根本就不那么信任季元，采用玉竹计策的可能性也许就只有3成，但就是这3成也是玉竹费尽心机争取来的，他绝对不允许自己错失了它。
　　直到玉竹看见怀龙山下零星支着的帐篷笑容才不觉爬上脸庞。

　　“站住！前方封锁若是要过需绕道通行！”玉竹双颊通红，气喘连连，就连腿脚也不像自己的一般软弱无力，若是以前不说跑上个半个时辰，就算是与敌人大战一个时辰也绝不会落得如此狼狈之境。
　　“麻烦...这位军爷...是否有位季元，季...少侠临阵指挥，麻烦通传一声玉竹...有要事相告。”季元的称呼倒是让玉竹稍稍楞了下，也不知这季元是否足够分量让底层的军士都能认识，若当成他是胡诌误了时辰可是不妙。
　　军士打量了下玉竹，“等着，若你敢胡诌，定不饶你！”意外的顺利让玉竹稍稍吃了一惊，也对这只队伍有了些看法。军士走后立即又有另一名迅速补上了空缺，玉竹借此时机稍稍调整了下呼吸，又环视了下周围不禁皱了皱眉。山脚下零星的帐篷也不过只有十数顶，算着人并不多，而用于助燃的火油与柴草只有几车置放于一边，怕是要等最后一日才会开始布置吧。
　　只是一会儿方才通报的军士便一路小跑而归，才至跟前便恭敬的行了一礼“季将军有请，请公子随我入账。”
　　“将军？看来还是小看了季大哥了。”跟着军士前进时玉竹不禁心中细细思量，照现下的情形来看应该是用了他的计谋，如今除了按计划擒住这伙人外最重要的还是要打消季大哥的猜忌，如今他又是一方将领对今后定有裨益。
　　“玉竹？你身子好些了？当时实在有些紧急就将你托付给了周老先生照料，他虽然脾气古怪也不愿入世，但这医术可是首屈一指的。”才踏入营帐中季元就迎了上来，玉竹见此还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周先生并未曾将心中猜忌直接捅破。
　　这，可就好办许多了。
　　“这次又劳烦季大哥了。”
　　“玉竹，你老实告诉我，若是3日之后那群匪人仍旧不出山，是否真要放火烧山如此决绝？”季元表情一转，似乎有些凝重。
　　“季大哥，此战纵然有千百种可能，但断不会出现放火烧山这一结局，”玉竹听此一问，不禁莞尔。“这群匪人截取军粮非但数量不多，且未伤士兵分毫这点便能看出他们只是迫于生存的压力无奈之举，他们训练有素说明并非我红巾军一方，但逢乱世而不投军隐于山野定不是那种不问局势一味效忠的莽夫，既然前提是为了生存，又怎会为了这算不上气节高义之举而抱团赴死呢？”
　　“那，我就放心了，若是真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对方首领拿下这可是大功一件，若能降服他，那老爷，二少乃至主公都能得一良将这更是百姓之福了。”
　　“若真如此，此人也不过尔尔，不用也罢！”
　　“这又是何故？来来来，这面坐，如今风平浪静我们坐下慢慢谈，来人，奉茶！”
　　“若是最后他们全无反抗首领单独伏法，我方固然很是省力，但一遇上险境便能让首领赴死送命如此队伍即便再强又何可用？反之，首领虽仁善但不懂驭人之术，纵有天大本领能耐但终只属于他一人，能用之却不能重用之。可不是不过尔尔不用也罢？”说到这儿玉竹一笑，端起茶碗喝了些，“但玉竹还是觉得除非万不得已他们也不会选择如此，如今大体分为两种可能今日午时过后传来对方投降之消息，还有一种便是最后一刻传来。”
　　“玉竹的意思是，这两者皆有可能是他们反扑之时？”
　　“的确，若是最后一刻最后一时恐怕他们的计策并无太大把握或是需要时间部署。拖至最后一刻只剩放手一搏，但若是今日午时传来此等消息，请季元大哥定要小心。”
　　“哦？今日午时？这好似还差不足一刻了？”
　　“正是，！一日之中最为疲乏的是何时？”若是未曾看见守山的士兵或许玉竹可能会有些担心，但现在恐怕还有时间闲聊个一会儿吧。
　　“应该是子时过后吧？”季元见玉竹并不着急也就稍稍心安了些。
　　“一般军士也都会这样想吧，而且此次守军可是正式编队？行事作风干净利落，因此恐怕晚上的守备会比白日更多了些警惕。何况对方尚有老弱妇孺，月黑风高夜也许对于他们弊多于利吧。”
　　“恩……的确，若不是在子夜，的确便是午后军士更容易困乏些，但即便如此明日的午后不会更合适些？毕竟余下一日还能多加部署？”
　　“若是3日之期，首日气盛，定然不适合攻之，末日期限将至，士兵将士则是警备之心大起。只有这第二日，较之第一日气衰，较之后一日松懈。若是今日午时传来投降之说，请季元大哥务必留在此地，派一些足够镇场的临时指挥便可。若是玉竹为贼匪首领，首要的计划便是——擒贼先擒王。”
　　听到这儿季元突然脸色一变，“遭了，玉竹可是以为我才是此次守山将领？”
　　玉竹何等心思，只一句便脸色煞白，“难道围攻的并非山下？这留守的是替换下来休息的守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快走，我们边走边说！二少现在在稍上一层的营地。”
　　玉竹听此也不多说，放下手中茶碗跟着季元出了营帐。

　　“若单只是这样倒还不至于太过担忧。”季元一边赶路一边说着，也不显得气喘，想必是配合着玉竹的步速刻意放慢了些许。“此次围剿，老爷有心试炼，送给二少三十精锐今后归于二少麾下。若能一举拿下匪人，不失为一次立威之机。而其他四十多人则是地方衙门临时调派而来且多不在此扎营驻守。我方又担忧夜晚留守人员过少。因此由我率领这三十精锐的大多留于夜晚巡视看守，白日则是由二少亲自领队镇守。二少虽只在稍上一层的山腰处，但山路盘旋，即便快走也花上个一刻多，山上山下若非紧急只会每隔一两个时辰通讯一次。若现在出发可能刚过午时还能来得及提醒二少小心。”
　　“季元大哥，你可信我？”玉竹听到这儿一个急停，向身边的季元问到。
　　“你我此刻在这儿不正说明我信任你么？”
　　“若恐有性命之忧呢？”季元有些疑惑，但看着玉竹坚定的眼神似乎盼望着他，“即便有性命之忧！”也不知怎的，看到玉竹的眼神便不忍心让他失望。
　　“那好，玉竹想季元哥单独前往匪人巢穴。有如此精锐想必我方对这般匪徒的讯息了若指掌了吧？”
　　“那地方，倒的确是知道，只是玉竹让我现在潜入，意欲何为呢？”
　　“我们分开后，季元大哥就设法潜入，先观察对方镇守人员是否明显减少，若是有，据此一个时辰之后拉响响箭即刻撤回。若人员与先前查探人数相若，勿动响箭，一个时辰之后回到二少镇守之地再与我们汇合，切记，若是瞧见他们集结出发，则半个时辰之后拉动信号。”
　　“那这段期间，只需潜伏？”季元对这莫名其妙的要求有些疑惑，人数减少倒能推测出对方有所行动，可拉响响箭首先惊动的可是敌人。虽然他对逃脱倒还是有几分的把握...
　　“是，只需潜伏。切记若人数未曾减弱千万不能打草惊蛇，时辰一到即刻回来与我们汇合。此时已快至午时，实在不便多做解释，望季元大哥谅解。”
　　“好！我信你便是，对了，这个你拿着，这令牌能助你顺利见到二少，守军也不会为难于你。”季元从怀中摸出了一块古朴方令，交给玉竹后也不多说，几个飞身腾挪向消失在了林中。
　　“哎，若我能真心待你，助你，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