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星》（花羊）》魏城雪

13、十三

　　十三

　　“你一贯叫我叫得十分生疏，怎么方才对小叶那么亲切？”白希拢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你不也是，平日只是叫我应道长。”应无歌回道，却不料白希等的就是这句，得逞后满意地说：“不错，那我以后就叫你无歌了，可好？”

　　应无歌自然是点头的。

　　白希又说：“那你呢？叫我什么？”

　　应无歌想了想，笑说：“单字叫你总感觉怪怪的……”

　　白希说：“借口。”他忍不住想欺负欺负这老实的道长，因而话说得很是干脆毫不客气。

　　应无歌好脾气地笑了笑：“那你帮我想一个。”

　　白希想了片刻，才说：“……算了，还是就叫白希吧。”他自己想了想，确实除了白希没有其他的名字，门派称号不算，他竟然连绰号或者表字都无。

　　“不如……”应无歌笑得狡黠，“白美人，你看如何？”

　　白希不知该怒该笑，只好似真似假地说：“我这样的便可以称为美人了吗？无歌你见多识广想必也见过不少有名的女子或者男子吧？”

　　应无歌说：“长得好的自然也是有的，可没有一个如你这般温柔，待我这般好。”

　　这话白希听得极受用，他大言不惭地点头说：“我自然是待你极好的。”

　　应无歌又没了什么表情，缓缓道：“所以有的时候，我真觉得眼睛要是好不了也无所谓了。“

　　白希一惊，忙说：“等你眼睛好了，我自然也会待你像现在一样，你不要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应无歌却好似确定了什么放下心来，露出个古怪的笑容说：“有多好？“

　　白希心中急切，正想要说些宽慰的话不妨对上应无歌那双茫然却笑意满满的眼睛，哑然道：“你……

　　“白希，你我虽早有一面之缘，但实际相处下来不过这十几日，你猜我是怎么想的？”

　　白希挣扎许久，哑声道：“你说。”

　　应无歌叹了口气，说：“我想，眼睛就算真的盲了也无所谓，我只不过想永远牵着你的手罢了。”

　　昨夜说过那番话之后，白希只记得自己听到那里便忍不住去吻了道士的唇，味道果然如自己想的那样，清新柔软，好似一片雪地上的绿叶。道士微微垂头脸色薄红很是动人，他强忍着顾忌对方的身体没有更进一步。

　　之后的相处便尴尬和默契对半，大约是说了那样的话自己也不好意思，应无歌倒比之前更加的守礼了，话也不多，只是两人相握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晚上就寝时，他几乎紧张得身体僵硬，倒是白希终于得偿所愿，大大方方把人从背后搂住，不住地劝他放松。

　　到最后，应无歌终于失了风度，说：“我怎么可能放松得了？”

　　白希把他的头发卷在指间，闭着眼睛满意地笑：“我以为你是很喜欢我的，怎么现在倒像是怕我？”

　　应无歌才道：“是啊，可是你并没有说你也一样喜欢我。”

　　白希这才觉得头疼，他已经做得这么明显了还用说吗？忙翻身坐起，把应无歌也扶着转过身来，说：“我、我当然也……”

　　应无歌笑盈盈地“望”着他。

　　白希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也只是看着老实。”

　　应无歌伸手去摸他的脸，说：“唉，你想不想知道我师父为何打我？”

　　白希这时已隐约猜到与自己有关，轻声说：“你难道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吗？”

　　应无歌便点头，说：“我对他说我想和你在一起，他就暴怒起来，可惜他脾气一贯太好，发火时打我也悠着劲，只堪堪打了一巴掌就停手了。但估计没个三五年我是不敢回华山去惹他老人家动怒的，我眼睛看不见，又不能回纯阳去，你难道便不可怜我把我带在身边吗？”

　　白希心中激动，只紧紧地抱住他，说：“我只是没有把喜欢两个字说出口你就忙着来卖可怜，即使你此刻好好的，我也定会把你绑在身边。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想听几遍我就说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