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K]一起走过的日子》Ordinary People

21、第 21 章

　　“其实，你全看到了对不对？”

　　“还有，KENTA，你爱上了KOJI对不对？”

　　KENTA已经不知道如何来回答工突如其来的提问。像是察觉到了KENTA的反映，又像是无视了KENTA的存在，工不再说话，却也没有等待KENTA回答的意思，只是仰头将桌上的酒一杯又一杯的解决掉。
　　“工，你还是别再喝的好。”不知道过了多久，KENTA打破了沉静。

　　KENTA自己对喝酒并不在行，但看着桌上东道西歪的酒杯，不禁为工担心起来。毕竟明天还有训练，工这副样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呐，KENTA。”抬起头，工似笑非笑的看着KENTA，那模样要是被女人看到，怕是十分魂魄也会被迷走七分。但此刻，KENTA却被工的决然的眼神震撼住。是的，决然，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毅然，更多的确实悲伤的眼神。
　　“KENTA，只有今天，只有今天不要管我的闲事。我保证明天出现在你眼前的是一个精神充沛的齐藤工…我只是想庆祝，庆祝爱着RURU的工在今夜死去。”
　　不是没有听人抱怨过工说话会和龙一样像个文艺青年，但不同于龙的，是工那一抹无法琢磨的色彩。例如现在，KENTA完全无法消化工的发言。

　　“死去？什么意思？你不爱RURU了？”

　　“不是不爱，是不能去爱。不过到了明天，这两者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为什么？”KENTA忽然激动起来，“什么叫没有区别，你爱RURU的是吧，如果不是的话，你怎么想到会去吻他？你爱他的啊！明天的你怎么不去爱他？你们从认识到现在也不超过三个月啊，感情怎么能是说有就有，说无就无的呢？我糊涂了，我搞不懂。”
　　“KENTA。”看着眼前因自己的一句话而激动起来的人，工的眼底终于有了点温度，“KENTA你还记得当初你和KOJI来探望RURU时他所说的话吗？他说他想成为日本第一的舞台剧演员。这是他的梦想，而我也有成为真正电影演员的追求。梦想和生活，本来就是难以做出选择的。而且，即使我退一步，决定放弃自己的梦想，我又有什么权利去舍弃对方的？而且，RURU太过单纯，他可能连为什么我们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都无法搞明白。说句残忍的话，如果我爱上的是你，或是加藤，甚至是KOJI，我都说不定会自私的拉上对方一起承担压力和痛苦。你知道吗？命运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戏弄人而已。看着他每天活蹦乱跳的样子，我狠不下心。我还没有自私到想将他脸上的笑容抽离。”
　　“可是，你怎么知道RURU不爱你呢？你怎么知道RURU不愿意和你一起经历这些呢？”想起找不到工时RURU脸上失落的表情，KENTA的知觉告诉他RURU对工的感情并非单纯的友情。
　　“他爱我。”出乎意料的，工说的无比确认，“当初我天天陪着他，宠着他，为的就是让他依赖我，爱上我。我成功了……”工的脸上只留下讽刺的表情，“我成功了，他爱上了我。只是，他本人并没有发现，幸好，他还没有发现。而如今，我也不会给他发现的机会了。”
　　“可是…”望着工带着颓废的自嘲，KENTA想试图说服工却有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没有可是！”工忽然紧盯着KENTA的眼睛，“KENTA，你是单纯的想我和RURU在一起，还是想依赖我们的结局来面对你所害怕的东西？”

　　KENTA发誓自己从没打算过利用工和RURU之间的感情来为自己的选择做借口，可直到被工点破心事的那刻，他才发现在潜意识里，自己已经将工的一举一动作为了参考的对象。
　　“KENTA，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KOJI爱你，他陷下去的程度不少于你。但我也可以告诉你，和RURU一样，KOJI同样没有发现自己对你感情有异样。”想起之前KOJI和KENTA之间的相处模式，工不知道该为当初对他们的放纵感到后悔还是庆幸。
　　时钟不急不慢的敲打出12下悠长的钟声。午夜的酒吧，灯光愈加阴暗，气氛愈加嘈杂，KENTA和工坐在被人遗忘的角落里，身边是外人读不懂的暗流。
　　“为什么想醉的时候却偏偏比平日里更加清醒呢？”工望着已经见底的钱包叹气，然后无奈的看着KENTA，“喂，请我喝酒吧。”
　　“不会后悔吗？”KENTA忽略工的请求，“如果RURU注定是你最爱的那个人，就这么放弃，以后不会后悔吗？”

　　托起腮，工像是看到什么奇异生物般盯着KENTA的脸，“KENTA，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已经21岁了。你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会活不下去，更何况…”工靠上椅背，“更何况，RURU才只有15岁啊。天啊，我怎么会爱上一个孩子？”
　　“喂。”拍上KENTA的脸，“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到底请不请我喝酒啊，不请的话我回家了。”

　　拿起衣服，工摇摇晃晃到门边却又转身走了回来，拉起还坐在那里发呆的KENTA，“送我回家…我没钱打车了。”

　　等到开始有些神志不清的工指挥着司机七拐八拐的终于到达工家楼下的时候，怕也是到了东京大多数的街道都已经空无一人的时间。犹豫半天，工最终还是把KENTA从车上拉了下来。
　　“咦？你怎么让出租车走了？啊！！！这么晚了很难再打到车了好不好！！”虽然是夏季，但午夜有些凉意的风还是让KENTA清醒了不少。

　　“我是为你好，现在东京的治安已经很不好了。”

　　当KENTA从浴室里出来时，工早已躺在了搭好的地铺里。听到KENTA进门的声音，工手一挥，“你睡床。”

　　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KENTA就毫不客气的爬上床。安静的卧室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徘徊，直到在KENTA怀疑工是不是已经睡着的时候，工却毫无前兆的开口了。
　　“KENTA，不论你最终的决定如何，我都一定会支持你。不过记住，你不是我，KOJI也不是RURU，同样的选择放在你身上未必合适。”

　　或许是酒劲终于姗姗来迟，工翻过身，沉沉睡去，只留下KENTA独自面对无边的黑夜。

　　试着伸出手指在空气中挥动几下，而眼前却只是一片漆黑。KENTA感觉仿佛自己的心也渐渐被着黑暗所吞噬。本来就让自己手足无措的感情此刻更加复杂起来。虽然工临睡前的话依旧在耳边回荡，但KENTA清楚的感觉到心理的天平早就倒向了放弃的那边。工因为爱而无法忍受让RURU体会任何痛苦，自己呢？自己又何尝想让KOJI有不愉快的经历？
　　天平的平衡已被打破，但隐约中，KENTA依旧希望谁可以来改变这个事实。无论对方是恶魔还是天使，KENTA此刻所能做的，只有紧紧拉住最先伸向自己的手，然后，不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