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道》落叶宽方

8、无色之世关戚化宝

　　万重天，此方世界仙宗巨派之一，意余万界天之上纵览宏图霸业，但门派自身行事却并不霸道，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于众多仙宗内一直掌舵中立派系。
　　万重天位于三十三重天中第二十三重天内，那里宗门只手遮天，除却坐下十二仙国，再无其他势力。
　　关戚此刻位于第九重天的接口，路上谈话中关戚才明白他曾经便是于九重天大陆一处凡人国度内生活。
　　此时位于那天际，关戚感慨万分，曾几何时他有过位于天边的想法？此刻，看那脚下无尽白云，山川河流化为线条勾勒着他以前眼中的世界。
　　自己太过渺小了！关戚抬着头，看那眼中茫茫的天穹，再输入真气看看，只见是一片无尽的黑暗，看不到光，只有星辰如沙徘徊那个世界。
　　“那里，是什么地方？”关戚不由得问道。
　　“那里啊”扶摇天枢摸着胡须，眼神惆怅淡淡说道“那时无边的混沌宇宙，我们这个世界之外的世界，那里只有仙人可以生存，逍遥的，接受着永不枯朽的寿元。”
　　“啊”关戚不由大惊“莫非九重天之上不是十重天？”
　　“你，你注意的仅是这个？”扶摇天枢已对关戚的神经感到无奈，那赫万钧都不会如此大条“哎，三十三重天并非三十三层，嗯，不知你可知天圆地方之说？”
　　“嗯，知晓，莫非此说是正确的？”关戚点了点头。
　　“嗯，半对半错吧。”这次发话的是章琰觉，他摇头晃脑似是背天书“这天地却是天圆地圆之态，三十三重天所指乃是三十三方天地，以视觉所见整片天穹之下乃一方天地，又以灵气分布，地膜薄弱划分高低，灵气最弱地膜之力最强的外法外道所在乃是一重天至十重天，灵气最足地膜之力最薄弱的诸天万仙朝圣之地乃是二十重天至三十三重天。”
　　“哦”关戚似懂非懂的点头，随即反应“既然第九重天属于外道之世，那我等可要快走啊！”
　　“诶，我所言的外法外道并非邪魔外道”章琰觉摇头，反问关戚“既然你生于此地，想必有过除却道门正宗以及西方佛门之外的传说吧？”
　　关戚想了想，认真说道“确有其事，我记得曾有邻里信奉‘真神’‘神王’等，据说是喜好战斗暴力，不过年幼时家母便一直护着我，担心我会被影响所以并不太清楚。”
　　章琰觉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便是我等口中的外法外道；并非不是他法不可超脱所以为外道，而是他法不被我等此方世界认同。
　　他那神教本是西方佛教所化，但不含其清净善待世人之念，而是以争斗抗争为主杀戮为辅，便是善意之理也需通责罚恐吓接见世人。因此本方世界的多数气运转于我道门，次一等为佛门妖鬼等，最次则为神教，而邪魔外道更本无气运加成，只靠那逆天之理反活于世。”
　　关戚已彻底明了，看时日过去很多便又问道“不知我们何时出发？”
　　“呵呵”扶摇天枢招牌的笑声响起，淡淡的问道“你莫非以为我们一直没有走吗？”
　　“是啊，难道我们已经行动了？”关戚看那四周，根本没变样，疑惑的问道
　　“你好好看，用真气在看一遍”扶摇天枢卖了关子，这让关戚更是好奇心大动，急忙用真气看向四周。
　　“这这是什么！”关戚犹招雷劈，看着四周那光怪陆离的时空，扭曲的世界斑斓的虫洞，仿佛，仿佛离开了那个真实的世界。
　　“这就是我们世界真实的模样。”扶摇天枢语气淡淡，却仿佛惊天的神雷打中关戚。
　　“这，这就是！”
　　“没错啊，这就是真实的世界，对于我等而言，这个世界是不存在色彩的，那一切都是虚假的幻境，改变了我们眼中的世界。”
　　“那为什么我们的世界会有多姿的色彩？那个样子是谁，改变的？”
　　一阵沉寂，过了片刻，语最少心最宽的赫万钧回答了这个问题
　　“传说中，我们之外的那个恢宏宇宙便是有真实色彩的，所有世界因它而生都获得了色彩，但是虚假的，我等凡仙便可看清一切；因此我们向往的是是长生，是实力也是那真实的世界。”
　　这句话让关戚默默无语很久，直到他察觉四周一切消散回到了有色彩的世界。
　　“好了，你不必太过迷茫”扶摇天枢安慰着，企图另关戚恢复活力。
　　可关戚忽然一叹气，惆怅的说道“哎，太可怕了，以后我再也不随便将真气输送眼底了。”
　　四周凝固，一片的错愕，关戚此时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高台之上，四周围满了人。
　　“咦？”关戚惊讶，看了看身边另三人平静的神色便知道并非是仇家堵门，而下边也仿佛刚刚回神，缓了缓齐齐恭声道
　　“恭迎掌教，十二长老十八长老回宗。”
　　关戚抽了抽嘴，被这庞大的欢迎队伍惊到，而后就见下方众人内领头的二人迎了上来，一为身穿玄色八卦道袍手持葫芦的山羊胡老道士，满脸的奸诈油滑；一为身材瘦小，唇红齿白宛如金童的孩童，他双臂带有六对金圈，小辫朝天趾高气扬。
　　他二人朝扶摇天枢微微一行礼，然后那老道士先说道“哎呦，掌教师兄您可终于回来了，我和这小东西打赌赌您五日即可回归，可您怎么不能稍微快些，也让我可以赌赢一次啊！”
　　“哎，你个牛鼻子，你以为掌教师兄会听你的啊？再说凭我‘无言莫测书’算计无缺，即便下次打赌掌教助你你也没有胜算。”那孩童老气横生，看的关戚眼神发直，这让那孩童有所感应，看了关戚一眼，眼珠子一转猛地跳起随着化为难以言明的深奥天地大叫起来
　　“哇哇！不得了啊不得了！这个小娃娃身上居然有门派大气运！天哪，居然不比师叔祖的少！”
　　“什么！”不论是扶摇天枢三人亦或对面的老道士，他们同时大叫看向关戚，瞬间引发天地变色，无言的威压撼人心扉。
　　关戚脸一白腿一软坐在了高台上，此时他才重新认识他们，不论之前有多么平和，只有那言出法随引天地变色的能力才能张显他们大能身份。
　　那几人随即反应过来急忙收起威压，各个大袖挥舞将倒地的众人扶起。
　　“老夫本以为关戚小友仅是资质超凡气运旺盛所以起了恻隐之心带小友回宗，却不曾想在长乐师弟‘通天慧眼’之下尽看到了我宗未来的气运，真是天不负我啊！”扶摇天枢有些呆呆的，神色尽是庆幸，章琰觉与赫万钧对视一眼同样带着庆幸，他们不会认为是那童子模样的师兄弟看错，只因他那算计无缺的手段为宗门免去数次大劫，其能力超凡，宗内身份不在掌教师兄之下，若非本性慵懒不喜庶务并修为略低，不然那首座掌教之位少不得他。
　　“呵呵”对面那老道士一脸的傻笑，瞬间破去一切的奸诈油滑“掌教师兄真是捡了宝啊！小东西你快测测，看看是不是最近师兄气机大涨啊！说不得近日闭关便可突破！如果真是那样我万重天真是双喜临门啊！”
　　扶摇天枢哭笑不得，急忙止住了那童子，对老道士说“范师弟莫要不正经了，老夫何时进阶自己心中有数，绝不是近些日，好了好了，现在我们快带关戚小友见师叔祖去吧！”
　　扶摇天枢满面喜色，却不知想到何事此刻瞬间呆住，面色有些古怪的看了关戚一眼
　　一直傻傻不知所措的关戚此刻没有反应，明显有些吓到的他任然感觉不到自己如今的重要性，到是那看似大嘴巴的老道士忍不住先开口问道“师兄怎么呆住了？是不是忘了什么？”
　　扶摇天枢抽了抽嘴皮，脸一苦说道“哎，如果师叔祖他老人家一高兴直接收关戚小友为徒，那日后我等不都得喊他师叔了？”
　　四周的凝固立刻加大，一片的静谧狠狠敲击大家玻璃般的内心…
　　…………
　　路上大家的气氛已经慢慢回复，毕竟不论结果如何他等为了宗门兴盛必定要牺牲一些东西，辈分也不过一个称呼罢了，对于他等大仙的身份这并非有多在意，只不过面皮微微有些丢失心中略有尴尬。
　　路上那章琰觉已替关戚微微解释了一番，大体就是它如今成了宝，很抢手的。
　　“很抢手！那会不会有别人抢我啊！”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五位大能齐齐变色，扶摇天枢立刻做出判断
　　“长乐师弟范师弟你们立刻让几位师侄立誓莫要外传，还有众位长老内莫要通知琦衍师弟和乾师弟，他们一人薄情寡义对宗门没有太多感情，另一人争夺掌教之位落于我手很可能怀恨于心就此怨恨宗门，我知长乐师弟与乾师弟交好，但此事毕竟是宗门大事，此时先有我做出大体决定，细微的便由师叔祖判决。”
　　几人对视了几眼，眼神交错间似有无数话语交流完，随后向扶摇天枢略略点头身随意动便去处理几事。
　　眉头微皱，扶摇天枢似乎心情又变差了，摸了摸关戚的头像是自语又像对关戚说
　　“你呀，真是大智若愚，我等一时迷了心没注意到问题，看来你真是天定让我宗兴盛之人啊。”
　　关戚略略羞涩，忙说“那没什么，只是怀璧其罪人人皆知，我还小，掌门与几位长老又真心待我，那我要安全自然要寄托几位身下，而且你们放心，我不会原地踏步，日后同样成为返虚的大仙，甚至再高的地仙真仙，日后你等安全自然由我负责！”
　　年纪不大但关戚懂得善恶懂得好坏，他明白大家将他寄托于未来，不论是即将加入的万重天，又或是一直沉寂于脑海的言喻寒，同样他的傲气没有散去，对于一切都那么的向往，他是不会原地踏步，走出这个世界，拥有不朽的生命，一切都很美好，关戚会继续下去，开阔他的人生。
　　扶摇天枢笑了，悲了，苦了，恨了，他可能也有过这种志气，但是早已磨光，掌教之位让他看过太多，老了很多；可能真是知道多了怕的多了，他不敢下定决心迈出即将的那步，怕满盘皆输怕平衡打破，师叔祖教导他很多次，师兄弟们也如此开导，但是他任然不敢跨不过那道坎。
　　这一次任然不能开导他，但是宗门未来已存，他放不下的又有什么？找个日子将掌教之位一传，自己或闭关或云游，也该潇洒一次了。
　　那远处天边红日将落，他眼中唯一的色彩只余留一道红霞，这世界还是那么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