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道》落叶宽方

4、修习仙术

　　第二天，关戚渐渐转醒，修为达到练气的他不会再产生清醒时的迷糊感，反而神清气爽充满活力。
　　回想昨日，关戚不由得满面通红，他不知为何居然会想到那么冒犯的话语，虽并未说出但很明显佛陀已洞悉他的内心，虽然最后佛陀并未搭理他，但是很可能被一位这样的大人物惦记上真的很揪心。
　　苦笑一声，关戚没有再去管那么多，他首先回忆着昨日看到的那业火红莲的气息。
　　昨日那一刻虽短暂，但可能那尊佛陀有意为之，关戚的印象特别的深，便是对那玄之又玄的玄黄功德之气也有些许体会。
　　关戚打坐修炼，很快便思绪放空，如此十分难得，只因关戚赤子之心，对红尘烟火无太多感触，即便感到有何错误不对之处也转眼便忘却，可以说是没心没肺。
　　关戚心神飘絮在那天外，若是心神放空感悟天地之时也可感受那九幽冥狱，不过如此感悟困难很多，而从那观想佛国内感悟则更加真切迅速，除却那场意外都很完美。
　　天地悠悠，此时皆化为关戚的世界，他念头一动，想到那狂躁，那无尽，那炽热，那妖异与那罪孽，层层包裹再添加九幽污秽，慢慢的方才化作一朵业火红莲。
　　感受那气息，关戚又同时想着业火的说法：恶业害身譬如火。乃是受恶业果报之罪人于地狱所受之烈火。
　　忘忧正气诀便是以浩然气引彼岸路，以业火息开地狱门，将众生真灵投入地狱轮回间，恶者受尽地狱磨难尘归尘土归土，善者重新轮回入仙道报一世阴德。
　　如此慢慢，那红莲业火便明悟心头；念头微动就见关戚面前缓缓燃起业火。那业火红莲不过碗口大小，暴躁狂热毫无莲花清净淡雅之意，却又可燃遍天穹焚烧万物。
　　关戚意识回身，却任然闭目；他缓缓控制指尖浩然之气，又心分二用试图平复那狂躁的火莲。
　　火莲不为所动，关戚不急一次又一次的与其沟通，散发善意，将他那赤诚之心完全呈现。
　　业火惩恶，因此只有关戚这般心性淳朴的孩童方可撼动，若关戚心怀一丝恶念便会引那业火焚身，因此此法才列为禁法，而那老怪虽不会害关戚但有些事却故意隐瞒，心思复杂实在不明其意。
　　如此不知多久，虽关戚充满善意但那业火却犹如老僧入定不为所动，偶尔微颤也像是眼花，如此时间一长关戚也有些急了。
　　然关戚忽然心头一动想起一幕——红莲业火与玄黄功德互相对抗
　　他直接打了一个寒颤，再入识海观想之地？
　　会不会有些不要脸的感觉？
　　可是这躯体本就是关戚自家的，意识来回游离身体各个部位有何不可？那佛陀虽只是一道观想图，但本身也是诸天万界最尊贵的几人之一，若只是因为几次观想便恼了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关戚此刻瞬间充满浩然之感，傲骨挺拔大道理占据心胸，一瞬间倒也不怕了，然后便想也没想意识返回识海。
　　识海乃人类精神之源，只需修出真气便可开辟识海另意识外放，而观想图乃是修行之人常对世间迷茫行于外道，诸天大能为补救便将自身描绘于图录，以自身那理念辅佐众生归于正途，虽任有人行于外道那也只是他等自身完全模仿或是误解那些大能的理念，却因本性不同理解不对而走入殊途。
　　关戚对于琉璃药师佛观想录所见只有那宏大无暇如琉璃的身影，那震撼人心的规则显化；只因关戚修为尚浅，能力有限，也有他所观想时日过短，无太多体悟。
　　而现在，关戚到达这里时却只能感到那堂堂正正的大道，那琉璃的大道符文深深刻在这片识海，以无上的威严显示着大道那宏远无穷的身影，那条条振奋人心的一切。
　　关戚似有所悟，却没时间细细推磨，虽然因为种种意外无忧正气诀修炼速度提前很多，但毕竟前路危险重重，他更希望能多余些时间修炼一番，又或再修习一则仙术。
　　观想佛国，琉璃璀璨光明盛大，那位佛陀早已隐于飘渺之中，清净自在的感觉好似远在天边；关戚有些舒缓苦恼，他并不希望再也见不得那尊佛陀，不论为何若想堂堂正正行于大道上如若没有观想图录帮助那么困难异常。
　　他意识游离在这佛国内，看那天降玄黄功德，看那地冒红莲业火。随即他身形一动来到那功德洒落之地，淡淡荧光与那似飘渺似沉重的玄黄气息环顾天穹，让这一切美如仙境。
　　那玄黄功德降下，似有所感微微移动降至那业火红莲之上，而那朵业火好似莽汉也一头冲了上去。
　　嗡嗡~
　　两者之间并无多大反映，但那平白无奇的交接中杀机凛凛。
　　业火不灭可融天断地，玄黄功德则万法不侵；那碰撞之间似有天地微微颤动，滑动的遁光异彩涟涟！
　　关戚没有太多警惕，结果被那遁光微微一触便撞到战场之外。
　　砰！
　　他碰到了一株琉璃莲花，随后掉入身下水潭。
　　哗啦啦！水花四散淋一身的水渍。
　　“啊！救命！我不会水呀！”
　　关戚不由大叫，双手舞动完全忘却自己在自家识海之中。
　　“哎”有无奈之身穿过，缓缓入其耳，声如天籁另关戚瞬间惊醒。
　　不对呀，自己好像是在自家识海之中啊！识海内皆为空虚意识所化，怎会有淹死一说？再想想身后有一位活佛深深把这看在眼中，关戚真的满脸羞红欲转入地缝。
　　“看看你那朵伪业火吧，如果不抓紧收于体内便等着被吾那玄黄之气所灭。”
　　那声再次传来，似有善意包容期间，而关戚瞬间醒悟，来不及道谢念头一动来到那战场边，心中默念忘忧正气诀法诀，手掌摆开凝聚浩然之气引那朵业火。
　　而那业火早已从碗口大小变至拇指粗细，早没有了先前斗志，有感那关戚召唤毫无窒塞瞬间便窜入他体内。
　　玄黄功德气感觉不到了业火的气息瞬间有些懒懒散散的飘荡而去，而关戚则在那业火入体之时如同身体爆炸般瞬间被疼痛占据，随后意识一片空白，只感觉体内那浩然与业火分了合合了分，天青般的浩然，火红的业火，凝聚缠绕仿佛欲通天，关戚忍着痛，默默念诵法诀，感受着体内那二者循环的线路，再次加以控制，慢慢的那二者速度变缓，停于腹中。
　　关戚长长嘘出一口气，睁开了双眼站了起来。他看了看那独卧高台的佛陀走向前去恭敬行礼叩谢道
　　“多谢佛陀庇护，先前冒犯望佛陀不要铭记于心，日后小子必多多朝拜。”
　　“呵呵”
　　忽有轻灵般笑声响起，关戚一惊抬头望去，却见那纵览九天的佛祖忽然失笑，阵阵梵音响起一切出尘无暇。
　　“你不必如此，吾并非琉璃佛。”
　　佛陀淡淡开口，却引下让人震撼的言语。
　　“什，什么？”关戚大惊，眼神有些恍惚。
　　那佛陀摇了摇头，似是否决他内心所想“你入道途不过数日，不知这观想图路仅是画卷，虽因出自大能之手造化不凡，但并非生灵不可化真灵。”
　　那佛陀思索几分，又语“吾本乃药师琉璃光如来三十二相之心相，却因贴于佛祖内心显化真灵灵智；佛祖心善，不忍毁去吾念，便作下自身观想图录，将吾之念封于内赐予后人，若吾有幸积累七十二世善功阴德，助十八人成仙便可脱离琉璃佛本身根源另化为人，并可拜于琉璃佛坐下为其弟子。”
　　关戚听得愣愣的，感觉不可思议，但为人单纯的他只能简单判断善恶无法更深层的分析。
　　“哦，那既然你并非琉璃佛祖，那不知我该如何称呼你？”
　　那佛陀微微低头，看向关戚，看便他内心，等了片刻方才响起笑语
　　“你便称呼我为言喻寒即可。”
　　“嗯？这个名字看起来不适合你啊。”
　　他眼神光影递转，缓缓说“……它很适合我。”
　　“那，那我称你为喻寒可好？”
　　“善。”
　　关戚心头有淡淡喜悦，本来他性格算是活泼，如今被那老怪关在这山洞中整日一人，如今终能有他人相伴这如何不好。
　　“哈哈，天不负我，这一人独处的日子终于不再了，喻寒可要好好听我说说，那老怪物真不是人，我呆在这山洞十余天了很憋屈的。”
　　接着，他也不管那言喻寒是否在听，如竹筒倒豆子不留底的把从十余天前的被捕开始诉说到现在，直到说任然意犹未尽。
　　“那么，你是想让我帮你逃离这老怪手掌吗？”言喻寒那佛陀的身躯毫无波澜，静坐高台上缓缓说道。
　　“咦，难道你能帮到我？”关戚眼睛冒光，直直的看着对方。
　　“不能”言喻寒十分直接，没有一丝波澜。
　　“哎，那就算了。”关戚变得垂头丧气，心中也闷闷不乐的。
　　“不过我可以辅佐你修习仙法，若你刻苦便可自凭能力逃离此地。”言喻寒语气慢悠悠的，不急不缓望向天边。
　　“真的！”关戚大喜，急忙站了起来寻求对方帮助“那你能如何帮助我哪？”
　　言喻寒望着他，思索片刻回答道“你修炼的是白沧歌所创的三生葵水歌，当年创得此功法亦有我的功劳，所以我可指点你如何修习并模仿所需奇珍气体，助你练功。”
　　关戚双目放光，心花怒放的望着言喻寒听着他的教导
　　言喻寒看了看关戚，似是多年未语不知该如何用词
　　“你已修炼了一门仙术，据我观察此法威力不错但会于体内产生暗伤，不属正法。但你若要再十日内拥有自保之能那我便推荐你不再继续修此法，而是修习三生葵水歌内‘百沧千芸境’。”
　　“啊！”关戚大惊，不为别的，只因功法标注百沧千芸境乃上等仙术，取诸天云禁万水本源沧浪法石于三味真火烘炉内锻炼，光凭机缘有一成可能产生‘云界天水纱’，三成可能炼制‘云因芳华’‘避水珠’‘凌寒翡翠’，其他六成下场皆为灰飞烟灭。
　　关戚不会锻炼，因此能炼制出对修习仙术有作用的‘云界天水纱’不过一成机会，而且更不提那诸天云禁万水本源皆是天材地宝，于那诸多奇珍异宝内依排入珍稀之列，便是低一等的沧浪法石也属奇异之品，这些宝物以其能耐获得的可能皆微乎其微。
　　“吾可以借于你。”
　　“啊”关戚大惊“是诸天云禁万水本源同沧浪法石吗？”
　　言喻寒摇了摇头，淡然说道“是云界天水纱，我曾辅佐十七人成仙，每一人成仙后都将不用之物余留于吾，所以若我欲成人便要助你成仙，这些仙物灵珍吾还是舍得的。”
　　关戚什么也没听清，此刻双眼冒着金星紧紧地看着言喻寒，他此刻早已被‘宝库’二字占据内心，看来养气功夫任是不到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