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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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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在田嘿嘿直笑,乐不可支:“嘿嘿嘿,你们徐三爷可真有意思!”
凑近看时,白玉堂已经沉沉睡去,呼吸平稳,睫毛微颤,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小些,烛光跳动,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有点不真实。
白福忙着给少爷解扣子,脱衣服。白玉堂睡着了之后非常乖,当然也许是酒精的效果。不管怎么说,白福没怎么费劲就把他的外衫脱了下来,扔在一旁。
“不挂起来?”方在田指指床头的衣架子。
“脏了,明天得去洗。”白福把衣服抖一抖,全是酒气。
“不是吧,洗衣服你也管,你家少爷每月给你开多少银子?”方在田大吃一惊,他可不想吭哧吭哧地洗衣服,傻透了!
白福翻个白眼,可惜方在田看不到:“有吴妈妈她们管浆洗啦。”又颇遗憾地说:“少爷嫌我洗得不干净,浆得不挺括。”言下之意,他不介意洗,可惜轮不上。方在田闻言暗暗松口气,方大少爷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感谢人类的伟大发明洗衣机。
白福拧了湿手巾,给白玉堂擦了手脸。擦手时他倒没什么反应,擦脸时大概是怕痒,皱着眉头往被窝里缩,还用一只手拨拉着手巾不让擦,孩气十足,十分好玩。白福见状,只得罢了,替他塞好被角,把蜡烛移到外间。
外间有一张小小的床,不用说是白福的。备着像这样的夜晚,伺候茶水,平日里少爷也会在上面歪着看个书什么的。
窗外月明星稀,寒意微生。方在田估摸着这会子得十二点了。
如此良辰如此夜,不捣鼓点什么似乎可惜了的。但是白福显然没有这个觉悟,只是洗洗手脸,吹了蜡烛,脱了衣服,上床躺下。
方在田悄声问:“明天干什么呀?”
白福打个哈欠,把被子扯到脖子底下:“不晓得,睡醒再看。”
方在田继续当好奇宝宝:“他回来了,是不是最近不会再出去了?”可是我想出去玩,在这岛上转悠得想吐!这句话却不能说出来。
白福想了想:“清明到了,少爷是必要回乡扫墓的。二爷路远,所以先走;少爷路近,晚些也不妨事。”
方在田努力回忆黄历上的内容,距离清明还有几天?总之是快到了吧。有盼头总是好的。
于是碎叫,一夜无话。
窗外鸟儿啁啾,白福先醒了,看看太阳的高度,不禁十分惊慌,好像起晚了!忙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急吼吼穿了衣服鞋子。
里屋静悄悄的,白福不确定他亲爱的少爷是没醒还是已经起床走人(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忙蹑手蹑脚伸头去看。谢天谢地,白玉堂还在睡,大概是头天晚上酒沉了,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白福见他半边被子拖在床边,身上盖的不足三分之一,忙轻轻地过去给他捡起来盖好。又退出来,拿起昨天脱下来的衣服,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出去。
方在田睡眼旁观,觉得白福整个过程都处于做贼的状态,连带着自己都大气不敢喘——他不确定这位少爷有没有和曹操相同的嗜好,喜欢梦里杀个把人。
来到屋外,方在田伸个懒腰,深呼吸,一千年前的空气可真不错!PM2.5绝对不超标!
白福去自己房里,拾掇一番,又去把脏衣服交给管浆洗的吴妈妈。
“不用去喊他吗?”方在田问,习武之人难道不该闻鸡起舞啥的,至少不能睡到日上三竿嘛。
白福踌躇着:“少爷太累了,又吃多了酒……”
方在田很想去听听墙根儿,苦于找不到名正言顺的理由,他也不想太主动,免得被人认为有偷窥癖。正在踌躇,白福已经去提了个大吊子:“先去看看。”
到里屋一看,白玉堂已经前倾后倒地坐起来了,坐在床沿上揉眼睛,又晃着脚找鞋穿鞋,看上去很萌。
白福把温水冲到脸盆里,然后给他张罗今天的衣服。
“天热了,换件薄的吧?”
白玉堂忙忙地擦了牙,漱了口,洗了脸,正拿着手巾冲着那张好看的脸一通猛擦,闻言“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白福把挑好的衣服给他搭在架子上,接过手巾挂好,然后泼掉洗脸水,提着吊子离开。
见四面无人,方在田忍不住吐槽:“为什么给他挑桃红的衬里,水蓝的大氅,难看死了。”
白福不以为然:“我家少爷,穿什么颜色都好看!”
方在田暗想“红配蓝惹人嫌,红配紫恶心死”,还“什么颜色都好看”。切!不过这话就不用说了,免得引起矛盾。和为贵嘛,一边想一边耸了耸肩,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