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侠五义之我是伴当白福》邓沙麻团儿

22、第 22 章

　　主仆两人一起动手，把石碑都擦洗一番，除了杂草（并不算多），添了新土。白玉堂手抚白金堂墓前石碑，不禁掉下泪来。方在田看见了，忙转过头去。

　　白福给各个墓前都摆了祭品，依次点了香烛，焚了纸钱。蜡烛还好说，在蒙蒙细雨里，想让香燃烧充分，那是不可能的。白福只得给每簇香旁边都插了一把极小极小的素白油纸伞遮风避雨。

　　方在田心想，昨天他买这小东西，还以为他要玩呢！原来是为了这个。

　　白玉堂来到父母坟前，一撩衣摆刚要跪，白福道：“慢慢慢少爷少爷！”火速拿出两个草垫子铺在泥地上。方在田简直要抓狂了，这个白福怎么有这么多古怪！白玉堂能忍得了他，也真不容易。

　　主仆两人跪下，行了礼，浇奠了酒。白玉堂见有没化尽的纸钱，又捡起来，就着蜡烛烧掉。方在田偷眼看他，只见他脸带泪痕，眼睛红红的，不敢多看，忙垂下眼去。

　　白福拿着草垫子，主仆二人依次拜过其他先人，检查有没有灭掉的香烛、未化的纸钱，也都一一浇奠了。

　　大少爷白金堂排在最后。白福给大少爷磕了头，又去给自己父母行礼。

　　这一番下来，着实花了不少时间。白玉堂在哥哥坟前跪了许久，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白福在一旁等着，也不敢催。

　　终于，白玉堂将酒碗端起，喝了半碗，又把剩下的从左到右洒在坟前。用手抹了嘴角的酒渍，站起身，指着哥哥坟旁的空地，道：“我死之后，就葬在这里，你自然是知道的。”

　　方在田一愣，哪怕今天是清明节，如此泰然自若地讨论这个问题是不是也有点那个。

　　哪知白福爽快地回答道：“是，少爷。”又指着略远处自己父母的坟茔道：“我死之后，葬在那里，离少爷也不算远，依旧可以跟着少爷。”

　　白玉堂点头，伸手拍拍他肩膀：“回去吧。”

　　此时细雨斜吹，寒风阵阵，方在田打个冷战，觉得后背发麻，腿肚子发软。

　　这番话实在太瘆人了！这主仆二人究竟是什么材料做成的钢铁战士，为什么讨论起这种问题来语气轻松得就像谈论天气一样，一点都不在乎围观群众的心情！

　　当然，白玉堂并不知道有方在田这个围观群众的存在。转念一想，死生大事，能泰然自若地面对也不错。毕竟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不泰然自若又能怎样？

　　白福收好了草垫子，主仆二人上了马，祭品什么的都留下不带走。方在田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有小动物在旁边探头探脑，等着他们走了之后大快朵颐了。那小东西耳朵尖尖，毛茸茸的蛮可爱，方在田也不认得，大概是狐狸？

　　回去的路上，雨越发密了。路上是三三两两的扫墓归来的人，看来大家都陆陆续续回城了。

　　回到大宅，白福请示午饭吃什么，却听自家少爷声音浊重，不似往常清亮悦耳，不禁惊慌起来，怕他淋了雨着凉，摸他额头，所幸不热（方在田吐槽：就是发烧也没有那么快的！），忙给他找了件干衣服，催着他换了。白福自己也换了衣服，急急忙忙去厨房烧了姜汤，端来让少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