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玖 ...
-
玖
夏风吹过，把我未束的发吹散。
我不知道我现在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归云。
难道只要微笑就好了？
我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归云的手还紧紧箍着我的腰，身边萦绕着他身上那清爽的夹杂着素馨味道的皂角香。
这种香是这么熟悉，好像我很久以前就闻过。
但那也是很久以前了。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被归云骗进屋的。
我只知道在我回魂的时候就已经在有着腐木气味的屋子里了。
而归云就坐在我旁边，手还不安分的搂着我的腰。
他似乎有种莫名的固执。
固执的喜欢着主人；固执的守着破败的项脊轩过了十五年；固执的认为我就是主人。
这种固执真的让人很无奈，但也让人感动。
可是感动归感动，作为一棵有原则的树，还是棵忠于主人的树，我觉着坐下来反而更容易说清楚。
———
“咳、那个……归云。”
屋子里太寂静，我看着归云俊秀的脸首先打开话匣。
他两颗黑曜石般的眼珠子静静地凝望着我。
以往花瓣般嫣红的唇此刻却有点发白。
他说，“阿游怎么了？又口渴了么？”
他起身想给我倒水。
我急忙阻止他，心想我有那么喜欢喝水么
“我其实还是要说，”
偷偷咽下一口口水，左手抓着右手衣袖，我看着归云，又一次重复，“我真的不是魏游，我只是一棵比较……咳嗯，比较聪明啊不对，比较奇怪的树而已。”
归云没有作声，而是一直看着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时间就像是被静止了一样，就这样凝固着，没有人愿意把这场景打破。
可这样真的是太煎熬了。
作为一棵有着话唠这种优良品德的树，我觉着自己快要憋不住了。
“那个……”
“我敢确定……”
结果没看懂眼神的后果就是一开口就尴尬。
我涨红了脸，“你先说！”
“你先说吧。”
这是一种怎样的默契啊。
我双眼无神，只想以头抢地。
“那还是我先说吧。”
他轻笑了一下，那声音简直让我心神荡漾。
我可耻的脸红了，然后低下头不敢看他，唯有两只耳朵还在行使着他们的工作。
我听到他说，“其实我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
我抬头，一脸惊讶的望着他。
他又笑笑，一双眼直视着我，说，“笨阿游，自己跟我说的承诺居然自己先忘了。”
我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
然后他靠的更近了。
箍在我腰上的手也丝毫不放松。
我瞪大眼睛看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归……”
然后“云”字湮没在唇齿之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