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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意外的出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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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一众人拿着行李坐上了大巴,约么着有两三小时车停了。车到后半路便晃个不停,执城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事,这破路段能通到什么好地方?
 
 下车是在一座山面前,带头的是为老伯,他跟何山交谈说:“去狭路要通过一个地道,他带路过去,剩下的沿着小道爬就到了。”
 
 百十号人两列站队,整齐有序走进宛若下水道口的地道,在执城眼中这场面就像一个个五彩缤纷的小糖豆跳进红唇白齿的大嘴,宁荒芜就是拿着大刀的叛徒大糖豆。
 
 地道半径一米,只有入口处才能看见光线。底下有十几毫米的水洼,顶面凝结了一层水珠,人一进去就感到扑面的潮湿和腐朽的味道,还要小心地面的苔藓植被。
 
 老伯走在何山后面,问这是在训练新兵?何山瞥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大队长:“恩。”
 
 “哎呦这还是凑巧了,长官不知道你听过这地没。”老伯憨厚的笑,看着何山摇头捋了把胡子续道:“这儿几十年前有生化部队来过呢,这事当地人都知道,那些人不一般啊,在那些生化怪物面前那真不是吹,俺这辈子都忘了。”
 
 老伯意犹未尽,地道里有回声,他向身后喝到:“小伙子们要多像前辈们加油啊!能进生化团才是你们的目标啊。”
 
 后面一众需要努力的小伙子哭笑不得。
 
 地道不长,几百米。出来后一部分很有礼貌的敬军礼说谢谢大伯,执城看着元良儒沉稳的侧脸,寻思人家这老大当的,又看看前面挺着笔直的背走的人,这老大当的还不如正鄙视元良儒不爷们的于繁呢。
 
 四十分钟后,众人站在山顶,低头一眼望不着底,看一眼就胆战心惊,更为奇异的是这连绵的山的山顶硬是被凿平了山尖,宽的地方不过三米,窄道则是一米左右,有些连接处是一个倒角,没跳过的话便会从滚下去,连连续续望去一直延伸出几千米,两边除了几棵零星的树无一点翻护栏,脑袋大的石头掉下去听不出半点响。
 
 何山站在起点,面色无常:“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训练场地。”说完拍拍旁边插着的一块木板,上面用粉笔写着生化六团训练场地。
 
 大队长倚着一棵树,闭目养神。
 
 何山走到他身旁:“大队长,今天是什么训练项目。”
 
 “5000米负重跑。”
 
 场地的管理员呵呵笑道:“先让大家感受下环境,这地可是得来不易.”
 
 执城胆战心惊的站在训练场地,看看周围全都是脸色泛白,有几个恐高的直接腿软坐在地上起不来。
 
 这场面让执城想到了书中的草芥人命一词,他从团长的措辞中知道宁荒芜有背景有权势,但是有权有势又可以不顾被人姓名了吗?就可以这么轻易地玩弄,就没有想过在这里万一掉下去会是什么后果,不想想在场所有人的父亲母亲吗?他突然发现在权利面前,所有都是空白。当管理员粗暴的拉起瘫软的人时,当他们在高山之巅摇曳着随时坠落的时候。
 
 宁荒芜无声走到执城面前,看着面前陷入泥潭的眼,冷声道:“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执城猛然瞪大眼看着宁荒芜,接着不可抑止的换上愤怒的表情:“在这里出个意外怎么办?会死人的!你有权利是你的,但你不能随随便便看轻别人的性命!”
 
 宁荒芜嗤笑一声,转过身离开:“何山,变负重10000米。”
 
 谁也没敢在说话,因为他们知道下次绝对不止一万米这么简单,但这事也没人多怪执城,刚刚瘫在地上的人反而胆怯却带着感动的看着执城。
 
 这里敢说敢做的人是受欢迎的。
 
 执城呆在那儿,直到元良儒过来拍拍他肩膀,把越野包给他:“怎么了?”旁的于繁也奇怪的打量:“这么勇猛,吃壮胆丸了?二呆。”
 
 望着空旷的群山,执城默默低头,背上越野包开始跑步,他真是恨透了权利。
 
 面对远高于自身高度的事情,会划分为两种人,一种是熟视无睹,即麻痹心中的感受,自我蒙骗,这种人可以平凡知足的一生,却归为懦夫。
 
 另一种则是表面愤恨,内心却不甘于此,会有一种挫败的无力感,这时会出现几类人,宽容的会说服自己保持壮志,先暂时忍耐,以后自己会等到反超的机会的;野心勃勃有想法的会即刻启程,勇敢面对前方的血与泪。所以这世上又多了两种人,愤青与英雄。
 
 一个人所做的行为,所要求的目的并不仅是靠一个片面就可以决定的,就像魔方上的方格,只有你把零散在不同面的同色方格组合成完整的一个面的时候,才能算完整,当然是要有条件的,比如你要先积累足够拼成一面的同色方格。
 
 执城发怒的全面动机元良儒看不透,于繁也看不透,但看着尖峰上奔驰的身影他们知道,这一定不会是个懦夫。
 
 脚下每次触感都会让人从心尖往外颤,没有人在这里选择退出,恐高症VS打败退出训练的羞耻感,完败!
 
 蜿蜒的直线没有环状,只能往返,本就不宽裕的路让大家更胆颤心惊,执城的心在几百米的地方就静了,开始有节奏的跑。
 
 元良儒在于繁后面,每当元良儒看见自己手里的人时便会笑着说句加油,这时总是能听见于繁阴阳怪气:“元老娘子唉,您就少操点心吧。”
 
 执城绷直的唇线往下一瞥,眉毛颤了颤,随后嘴角上弯了一个弧度:“于老爹子唉,您就别吃醋了。”
 
 于繁身子一晃被元良儒拉住,他仰着头睁大眼看着太阳,夸张哆嗦着用手指着执城:“妖怪快显身妖怪快显身,快还我那傻愣愣的二呆子。”
 
 执城配合的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接着呆愣的看着于繁,看到于繁松了一口气后拍拍他肩膀,呲牙乐道:“要变聪明也等到于爷报了一踹之仇了。”
 
 元良儒:“你俩赶紧凑对去拍电影的吧。”
 
 阳光正好,风景辽阔,执城站在队友中间,突然感觉心中的阴霾不见了,他开始慢慢张开双臂去拥抱橘黄的阳光。
 
 不管怎样他都不会离开,管他的呢,他执城的能耐可不只是表面这些,至少他自己是相信这样的。
 
 跑到尽头是一个触感器,每次到这里按上手掌便会记录下时间,次数一切详细的信息,众人知道不够分扣饭这一套在这里照样管用,更加不敢怠慢,即渴求速度又要克服随时粉身碎骨的恐惧。
 
 远处的山面上整齐摆放着训练器械,何山清点好让管理员入旁边的山洞。
 
 一切完毕后何山走向大队长,抽出执城的训练表,问道:“你想要他走。”
 
 宁荒芜接过来放在草地,一屁股坐了上去。
 
 何山一噎气,低声道:“除了元良儒,于繁,那小子是最有进入一级队员的了。”
 
 对于一个随时散伙回家的团,好战士这就相当于命根子。
 
 宁荒芜拿下耳后的笔,在手心划动:“你猜这次他为什么出头。”
 
 其实何山也是被吓了一小跳,平时执城一直表现的认真,老实,甚至有一点唯唯诺诺的模样,这次居然能首当其冲站出来确实是谁也没想到的。
 
 脑子一热?神经突然错乱?这些原因是给白痴的。
 
 何山皱眉道:“我只知道如果我现在是执城,当着所有人站出来和你争论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无党无派,无靠山无背景,无实力无特长,还不受长官喜欢,被踢出局轻而易举。”
 
 宁荒芜:“所以?”
 
 何山眉头皱的深些,看着宁荒芜:“他之前是在装傻犯愣?可是他为什么要装呢?”
 
 “谁知道呢。”宁荒芜站起来,悠悠走到休息区,留下何山自己在那纠结。
 
 何山虽然表面看上去深沉,一副人精的样子,可在一起时间长了谁都知道他的心思是比筷子都直,比A杯的女孩穿D杯的胸罩还没料。
 
 而且又是特种兵出生,在没确定出问题答案之前都是保持谨慎的态度,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除了执城的目的性外,同时也在思考宁荒芜为什么把他引到这个话题。是无心的不经意,或者只是单纯的引开他不想回答的问题?
 
 还是他想用这件事来提醒自己什么?
 
 10000米足足用了正常两倍时间,午饭删半,大家有气无力的吃着,默默看着开了瓶啤酒的何山和大队长。
 
 “大队长,这不合规矩了吧。”
 
 宁荒芜不在意的吃菜:“你自己都说是残部了,你还会介意?”
 
 何山:“也是。”
 
 执城喝了口白菜汤,看着别桌的肉心里惦记起了土匪山上的烤肉,那焦脆的表面,上面撒上香料,一撕开就能看见粉红色还在流汁的肉,那肉香能勾的人神魂颠倒。
 
 于繁看着执城端坐眼神沉静看着菜,瞄准好元良儒,在桌下的脚立马踹去。
 
 元良儒躲开,斜眼道:“小子你想干嘛。”
 
 于繁身子往前探凑近元良儒:“他是在看着白菜汤思春啊。”
 
 元良儒:“我真想撬开你脑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于繁坏笑:“都是男人的好东西~有没有兴趣看看”
 
 元良儒白了一眼:“说不定在想事呢,你以为谁和你一样。”
 
 其实执城清醒着呢,看着狭暗的山洞灵光一闪,突然也凑过加入讨论:“你说我们会在哪里休息。”
 
 周围的餐桌一下子静了,是啊,他们在哪里休息,不会是在在悬崖峭壁上吧!
 
 于繁闷着个脸,完全没了坏笑时的贱兮兮样。他的座位和长官席位挨得不远,又正冲着何山,别人不敢问他就不怕,喊着就冲何山眨巴眼:“何山长官,何山长官,我们中午在哪里休息?”
 
 何山低头吃肉,没说话,旁边的宁荒芜倒是抬眼看了一下:“下午你带他去做点仰卧起坐。”
 
 听到这话何山抬起头,朝于繁笑了一下。
 
 于繁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这一团都有仰卧起坐的癖好吧!他肚子都快生出腹肌了,他不想变成雄壮男啊!
 
 吃完饭后管理员把一众人领下山,答案不攻自破,休息上半小时后,大喇叭公布出下午的训练要求。
 
 团长和大队长彼此之间总归是有些相同点,下午依旧是跑,只不过这次加了点赌注,是计时跑,前五名有加餐,并且发布了规则,每人名下66分,根据成绩加减分,高分没奖励负分退出,这次的测试有分值。
 
 按执城的翻译就是,你就这点分,爱咋玩都是我的事,想加就加相减就减,就像合同上的我方有最终解释权一个熊样,总之就是我来了,你玩完了。
 
 成绩一二名没有悬念,到是第三名是个瘦干的青年,是于繁手下的人,今天不知道吃什么药了体力十足,把执城给挤到第四。
 
 于繁好好鼓励了一把青年,那得瑟味远处就能到味,元良儒鄙夷:“于老妈子,您就少操点心吧。”
 
 没等到于繁反驳就被何山提搂着做仰卧起坐的了。
 
 前五名都有奖励,当念到获分名员的时候执城挺头抬胸直视着大队长,好像是拿着敌人头颅归来的战士。
 
 晚上训练项目一出众人松了口气,执城脸白了。
 
 明日科目:枪支训练
 
 体力可以自己训练,可土匪窝枪支宝贵,一个个自己都舍不得多用,哪有人会给他练靶子玩?他又去找一旁的何山,询问能否通融下何山抽着烟摇头,并奇怪的打量着他。
 
 执城看着何山的眼神只是一会就低下头:“我知道了,明天我会自己加油的,谢谢长官。”
 
 何山不明白执城眼中的通透是明白了什么,只是心中一直在揣摩,突然想若是今天上午大队长没问他那些问题,今晚上他根据了解肯定会对执城给予帮助,可是因为那些找不到答案的问题,他心中有疑,态度必然苛刻。
 
 这一切只是因为大队长似不经意的一问,何山把烟捻在脚下,叹气,希望只是不经意吧,大队长的心思又有谁能看懂呢?
 
 何山又想到刚刚执城通透的眼神,难不成他猜中了?
 
 无论那个何山都想不透,但他是相信大队长的,也想给予执城帮助,所以他只要做好他能看懂的就好了,勾心斗角从来都不适合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