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木棉花开时》苏薇箴

17、失忆

　　第十七章(1):筹备迎新会

　　“团契服侍？我都做些什么？我们是在那个时候重新遇见的吗？” 薇箴问询的表情让以翔很心疼。听着他讲述她的故事，她自己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在夕阳下薇箴的头发略带酒红色，映衬出脸色微微苍白。以翔伸出双手握住她的，薇箴略缩了一下并没有抽离，只是疑惑地看着他。以翔摇摇头，说：“还没有。我们之间很波折。我先给你讲团契的事儿吧”。
　　薇箴温顺地点点头，继续听以翔说。
　　“那时候的薇箴，就是你啊，自从你放弃在校外的工作之后，就重新回到团契，固定参加聚会。最开始是参与迎新会的筹备”。
　　转眼之间，薇箴已经大三了。从懵懵懂懂的新生成为了新同学口中叫着的学姐。沛然和迪恩以及同一批来的研究生都已经毕业。团契带领的棒子到了继续传承的时候。当薇箴回归的时候，已经有新的一批刚刚信主的学生在团契里面服事。趁着一同预备迎新会的机会，薇箴和他们渐渐熟络起来。各人的才情恩赐不同，但都因为同一个目标聚集并且为此出谋划策。
　　“我们迎新会的对象都是刚从国内来的学生，我们的节目内容应该要能relate他们，让他们感到亲切！”暖晴在迎新策划会上首先发言。
　　“嗯，除了让他们感到亲切之外，如果能反映他们刚到学校这几天的经历，应该更能拉近距离。毕竟我们也都是学生，在这个身份上我们是一样的”，薇箴补充说。
　　“要不然来个情景剧怎么样，正好可以利用暖晴的表演天赋？”何馨是大胆点子的收藏库。她边说边朝暖晴眨眼。
　　“这个创意好。暖晴一定很乐意的。”作为男朋友，庄锐一言说出了暖晴的心声。
　　“没问题没问题。我可以写剧本。不过我们得讨论需要什么情节。讨论个大概，我心里好有谱。”暖情的积极性甚高。
　　“既然说要反映他们这几天的生活，那就从他们刚下飞机要住进宿舍开始吧！”毅恒也加入了讨论。
　　“住宿舍，那我来演RA(Resident Assistant)好了。我有过类似的经历。之前刚到的时候半夜敲RA的门，又登记又拿钥匙的”，看见何馨已经开始给剧本提供材料了，暖晴赶紧找来纸笔记录下大家的灵感。
　　“还有，食堂的情节一定不能漏掉，这是留学生必体验的一部分”，薇箴接着何馨说。
　　“那让默默来反串食堂收钱的黑人大妈吧，肯定少不了笑点”，庄锐的提议引得大家爆笑并频频点头。
　　“那international center也跑不掉吧，每个国际学生都得到那里报到”，毅恒总是想得比较周到。
　　“嗯，大家的点子都不错。我今晚回去写一下具体的剧本，明天就可以彩排。那演员有哪些啊？”暖晴看着大家。
　　“等你剧本出来，我们再看有几个角色，然后再决定演员吧。”薇箴说。
　　“也行。真是太兴奋了。我一定好好写剧本哈”。暖晴从小就想当演员。现在梦想即将实现，还是自编自导自演身兼数职，她巴不得马上行动起来。
　　“除了情景剧，也要准备诗歌和游戏吧？”庄锐问。
　　“诗歌方面肯定是交给我们的音乐总监毅恒负责了，游戏的话，我可以主持”，学习大众传媒的何馨最擅长主持和活跃气氛，自然当仁不让。
　　毅恒点点头，表示没问题，“不过，我希望这次的迎新会比较不一样。除了唱教会的诗歌之外，我想改编一首偏流行的歌曲，最好是新生都很熟悉的。你们有没有什么好歌推荐？”来自台湾的毅恒不是特别了解内地的流行。

　　“《北京欢迎你》怎么样？奥运会的时候，这是大街小巷都播的歌。新生们刚从国内来，肯定都会唱，”薇箴提议。
　　“流行是流行，可是歌词不适合啊”，暖晴坦率地说出他的顾虑。
　　“歌词不合适可以改嘛。暖晴，你忘了我们这有音乐才子呢”，何馨瞅瞅毅恒说。
　　“我可以改改编曲，歌词的话留给薇箴吧。她比较擅长文字方面”。
　　“我改编《北京欢迎你》的歌词？有结果吗，后来？”薇箴问以翔。她的记忆中还是一片空白。
　　“我唱一段给你听”，以翔轻轻哼唱起来：
　　天父种着生命树，相信就能蒙福
　　为福音的土壤播种，为你留下回忆
　　陌生熟悉都是客人，请不用拘礼
　　第几次来没关系，有太多话题
　　团契欢迎你，让圣灵感动你
　　让我们都相爱、相伴在一起
　　团契欢迎你，有主爱生活更有力
　　有耶稣就会有奇迹

　　第十七章(2):团契欢迎你

　　“团契欢迎你，有主爱生活更有力；有耶稣就会有奇迹。”微箴跟着以翔唱起来，不由自主。以翔惊异地看着微箴。
　　“怎么了？”微箴问以翔，困惑着以翔的困惑。
　　“你……刚刚在跟着我唱副歌。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微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对啊。她刚刚是跟着以翔哼唱改编后的歌词。她努力地尝试回忆，可是只有歌词和旋律，没有一丝当初创作的线索。她失望地摇摇头。
　　“没事。我继续讲给你听，或许你会想起更多。”
　　迎新会那天下午下了场暴雨，大家在布置会场的时候都担心新生们是否愿意挪移他们的脚步冒雨前来。离迎新会开始只剩半小时，大雨却依然滂沱。团契同工们的心渐渐不安起来。手边的工作渐渐停下来，一个接一个地注视窗外，突然一道光闪过，紧跟着是要把房子震塌的雷声。“啊”，暖晴尖叫一声躲进站在身旁的庄锐怀中。密西西比夏日的暴雨绝对有能力让人瞥见造物主的大能。他定位光明的居所，也知道黑暗的本位；他使雨水分道，为雷电开路；他能向云彩扬声，叫雨水倾盆；也能将风收回府库，立彩虹于天。让卑微的人不能不向天观看，瞻望高于我们的穹苍。
　　“让我们一起来祷告吧”，毅恒打破不安的气氛。
　　大家自觉地彼此靠近，手牵手围成一个圆圈，，个人凭着自己的感动出声祷告，求天父祝福晚上的迎新会，也赐福我们服事他的机会，带新生到他自己的面前。祷告完，大家又都回到各自负责的部分。负责迎宾的打着伞到门外看有没有找不到迎新会地点的新生，负责食物的在厨房切水果，等着教会中擅于做菜的家庭们带来具有地方特色的菜肴，庄锐在调试电脑和音效，默默和暖晴还在争取时间对着台词，何馨和薇箴在门口准备签到名牌和新生表格。一切准备就绪，5点45分，离迎新会开始还剩15分钟。
　　“彩虹彩虹”，何馨一边兴奋地大叫一边蹭着薇箴的胳膊。薇箴抬头望见垂挂在天际的彩虹以及作为背景衬托的湛蓝天空，呼吸着被雨水冲刷混合泥土芳香的空气，听见门外引擎逐一熄灭的声音，闻着扑鼻的饭菜香，蹬蹬的脚步声随之而来。教会的弟兄姐妹们一个个捧着自己的饭菜进来，陌生面孔也开始出现。秩序恢复得井然之速，令人惊叹又感恩。
　　晚餐进行一半，随着琴音从毅恒的指尖流淌出来，团契的弟兄姐妹们站成一排，唱起了完整版的《团契欢迎你》。
　　(一)
　　迎接另一个晨曦，带来全新空气
　　气息改变情味不变，饭香飘满情谊
　　团契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拥抱过就有了默契，你会爱上这里
　　不管远近都是客人，请不用客气
　　相约好了在一起，我们欢迎你

　　(二)
　　天父种着生命树，相信就能蒙福
　　为福音的土壤播种，为你留下回忆
　　陌生熟悉都是客人，请不用拘礼
　　第几次来没关系，有太多话题

　　副歌：
　　团契欢迎你，为你开天辟地
　　流动中的魅力充满着朝气
　　团契欢迎你，在基督里分享真理
　　在新土地创造成绩

　　(三)
　　神的大门常打开，开怀容纳天地
　　岁月绽放青春笑容，期待每周相聚
　　天大地大都是朋友，请不用客气
　　□□诗歌带笑意，只为等待你

　　副歌X2：
　　团契欢迎你，让圣灵感动你
　　让我们都相爱、相伴在一起
　　团契欢迎你，有主爱生活更有力
　　有耶稣就会有奇迹

　　“因为旋律熟悉，副歌竟出现了大合唱的场面”，以翔拍拍薇箴的手对她说。
　　“当时你在现场吗？”薇箴问以翔。
　　“没有。虽然我觉得我们一直在走近对方的生命；可是那时候，距离还很远。”以翔的口气带着些许落寞。
　　多遗憾啊，有一大段的青春他们是彼此错过的。而且，那个时候，住在薇箴心里的是木天。虽然已经分手，可他从未离开薇箴的心。即使互动的频率都普通朋友都及不上，可是一年一次送上对彼此生日祝福的默契依然让薇箴抱持或许时光会回首的奢望。阅读他的日志，留心听国内朋友不经意间提到他的近况，每一个细节都拼凑着薇箴对木天生活的想象。薇箴就像是一个感情的逃兵，输了木天，也输了曾经的自己。她问过为什么，却不想知道答案。她想忘记，却不舍得。她想往前走，却一直把自己关起来。甚至，连回国的脚步都一直慢下来。曾经为爱痴狂的激情已经远去，她不知道一个人走在满是她曾和木天同行的城市会是怎样的一番心境。她曾在博客上说或许十年间都不会再回国；她甚至没有把握十年的时间是否足够冲淡一段情。十年，是她跟自己的约定；直到，他听说木天所在的乐队要办毕业演唱会。

　　第十七章(3): 我是一名新生

　　“还很远”，薇箴重复以翔的话，喃喃自语。
　　气氛霎时变得有些沉重。以翔尝试环节尴尬的情绪：“不过，迎新会那天的情景剧是亮点。演出之后，团契就产生了影帝和影后！”薇箴的兴趣也随之高涨起来。
　　“唱完《团契欢迎你》，何馨就串场介绍情景剧的表演：‘今天是迎新会。我们团契的同工策划了一个特别的环节给我们所有刚刚从国内远渡重洋来到这里的新生们。我们想要告诉你们，你们现在的心情以及你们刚刚经历的我们都明白，因为我们也都经历过作为新生的日子。情景剧《我是一名新生》献给你们。’何馨报完幕，就退场准备自己的角色。情景剧有不少角色，都是团契的弟兄姐妹们扮演的，有的还身兼两个角色。”
　　“暖晴是绝对的主演吧”，薇箴问。
　　以翔点点头：“暖晴就演新生小暖，毅恒演小暖的爸爸，何馨是小暖的妈妈以及学校宿舍的RA，庄锐是机场的海关以及团契的接机人员，默默演安检人员并且反串学校食堂收钱的大妈。你呢，演另一个留学生以及学校食堂员工，与小暖坐同一个国际航班到美国。希晳扮演空姐以及学校的一个ABC学生…....”
　　“希晳？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薇箴闭上眼极力回想，希望能记起什么。
　　以翔不忍看着薇箴痛苦回忆的表情，把她揽进怀中，轻轻地说：“她是你在美国认识的最好的朋友”。
　　“为什么我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忘记了？”薇箴难过地抽泣了起来。
　　以翔很矛盾。他为薇箴的失忆难过。看到她生命中所有的过往都成为一片空白，他心疼。可是，他又宁愿薇箴就像现在这个样子，记不起过去的任何人任何事，包括木天、和木天在一起的日子甚至积攒多年的对木天的爱恨情思。他希望她都忘记，希望她的生命有一个新的起点，希望她的心对另一个人打开。
　　靠在以翔的肩膀上，薇箴仍尽力蹙眉回忆。似乎有些零碎的片段：在一个慵懒的午后，她和希晳坐在一家餐厅聊天。希晳问她好多好多“如果”的问题。然后有个标题“傻傻的问题，傻傻的回答”浮现在她面前。然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薇箴慢慢平静下来，松开以翔的拥抱，重新坐到长凳上。“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薇箴道歉。
　　“没事。你还想继续听吗？”以翔问她。薇箴点点头。
　　“情景剧用讲的一定没有演得有意思”。以翔掏出他的手机。原来当初演的时候都有录下来。薇箴欣喜的表情让以翔看见幸福的曙光。薇箴看着录影的时候，他真想时光就此停留。这样，他就能一直守护这颗水晶般易碎却惹人怜爱的心。
　　场景一：在中国首都国际机场
　　爸爸（毅恒）：小暖，我来背，哇！这么重啊。
　　妈妈（何馨）：你还嫌重，我帮她收拾的。里面吃的喝的全都有！你嫌重，我来背！给我！
　　爸爸：吃的喝的全都有？你到底出没出过国啊，吃的喝的全都不让带。
　　妈妈：管它呢。我女儿低血糖。饿晕了，你负责啊！是吧，小暖！没事，别听你爹的！
　　爸爸：到时候被检查，关小黑屋你去救她啊！！！
　　小暖（暖晴）：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时间快到了，我该走了！
　　妈妈（抹眼泪，拉着小暖的手）：女儿，我舍不得你！
　　爸爸：这时候掉眼泪了。当初呢，就你凶她最多！
　　妈妈：女儿都快走了，你还在埋怨我什么啊，还不说点正经的。
　　爸爸：别听你妈的。到了给我打电话，一定哦，爸爸不睡觉等着你电话！！！（边说边把包给小暖背上）
　　小暖：好的，我一定给你们打。
　　妈妈（大声喊）：小暖，你书包后面有你最爱吃的煎饼！别忘了！
　　爸爸：啊！你喊什么啊……
　　爸爸妈妈继续吵下台。
　　毅恒坐到了钢琴前， “I Am a Big Big Girl”的音乐响起。
　　前奏过后，小暖开始唱起来：
　　I am a big big girl, leave my family;
　　It’s not a big big thing, I can do it!
　　I am a big big girl, miss my family;
　　It’s not a big big thing, I can do do it~!

　　场景二：飞机上。
　　空姐（希晳）：Are you a student
　　小暖：yes.
　　空姐：You need to fill an I-94 Form.
　　小暖：94 表，这个我知道！给我吧！
　　空姐：What Can you read English
　　小暖：yes, oh, no !
　　空姐：yes or no
　　小暖：no
　　空姐：Oh my goodness. Here you are.
　　小暖：Thank you!!哇，中文我好像也不懂了。这怎么填啊。问那个yes or no 肯定不行。
　　另一个留学生（薇箴）：I can help you.
　　小暖： Can you speak Chinese
　　留学生：Your English is pretty good!
　　小暖： no no no!这句话我练的最久了。
　　留学生：没关系，我来帮你。你带肉食品了么？
　　小暖：啊？应该没有吧。哦，我妈妈说给我带了煎饼。那该填yes or no 啊？
　　留学生：可以填no 也可以填yes吧，有点不确定。
　　小暖：啊，那我不填好了。太谢谢你了。嗯，刚才看你吃饭时候，做这个动作，你在干什么啊？
　　留学生：我在做饭前祷告。
　　小暖：你信耶稣？我看西方人都信这个，你也被同化了吧。
　　薇箴：这个不是西方人的信仰。在中国也有很多人相信耶稣啊。
　　小暖：哦，也对。我家旁边就有一个教堂。那儿人多的，每次通往教堂的路都堵的水泄不通。
　　薇箴：嗯。希望你有一天也能认识这位神。愿神祝福你。
　　小暖：谢谢了。你真好！

　　场景三：美国达拉斯机场
　　海关（庄锐）：Hi, where are you going
　　小暖：America。
　　海关：No,you are in America now. I mean to which city are you heading
　　小暖（抓抓头）： City Michael Jackson。对 ，Jackson！
　　海关： Ok! For what purpose do you go there
　　小暖： Study.
　　海关：Did you bring meat Why did you leave this box blank
　　小暖： Because I don’t know.
　　海关： You don’t know All right, we will help you know.
　　海关向一个安检人员招手示意。
　　小暖： Thank you.
　　安检人员（默默）： Did you bring meat
　　小暖： I don’t know.
　　陈默：Okay. Just follow me.
　　小暖： No!我不想进小黑屋。
　　安检人员：Stop here. Give me your case.
　　小暖：yes oh no…..
　　安检人员：Okay,you are free to go. Your luggage has no problem.
　　机场广播：
　　This is the final boarding call for passenger Xiaonuan Wang booked on flight AA3368 to Jackson, Mississippi. Please proceed to gate 3 immediately. The final checks are being completed and the captain will order for the doors of the aircraft to close in approximately five minutes. I repeat. This is the final boarding call for Xiaonuan Wang. Thank you.
　　小暖：啊！都赖你。我飞机都晚了！
　　小暖飞奔到登机口。登机门已经关上。
　　柜台空姐（希晳）： Sorry,you did not catch your flight, I will put you on the standby list for next flight.
　　小欧： Oh No. Stand by Stand where 飞机飞走了还让人站着啊？
　　音乐响起：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小暖： （吟唱）“当我孤单我会想起谁，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来陪。飞机都飞走了，也不等等我，看我怎么就这么衰”。手机也没电了，妈妈，我飞机没赶上，怎么办啊。
　　过了两个小时。
　　机场广播：
　　Good evening, passengers. This is the pre-boarding announcement for flight AA3243 to Jackson, Mississippi. We are now inviting those passengers with small children, and any passengers requiring special assistance, to begin boarding at this time. Please have your boarding pass and identification ready. Regular boarding will begin in approximately ten minutes time. Thank you.
　　小暖：太好了！

　　场景四：Jackson机场。
　　小暖：一个人都没有了，不会有人来接我了。
　　学生团契同工合唱：不要哭，让我来擦干你的眼泪；不要哭，让我来安抚你受伤心灵。在这异国地他乡，我们都是你亲人，欢迎你来到温暖的家。

　　场景五：宿舍门口
　　接机人员（庄锐）：这是女生宿舍，我不方便多待。这是你的学生ID卡。周一去International Center报到。你现在去找RA要钥匙，然后就可以休息了。
　　小暖：哦，太感谢您了！
　　庄锐：不客气。晚安。

　　场景六：女生宿舍里
　　小暖：哇塞，我到美国了！ 这里好安静啊，一点都不像电影里的那样，连个人影都没有。哎，还是先去找RA吧。但是谁叫RA啊，这么简约的名字。

　　场景七：RA宿舍门口
　　小暖：哇塞，终于找到了！
　　敲门声（配音）：咚咚咚！
　　RA（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带着浴帽，很生气地） : Oh man! New student
　　小暖 ： Yes man! I am a new student!
　　RA（递给小暖一张签到表）：You are so late. Look for your name and sign it!(递给我一张纸)
　　小暖签字。
　　RA: Ok,your room is 111.
　　小暖： Thank you.

　　场景八：小暖的宿舍
　　小暖：哇塞，怎么像冰窖一样！ 肚子好饿。哎，这么晚了，也不会有吃的了。还是睡吧！

　　场景九：隔天，食堂
　　食堂员工（薇箴）: What can I get for you To go or for here
　　小暖： To go Go where
　　食堂员工： I mean do you want to dine in or take out
　　小暖： No no, not dine in.
　　食堂员工: OK! Here you are!
　　收钱/刷卡大妈（默默反串，带着女用头巾）：Your card, please!
　　小暖把她的ID卡递给收钱的大妈。
　　收钱大妈：Sorry,your card doesn’t work.
　　小暖：不会吧，真的假的。So what should I do
　　收钱大妈：You need to talk to somebody.
　　小暖：I am a new student. I don’t know anyone here. Who do I need to talk with
　　收钱大妈：Sorry, I do not know. International Center, maybe.
　　小暖： Oh men! I am so hungry!
　　收钱大妈： Do you have any cash
　　小暖： Sure. Oh no. I just have RMB. Sorry again.
　　收钱大妈： AGAIN What’s wrong You have no cash
　　小暖：Do you take RMB
　　收钱大妈：We accept US dollars only. Never mind, I don’t charge you this time, but no next time.
　　小暖： Thank you so much!

　　场景十：校园中，迎面走来一个看似中国人的学生。
　　小暖： Hi 你好，你是中国同学么？你知道international center 在哪么？
　　ABC学生： Hi! Sorry, I don’t understand what you said.
　　小暖：哎，明明长了一张中国脸，竟然不会中文，太可惜了！Do you know where is International center
　　ABC学生: I am not sure! Probably pass the library and cross the street.
　　小暖：Where is the library
　　ABC学生：Over there!
　　小暖：There is where
　　ABC学生: Over there! By the way, today is Saturday. I don’t think anybody is at work there.

　　场景十一：小暖的宿舍房间
　　小暖（拨着食堂打来的饭）：额。好难吃，好想姥姥做的麻婆豆腐。
　　从箱子里拿出妈妈洗好的衣服，闻一闻。
　　电话响了。。。
　　小暖：喂。。。
　　电话那头：小暖么，你这孩子也不知道给家打个电话。不是给你办了全球通了么？！怎么样，到那边还顺利么，吃饭了没，那边热不热啊。
　　小暖：妈。。。我挺好的，别担心，我先收拾东西，等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小暖已经泪流满面，说不出话。
　　小暖边流泪边唱（《我想有个家》的旋律）：
　　我想有个家，当我孤单无助的时候，希望有人走向我，伸出援助的手。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很大地方，在这异国的家乡，给我家的温暖。
　　团契的弟兄姐妹们一起敲门：你好，是小暖吧？我们是学生团契的同学，特地来看望你的。
　　情景剧所有演员合唱：
　　不要哭，让我来擦干你眼泪；不要哭，让我来陪伴你的左右。
　　在这异国的他乡，我们都是一家人，欢迎你来到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