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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并发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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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冷汗地醒来，柳乔艰难地打开床头的灯。她又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躺在车轮之下一遍一遍地被碾压着。双手的疼痛让她在梦中都不得安宁。
“系统，屏蔽我的痛觉。”
[系统]：指令有误。
柳乔无奈，“我就知道。”
柳乔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努力想些其他的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新世界的第一个圣诞节，一定会很有趣吧。想给兴欣网吧的各位挑选圣诞礼物的计划不得不推迟，但是一定要在平安夜到来之前准备好才行，顺便给黄少天也寄个礼物过去好了，还有乔一帆好少年，他收到礼物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吧？
她不停地胡思乱想着，但是身体上的疼痛不可能消除，越是不去想它，感觉越是清晰，她有的时候真恨不得直接切掉双手。如果非要用什么词描述柳乔现在的心情，大概就是欲哭无泪吧。
凌晨四五点钟，她终于睡着了一会，但是九点的时候又醒了过来。
不想动，还是不想动。
她希望这样的日子赶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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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日子尚未结束，反倒是圣诞节先到来了。柳乔遗憾地放弃了游戏里的圣诞任务，她深知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不能打游戏。
“别学他俩，过来看我布置的圣诞树啊。”陈果指了指排排坐的唐柔和叶修，然后直接揽着柳乔往另一边走了。
正在进行任务的两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而柳乔只来得及看了一眼他们的电脑屏幕，就乖乖地跟着陈果走了。
陈果却忽然停了下来，有点生气地问，“你最近真的有好好吃饭吗？”
“有、有啊。”柳乔底气略微不足。
陈果伸手捏了捏柳乔的脸颊，“真的瘦了很多。”她叹了口气，“你说你的手没事，我们就随着你去了。但是如果你真的有事，不要瞒我们。”
柳乔愣了一下。
“你看我天天就只是看看网吧，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就算真的有，也肯定没有你重要。”陈果笑了笑，她发现自己只有面对柳乔的时候格外有耐心。
柳乔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我知道了。”
陈果立刻转变画风，“话说之前帮你洗澡就发现你真的很瘦了，这再瘦下去可怎么办啊。”她眼睛打量着柳乔的身体。
“咳咳。”柳乔破天荒地脸红了，“果姐你跟谁学的耍流氓？”
“我跟你学的啊？怎么？就准你调戏我，不准我调戏你吗。”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太对的样子？我们的设定不是母子吗？”
“啊是嘛……”陈果望天。
柳乔一脸黑线地撇过头去。
[系统]：陈果攻略支线可开启，请问是否开启？
柳乔：系统你串戏了。
[系统]：程序错误，撤销上条消息。
柳乔：你开心就好……
此时唐柔从电脑前面站起身，看到了柳乔和陈果在聊天，于是微笑着走了过来。
“好些了吗？”唐柔看着柳乔的手，“还疼吗？”
柳乔摇了摇头。
唐柔盯了柳乔的眼睛三秒，忽然把她抱进怀里。
刚转过头来的叶修被闪瞎了眼，“对不起，我好像进入了什么不得了的剧情。”
陈果也被吓了一跳，这种事并不像是唐柔会做的，但是或许，这是唐柔所能想到的最能安慰柳乔的事情了吧。
柳乔慢慢地推开唐柔，她笑得很开心，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开心，“谢谢你们，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很快就又能打败你了哦。”她的后半句正是对着唐柔说的。
唐柔眼睛亮了起来，“我等着。”柳乔觉得唐柔果然还是战意满满的时候最吸引人了。
叶修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慢悠悠地向这边走来，“你们还真是黏糊。”他表示自己并不太懂女生之间的友谊，比如苏沐橙和唐柔互相那肉麻的称呼，比如某个联盟中女选手群里聊得话题，感觉都不是他理解范围之内的。
他脑补了一下自己叫韩文清小清清的样子，不由得浑身一冷。
柳乔嘿嘿笑着，“我们就是黏糊，你嫉妒吗？”
叶修斜睨了她一眼，“我嫉妒什么，我可不想跟你们一块腻歪。”
柳乔则是回了个鬼脸，冲叶修略略略地吐舌头。
陈果和唐柔都忍不住笑了，叶修觉得以自己的心理年龄实在不应该和柳乔计较，只能无奈地回应，“没事儿别瞎略略，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智障儿童呢。”
陈果扬起手，叶修自觉地闭嘴，他作为一个网管还是不要和老板娘作对好了。柳乔有了陈果撑腰，越发得不要脸起来，但是偏偏陈果和唐柔都喜欢她这股不要脸的劲，叶修也说不了什么，只是有点郁闷，“真是双标啊，天天说我不羞、不要脸，怎么到了柳乔这就什么都好。”
柳乔表示，谁让你总是把老板娘气的跳脚的。
“这棵圣诞树，是手工做的？“柳乔问道。
陈果有些怀念地笑了笑，“是我爸爸做的。想起来，也有十年了吧。”
柳乔有些怔愣，“十年啊。”
她多多少少听说过陈果的事情，正是因为知道，才不敢随便说些什么活跃气氛。她的亲人，不如说是她的金主，他们之间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存在，更多的是义务和机械的相处。陈果和自己的父亲，又是另外的情况吧。
叶修沉默了一会，“你爸爸手艺很好。这棵圣诞树，很好看。”
唐柔拍了拍陈果的肩膀，陈果则是看了一眼柳乔，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
柳乔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世”，陈果是害怕勾起她难过的情绪吧，真是温柔呢。于是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平安夜，我们来帮忙布置网吧吧！”柳乔弯起眼睛笑了。
唐柔点了点头，她们三人看向叶修，叶修摊了摊手，“我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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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个灯，那个灯你挂高一点。”
“还是叶不羞胳膊长。”柳乔有些怨念。
“怎么不说哥长得高啊。”叶修单手把彩灯挂在墙上。
“你是想说我矮吗？我们来PKPKPKPKPKPKPKPKPK啊！不要怂！”这是炸毛的柳乔，开启技能黄少天一般的语速。
唐柔过来捏了捏柳乔的脸。
“都布置好了，待会荣耀有圣诞活动……”陈果说了一半忽然停住。
柳乔不小心和悄悄观察她的陈果对视了。
“啊，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她装模作样地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陈果想说些什么，却被叶修拦住了，只能看着柳乔转身离开。
“你干嘛拦我？”等柳乔走远，陈果转过头来咬牙问叶修。
“你还不明白吗？”叶修摇了摇头，“她继续在这呆着只会更难受。”
陈果又看了看门口，“算了，去做活动吧。至少今天她很开心。”
唐柔走在陈果身旁，忽然小声对她说，“柳乔的手不会有事的，我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