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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14年11月16日 星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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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昨天半夜醒过一次,知道是低血糖晕倒被送进医院,倒有些感叹自己的福大命大。知道C市是去不成了,索性也不再去想,努力不去理会脑中杂乱的思绪,强迫自己好好睡一觉。
小半夜的自我催眠还是有效果的,睡了这大半天整个人也清醒了很多,所有的知觉都已经回来了,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胃部的抽痛,和在输液的整个手臂的冷胀感。
给沈冬打电话,找了个理由推说去不了。要不要给秦朗打个电话?我翻开通讯录,又关上了,给沈冬发了个信息,让她帮我转达。
我觉得奇怪,这场病就像一次神秘的仪式,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那把精神的枷锁仿佛瞬间就被冲开,甚至,我有种错觉,那个枷锁从未存在。
从昨天开始,雨一直没停过,我拜托护士别把窗户关严,淅沥的雨声从窗户敲打进来,我靠在床头,手机里放着白日梦的“下雨的星期日”,觉得从未有过的放松。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男人径直向我走来,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他把花递给我,对我说“楼下花店只有这个了”。
我的魂魄似是被这突然撞进我眼中的花吸引,有一瞬间的抽离,仅凭直觉回了一句“谢谢”,没有去接那束花。
那人把花塞进我手中,“我还挺庆幸唯一剩下的是这向日葵,你不觉得这花很漂亮么?”雨已经停了,太阳出来了,阳光从没有关严的窗户中照射进来,落在我的床上,也落在那人的脸上,整个房间充满了温暖的橘色。
我确定我不认识这个人,却因为这束向日葵,让我觉得似曾相识,仿若我在这里等了他若干年,今天,他拿着向日葵出现,走进我的生命。
“我叫邵景景”,我轻抚怀中的向日葵,抬头看他。
“我叫江凡,长江的‘江’,平凡的‘凡’”。
昨晚,我就从护士那里知道了,是一个叫做江凡的人送我来的医院。“长江的‘江’,平凡的‘凡’”,当时护士就是这样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