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苏急了要跳墙》英式小卷音

16、第 16 章

　　“云绥来迟，让王爷久候实在有罪！”我刻不容缓地跪了下来。
　　这般令我讨厌的紧张又来了！
　　“本王最不喜欢你这个样子了，云绥你可知道？”他的声线极为平缓。
　　“是……云绥愚笨，王爷素来不喜人太过拘礼，是云绥的错……”我赶紧起身，低眉垂首站在亭外等着他的吩咐。
　　未料及他笑了出来，声音莫名透着寒意:“不是拘礼，是疏远了。”
　　他朝我勾了勾手，我一顿立刻反应过来小步地挪到了他跟前。
　　他伸手搂着我的腰，把我给拉到了他旁边坐下。
　　我惶恐地看着他。
　　如此近距离，这才闻见他身上一股属于酒的清香。
　　“云绥可是觉得钱庄一事没问题后，本王就再也没有价值了？”他半眯着眼松开了搂着我的手。
　　“王爷的本事怎么会只在钱庄这事上，朝野之上，民商之间，王爷都是不可或缺的角色。”我正色道。
　　“哈哈哈，这话果然是得从你口中说出才能让本王高兴！”他忽而又笑着转头对站着的那人说道，“渡易，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我看过去，这才发现站在他身旁的是那时送名帖来的贴身侍卫渡易。
　　“回王爷，属下认为这是云姑娘不同于我们的本事。”渡易拱手回答道。
　　我规矩地跪坐在软垫上，秉持着在权贵人面前不乱看不乱说话不乱动的准则，老僧入定般把自己幻化成木头人。
　　思诚王不置可否，淡淡地吩咐渡易和亭下仍然跪着的小丫头：“渡易你带云姑娘的侍女下去休息吧，这儿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我战战兢兢地听着一旁的响动，听见渡易应了一声，听见小丫头起身，听见渡易从我背后走过，听见他们二人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最后没有一点动静。
　　尴尬的气氛让我更加不安。
　　“你是打算就这样低着头不看本王吗？”
　　我一惊，猛地抬头：“云绥不敢！”
　　正看见他单手靠在园亭的栏杆上，撑着头，样子是说不出来的慵懒。
　　“今日之宴，本王准备得比较简陋，云绥可会介意？”
　　我这会儿紧盯着他不敢挪视线：“云绥不敢！”
　　他抬头看了眼天：“圆月快现了，本王也想知道到底有人陪着赏月是怎样不同。”
　　“心境不同吧。”我答道。
　　他转过脸来静静地看着我，过了好久他才开口道：“心境，确实不同，”忽而又笑了，“云绥，你不敢低头，这会儿倒是盯着本王不放，看得本王都有点不自在了。”
　　我赶紧移开视线，向他跪下俯首请罪：“还请王爷恕罪！”
　　他摆摆手：“你只管当是在自己府里，不要因着是本王就拘束了。”
　　我起身又坐好，看了看便端起桌上的酒壶：“云绥给王爷斟酒。”
　　心里却是烦躁得很，真要当作是云府的话，此刻又怎么可能没人在跟前伺候着？如果不是王爷的话，现在我又怎么会做这种斟酒的差事？
　　这是宫里才有的香酿，云绥你也尝尝。”他按住我欲再倒酒的手，把另一个空杯放在我的面前。
　　我听命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举起闻了一闻，是从没闻过的酒香味。
　　“这酒以果酒为主，酒劲儿很小，喝多也不会醉的，一般宫中女眷宴会都是用这个的。”王爷介绍道。
　　我尝了一口，混着一股青提的酸甜还有雪梨的香味，倒是把酒的味道淡了几分。
　　我两手举起杯子：“云绥敬王爷。”
　　他仍是淡淡地靠着栏杆，仰头喝光手里的酒。
　　他不说话，我也不敢妄自开口。
　　我们就默默地一个喝酒，一个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