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奇遇》欧阳米拉

3、疑惑

　　03疑惑提要：放飞翅膀去法国，为事业，还是飞扬？

　　“咚咚！”是飞扬敲门的声音：“小夕你在睡吗？”
　　“可恶！干嘛追着人家不放啊？”
　　“咚咚！”他还在继续敲着：“小夕，我可以进来吗？”
　　“干嘛？人家很困耶！”我说。
　　“那好吧！你睡吧！我走了！。”
　　飞扬走开后，我想了很多，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很深，是小时候就种下的，生了根，他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我的大冬瓜，那么长大了又会怎样呢？是朋友、大哥、家人，还是恋人……
　　不知什么时候，想着，想着又睡着了，是妈妈的敲门声，把我叫醒。
　　妈妈走了进来，坐在我床边：“怎么昨晚玩到很晚？：
　　“呃！妈，现在几点了？”我说。
　　“都快中午了!”
　　“哦，我又睡了几个小时耶！”
　　“是啊，小懒虫，现在该起床了吧！”妈妈微笑地揉揉我的头发。
　　“不嘛！人家还没睡醒呢！”我说着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你这个丫头，”妈妈摇摇头，“人家飞扬可明天就要走了，你——还要继续睡吗？”
　　“什么？”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明天就走？不是说好，待一段时间的吗？怎么，才来两三天就走！不行，我得去问问清楚！”我说着就朝外奔了出去。
　　说来也巧，正好撞到刚出房门的飞扬。
　　“出什么事了？小夕！”他很诧异地盯着我。
　　“小夕？你还好吧！”。
　　“啊——”我用力眨眨眼，这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
　　他好像也察觉到了一点，慢慢把我扶好，手赶紧退了回去。
　　“你没事吧！”他说。
　　“哦！没事！没事！”奇怪脚底下怎么凉凉的，“啊！”我这时才发现鞋子被自己甩出去好远，我一脸尴尬地把鞋子找回。
　　灰溜溜地钻进自己房间，把之前要问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飞扬站在那儿一头雾水。
　　我靠在门板上，自语着：“好丢脸！每次都这样！走就走了，谁稀罕，难不成我会希望你留下来？笑话！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形单影只的生活。都怪你啦！大冬瓜！臭冬瓜！烂冬瓜！”我顺手将皮皮丢了出去。（皮皮是个毛绒玩具，是飞扬小时候送我的，我一直像个宝贝一样对它）回来这么两天，又勾起我依赖别人的坏毛病，有人依赖的感觉就是比一个人强得多嘛！你这个坏蛋！这样子我又得从头开始。泪水从眼角滑落。
　　“咚咚”他又再敲门了：“小夕，我可以进来吗？我有话要说。”
　　“有话要说？也好，看你有什么好说的。”我转身拉开了门。
　　“进来吧！”我低着头，等他开口。
　　可是他却满怀心事地站在那儿，望着我，一言不发。
　　“你不是说有话要说吗？我在听耶！”我酷似一副不解风情的德行。
　　“是——是公司临时起了变化，要我明天赶回去！”
　　他的眼神很无奈，又一直停留在我身上，好像有千言万语，又好像是在期待什么。
　　“哦！我知道了！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嘛！”我抬头朝他苦笑一下，笑的好生硬，连自己都感到虚伪。
　　“是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了，“我以为即便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哭闹，不舍，起码也会有几句责备，或是挽留的话！”他吁了口气，很受打击的样子，但是很快又调整好自己：“还有将近半天的时间，怎么样？去哪儿玩？”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活跃起来。
　　“我？我去吃东西！”我说着跑开了。
　　我魂不守舍的来到客厅，灵儿阿姨和妈妈正在闲聊，见我过来，灵儿阿姨急忙把我拉到自己身边坐：“怎么样，一会儿去哪玩，透露一下？”
　　“没有啦！有什么好透露的嘛！要不然我们一起出去好啦！”我回答。
　　“那可不行！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儿，我们可不想做电灯泡！”灵儿阿姨说完和妈妈相视一笑。
　　“什么电灯泡，还电灯芯呢？你们才不会是电灯泡呢！反正我们两个也很无聊嘛！”我冲口而出。
　　“无聊？怎么会无聊呢？哦！一定是我这个儿子太笨，都长这么大了，还不懂哄女生开心！”灵儿阿姨即刻皱起眉头。
　　这时飞扬也缓步走了出来。“来，正好！儿子你给我过来，你说，是什么地方惹我们小夕不高兴了，怎么她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你给我从实招来！”
　　“阿姨没有啦！我没有不开心啊！”我急忙挽住灵儿阿姨的胳膊，刻意的撒娇笑笑：“没有啦！”
　　“真的没有？”灵儿阿姨追问。
　　“飞扬哪会惹她生气！还不是像小时候那样处处让着她，宠着她！”妈妈忍不住笑答。
　　“是吗，小夕？”灵儿阿姨还在半信半疑呢！
　　“呃！”我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阿姨这才轻松地笑了。
　　“好啦！我们去吃饭！”妈妈说着挽起灵儿阿姨向餐桌走去。
　　阿姨和妈妈互相谦让着，夹着菜，谈论着，今天这个菜烧得不错，那个也好吃。
　　我像座雕塑似的坐在那儿，抖动着手中的筷子，却一粒米也夹不住：奇怪？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点也不饿，明明一上午都没吃东西，连早饭都没吃，奇怪，怎么对平常爱吃的饭菜，一点感觉都没有？天呀？我一定是生病了，怎么胸口赌赌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怎么了小夕？这些菜不都是你平时最爱吃的吗？怎么像丢了魂似的，哪里不舒服吗？”妈妈突然发问。
　　“是啊！怎么连飞扬也怪怪的，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哦，我明白啦！”灵儿阿姨像揭晓了什么谜底似的，喜出望外！
　　“怎么？你知道！为什么？”妈满脸问号。
　　“我想还不是因为又要分开了，舍不得呗！”
　　“没有。”他说。
　　“哪有！”我说。
　　我们几乎同时奋力否决。我们紧张，慌乱的神情，却让两位家长更加胸有成竹了。
　　“是啊！还记得他们两个小时候分别那会儿，小夕又哭又闹的，一连几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连学校都不去了。我和林杰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她哄过来！”
　　“是啊！是啊！我们飞扬也是，现在虽说长大了，有些难过，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嘛！”灵儿阿姨附和着。
　　‘知子莫若母’这句话是谁说的，还真一点不假。就这样我们被揭了个底朝天，从小大到大，从里到外。
　　我低着头，眼泪在眶眶里打转转，好像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
　　“不然，你看这样好不好，菲儿！（母亲的名字），反正小夕的书也读完了，接下来，就要积累经验，加强实践了，我在想，法国的服装最有名了，不如让小夕和飞扬一起去吧！多走走，看看。年轻人嘛！就该这样，会遇到好的机遇也说不定！你说呢？菲儿？”。
　　“那怎么行呢？飞扬的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照顾她！虽然你说的也很对，可是这丫头从小脑子都晕晕呼呼的，连远门都没敢让她出过，一下子又去那么远。怎么行呢？绝对不行！”妈妈感慨万千。
　　“哎！”灵儿阿姨下意识地推了推飞扬：“发什么呆呀！说话呀！”
　　“哦！其实也不是总忙啦！通常都是忙一阵儿，闲一阵的，只是小夕——她未必有这个意思！”飞扬地声音低得像在喃喃自语。
　　“嘿！臭小子！”灵儿阿姨朝他头上猛拍一下：“你怎么知道小夕没这个意思！小夕，哦？”
　　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投向我。
　　“坦白说，法国是出了名的服装之都，身临其境一直都对我充满诱惑，做好服装设计也是我的梦想！只是——”
　　“哎呀！哪有什么只是，没什么只是啦！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和飞扬一起回去！你妈妈就暂时交给我好啦！我们两位老人家就互相照顾喽！”灵儿阿姨同妈妈相视笑笑，妈妈显然也不再反对。

　　下午，我们两代人就去逛商场了。
　　妈妈说，怕我在那边不适应，买了好多好多的东西，什么衣服啦！日用品啦！什么都有。
　　我也看得出来，妈妈虽然不反对，可是还有很多的不放心。毕竟我是她唯一的女儿嘛！从来都没离开过她身边，我的一切都是妈妈照料的，一下子交给谁都没办法轻松下来。
　　可是女儿大了，她也有自己的梦，自己的方向，她也只好让不放心变成放心，让她去追，去飞，去成长。
　　“哎呀！累死我了。”我瘫坐在沙发上，
　　“可不是嘛！我们今天的收获可不小啊！这可都是你妈妈的爱女之心啊！”灵儿阿姨和妈妈相互搀扶着坐了下来。
　　“看我这腿，真不争气！”妈妈捶打着自己的腿。
　　“妈！我给你捶捶！我都说，不会带那么多东西了，你看腿又痛了吧！”
　　“是啊！阿姨，那边什么都有，再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夕的，您放心好啦！”飞扬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就是嘛！菲儿，飞场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还担心什么呢？喝点水吧！”
　　“飞扬这孩子，我当然清楚啦！在我眼里他就像我自己的孩子！说真的，就是有些舍不得，没事的！好啦！太晚了，回房睡觉了，明天还要起早呢！”妈妈挽着灵儿阿姨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呃，好吧！”我们都各自回房了。
　　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怎么？也睡不着吗？”
　　“妈！您怎么还没睡？”我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我也睡不着，想过来看看你有没有盖好被子。”妈妈在我床边坐了下来。
　　“妈！我好舍不得你！”我扑到她怀里，哭了。
　　“傻丫头，妈也舍不得你呀！可是你长大了，妈不能阻挡你走自己的路啊！”妈妈轻轻抚摸着我的头。
　　“妈！你的腿，还疼吗？”
　　“好多啦！不疼了！那你为什么睡不着啊？在想些什么？”妈妈关切的询问我。
　　“我也不知道，好像在想——去法国是为了我的设计，还是为了要留在飞扬身边，什么才是真正的原因，前者是我的专业，是我的梦想；而后者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决定莫名奇妙的让我舒服了许多！妈——”我用求救的目光投向她。“这是为什么？我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飞扬了吧！那不是太好笑了吗？可是，我真的想到头痛！”
　　“傻孩子！在不知不觉中你长大了，懂事了，很自然的将来就会有自己的情感，拥有自己的人生，妈妈虽然很爱你，可是在爱情这种事情上，你只能靠自己去慢慢经历，去经营，在这过程中，有收获，更有付出，有得到，也会有失去，这就是人生，至于你和飞扬的情感！妈，也给不了你任何答案，但是你只要做自己，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不论结果怎样，无怨无悔才对得起自己的人生！问再多的为什么，都没有用的，不是吗？”
　　“呃！妈，我知道了，我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无怨无悔也是一种美嘛！”我微笑，对自己，也对妈妈。
　　“那，现在可以睡了吗？”
　　“呃，没问题！”我回应。
　　“晚安！做个好梦！”
　　“晚安！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