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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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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雨后静寂的山林，只能偶尔听到几声鸟叫，山风刮过，树叶沙沙作响，几片泛黄的树叶翻滚着飞下来。这里是属于一座寺庙的后山，平日里很少有人踏足这里，是一个安静的地方，适合喜欢安静的人永远沉睡。
黑崎一心带着三个孩子，带着鲜花和洒扫用具，来到树林深处一棵小树前。小树并不高，枝干笔直，叶片还郁郁葱葱的，周围几乎没有落叶，很明显一直有人细心的照料。树下放着一束鲜花，上边还带着露水，应该是很早的时候有人放在这里的。
“我们开始吧。”黑崎一心沉重的说道。
几人把花放到树下，将小树周围又整理了一番，游子和夏梨还把自己写的福牌系在了树枝上。
“游子，夏梨，你们先去下边的佛堂吧，我们还要再留一会。”
“老爸，我们……”
“去吧，这里冷，我和一护还有话要说。”
妹妹们离开后，两人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开口。
“一护……”黑崎一心拿出一根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是我一生当中最错误的决定。”
“……”
“……我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
“我不想再失去你，但是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雨龙——！！”
黑崎一护将手里拎着的点心盒子放在树下，思绪渐渐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一天。
“雨龙，你一定要坚持住，等我，我马上就回去。”一护击败了蓝染，看着他被浦原先生的鬼道封印起来，便拼命的往回赶。
“一护……”浦原喜助拦住他，似乎有话要说。
“您还有事吗？我要去救人！”他的灵力很快就要消失了，雨龙还在等他，他们约定好的。
“啊，不……没事了，你快去吧。”浦原看着一护焦急的离开，压低帽檐没在说什么。
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一线的战斗，一护以为自己不会再对红色感到恐惧。等他赶回楼顶，刺目的红色已经浸染了石田大半边身体，他颤抖着双手将人放了下来，触手的冰冷让他眼前发花，这一幕与两个月前发生在双殛的那一幕重叠在一起，狠狠的剜着他的心脏。
“雨龙，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你醒醒……”
一护痛苦的石田搂在怀里，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浦原先生明明说过不会有事的，他明明说过的！为什么！眼泪大颗的滚落，心中的痛苦让他再次回忆起母亲去世的那一天，同样的心痛，同样的眼泪。
“黑崎！”井上的声音传来。
一护无助的抬头看去，穿界门开启，众人焦急的跑了过来。
“卯之花小姐！”一护看到众人身后的卯之花烈，仿佛看到了希望。“救他！快救他！拜托了！”
“黑崎先生，我会尽力的，请先将他放开。”
“是！是！拜托了……”一护将石田放在地上，退后两步将位置让开。
“黑崎……”井上看着慌乱的黑崎一护，想要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雨龙。”一护的注意力都放在石田身上，没有察觉到自身的变化，忽然一股剧痛袭来，浑身的肌肉都抽搐起来，他无法控制的跌倒在地，喉咙里发出无法抑制的嘶吼。
“黑崎！”
再次醒来，竟是近一个月后，他已经回到了现世的家中。
“一护。”黑崎一心站在门口。“醒了就和我走吧。”
“老爸，这是去哪啊？雨龙呢，他怎么样了？”一护疑惑的同父亲换了一套黑色礼服，驱车离开家。
“我们就是去看他。”
11月6日。
雨龙的生日。
也是他的……忌日。
“那时抢救及时，他并没有死，可是……也不能再回到现世。”黑崎一心抽了一口烟，接着道：“虽然从虚圈带回了他的身体，但‘因果之锁’已经被斩断……”
冷风呼啸而过，天色阴暗下来，黑崎一心沉默着，似乎是在回忆。
“……你想说的只是这些吗。”
“……不，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犯下的‘罪’。”将手里的烟头在地上捻灭。“雨龙会被蓝染带走，是我插手促成的。那时蓝染创生‘王键’的消息确定，浦原找到了我，他们需要一个比十万魂魄更加可靠的‘王键’，而雨龙的母亲来自灵王宫，他继承了来着灵王宫的传说中的斩魄刀。”
“那就是雨龙灵力异常的原因？”
“是的，即使我知道他绝不会使用，我也同意了这个计划。我劝龙弦与我合作，我们吵了一架。”黑崎一心又点燃一根烟。“在我同意这个计划时，我便背叛了龙弦，背叛了你们所有人，我忘记了自己还是一名父亲的身份，站到了瀞灵庭的立场上。龙弦不愿意进行这个计划，所以把雨龙留在家里，只要雨龙留在家里，谁也不能伤到他。”
“所以他离开前来看我那次，给蓝染制造了机会。”
“是我……是我让他去的，我偷偷打电话给他，我知道龙弦不会对雨龙讲出实情。”
淅淅沥沥的雨点滴落，打在两个人身上，也落在心里。
“我的所作所为让你失望了吧，我是害死雨龙的凶手。”一心抬头看着天空，手上的烟被雨水打湿，很快就熄灭了。
“确实……我那时失望了。”一护抬起右手，露出手腕上戴着的灭却十字。“但是他告诉我不要怪你。”
黑崎一心回头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在我醒来之前，我梦到他了，我们说了很多话。”将小巧的灭却十字放回袖子里，一护回视黑崎一心说：“你曾经是瀞灵庭的队长，不可能对这件事袖手旁观。浦原先生，夜一小姐，假面们，以及……蓝染，你们都属于尸魂界，一切都是为瀞灵庭，你们做什么都是对的。”
“一护……”
“一护。”石田笑眯眯的看着一护。“不要因为他们的行为产生情绪，做你自己就好。”
“我做不到！他们凭什么牺牲你！”
“当然是为了利益最大化，你想想，这次事件，尸魂界的损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虽然队长们都参与了战斗，但瀞灵庭的隐藏实力完全没有动用，一个有着几千年历史的政权，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颠覆。我是一个香饵，将敌人吊住，你是一把利刃，用来刺伤敌人，这只是场游戏，不需要动用更多后手了。”
“什么……怎么会……”一护不敢置信的接受着这些信息，这都是他没想到的。
“你没想这么多吧，那就记得继续糊涂下去吧，在你没有控制一切的实力之前，隐藏你的情绪，同他们站在一边，只要他们还需要你，你的力量就能恢复。”
“我不需要那种力量了。”一护冷哼着道。
“你可别别扭了，其实这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可以这样想，就当是提前为瀞灵庭做贡献了，反正早晚要去那里，也不能真的撕破脸，还要在人家手下混日子啊。”石田笑着说道。
“我讨厌这样的感觉，感觉自己非常无能……”一护垂下头。
“一护怎么会无能。”石田伸手想要拍一护的肩，刚抬起来又方向。“在我眼中，你是最厉害的，比蓝染什么的厉害多了。”
“那有什么用，我们怎样，蓝染怎样，还不是都被耍的团团转。”
“喂！赶紧笑起来，露出这样的表情是想我安慰你吗”
“你会安慰人吗？”
“当然会！”
“是吗？”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安慰你的时候还少吗！”
“你那不叫安慰，叫邀架吧，而且每次都得我让着你。”
“什么！你有什么不满吗！我陪你打架是你的荣幸好吧，换个人我还懒得理呢！”
“是，是我的荣幸，雨龙大爷说的都对。”看着石田跳脚，一护笑了，伸手想拉他的胳膊，却摸了个空。
石田：“……”
“我是在做梦吗？”
“就当是做梦吧，这样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你。”石田苦笑了一下。
“那等我醒了再说啊，这样感觉好奇怪。”
“咦，不要介意那么多啊。一护，不要怪一心爸爸，他也被欺瞒了一些真相，而且他是我们的爸爸，我们要孝顺他们不是吗。”
“…是……”
“你们都没有错。”一护望着在风雨中摇摇晃晃的小树，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雨龙，再次醒来，已经是11月6日。
“……”
“都过去了，他只是提前去那边了，过个几十年，我也会去，那样就又能在一起了。”
“一护……”
“回去吧，她们该等急了。”一护转身打算离开。
“一护，等等。”黑崎一心拦住儿子。“还有一件事……很重要。”
“嗯？”
“雨龙他……不在尸魂界。”
“什么？你说什么！”
“葬礼的前一天，雨龙在两名队长的护送下回来与龙弦告别，在众人面前，他被影子吞没了。”
“什么影子？我怎么听不懂！爸，你说详细些。”
“一护，你冷静点！”
阴霾的天空，在一护心中埋下一片阴影，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还在悄悄的进行着，一切还没结束，在光明背后的阴影中，他们在蠢蠢欲动。
“一护，答应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