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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出征 ...

  •   数月晃晃而过,顾思远一直在躲避着北堂暮,不只是顾宇轩的威胁,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日后是定要离开京城的,不能有任何的牵挂和怀念。因此,每每当北堂暮想要上前与他说话,都被估算顾思远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躲开,日子久了,北堂暮也渐渐起了疑心,只是高傲的他从不为任何人放下身段。
      然而柳萧然等都是有职在身的人,因此顾思远除了偶尔与柳萧然喝酒谈谈天外基本每日在屋里看看书发发呆而已,但和以前不同的是,现在的自己隐隐有了一丝希望,一点盼头,不再像从前那么茫然,为活着而活着。
      只是今日的朝堂并不安宁,今日西南急报传来,今年西南藩王上贡的贡品被西南蛮国强了,圣上大怒,在大殿上扔了三四个折子,朝廷上下笼罩在一团阴影中,人心惶惶。
      没想到,下午又传来八百里急报,南蛮诸国联盟入侵西南边境,一下午竟然已攻破三个城池,目前还有五百即到西南藩王吴京领土。
      圣上坐在龙椅上,气还没缓过来,疲惫的问:“吴京出兵了吗?”
      兵部尚书跪在地上更是浑身颤抖,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得了,只能哆哆嗦嗦的回着:“回,会皇上,吴,吴大人刚上的折子,说,说是....”
      “啪!”皇上狠狠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目直视:“他说什么!”
      兵部尚书李大人抬头看龙心不悦,赶紧垂头,“说今年西南5月雨水过足,6月初封地内多个县均被淹没,如今已再无兵力和粮草去抵御蛮国了。”
      其实李大人何尝不知道,其实早在4月吴京就已今年雨水过多,已多次上书向朝廷请求免税三年,如今国库已虚,这西南王吴京恐怕野心不小啊......
      “荒唐!这还不到七月,朕已经给他三十万两白银,都用去哪儿了?如今蛮国入侵,竟敢那这个来做幌子,朕看他这个王爷是做到头了!”
      “这是要撤藩王吗?”不敢答话,尽量缩着自己的身子,这一句话说错可是立马头身分离啊!
      正在兵部大人哀叹自己命苦之时,一道天籁在殿外响起:“皇兄这是在见那个大臣,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听到自家你二弟的声音,皇上的心莫名一松,“二弟进来,朕有事要与你商量,李民你下去吧。”
      李大人劫后重生,声音也欢快的高楼几度“臣,退下了。”
      皇上疲累的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退下不要再这里脏他的眼。
      北堂暮正好瞥见李民那一脸死了好像被自宫的满脸褶子的苦瓜脸,心思一转,便知道自家皇兄是为何这般生气了。
      北堂暮进来时,正看到皇上依着龙椅,手不停的揉着眉心,似是为这件事烦透了心。
      “臣弟真是该死,不能为皇兄分担半分。”北堂暮单腿跪地,心痛的说道,自幼以来一直是皇兄在拼命的保护自己,让自己能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皇宫中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不被世人所伤害,如今见皇兄的心血都快被国家社稷熬干,北堂暮说不出的自责和心碎。
      北棠傲无比欣慰,自己当年的决定终是正确的,只是当初为报二弟性命将他送出皇宫,如今又因为自己要将他再拉回这勾心斗角的朝堂中吗?
      北堂暮何等聪慧,如何能看不出自家大哥的犹豫,急急道:“若没有大哥的庇护很低可能早死了!”
      北棠傲心惊:“不许你说半个死字!”
      北棠傲的呵斥让北堂暮心里稍稍冷静下来:“想当初华妃景华行宫谋害,若不是哥哥你拼死将我护在身后,臣弟,臣弟。”想起往日种种,北堂暮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臣弟中毒,命在垂危,是哥哥你跪在天山门下足足三日,才劝得天山老人为我解毒,收我为徒,臣弟才有今天这般逍遥自在的日子,今日见哥哥为朝务劳心,我甚为忧心,现在该是我为哥哥,为天下尽力的时候了。”
      北堂傲心怀大慰,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中,一位爱护弟弟的哥哥重重的将手托在弟弟的肩膀上。
      次日朝上,北堂暮第一次以王爷的身份正式上了折子,请求调遣中部三万士兵出兵西南平蛮。圣上准奏。
      这次出兵过急,甚至圣上提出要在城楼上举行祭祀礼都被北堂暮以怕延误军情一口否定了。
      下朝后,顾宇轩一直在宫门外等候,初闻王爷亲自带兵顾轩甚至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自幼最恨厌的便是武将,粗俗无理、举止轻浮,甚至在他心中将士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蛮子,如今自己崇拜之人要亲自带兵出征,顾宇心中烦乱,只想现在看看那人,好好与他谈谈。
      北堂暮刚一下朝就被太后叫去了慈宁宫,在太后和皇嫂的涕泪交加中,北堂暮深感无力,最后还是皇兄代替他承受了这无声的炮火,他才得以溜之大吉。刚出的宫门便看见那个飘逸出众的身影,烦乱的心为之一松。“咳咳。”北堂暮假意咳几声,果然顾宇轩一脸惊喜的转过头来,抱拳道:“王爷!”北堂暮扶起他,轻笑道:“你我之间何必多礼。”
      一抹欣喜在眼中划过,顾只是又瞬间沉淀下来,臣听闻:“王爷您要带兵出征?”
      北堂暮一愣,“怎么?”
      顾宇轩垂头沉默良久,北堂暮一直静静地等他,终于,顾宇轩似是鼓起勇气开口道:“我,我不想让王爷出征!”
      北堂暮些微不悦,他并不喜欢别人左右他的决定,即使是顾宇轩也不例外。
      似是察觉到北堂暮的不悦,顾宇轩微微有些难受:“我,我只是有些担心你,西南多毒虫且瘴气,王爷初次带兵.....”
      北堂暮嘴角勾起“你莫要担心,我虽然一直呆在天山,但自幼兵法国书都是有所涉及的,况且,此次又有慕容将军相佐,我们一定能凯旋而归的。”
      顾宇轩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北堂暮抬手制止,“我今日还要回府交代一些事情,待我班师回朝之日我们再续。”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顾宇轩傻傻的站在原地。
      次日天还未亮,北堂暮就已钦点人马,整装出发。此时的天空还灰蒙蒙的,天空还有几点繁星闪烁,北堂暮回首望向京都,紧紧的抓紧手中的剑,无论如何这次只胜不能输。下定决心,北堂暮一紧马肚子,骏马便飞一般的向部队前面冲去。
      而此刻,谁都不想到多日未出门的顾思远在听闻北堂暮带兵出征西南蛮国后,便悄悄的整理行李,顾思远心知如今北堂静对他忌讳的很,若自己想要正经的通过仕途经济来登上庙堂的话定会被北堂静和顾昭远百般阻挠,既如此何不冒险去参军呢?自己熟读兵书,虽然没有正经的上过学堂,但是外公在世时曾给自己讲过不少他征战的经验,顾思对自己有信心,无论如何他都要抓住这个机会,决不能后退。想到此,顾思远虽然错过了大军整发的时间,但是顾思远向柳萧然悄悄打听过行军路线,又向他索要了一些盘缠一直在大军后面跟随着。知道贵州,为避免惊扰百姓,北堂暮下令在贵州城外三百里处扎营,贵州郡守早已得知消息在城外迎接大军,晚上,北堂暮正与贵州郡守商量行军之事,忽听下属禀报在军营外发现可疑人物,北堂暮皱眉:“拿进来!”
      左将军抱拳“是!来人将人拿进来!”
      军帐的烛光有些昏暗,摇曳的烛光,照映出一张苍白疲累的脸,北堂暮再熟悉不过,只因此人是顾思远。
      再见到北堂暮的那一瞬间,顾思远的心莫名一松,几日的奔波劳累、心惊胆战在此刻齐齐向他涌来,顾思远身子一软,晕了过去。在身体即将和冰冷的地面相碰触的刹那,顾思远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淡淡的一股梅香味萦绕在鼻尖,顾思远陷入了黑暗中。
      顾思远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他来到军营的第二日,伴随着号角传来整齐的操练声。
      “嗯!”顾思远刚想要抬起身,却又重重的跌落回去,想是连日来骑马追赶身体吃不消吧。
      “王爷,恕属下直言,虽然昨日之人是王爷的故友,但军中向来有规定禁止闲杂人等在军营出现,否则可视为渎职。”右将虽然有些傻里傻气的,但在忠君爱国上向来不含糊。倒是左将军本也想规劝王爷几句,但见王爷亲自去灶房端出一碗粥来,就将自己要说的话憋回肚子里,现在见这个一向缺一根筋的右将军又犯傻了,左将军无奈的一手扶额,一手拽住右将军的衣领,不让他就这么贸贸然的跟着王爷进军帐。果然这傻子,嗷嗷的直叫唤为什么要扎着他不让他劝王爷。左将军重重的叹了口气,无语问苍天,举头望明日了。
      顾思远正在胡思乱想间,人们的便听到帐外的争吵声和脚步声,抬头望向帘子,耀眼的光芒自北堂暮的身后迸发出来,宛若刚刚降临人间的仙子,万般颜色都被他比了下去。
      刹那间,一股锥心之痛传遍全身,顾思远紧紧的揪住胸前的衣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的痛苦,像北堂暮这般耀眼夺目之人今生自己只配仰慕,而自己是否能够在顾府全身而退
      顾思远眉头轻皱,眼角不知不觉划下一滴清泪。
      北堂暮蹙眉快步向床边走去,将手中的粥搁在床边的小几子上,凉凉的手搁在顾思远的额头上,“怎么?很难受?”
      刹那间,痛远了,脸颊两侧烧了起来。顾思远觉得自己有些结巴的“没,没有。”
      北堂暮不放心,又试了一下他脖子后的温度,确定没有发烧,这才端起小几上的粥塞到顾思远的手里“吃。”
      顾思远刚冒出头的喜悦还来不及捂热就被北堂暮冷淡动作重新冻住。
      北堂暮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指弯起,“当当”的敲着桌面,顾思远的心也随着北堂暮敲击桌面的节奏起伏着,虽然饿了几日,但是现在看着手里的粥却丝毫没有吃的欲望。
      空气中一丝尴尬、一丝冷淡蔓延着,顾思远再也吃不下去了,把手中剩下的半碗粥又重新放在桌子上。双眼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在等着家长的训斥。
      良久,北堂暮才慢悠悠的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说实话,在看到顾思远时,一股欣喜瞬间淹没了自己,但在看到他晕过去时,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在胸中像燃烧起来,这本不该出现在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身上,只是一汪原本平静的池水被搅乱想要在平静下来,却并不那么容易。
      顾思远怔仲道:“我想”似是下定决心般,顾思远抬起头直视着北堂暮“我要参军。”
      北堂暮一愣,他不是想过顾思远千里迢迢来这里的原因,但他怎么都没想到顾思远真正的原因竟然是参军!他想要参军!北堂暮一惊,这人竟想要参军!难道他不知道参军会随时丢掉性命的吗?“不行!”否定的话就这么直接说出口。
      顾思远已有准备被北堂暮拒绝,但是没想到他会拒绝的这么快,这是顾思远没有想到的,顾思远的心凉了半截,再开口,声音里全是疲惫:“我只是想要建功立业,王爷是担心在下学疏才浅吗?”
      见顾思远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北堂暮也不急着辩解,他一向都是不善言辞之人,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是忧心若自己坚持不让顾思远上战场,这个人会不会也像现在一样偷偷的跟了过来,到时若没有自己的庇护,这个人会更加的危险,北堂暮有些犹豫。
      见北堂暮不说话,顾思远嘴唇紧抿偷偷的望着北堂暮。
      北堂暮抬起头看向顾思远时就看到他这个既倔强又脆弱的表情,心为之一软,北堂暮悠悠开口道“你想要参军也行,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随便乱跑,要跟在我的身边,听我的命令,如果你做不到这点的话我就叫人把你送回去。”
      “可是!”哎,原本以为自己一定会被北堂暮拒绝的顾思远没想到这一会的时间北堂暮竟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一股欣喜漫上心头,顾思远喜不自胜,当即在床上抱拳一揖“多谢王爷成全!”
      看他欣喜过头的样子,北堂暮板起面孔“你先把粥喝光。”
      “遵命,王爷。”
      用过早饭后,北堂暮下令拔寨起营,大军继续向南出发。
      北堂暮则安排顾思远暂时和军医一辆马车前行。慕容逸将军奉旨带五千士兵监视西南藩王吴京。
      两日后,大军终于来到前线,正好,滇国大将努哈赤前来叫阵。北堂暮大怒,现在的局势已经如此不乐观了吗?北堂暮当即轻点人马就要上阵。顾思远在后面听闻,立刻跑到前锋找到抓住北堂暮的衣袖,叮嘱道:“努哈赤力大无穷善使双垂,王爷要小心。”
      见顾思远这么关心自己,北堂暮会心一笑:“我定会完璧归来,你放心。”
      见北堂暮郑重的想自己许诺,顾思远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相信北堂暮定能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北堂暮率领两千士兵列阵站开与敌军相对。北堂暮身骑骏马宽衣广袖迎风而立,说不出的肆意潇洒!
      努哈赤原本以为大景王超挥拍一个英勇善战的老将军前来没想到竟是了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小白脸,顿时大笑出声:“兄弟们,看来大景气数已尽派来个娘娘腔过来,哈哈,看来这杖咱们非赢不可,给我绑了这个小白脸回去做军妓!”身后的士兵也都一窝蜂的哈哈大笑起来。
      北堂暮寒了脸色,拿过身后右将军的弓箭,在努哈赤大笑之际,一道寒光闪过竟是直直将努哈赤的头盔打落!要知道这可是用足足三斤的生铁打造的,坚不可摧的!努哈赤心里一颤,看来这个人不能小觑,抬眼望去,北堂暮犹在有限的擦拭手中的弓箭,努哈赤眼眶欲裂,大喊道:“给我上!拿下这个小白脸!”身后的将士早已看到北堂暮只用一支箭就将将军的头盔打落,固然是身怀绝技的,此时都有些害怕踯躅不前。努哈赤大怒,一把拽过身后的小士兵一锤打死,大吼道:“还不上!”身后的将士终于颤颤巍巍的向前冲去。
      北堂暮冷笑,抬手道:“如果这杖打赢,今天晚上加菜!”
      身后的将士欢呼雀跃,士气大增,冲向前去与滇国士兵冲杀在一起。
      果不其然,在北堂暮的鼓动下,首战告捷。
      日落时分,北堂暮清理战场后终于般军回营,顾思远早已在军杖中等不及了,来到了营门前等候。
      落日的余晖映在北堂暮冠美如玉的脸上,平添几分温情,少了几分凉薄。
      北堂暮早已看见在军营门口等候的顾思远,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一抹笑意在俊美无寿的脸上绽开,北堂暮夹紧马肚,骏马嘶嚎一声飞速向军营冲去,在冲向营门的那一霎那,北堂暮一把捞起顾思远在顾思远的惊呼声中,将他稳稳地固定在自己的胸前。顾思远听到身后这人在放肆的大笑,真的是笑的肆意、潇洒。
      北堂暮直到主营才勒住骏马,停了下来。
      左将军上前拉住缰绳,北堂暮翻身一下,动作流畅煞是好看,下马后,一把抱住顾思远的腰也将他保留下来。顾思远只见这人眉目如画,止不住的笑意在眉间渗了出来:“怎么样?本王想来说到做到,从不食言。”顾思远亦被北堂暮的笑意感染,也不禁弯了嘴角:“是,王爷想来一言九鼎,臣一向都信王爷。”
      顾思远的话无疑取悦了北堂暮,北堂暮更是笑得肆意风流。
      只有站在旁边的右将军在不停的翻着白眼,这个王爷什么时候能够靠谱点!这么多人在这儿看着呢啊喂!
      只是右将军的白眼还没有翻够,旁边的左将军悄悄拉了他一把,硬是将自己的五指挤在右将军五指间,然后,他们一旁的小士兵一脸惊奇的看着右将军,天啊!太阳是从东边落山了吗为什么他们一向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右将军竟然脸红了!
      北堂暮一言九鼎,果然晚上众将士都吃到了猪肉。
      只是,几个将军和将领却挤在军帐中商议战情。
      一旁的顾思远获得北堂暮的首肯后堂而皇之的站在北堂暮身后“偷听”军事机要。
      原本驻守西南的黄将军看不惯频频怒瞪顾思远,暗示他远离此地,都被顾思远无视掉了。
      “末将以为如今西南蛮国如此猖狂定是朝中有奸细!”
      右将军闻言忍不住的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还用他在这里大放厥词!
      一向沉默寡言的左将军也忍不住:“黄将军说的是,只是如今我们管不得朝廷中的事还是先处理好战事要紧。”
      黄翌青不敢说话了,他能做到今天的将军之位全靠姐姐这个贵妃给吹的枕旁风,如今搞成这样,还不知道会不会被贬。
      北堂暮展开滇藏地图,沉思不语。顾思远在身后也跟着北堂暮看地图,突然顾思远指着地图说:“这个阳县不是滇国的吗?怎么这个地图上是闽国的属地?”
      左将军唯一沉思,两年前阳县发现铜矿,两国打得不可开交,后来滇国大败,阳县就成了闽国的属地了。北堂暮也恍然大悟,问身边的黄将军:“此次西南诸国联盟有没有闽国?”黄翌青茫然道:“有,怎么?”身边众将士都陷入沉默中,只有一头雾水的黄翌青,傻愣愣的直盯着身边的众人,希望有人能给他答案,可惜,没一个人愿意理会他。
      顾思远沉默片刻:“滇闽两国积怨颇深,若没有从中盘旋如何能走到一处?”
      北堂暮亦言:“不错,我随久居天山,但也曾听闻师傅曾说过西南诸国整天打打闹闹弄得民不聊生,师傅还曾好好修理过这些西南的王子们呢!”
      顾思远犹豫着:“我幼时曾看过一部书,上面曾记载着西南盛产矿藏,但是自我国开国以来,先帝就曾派施先生考察西南,施先生回禀先帝说西南只是一片荒芜而已。我便觉得我看的那本书是本假书,便不再相信,难道?”顾思远没有说话,而是望向向身边的北堂暮。北堂暮此时眉头紧锁,良久才道:“施先生起初并不姓施而是姓史,只因他的祖上犯了欺君大罪,太祖抄斩其五服族人,其后人为避此灾,便改姓施,这是我幼时皇兄和我讲的,当年施纪云入仕为官,皇父怜其族人,便将考察西南大事交于他......”北堂暮的声音越来越小。顾思远明白这是太祖一时意气用事造成的错,可以说皇室对史家一事感到愧疚。顾思远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轻轻扯扯北堂暮的衣角小声说:“王爷并无过错。”
      莫名的北堂暮的心情突然好转,正要转身吩咐,却有士兵禀报,正是慕容逸的家臣:“慕容将军派晓得来传话,说西南骚动,自前夜起青州城(吴京属地)已陆续有伪装的士兵出城,慕容将军如今已派兵前去阻截,慕容将军说王爷要有准备。”北堂暮点头:“你先下去休息吧。”
      小士兵摇头:“不,属下,还要前去辅助将军。”
      北堂暮点头,果然慕容逸刚正不阿,连家臣都忠贞不二。
      待慕容逸派来的士兵走后,顾思远走到北堂暮身前轻轻的问:“王爷打算怎么做?”
      北堂暮但笑不语。只是吩咐诸位将军安排好巡夜后,就下去休息吧。
      右将军虎头虎脑的,不明白王爷有什么打算正准备上前仔细询问,酷酷的左将军丢下一句话“你再不回来休息,我就把你床扔出去。”于是我们意气风发的右将军只好焉头搭脑的跟着下去了。
      顾思远跟在右将军的身后也要出去,他来军中不过两日,第一日是在北堂暮的主营中休息的,第二日则和军医在一起,所以军中并没有顾思远的单人帐篷,理所当然的,顾思远也跟着出去去找军医和他挤挤。
      顾思远刚转头,还未踏出一步,耳后便传来低沉好听的嗓音:“你去哪?”
      顾思远诧异的回头:“去老军医那,怎么?”
      只是顾思远没有到,烛光下高贵的人的耳朵有一抹可疑的红色,“咳咳”北堂暮假咳几声,“你今日就在大帐休息吧,你先洗漱,我去哪些饭食过来。”说罢疾步向外走去。
      只留下顾思远站在原地,他有些无措,住在大帐这不是意味着自己要和北堂暮同室而居吗?他早就意识到自己对北堂暮有些倾慕,这本是正常的事情,但,若是长此以往,自己难免会对北堂暮情根深种,到那时,自己又该如何自处?当日顾宇轩的威胁犹在耳边萦绕,顾思远苦笑着,“怕什么,自己本就是一无所有之人,又怕失去什么呢?况且北堂暮——又从未属于过自己。”
      而另一边,慌忙逃离军帐的北堂暮脸有些热,他从未邀请过别人与他共处一室,而顾宇轩则是他初回京城,在一帮自诩公子王孙、乌衣子弟中,唯一有共鸣的人,但那也只是伯牙与子期之情而已,第一眼相见确实惊才绝艳,但细细回想却又不不觉有任何的惊艳之处,倒是在相处间反而顾思远更能引得自己的注目,心总是不知不觉的向顾思远那边望去,所以,这就是爱了吧?只是北堂暮却不知道顾思远对自己是什么感情,想起有段时间顾思远处处多比自己,北堂暮眉头紧皱,一定,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北堂暮拿了一壶酒一盘小菜回到军帐时,顾思远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看着他整个人蜷缩在那里,北堂暮心中有些难受,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小几上,轻轻握住顾思远的腰,将他抱起,北堂暮用力过猛,向后一趔趄,他知道顾思远有些清瘦,但从没想过他竟然瘦弱到不赢一握,顾思远究竟在顾府过得是什么日子?掀开脚底的被子轻轻的盖在顾思远的身上,北堂暮掖好背角后和衣躺在顾思远身边,北堂暮静静的看着身旁这个人,顾思远勉强能称得上清秀,与顾宇轩的奇俊相比显的平淡无奇,一点都不像兄弟。只是这人一身书卷味斯斯文文,颇有君子风范倒也显得儒雅而这儒雅中还有一丝倔强,一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毅,而这些正是时刻吸引自己的所在,初见时他躺在床上的脆弱,再见时他云淡风轻的漠然,与顾家的斗智斗勇,顾思远总是能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惊喜,在北堂暮低头凝视顾思远的刹那,那一低头的温柔是世间最美的景色。
      天还未亮,顾思觉得胸前很沉,喘不上气,睁开眼,发现烛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天边微微的白光透了进来,昏暗中,眼前的脸有些模糊不清,更为这张俊颜平添神秘之感,手随心动,顾思远的手隔着空气细细的勾画着眼前这人的脸,从眉间一直到下颌,不曾错过一分,在画到嘴角时顾思远微微停留,这人的唇有些薄,都说薄唇的人情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顾思远却坚信北堂暮不是那样的人,点滴的相处间思远更是被他的温柔体贴俘,想到此,顾思远觉得心好像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刮着,疼但是却没有血。
      北堂暮其实早就醒了一直未动,偷偷的注意着顾思远的举动,隔着空气北堂暮能感觉到顾思远在一笔一划的描绘着自己的脸,心中漾起无限的爱意,但忽然之间,一股浓重的悲伤像雪崩般涌来,压得北堂暮有些喘不上起来,不知道是什么让身边的人这么悲伤,北堂暮心里暗想道,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无言的伤感北堂暮一把捞过身边的人紧紧揽在胸前,抱住。“天还未亮,再睡会吧。”
      紧张甜蜜喜悦伤感齐齐涌上心头,良久,顾思远轻轻点头,算是默许。
      待顾思远再次睁开眼睛时,身边的人早已不在了,床边的小几上放着一盆清水和毛巾,顾思远心里暖暖的,想不到北堂暮那么细心。
      顾思远洗漱后出了营帐,才发现原本操练的士兵少了一半,细问之下才知道,今日一大早滇闽两国叫阵,北堂暮已率兵迎战了。顾思远隐隐有些担心,尤其北堂暮仗着自己武艺高超,并不喜欢穿笨重的铠甲,这在战场上非常的危险。
      至正午十分北堂暮就已经率兵回营,顾思远急急忙忙的跑出来便看到一袭白衣的北堂暮身上点点血印,双目渐渐染上水汽,顾思远低头掩饰,并不开口,只是结果一旁将士递过来的毛巾沾了水替北堂暮擦脸,似是心有灵犀,似是主义到顾思远的沉默不语,北堂暮轻声安慰道:“这都是那些蛮人的血,我没事”说着掀开衣袖:“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顾思远被他孩子气的动作逗笑了忍不住的笑骂道:“还不赶紧回去洗漱换衣!以后不准穿白衣了!”北堂暮笑着应下。
      战场的日子虽然总是让顾思远心惊胆战,但北堂暮的温柔相对又让顾思远想要永远 留在这里,再也不要回到京城但天意总是让人事与愿违。
      自三日前北堂暮休书一封回京,向圣上禀明吴京的野心,以及联合西南蛮国共同策划这次的战争,其罪可诛。圣上大怒,立即派朝中元老慕容逸的叔父莫荣老将军前来监视吴京,阻挠吴京与西南诸国的联系,让北堂暮在前线没有给后顾之忧。
      接下来,北堂暮一鼓作气将西南蛮国占领的五座城池夺回,但看蛮国的气势依旧这么强悍,北堂暮就想狠狠的挫一下蛮国的气势。顾思远突然出声道:“王爷何不让滇、闽内斗?”
      北堂暮勾起嘴角,饶有趣味的道:“哦?”
      顾思远笑着吐出一个词:“阳县。”
      北堂暮笑着在慕容将军耳边嘱咐着什么......
      第二日滇国突然撤兵驻守阳县,而闽国也则撤兵回到都城。
      慕容老将军则奉圣旨撤番。北堂暮则令左右将军继续驻守边境,避免西南大军卷土重来。而北堂暮则带着顾思远回京,派慕容逸去辅助他的叔父。在北堂暮看来吴京根本不值一提,他的几个逆子正在兵戎相见的争夺藩王之位,简直就是井底之蛙,根本不足为惧。于是一路上北堂暮走走停停,绕道江南,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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