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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回,第一节;巧遇湖边,听歌遇倩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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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巧遇湖边秋波未送情先定
第一回第一节湖边读书听歌遇倩女
诗曰 ;满庭芳
歌狂舞醉,雨盛梅肥,只教闲情细诉。
更深雾重,孤灯闹休眠。
檐外车声初断,费长思,冷几枯坐。
寄閒言,芸芸儿女,莫恋旧时伴。
长泪,和江水,滚滚东流,愁思还乱。
铅华随烟散,芳心一缕。
慰君当年时候,怎料她,女续母缘。
尘世间,奇情叠现,悲痛也风流。
几句闲言,略叙情况,丢开不提。
太湖,不知出生于何年何代。没有人知道,所知道的,不过是道听途说的传说。在那人口不多的数千年前,太湖是幸福的,自由的,她仰视着蓝天白云,不受人们的践踏和侵扰。她吸收日月光华,与星星作伴。她和风儿私语,与雨儿交溶。
不知何年何月,人们发现了她,拥有了她,妆饰了她,揉弄了她。于是,她就成了人们的宠儿。
太湖,座落于苏州的南面,东临浙江,西至无锡。古时候说她有三万六千顷,现在说她是两千四百平方公里。她那浑圆而又略长的身体,温柔的时候,妖饶妩媚,百态千姿 。霸道的时候,波涛汹湧,翻船噬物。人们为了彻底征服她,就给她衣装,给她荣誉。于是,她就成了人们欣赏的珍品。古今中外,不知多少人,不远万里,跨越国籍,来向她讨好,向她挥手致意。
她也没有辜负人们对她的期望,不停的更换衣妆,展现娇美,也因此 ,来欣赏她的人越来越多。她也确实与人们溶洽了。
太湖,烟波浩渺,水天一色,花草繁盛,风景迷人,傍山位水,游人如织。
春天到湖边去赏花,夏天到湖边去纳凉,秋天到湖边去观景,冬天到湖边去烧烤,都是人生大乐。
太湖,与苏州做邻,以苏州的名胜,结合太湖的风景,吸引着古今中外的游客。凡是游苏州的,亦到太湖,游太湖者必到苏州,所以苏州,太湖是雅人墨客想往的地方。是工作疲劳过度的人们放松的地方,是行将入土的人承度晚年的地方,是忧愁烦脑的人散心的地方。
那是六十年代的一个艳阳天,太湖的上空总有一层淡淡的水气笼罩着,一眼望去,天水一色,水天相接。如果说,长天共水争一色,水共长天比高低的话,这时候,究竟是天在水底下,还是水在天上头,还真难分清了。
就在这如诗似画的天下面,湖水傍,站着一个青年:一身淡白衣装,在蓝湛湛的天水画面的衬托下,特别醒目。他左手拿着一把苏州人因天气多变,出门惯带的绿色晴雨纸伞,右手拿着一本旧得发黄的老书,还不时的看上一回,又不时的低头念叨着什么,一会慢慢踱步,一会又面对湖水发呆。
这时正值春末季节,花红柳绿,云白天蓝,水碧山青,真是一个游湖的季节。夏令还未主宰时节,虽然阳光明媚,还带有一点微微的嫩寒,和风吹在人身上,显得无力而又舒畅。
这个青年不知在想什么?好像根本没有欣赏湖光山石,倒象被那本书所吸引,或许他触景在想些什么心事。
那么,他是谁呢?
他姓石,名化龙,表字成雨。二十以上年龄,1.75米左右身材,黄白面皮,有一种精神饱满和佼佼不能共群的模样。吴县人,世居太湖之滨,娶妻赵氏,小字素娥。生一子,取名敬文。因爱山水,闲时常来这里看几行书,想想心事。为人性格内向,没有多看游人的习惯。今天在看一本叫《西厢记》的书,脑海中想着那张生寡情薄义,又为崔氏的红颜薄命而婉惜。
突然被湖面上飘来的一阵歌声所吸引,抬头举目,顺歌声来处一看,见不远处湖面上有一游舢,舢上三个少女,分别穿着淡黄、淡绿和桃红色的长裙。看上去整个小艇被妆点得花团锦簇,点缀着蓝天绿水的底面,煞是好看。只是离岸尚远,看不清长相。穿淡黄、淡绿的两个在划桨,桃红妆的一个在唱歌。听那歌声,真够是玉润金盘,悦耳动听,悠扬摇曳。
听她唱道:
太湖山水美如画,游人如梭织画中。
水吐轻烟山吐雾,姹紫嫣红看朦胧。
低头红日沉水底,仰面山光接苍穹。
湖边碧草微微动,却原来是鸳鸯戏水在草丛。
游鱼似与人争胜,摇摆头尾追我小舟不放松。
若得湖中有客寓。抛得家乡终生甘愿沐湖风。
唱罢,三人嘻嘻而笑。穿淡绿衣裙的说:凤妹,你听,菊姐动了凡心,要在这里找个婆家,不想和我们回去了。
那叫凤妹的说:既是我们菊姐动了凡气,这还不容易吗,我看对面岸边的那个青年,文质彬彬还不错,我们快划过去,成就菊姐这段美好的姻缘吧。
说着,两人真的划转船头,朝石化龙立身的地方驰来。那叫菊姐的连忙笑道;二位小妹,不要闹了,今天是顺风,被人家听见,会笑掉大牙的。人家还以为我们扬州的姑娘嫁不出去了,到这里来乱找婆家呢。
凤妹接着说:他敢,放着我们菊姐这样天仙般的人物,就是让他看上一眼,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如果和他说一句话,只怕他要修三世呢。
说话间,小艇已渐渐临近,石化龙初听那菊姐的一段唱,已悠悠神往。心想:她随口拾景,顺嘴唱来,把景全唱活了,无不恰到好处,看来定是书香出生。心中思量着如何才能见上一面,却听二女对话,并见小艇已朝自己站立的地方驶来,心中暗喜。便装着什么也没有听见,低头用足尖拨弄地上的小草,还不时的看一眼书,其实一个字也没有看到。因为他两耳在听着小艇上的动静,一颗心在呯呯直跳。
这时小艇已距岸不远了,石化龙装着无事的转过身,利用转身之机,偷偷向小艇上一瞄,不由心神俱荡,见到艇上三个少女,个个如花如玉,不由他一阵面热心跳,赶紧收回目光,低下头来。
艇已靠岸,那喜欢说话的凤妹,丢棹站起,装模着样,煞有介事地说:岸上的这位同志,小哥请了,小女子这厢有礼。我姐妹三人游玩到此,没有打扰兄台的清兴吧?
石化龙听罢不由得暗笑,心想,这个时期,人们相见都用同志相称,而她却在后面加上一个小哥,这倒蛮好玩的,看来此女,活泼中还带有几分好斗性。
但他明明知道人家在问他,却偏装着不知道,抬起头来,转头四面望望,好像看看是不是和别人在说话。见周围无人,才站好身子,举手为礼说:三位姐姐请了,刚才是和在下说话吗?
那凤妹扑哧笑了一声,尖酸地说:四面临近无人,不在和兄台说话,难道小妹和石头在说话吗?
听得石化龙好生尴尬,不知如何回答,脸涨得通红。
那叫菊姐的知道,凤妹一向嘴利,从不让人的,连忙起身,礼貌说:小妹年幼嘴快,得罪之处,还望尊兄宽恕。我姐妹游湖到此,不期遇见兄台,敢问吾兄是哪里人氏?为何独自一人站在湖边?如若有暇,何不结伴同游,也好凭添乐趣。
石化龙听话语如燕啭莺啼,那敢抬头正视,连忙收敛心神,还礼答道:在下蜗居离此不远,这里是常来之地。虽说是终日看山不厌山,但时日长了,倒也没有什么新奇之处了。主要是借此山灵水秀,看几行书,消遣时光而已。三位姐姐初到此地,不知道的地方一定很多,如有差遣,在下无不从命。
三女一听,果然大喜,菊姐又说:我等与尊兄萍水相逢,只怕劳动不当。
石化龙说:哪里话来,人生相见,就是有缘,如能效力,何幸如之。理当尽一点地主之谊,只怕在下仍是一个凡夫俗子,混在三位神仙姐姐之间,有伤雅兴耳。
不敢当,菊姐说:那就有劳公子为我们导游了。
石化龙想了想说:请三位姐姐稍等片刻,在下去去就来,说罢回头走去。
不一会功夫,只见石化龙换了一身衣衫,越发的神采飞扬,右手提一食盒,小跑步来到湖边,说了声:劳三位久等了,便跳上小艇,放下食盒,接过双桨,慢慢划去。
石化龙终是读书之人,不苟言笑,只顾低头划桨,半天都未说一句话。而那喜欢说话的凤妹,她应该有话说。可是,她偏偏不说,她想看看这个青年人怎么开口说话,她不但不说,她还会看。只见她左一眼,右一眼,上一眼,下一眼,不停地看着石化龙,有时还觉得蛮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不但会点头,而且还会笑,不过她没有笑出声来,只是微微地笑,带有促狭的微笑。她不但看石化龙,还不时拿眼角瞟瞟她的菊姐,意思好象在说:你看看这个年青人怎么样?我们这个红娘还是不错吧。
因此,连她的菊姐都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也难以开口说话,只得低着头,用手捻着裙子。而那穿淡黄衣裙的姑娘,她知道凤妹在制造促狭,也不说话,她装得好像和没事人一样,抬头看着远方,并带有会意的微笑。
青年男女在一起,场面应该是活跃的,热闹的,而这小艇上在凤妹的制造下,却一度陷入了沉闷,怪就怪在这时太湖的水面上,却连一丝微风都没有,朝前方看,水平如镜,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万道银芒,耀人眼目。石化龙觉得空气从四周向他压来,使他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有活气的,只有他手中的双桨,划水发出机械的哗啦声。而在这时,右前方不远处,有一条正在晒影的金色鲤鱼,觉得有危险向它迂回靠近,它恨世人不该打扰它宁静的生活。但又无可奈何地把头一低,尾一摆,那金子般的鱼尾,刹那间露出水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数道金芒回射天空,煞是壮观。而它并没有敢停留,呼喇一声,钻入水底,隐藏了起来。
石化龙正抬头,想打破这令他窒息的空气。见到鱼尾拨水的金光,记起武王鲤鱼跳龙舟的故事,刚想说点什么,拿眼一瞄,见三个女孩,一个正襟危坐,一个低头捻衣,一个两目如电地盯着自己,那锐利的目光,穿透衣衫,如芒在背,哪里还敢说话,赶紧低下头去。
不知他们如何打破僵局,下次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