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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五爷发怒了,后果很严重 ...

  •   “猫儿?”展昭总算缓缓睁开眼,目光朦胧如雨,润泽白玉堂心头漫无边际的焦急。
      “你总算醒了,”白玉堂声音清晰柔和,与梦中的焦急催促起无形合一,竟是少有的温柔,像是怕吵醒熟睡的孩子一般小心经意。
      展昭撑身环看四周,不加掩饰的错愕惊诧,“玉堂……我怎会在这?不是应该在刑部……”
      白玉堂面色不改,语气却多有愠怒之意,“怎么,牢房没呆够?”
      展昭还欲撑起,白玉堂的手不轻不重的落在肩头,温厚而有力,刚好是制住展昭起身的力道。展昭惊讶看去,白玉堂的眉头不经意间蹙起,出口是不容推拒的坚持, “展昭,有些事你能忍我不能。从今而后,我不会再听你的!”
      未待展昭接话,白玉堂已起身行至窗前不再看他,展昭看清他眼中欲加掩饰的纠结和为难,当下处境和白玉堂的神色,他马上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白玉堂真的去刑部把自己劫了出来?
      “白玉堂?你如今官居四品,知法犯法可想过后果!你不但毁了自己更会累及包大人!”努力的翻身下床,被白玉堂霍的转身拦在近前,目光炯炯逼近,声音中压抑的愤怒一触即发,“你要上哪去?现在刑部已上奏朝廷,御猫毙于火势之下,念及你曾对朝廷有功,准开封府取回尸首厚葬。”
      白玉堂的言语刻意的压制到近乎平静,落在展昭耳中却依旧轰然如闷雷灌顶,本无力的身躯跌坐在床榻上,眼目中是强行克抑的激怒,“白玉堂,你可想过以后……如今朝中危机四伏,八王千岁不知人在何处,还有那盘根错节的策划阴谋,你让我如果能心安理得的做一个死人?”
      白玉堂静静的看着他,静到展昭恍若错觉,白玉堂仿佛从来没有这样的安静过。甚至这静的背后正酝酿着惊涛骇浪,“展昭,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如果一个人真的死了,还哪来的什么以后?”
      展昭抬眼,却是白玉堂始料未及的陌生,“白兄的心意展某心领,以后展某的事请白兄不要再插手!”
      “展昭!”白玉堂一把擒住他手腕,力道之大自己尚不自控,展昭无力摆脱,吃痛之下却是目不示弱的对视,白玉堂的手松了些许,却仍未放开钳制,对视的目光中余怒未散。
      展昭被他目光烧的为难,知道他动了真气,心中亦苦亦涩,这个人展昭清楚的了解,明明跋扈嚣张支手遮天,却实实为自己收敛压抑到委屈的地步,可是无论心里如何舍身处地为白玉堂开脱,自己终无法忽略这不计后果的莽撞冲动所带来的严重后果,更是被以后所要面对的一切缠得心口发堵。
      僵持之下,展昭觉得实在无力再去埋怨,一惯的将白玉堂所有的罪责过失全揽在自己身上,觉得是自己害了他,连累了他……
      白玉堂感觉到展昭的坚持松了几分,松开钳制,“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
      展昭没有说话,白玉堂走置门边侧目望了一眼,展昭依然没有要对他说话的意思,索性开门离去。
      桌上有粥,尚温热,巨阙熟悉的纹路握在手里,别样的亲切。换洗的崭新衣物整齐叠放在床头,月白领边,熟悉的蓝,是展昭经常穿的样式,还有一顶斗笠。心中无端一暖,却终抵不过那人的“过错”。
      如果押禁刑部的不是自己,他还须不惜劫狱揽上这一身罪责吗?分筋错骨乃是独家点穴手法,非冷楚申不能解,白玉堂又是如何做到的……
      放空心思,盘膝而坐,只希望自己尽快恢复如常。还好分筋错骨的手法解了便对身体无大碍,只是那疼痛消磨的气力一时半刻还没办法完全恢复。
      展昭喝光了碗里的粥,换上白玉堂为他准备好的衣服,戴上斗笠避开徐庆等人起身出门,展昭前脚出去,白玉堂后脚进来,见这空空如也的屋子,一拳擂在桌子上,“展昭!你这臭猫!”
      熙熙攘攘的街面,展昭下意识的将斗笠压低,再压低……他的方向很明确,正是开封府。那里有他惦念敬重的人,有他过命的兄弟……而这些人很可能因为他的死迅深陷懊悔自责之中。
      拐过街角,展昭敏锐的感知身后有风动之声,持巨阙反腕迎上,无奈身困体乏,终是慢了一慢,已给身后之人可乘之机,展昭倾身避过一式,眼见白衣耀眼,动作登时一僵,白玉堂欺身而上,一掌削在右肩,展昭避亦未避,白玉堂手上力道却未减分毫,一记掌风袭下,右肩登时痛麻,白玉堂旋身一拦,画影半开,“展昭,你是要乖乖的自己走,还是要我用画影押你走!”
      展昭默不作声,心知白玉堂因着自己不辞而别正在气头上,也不解释,当先走在前面。一路上无话。
      小二狐疑的看着这这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个人,一看就是在别扭,前面的蓝衫青年负气上楼,后面的白衣公子步步紧跟,像是势要超过他的样子,楼下正吃着饭的蒋平等人目光一路跟着他们上楼,看展昭作势要将白玉堂关在门外,门却被白玉堂一掌振开挤了进去,最后砰的一声将几人视线截在门外。
      徐庆眨了眨眼,“老五和展昭这是怎么了?”
      韩彰送进嘴里一口菜,又补了口汤,“哎,还不是那猫儿不听话开溜,被老五捉了回来?真是煞费苦心人家却不领情哦,换我我也生气。”
      蒋平收回目光,瞪了他二人一眼,“吃饭堵不住嘴?”
      韩彰嘿嘿一笑,“吃饭,吃饭,老四,我发现你现在跟老五学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啊”
      蒋平嘿嘿嘿的干笑,“老二,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卖掉!”
      徐庆适时的打圆场,“是啊,真是哑巴也没人会买,”意识到两人不善的眼光才意识到心直口快又说错了话,忙往嘴里扒了口饭,“吃饭,呵,吃饭!”
      白玉堂不用吃饭已经气饱了,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软硬不吃的执拗性子?暗自叫苦不已,弃又弃不得。
      展昭根本就似未接收到他的怒气,翻身面朝里盖了被子打定主意不再理他。白玉堂就像一个充饱的气球马上就要爆炸,“展昭,把五爷惹急了,我剥了你的猫皮!”
      展昭还是不作声。
      白玉堂的怒气已如□□在弦一触即发,展昭的不予理会深深触了他的忌讳,更如自绷紧的箭弦上猛弹一记,几日里的忧虑焦灼若长风万里的过境之势汹涌而至,是白玉堂再无法压抑的漫漫潮涨。
      不容分说的一步抢上,将被子一把扯下甩在地上,“展昭,你给我起来!”出手不容分说做势反拧他手臂,闻得背后挟着怒意的危险气息,展昭心下大惊,只管自顾自陷在阴霾里却忽略了白玉堂的隐忍极限,迅捷起身翻腕格挡,待白玉堂看清他面色不佳,手上力道缓了缓,手势却未变。
      一击未中,被展昭巧力脱开,白玉堂怒意更盛,欺身擒拿。
      二人心下皆有气,闷不吭声的掌来肘往展开近身肉搏,时间一长,展昭最开始正儿八经的武功路数被白玉堂的死缠烂打逼到全无章法,并雄于江湖的“南侠”同“锦毛鼠”竟似由着性子的孩童一般拳打脚踢撕打在一处。
      展昭忍无可忍,避开白玉堂攻势,左手猝不及防钳住他手臂,怒道:“白玉堂,你闹够了没有!”
      白玉堂默不作声,眉间微不可见的一跳却未逃过展昭耳目,也许他根本未想逃过。
      展昭微讶,虽是心中有气出手力道大些,却也在分寸之下,更何况自己的身体状况应该不及他才是,总不至令白玉堂蹙眉的程度,垂目询去,展昭慌乱下撤手,刺目生疼的是手上钳制下健臂渗出的晕染血色,白玉堂拿住他弱点,不但不罢手反变本加厉趁机欺上,不顾伤势,曲臂横顶将展昭逼在墙角。
      展昭有些无措,“白玉堂,你的伤……”
      白玉堂横牙怒目,忽略心底某处的不忍,恨恨道:“展昭!这点小伤比起你的不辞而别又算得了什么?”
      “我……”神色中的理直气壮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内疚的闪烁和关切抖颤的尾音。
      白玉堂的气息逼在咫尺,“展昭,换你是我,你可做得到作壁上观!”目光灼灼凛冽,不依不饶中却是再真实不过的痛心疾首。
      展昭神色黯淡,“锦毛鼠”依旧目空一切恣然不改,却因着自己生出诸般牵绊,避开伤势扣在白玉堂臂上的手明显的松了力道,不忍埋怨,却又做不到不去埋怨。
      白玉堂的曲臂力度也缓了下来,使得展昭被迫微仰的脸放松下来正视白玉堂,黑白分明的眼神中是抉择的两难和氤氲的雨气,倔强而坚持,情深而无悔……
      难道自己心中所爱不是一直都这样固执到让人心疼的展昭么?难道最初不是因为无法改变他的坚持而选择比肩而立护在她身边吗?如今怎么了,自己仅是这点委屈便承担不下任性的如此逼他?白玉堂,试问若这猫改了性子学的乖巧曲意逢迎,自己可还会爱他?可还是他?
      声音和周身的血气不自觉的缓和下来,白玉堂缩紧冻结的眸光渐渐融化,眼前之人的呼吸和眼神都是那样的真实,权衡下,失而复得的欣喜,竟使那刻骨铭心的疼痛若危难下的炊烟,苦涩却温暖。
      忽然想在这人面前放下所有防备,白玉堂一字不解释,将头深深埋进展昭颈窝……

  • 作者有话要说:  各路神仙保佑下章可以通过高审,不要被锁……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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