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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乖顺的“猫” ...

  •   终于回到开封府。
      展昭曾经经历什么,明天将要面对什么,现在白玉堂都不愿意想,这只猫总算回到自己身边,这便够了。
      剩下的,由他白玉堂来扛。
      进得内室,展昭衣衫尽褪的刹那间,白玉堂被那反复折辱的伤灼的目色尽赤,在场的每个人都是一震,这种手断不外乎摧残。
      展昭什么都可以忍,白玉堂却忍不下,画影在手,抽身欲走!
      “白五侠!”公孙策眼明手疾拦下他,“我们如今已经被动,不能再落人口实了。展护卫至少现在人在开封府,一切都有机会从长计议,莫要再意气用事啊!”
      白玉堂面罩寒霜,冷冷回视,“公孙先生!如果展昭今天身在江湖,这些折辱他无须忍,如果他今天不是身在庙堂心中感念家国天下,他更不至事事受制于人处处缚手束脚,”环视一周,“凛然大义与个人荣辱面前,你们人人都觉得他理所当然应该承受、不会本末倒置,可你们有谁体会他一肩担尽要付诸多大代价?”
      犀利的眸光,在场无一人可以回答……
      白玉堂只觉一颗心仿佛被人大力攥握,狠狠鞭笞。
      因过于激动而微颤的手背上一暖,被熟知的温润体温覆盖,转头看去,展昭不知何时微微醒转,面色虽苍白眸色却清晰,清晰的阻止之意于烈性的白玉堂无异于煎熬,他没有动,周身的凌厉之气亦未散去。
      展昭知他,懂他,深知这煎熬莫不如给他一剑来的痛快,可眼下面对的却不是剑可以斩断的乱麻。
      艰难无力的摇头,试图再一次努力化解。
      倾刻的坚持,白玉堂眼中的冷酷气焰收敛了几分,俊面上的霜寒似也融化了几分,他垂下眼,看不出情绪纠结辗转,终反握了一下展昭的手,稍加的些许力道足以让展昭宽心,付以安慰。
      他终还是应了他,做了妥协。
      公孙策苦笑摇头,情之一字何解?用在这两人身上便是一物降一物,展昭的一个眼神终是抵过千言万语,若此刻展昭不醒转,怕是即使四鼠俱在也阻止不下一个白玉堂吧。
      四目相接,展昭眼中的空茫尽被浓浓雾色晕染、包裹,不复清明。
      白玉堂急道:“展昭?公孙先生……”
      公孙策急急上前搭脉,神色无变,“放心,展护卫无大碍,只是几日来不吃不喝加上折磨太过虚弱。”
      纷乱的节奏终于平息下来,处理完了伤口,屋子里只余下一个白玉堂……
      他就坐在床边,深深的将头埋于掌中,偶而抬起神情复杂的看向展昭,为他拭去额上的细密汗珠。
      见汗了应当是公孙先生的药起效了,展昭应该不会再烧的一塌糊涂抓着公孙先生的手喊着白玉堂!想到此,白玉堂心中无端的一暖,即便他昏迷不醒自己总归还是被惦念的,唇角上扬,如果被这猫知道了,依他正儿八经的性子是否会挖个地洞钻进去?
      想来都觉好笑。
      于是,白玉堂真的笑了,笑得灿如阳光。
      展昭的微笑也很温暖,但很少有人将展昭的笑比喻成阳光,虽然他的温润足以带给人温馨安定,但他是隐忍的,压抑的,泛着微苦……
      他不是光,是伞,是生来便注定要为人遮风挡雨的。
      他揽在身上的责任注定了他从未开怀的像白玉堂一样露得一口白牙,也从未像白玉堂性情使然对一个极度恨恶的人大打出手,即便不喜,却似乎没有一个人值得他怒发冲冠。
      他仿佛从来便是这样一个人,喜不形于色,怒不现于声。
      唯有,面对白玉堂的时候!
      于展昭,他白玉堂也是特别的,不一样的吧。
      想到这一点,白玉堂的心情用“开心”两个字已不足以形容,于是他又笑了,很无邪的笑了,咧开嘴,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偷到最美最甜的糖果。
      实际上,他确实偷到了。
      展昭这种人,每个真性情的人人都可以同他做朋友,因为他真诚。每个人也都可以浴在展昭温暖的笑意当中,如沐春风,更是每个人都可以有幸接受展昭的舍命相救,却不是每个人都能让展昭的“孩子气”得以淋漓释放“反唇相讥”,更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并肩站在展昭身旁得以性命相托……
      很多人记得他的沉稳内敛,也有很多人记得他的张驰有据隐忍细腻,却使得很多人忘记了,展昭,也不过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甚至在公孙策和包拯眼中都认为,恣意放纵当属白玉堂,而展昭只属于隐忍、进退有拒和责任大义。
      对展昭,这似乎有些不公平……
      展昭此时紧闭着眼睛,眉峰微蹙,白玉堂心思他全然不知。
      “元昊竟然把你这猫儿折腾成这副样子!”白玉堂恨的咬牙切齿。
      静静的看着,“展昭,我白玉堂自认来去潇洒,生死等闲视之从未放在心上,却唯却独在你展昭面前,我乱了方寸慌了手脚,你是不是应觉好笑?”
      自说自话间唇角温馨的上扬。
      “展昭,你心中装的满满的是家国天下,我白玉堂却没你那么伟大,我心中独独只有你,比起天下之大,没有你展昭,于我白玉堂便毫无意义……”
      “猫儿,元昊加诸在你身上的我白玉堂要变本加厉讨要回来,否则,我便不是白玉堂!”
      “展昭,每一次,你都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即便她是公主是金枝玉叶,可是你心里可有一丝一毫的位置留给我白玉堂!”他越想越郁结,却知道改变不了他,只得无奈的重把脸又一次埋在手心里。
      他知道,展昭的随和建立在他的原则之上,一旦触了底线,再乖顺的猫也会亮爪!
      “啧,皇帝真是神,对你的御猫之封一语中的,这点白玉堂倒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展昭的眼睫微不可见的扇动了一下……
      白玉堂笑容一敛,“猫儿,听五爷在这自说自话是不是很享受?”
      展昭略显尴尬的睁开眼,却是垂着眼睫不予正视。
      白玉堂凑到近前,“怎么,成心躲我?”
      展昭微微一笑。
      白玉堂恨恨的看着他,“罢了,念你有伤在身,这笔帐五爷日后再做计较!”语转温柔,“你安心睡吧,这里有我……”
      是的,对于展昭而言,白玉堂确实可以无条件依赖。
      晨曦破晓。
      白玉堂依旧守在那。
      然而此时的白玉堂面上却看不见幸福的影子,他有些犯愁,虽在这开封府不会刻意为难展昭,可等着他的却是阴暗潮湿的开封大牢,元昊这栽赃做的天衣无缝人证物证俱在,连个转机都没有,本想借盘查之机救他,谁料竟让元昊得了可乘之机。
      白玉堂又咧开嘴,大不了白爷我担下来,本来人就是白爷杀的,认了也不算冤枉,爷总不至于像这敦厚老实的猫等在那里挨打。
      转念间却又是愁眉不展,公孙狐狸出的什么馊主意,与这猫同朝为官?不是逼我白玉堂跳脚?白爷我想都没想过,可是话已当着党项人的面掷地有声再要回转必定落元昊口食,再则这罪名要是认了,党项使臣无非也是死在大宋四品侍卫手里,跟嫁祸在展昭身上起到的作用还是一样,他们一样可以不依不饶!
      白玉堂不想吃这个哑巴亏,左右纠结苦闷不堪。
      “白兄……”
      白玉堂抬眼,隐去不快,露出亮洁齐整的牙,“猫儿醒了?”
      展昭勉强扯了抹笑。
      白玉堂笑,是真正开心的笑,“不用看了,你烧了一个晚上,这是在开封府。”
      展昭眼中转过一丝异样,刚要说话,白玉堂已接了过去,郑重的神色,“猫儿,什么都不用想,天塌下来白爷给你顶着。”
      白玉堂不再笑。
      他把大概经过说给展昭,避过些不想让他知道的,末了又补上一句,“包大人答应元昊随堂听审,元昊才放口许你关押开封府大牢。”
      展昭苦笑,“如今展某倒真成了他人网里的鱼。”
      “猫儿,人是我杀的,待五爷去顶了罪名还你清白。”
      展昭错愕对视。
      “是白某失手……”
      “别人说失手我会信,可是你说失手让展昭如何相信?是不是有事隐瞒?”
      白玉堂又咧开嘴,故作轻松没心没肺的笑,“没有,该说的都对大人说了。”
      展昭黯然,“这样一来,总要给元昊一个交代,所有的难题都丢给包大人。”
      白玉堂沉默,满脑子里尽数皆是那天那人龌龊神情之下所阐述的元昊对展昭的轻薄和折辱。
      白玉堂控制再三,还是杀了他!却丝毫未觉后悔,为了这痛快他弯起眼睛,“放心,大不了五爷我叫那元昊有来无回!”
      展昭霍的支起身瞪大眼睛,“白兄,不可!”伤口撕扯,展昭吃痛附下身。
      白玉堂忙扶他躺下,“我去叫公孙先生。”
      包拯公孙策及四大侍卫相继推门而入,面上表情全无白玉堂的乐观,展昭迎上他们担忧的目光,歉然一笑,“展昭不才,让诸位为我忧心了。”
      包拯眼中满是心疼,摇头道:“展护卫受苦了。”
      看到包拯眼中的难,展昭垂下眼,“大人对此案可有办法应对?”
      包拯摇头。人证是党项侍卫,物证是带血巨阙,人证物证面前正义如何扭转?
      一时寂静无声。
      白玉堂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白玉堂从不是胆小怕事之辈,只是想知道如若挑明真相被西夏作为把柄后果严重到什么程度。”
      公孙摇头,“元昊要的就是我大宋挑衅的借口,眼下看来倒是推波助澜。”
      “让开,让开!”
      循声看去,方芷诺娇俏的身影一袭粉衫挤进来,“展昭,你醒了?喝药!”
      浓浓的药汁推到近前。
      令人屏息的药草味道瞬间充斥着整间屋子。
      白玉堂皱眉——这药下了多少分量?
      四护卫皱眉——展大人的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展昭也皱眉,可碗却已经抵上他的鼻子。
      白玉堂顺手拎过方芷诺,“方丫头,你这是要逼那只猫就范?”
      方芷诺不屑的翻眼,“白玉堂,我在你身上戳个窟窿再锁起来不吃不喝饿上几天试试?”
      白玉堂笑了,被方芷诺气笑的。
      这丫头的没头没脑自己在公孙策替展昭处理伤口的时候便领教了,丝毫没有个丫头样子,展昭裸着上身她毫不避嫌,一路喊着自己医术超群死活不知羞的往上冲,拦都拦不住,还好公孙策借以煎药的“重任”支走她。
      白玉堂暗自偷笑,要是这薄脸皮的猫知道了不得以身相许?
      那怎么行,猫儿是我的!
      斜睨过去,却下意识的张大了嘴,因为他惊见展昭皱着眉在乖乖喝药,药奇苦,他却是一口一口的在喝。
      像一只温顺的猫!
      猫儿当真好脾气,这场景白玉堂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词儿——斯文!
      继而摇头,“猫儿,你当那是陈年竹叶青?”
      展昭苦笑。
      方芷诺连推带拥把这些人赶出去,当然她没本事赶走白玉堂。
      白玉堂乐得抱肩倚栏,看热闹。
      “展昭,你是不是喜欢公主?”方芷诺一副咄咄逼人气势。
      展昭无从回答只得求助,用目光求助白玉堂。
      白玉堂侧过身去假装没看到,啃着指甲讪讪的笑。
      “展昭我在问你话,你看他干什么吗,你喜欢谁不用经他同意吧,她又不是你娘?”
      方芷诺一口气说完,倒不那么憋闷了,一旁白玉堂却憋的相当辛苦。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狠狠的白了一眼。
      白玉堂好不容易缓过气,“我说丫头,你这是过堂审问?猫儿喜欢谁莫非要经你经允,难不成,你是他娘?”
      “白兄。”展昭瞪大眼苦不堪言,不帮忙也就算了,还陪着戏弄。
      “白玉堂!”方芷诺“啪”的一拍桌子,“我喜欢的是展昭!不是你!要你管!”
      白玉堂愣了愣,突然转身走出去。带门时不忘探头交代:“展昭有伤在身需要休息,姑娘手下留情!”
      方芷诺指着门,“展昭,他什么意思!”
      展昭无奈道:“没什么意思。”
      他自是了解,白玉堂其实有些不悦却不便表露在脸上。
      方芷诺嘟着嘴坐在对面,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视着展昭,展昭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方姑娘,展某身为四品护卫理应护公主周全。”
      方芷诺道:“是啊,同被戴苛梦抓了你也是先救我的。”她毫不遮掩的炫耀。转念一考量,叹道:“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像她才救也说不准哦…”
      展昭听她话音吃味的拖着长尾巴,也无心争吵,只加了一句:“不论是谁,展某都会这样做!”
      她弯起的得意一点点垮下来。
      展昭歉然的低下头。
      屋内一时间安静的让展昭十分想逃。
      面对女孩子,他的性格倒真不如白玉堂的直接来得得心应手。
      “展昭。”方芷诺解嘲的笑笑,“我有事情告诉你。”

  •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求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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