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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浪鼓，脸蛋儿圆，好像是胖妞妞带耳环，左一个，右一个，摇起头儿唱得欢，摇起头儿唱得欢。”——儿歌《拨浪鼓》
热闹的巷弄里人群熙攘，其中不乏一些挑着担子买东西的货郎，或边走动边叫卖或固定在一点守着货物叫卖。在这么热闹可以算得上吵闹的环境中有个安静的地方都会被吵闹声埋没，但这个安安静静的等待交易的货郎在这环境中却是显得无比突兀，白净的脸孔让路人都会以为他是个书生而不是这市侩中的流动货郎，几乎所有的路人都会有意无意的看他一眼，无数路过的花样女子都会在心中暗暗叹息：真是可惜了这张脸啊。
“娘，我要拨浪鼓，那边那个。”孩子指向那个安静等待顾客的货郎。
“诶，娘给你买。”
货郎微笑着目光迎上前来带孩子挑选的母子。他卖的是拨浪鼓，也只卖拨浪鼓。鼓架轻盈，鼓面的图案多种多样、栩栩如生，孩子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玩玩那个才犹豫的拿了一个鼓面上精细的绘制着翔龙正穿行在云雾中的拨浪鼓，孩子的母亲还在惊叹工艺的精细不禁的问了句：“这些都是你画的？”
“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开个画廊却卖这种不赚钱的小玩意儿？”
“我从小随家里学习绘画，可喜欢的就是这种小玩意儿，我也有几个兄弟，画廊等家业让给他们继承了，我只是出来做我喜欢的事罢了，家里也会时不时的给我一些资助。”货郎微笑着如实回答，显然并不后悔做出这个决定。
那对母子走了后，货郎拿起一个拨浪鼓轻轻摇了几下，拨浪鼓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货郎抬起头，想知道从刚才就感觉到的目光是怎么回事，他左右看了看，一个穿着虽然普通但容貌水灵的小女孩在远处一直看着他，直到货郎对她笑了笑，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看了很久，就想要跑走。货郎朝她招了招手，意示她过来。小女孩慢慢走过去。
货郎柔声问道：“你想要这个拨浪鼓？”
小女孩点点头。
货郎笑了笑，“那就送给你了。”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但还是接过了货郎给她的拨浪鼓。她还记得很久以前娘带她出来买东西时对她说的话：这些在路边卖东西的人啊，不容易啊，每天风吹日晒的，也赚不了几个钱……
货郎看她也不走，就在旁边玩，想来是和家人出来玩结果走散了吧，于是问她：“你家人呢？”
小女孩愣了一下，才慢慢地说：“我娘几年前不知道去哪了，我爹……昨天，昨天被人杀了……说是欠了太多钱没还。我逃了出来，家也被那些人放火烧了……”小女孩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不过，应该是哭了吧。
过了一会，货郎问：“你愿意跟我过吗？我一个人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家里还算宽裕，会寄给我一些钱，至少两个人生活的开销不是问题。”
“嗯……，”小女孩想了想，反正现在也没处去，于是答应了，“我愿意。叔叔！”
货郎微笑的表情瞬间裂开，“叫哥哥！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岁。”
“我今年六岁。”
“我今年也只有十九岁！”
“嗯……差了十三岁呢。叔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日落，直到小女孩跟货郎回到家中货郎才记起还没问她名字。
“我叫齐蔟，你叫什么？”齐蔟，那个安静的货郎。
“嗯……我叫芋语。” 白芋语，那个小女孩。
“你为什么不叫芋头啊？简单好记又好吃。”齐蔟打趣道。
芋语甩了两颗卫生球给齐蔟，幽幽说道：“我小名叫芋头……一个阴天，邻居突然在我家门口大喊‘芋头要被淹死啦啊啊！’结果我家人都跑到河边找我，然后下大雨了，出去找我的家人全被淋成落汤鸡也感冒了，他们回来后发现我好端端的呆在家里都松了一口气，那个邻居又来我家门口说‘还愣在这里干啥，你家种的芋头全被大雨淹啦，还不赶紧去收!’然后他们就骂骂咧咧的跑去收芋头了。那年收成减少了很多，开销也大大减少，直到来年收获。”芋语随便找了一处坐下。
齐蔟听完已经笑得直抽气了，“哈哈，活该你爹娘给你取了个这种名字。”
芋语反击：“你爹娘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对祖宗不敬么，齐蔟‘齐猝’。”
齐蔟知道白芋语说的是他的祖宗画家齐白石，“他不是已经死了么，我这名字取得也没错啊！”
芋语不理他，继续玩手中的拨浪鼓。
齐蔟看她手指纤细，暗忖这双手若画起画来应该不差，说道：“芋语，我教你绘画吧。”
“就不询问下我是否愿意？”芋语不满。
“好好。芋语，你是否愿意跟我学习绘画？”
“随便。”
简洁的回答让齐蔟很无奈，自己是无聊生事吗，不过看这小孩年纪小小就出落得如此水灵，长大后肯定是倾国倾城美人，一定要帮她找个好人家好好待她啊。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Page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