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匪我思存》清风聆樱

73、不负如来不负卿

　　“轮回珠其实有名为明月珠，传说中天地孕育的奇珍，因为他能够汲取人的法力，你当年曾经拿着它大杀四方，也有人称呼它为魔珠。”一念左手托着轮回珠，僧衣宽大的衣摆垂落，佛珠在手腕上饶了几圈，越发衬托的他如圭如玉，俊秀无比：“但是实际上，它只是能够汲取所有的能量然后进行转换，是非常称职的储存器。”

　　“当年你就利用它，汲取了无数人的法力，当初追杀你的人，统统和你的师傅一样，沦为了废人。”

　　顾微凉跟随着和她容貌相似的身后，直到少女的身形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方才怅然若失的停了下来，听到一念的话，她惊愕的挑起眉，随即问道：“我被人追杀？”

　　一念好笑的看着神情迷茫的少女：“对啊，当时不知道是谁传出了你拿着轮回珠的下落，清欢宗更是对你展开追杀，你当时被人从天上追到地下，又从地下追到天上，天南追到海北，不知道有多么狼狈。”

　　想起当时被追杀的鸡飞狗跳，他的唇不由得隐秘的扬起。

　　虽然狼狈，虽然艰苦，但是他们终于不再相互怀疑，将一片真心隐藏在幕帘后，而是并肩作战，携手前行。

　　现在想来，竟然是难得的一段好时光。

　　顾微凉想了想，道：“我记得我易容术很不错，自然不会这么容易暴露，那么我就是故意想要人追杀我，然后用轮回珠吸走他们的法力。”

　　一念点了点头：“当时无数人成了废人，其中不缺乏一些跟脚深厚的子弟，你废了他们，跟他们的师门结下了大因果，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你完了。”

　　“实际上我能只落个灵魂，就证明我已经完了。”顾微凉苦笑的一声，猜测到：“可是按照我的性格来说，我的东西，哪怕毁了也不会给人，能给你，这证明我不恨你，所以你并没有参与对我杀的追杀……不对，已经不是参与，你还出手帮了我，对不对？”

　　一个人的性格再怎么变，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推理一下，没死之前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能不拉着一念一起去死，已经是难得的善良了。

　　完全正确。

　　一念深深看了她一眼：“当时方丈已经对我有了怀疑，所以让我出来远游，离开这里，你被追杀的事情，我并不知晓。”

　　完全可以理解。

　　换成自家的娃，估计也要离害人的妖女远一点。

　　顾微凉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个盲打，不由的好奇问到：“那你怎么知道我出事”

　　追杀一个弃徒，这个弃徒还是身怀重宝，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来说，一开始都应该是很隐蔽的一种行动。

　　所以这问题就来了。

　　远隔千里之外，莫非一念能掐会算到这种地步？隔着那么远都知道她身处险境

　　一念突然沉默了下来，如莲的眸子开在她的身上。

　　云海翻腾，旭日东升，清晨的第一缕光线落在他的身上，恍如在天上对你遥遥伸来一只手唇畔含笑的佛陀，想抓住他的手获得那救赎，却绝望的发现距离原来这么的遥远，遥远的无法接近。

　　顾微凉不自然的扭过头，低声道:“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一念摇了摇头，声音轻缓:“我跟你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抬起眼睛，那华光流转的一瞥，宛如一树菩提花悄然张开雪白的花瓣，唇边的笑意，温柔的融化千年的冰山:“我只是当时觉得心口一疼，然后就不知如何，好似直觉一般，就觉得你出事了。”

　　心口一疼……

　　仅仅是这恍如玩笑一般的事情，他就从千里之外，飞也一样赶了回来吗？

　　“然后我回来，就看见你被人追杀，伤痕累累的样子。”他缓缓抬起手，试图摸一下她那苍白的脸颊，但是却好像被间隔的冷风冻了一下，改为为她整理一下肩上散乱的秀发。

　　“当时我心口一疼，就觉得，是你出事了，当我回来以后，然后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就栽在你手里了。”

　　其实这看似有很多因素，实际上却只是一个选择题。

　　他的眸子如同隐藏在雾后的星河，斜雾沉沉，有多少未诉之言藏于其中，最终化为一声轻轻的叹息。

　　但是这个选择，他在看着她晕倒在他怀里，几经挣扎，却只是双手颤抖的将她抱在怀里送到房间，给她擦上药剂时，就已经选择出了。

　　只是当时心口一疼，就开始莫名的发慌，一个少女的剪影占满了脑海，耳畔是她的轻声细语，目间是她的巧笑嫣然，就连呼吸之间，都是她伏在他的身侧，那淡淡的薄荷浅香。

　　来的莫名其妙而又是这么的理所当然。

　　就这么的觉得，是她出事了。

　　明明知道该避免这个结局的发生，但是真正出现时，他的头脑是一片空白，仅仅是凭借本能一般的，直接结束了游历，直接奔往前方。

　　后来无数人问过他，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值得吗？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不温柔，两人最经常的就是针锋相对，她也不善良，甚至连掩饰都懒得掩饰这一点，清欢宗的种种游戏人间的手法她在别人身上玩的纯熟，别人面前的楚楚可怜天真娇俏却在每见到他的时候接直接变脸，丝毫不掩饰对他的恶意。

　　这几乎是可以被人嘲笑一千年的勾引，偏偏就这么成功了。

　　他见到她捻起那枝梅花的时候低头轻嗅，白衣红裙如红梅印雪，低眉一笑，恍若桃花堆雪，新月生晕，那时院内疏影横斜的红梅，就这么黯然失色。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他心中的城池和国度，就在这一笑间，轰然塌陷。

　　她没用法力，没用计谋，她都不用对他撒撒娇演演戏用用小心思，他便心甘情愿头都不回的跟她走了。

　　值不值得这回事情，想不清楚也弄不明白。

　　只是在心口一痛就情不自禁去找她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再也逃不开了。

　　一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着，为什么就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她自己受伤呢？为什么看到她难受，觉得这么难以接受呢？为什么在她面前，原则就是这么不值钱呢？

　　他口口声声说她是无辜的，给她找种种理由开拖，用一万种理由告诉自己，因为她是有理由的，所以他才这么帮助她。

　　在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到底会为了她，到底要妥协多少次。

　　正义和感情之间，他便已经选择了她。

　　一念突兀的问道：“微微，你恨过我吗？”

　　这个问题太突然，顾微凉长睫一眨，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摇了摇头：“如果你要问现在的我，你瞒着我是为了我好，我能理解，所以不会恨你，如果是没有失忆以前的我……”

　　她定定看着一念:“我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但是我知道，你对我一定很好，好到让我想把轮回珠给你作为报答，我想，估计在死的时候，我对你应该都是带着感激。”

　　月光落在她的耳畔，在她的头顶，是星河璀璨，隔着星河，隔着夜色，隔着一步的距离，她的白色长裙被风吹起一角，旋转时宛如云卷云舒，一念愣了一愣，方才伸手，悄悄将它捏在掌心。

　　“可我恨他。”他轻轻的，用最隐秘的声音说道。

　　恨他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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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开始进入高潮，就是虐了，默默提醒一下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