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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M ...

  •   M人日记
      同任何一座发展越过顶峰的工业城市一样,M城也是一派灰蒙蒙的模样。浑浊的空气里有环烃燃烧废弃物和细小的粉尘颗粒;因为酸雨的缘故,挤满城市的建筑盒子表面索性不再刷漆,而是裸露着混凝土的颜色。
      情况还在不断地变糟,当然,这并不妨碍人们的日常生活。
      同任何时候一样,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我们称其为M人。他们中的大部分,或者应该说是全部,终其一生也没有离开过M城,所以M人这个称呼更加合情合理了。

      阿Q正传
      阿Q没有家,住在夹巷的铁皮弄里;也没有固定的职业,只给人家做短工,譬如写几条短的程序,专业、迅速且优质。工作略长久时,他也或住在临时办公组里,但一完就走了。总体来说,阿Q是一个乐于安分守己的人,日子不是还得过下去吗?
      而NL是阿Q的女朋友。
      她是一个自由画家。就是抗着画架四处闲晃的人。简而言之,就是M城底层的无业游民。
      NL同阿Q认识有多久了呢?三年,还是四年?虽然没有人记得确切了,但似乎也并不重要。
      “Q君,今天有个有钱的胖子让我给他画像。哦,但他实在长得太胖了,下巴上叠了好几层打颤的肥肉,就算把那一身肉在怎么挤压也塞不进我可怜的画布呀!”NL一脸委屈的模样,“所以,我当然拒绝了!”
      “是吗?”他并不觉得这有多糟。
      “Q君,我今天帮弄口的Z2 ,你知道的,就是那个又干又瘦的老头,画了副像。我表现的太完美了,骨瘦如柴,还有乌黑凹陷的眼眶,Q,你该为我骄傲的……”NL放肆地笑得前仰后俯,“他还给我尝了尝那种他自制得液体,味道虽然有些奇怪,但真的很漂亮呀!就像是公鸡的大尾巴,花花绿绿的……”
      “哦……”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认为那种东西不应该喝的。
      “Q君……”“Q君……”NL总是穿着一身宽大的T-恤,肆无忌惮地在阿Q本来就狭小地铁皮屋子里拖长了声音叫他,并且她夸张的笑连铁皮屋顶都簌簌震动。
      大概因为阿Q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分开这种想法甚至没有在他脑海中闪过,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吗?

      论Z2 得消失
      “Q君……”依旧是NL那幅特意拉长得腔调,不过她来得那么早却也有些奇怪,“弄口的Z2 消失了!就是那个又干又瘦得老头,不见了!”
      “我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吗?”NL有些诧异,又似乎在为阿Q不告诉她而生气。
      “我刚刚知道的。”和阿Q平静的回答一样,整个夹巷铁皮弄完全不曾因为Z2 的消失而造成任何的影响,依旧保持着平民窟该有的乱七八糟的样子。
      NL背着她的画架信步在M城,她总是那么有空。
      “那个臭老头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呢?”思考这件事情似乎总是另M城的人特别头疼。但是不幸的是,NL似乎喜欢任何另她头疼的事。
      城市狭小的道路像蛛网一样四下延伸,密密麻麻地不知伸向何处。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一个似乎已经废弃许久地街区。M城很大,所以NL不知道这个破败的街区也毫不稀奇,况且这里被废置起码也有四十年了。剥落的墙上暴露出生锈的钢精断口;有黑糊糊的油料干枯粘在管子里的痕迹;肮脏的老鼠毫无顾忌地跑过,溅起坑坑洼洼地上的积水。
      “这个地方可真令人讨厌呀……”似乎走得有些累了,NL在一个旧工厂铁门前的阶梯上坐了下来,背着她皱巴巴的大布包,怀里抱着她快散架的画架。正抬头通过高耸建筑的缝隙去看灰色的天空,忽然,从生锈破管子里滴下的冰凉的液体正砸中她光洁的额头。
      “天哪!这个地方果然令人讨厌呐……”NL气得直跳脚,像所有女人一样,鼓着她的双颊,嗔怒地向欺负自己的人咒骂,哪怕实际上这个人不存在。
      可是在比起她的身量过于巨大的画架,以及必须用手托着的破布包(因为背带已经脱线了,呈现出一种岌岌可危的状态),还有肥大宽松的旧牛仔裤的作用下,NL仰面摔倒了。当她的后脑勺撞开锈迹斑斑的工厂大门时,她龇牙咧嘴道:“噢!多么令人讨厌的地方呀!”
      更加不幸的是,与此同时,背包里所有的东西散落的到处都是,连同她散架了的画架,把她埋在了下面。
      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她总是咋咋呼呼地告诉周围的人,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东西把她埋住了,她一准抓住了那只“臭老鼠”。
      “如果你是个绅士,难道不该来帮帮摔倒的女士吗?”NL挣扎着想站起来。
      但是厂房完全破碎的巨大窗棂后,黑色的身影一闪既没。
      “你怎么能这样?”像所有女人一样,被激怒的NL动作敏捷的像一只猫,矫捷地从地上弹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跟在黑影身后。黑影停在厂房深处,生锈的庞大机床、一地的碎玻璃和纠结的输送管子之间;似乎是没料到她会追过来,虽然任何人都该知道这种时候的女人都是不理智的傻瓜。
      可是,就在瞬间,那个黑影逃出了她的视线。
      滑溜的像阴沟里的老鼠……
      在收拾散落的东西时,NL忽地才觉得有些后怕。事实上,那个丑陋的影子佝偻着,似乎还拖着一条又粗又长的大尾巴,从尾骨处向下拖到地上。这显然不是一个M人,或者说根本算不上是人。
      太阳被污浊的大气裹着,就像阿Q家里那盏二手冷光灯。

      纪念EFG君
      M城六十七年三月二十五日,就是城立庞贝原子芯片厂为十八日在硕署执政府前遇害的EFG及HIJ两君开追悼会的那一天,我独在礼堂外徘徊,遇见C君,前来问我道,“先生可曾为EFG君写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她就正告我:“先生还是别写了罢;EFG君生前就很替您担心的。”
      我果然没有在报纸上写什么。
      “先生,来份报纸吗?”我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说一‘份’报纸呢,对于这种塞到眼镜智能读卡器里两分钟就能将信息全部获取的小玩意。
      “来一份吗?还在对EFGHIJ他们被谋杀的事情议论纷纷呢!说的也是,就在执政府的眼皮子地下动手,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仇家,胆子可真够大的。可真是可惜了这两个年轻人,听说都是难得的人才,那什么高能助推器量子防震器都是他们捣鼓出来的。”我拿上一份报纸转身离开后,掉了牙的报亭老板依旧在絮絮叨叨,“今天的追悼会就是在抗议执政府的无能吧?唉,还这么年轻……”
      EFG君是我的学生。学生云者,我向来这样想,这样说,现在却觉得有些踌躇了,我应该对她奉献我的悲哀与尊敬。她不是“苟活到现在的我”的学生,是为了M城而死的M城的青年。“一个年轻、冲动却卓有天赋的孩子。”我吮了口咖啡,“所以我坐在这里喝咖啡,而她……”
      “而她是一个勇士,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执政府最高长官的私人秘书坐在桌子的对面,钛银合金的镜架反射着锐利的光芒,“您是这么想的么?”
      “我不过是空顶着教授头衔的糟老头子罢了。”我苦笑地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们地工作不过是在各种各样地学术会议上喋喋不休地胡说八道。”
      “先生,这个回答可真是前言不搭后语呢!不过,您地意思我明白了,功成名就的教授怎么会亲自动手参加实践呢?”她站起身,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合身的套装凸现出她年轻玲珑的身段来,“我会像硕署阁下传达您的意思的。那么,先告辞了。”
      始终开怀笑着的激情澎湃的EFG君,更何至于无端在府门前喋血呢?我是清楚的。
      而我却只能选择用沉默来保护自己。坐在咖啡厅里,手里拿着一本书,一本在EFG君博士论文拿到优秀时我奖励她的书,喝着冷咖啡。
      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AC和XX经
      四号:XX经会丢全是AC君的错,他早该付出代价了!
      二号:亲爱的AC君呐,四十年了你还是老样子哩!总是丢三落四的,呵呵……
      十号:难道M城六十七年的事你已经忘记了吗?你知道你惹来了多大的麻烦。
      一号:代价!
      四号:切!还有什么好说的?和这种废物!垃圾!蠢货!
      七号:那是,否则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呢?AC君,啊?哈、哈哈……
      八号:我看当前最大的问题在于尽快把XX经给找回来。AC君,你该明白的。
      一号:找回来!
      二号:看来又要麻烦你了呢!AC君。你总是那么辛苦呢!但是代价,你知道的……
      四周阴影里的声音或尖锐或粗暴或虚伪或阴沉,都扑将出来,像是无间恶鬼在AC周遭桀桀怪笑着:“找回来!找回来!代价!代价……”。而他在正中央明亮刺眼的灯光下,佝偻着,唯唯诺诺瑟瑟发抖,拖在身后的粗大的“老鼠”尾巴恐惧不安地蠕动着。

      当阿Q发现NL竟然得到了一本书的时候,他的惊讶是可想而知的。
      “那是什么?难道是一本书?”领带解到一半,阿Q的动作完全停了下来,“你知道,就是那种应该呆在M城机动卫队机密档案库里的东西?”神情有些夸张。
      “是的,我当然知道。”
      “不!你什么也不知道。”几乎所有的M人都是天生的循规蹈矩,而阿Q更甚罢了,“我们必须把它送到机密档案库去!”
      “Q君,它,是,我的!”此时的NL就像一只发怒的母猫,竖起它浑身的毛。
      就像是有某种根深蒂固的观念在脑子里敲击一样,阿Q无论如何也不动摇:“听着!把……”
      “把它给我!快点!”就像阴沟里老鼠吱吱的叫声。不是Q君。
      长着青苔的苍白的手伸到了NL的鼻子底下,哆哆嗦嗦的,指甲里有泥垢。
      “是你?非绅士同志。”NL看起来一点也不害怕。女人的自尊心总是那么恐怖。
      AC猛得扑了上去,尾巴扫翻了窄小铁皮屋里的大部分东西,包括阿Q。
      但是显然他没有成功。一枚麻痹型芯片打中了他,虽然只短短的两分钟,NL以及他的XX经就完完全全地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再论Z2 的消失
      “我曾不止一次的消失在人们的眼前,原因却都是一样的。”Z2一个手拍着额头,一个手抚着胸口,激动似乎要拆散他支棱着的可怜骨架,“胆怯!胆怯!在这里!在这里!深深的植到了心和灵魂所在的地方……”
      “你看,这也许并不是你的错,对不对?”NL并没有多少安慰人的技巧,“恩,那本书上写着‘EFG’君……”
      “EFG君是我的学生。学生云者……”Z2的情绪波动得相当厉害,就像一杯晃荡的鸡尾酒。此刻他又陷入到了一种忧郁的回忆氛围中去了。
      “哦,那本书简直美极了!你知道吗?是真正的美,无以伦比……”NL根本没有察言观色的技巧,她下颚微微仰着,目光向上,拖长尾音,完全不理会对方的心情。“看呐!尤其是那些大朵大朵的金黄色的花,叫什么来着,似乎是向日葵,M城可没有这样漂亮的植物,热烈奔放浓烈大胆……”她是那么的兴奋,简直想要跳舞,“还有这样的星空,多令人炫目呀,我在M城可从来没见过;那些水面,湖,上面还浮着那些花,睡莲,多宁静呀;还有那个像公鸡尾巴的液体,是什么,鸡尾酒,可够形象的!”
      于是这间狭小阴仄的地下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另一边Z2 用颤抖的手抚摸着XX经,忧郁而悲伤的喃喃自语:“就在我逃离消失的那一夜,城立庞贝原子芯片厂在一夜间被硕署执政府变成为了修罗厂,枪声、鲜血、屠杀……那条街区永久性的成了庞贝废墟。到底为了什么?值得将所有的一切稍微相关的事物都抹杀掉?高能助推器还是量子防震器?”他苍老而枯朽的眉宇间化不开浓黑的悲哀,连神情都恍惚了,口里不住道:“为什么?为什么……”
      Z2是真的老了。

      “NL,你同当年的EFG君可真像。一样的开朗一样的胆大妄为一样的喜欢这本书——XX经。”Z2将书递给NL,眼神中有些恍惚,“也许这本就属于你,我的孩子……”
      NL先是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书脊,手指轻轻地向下滑,然后让漂亮的书页在自己地膝上随意地展开。铜版纸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失去了光泽,夺目的画却依旧美得令人心折。
      “Z2,也许这个世界的外面还有其他的世界!我不能想象,这一切美得叫人难以相信也无法忘怀……是啊,不然你说M城的外面是什么呢?我们所能记得的历史之前又是什么呢?”她深呼吸,但这个看似荒唐的念头在她的头脑里扎了根。
      想在M城盘根错节的街道小巷中觅到一条出路是根本不可能的,没有任何一个M人知道答案,M城之外是什么。
      “NL,你同当年的EFG君可真像。她就是这么想的,就是这个荒唐的念头!高能助推器还有量子防震器,就是这些,害她送了命!冲破天空,穿过透明的蛋壳,到外面的世界去……是啊,年轻的EFG君总是这么说。”
      “你真是天才!这正是我想说的我想要的!”NL大笑着,仿佛都有些傻气,重重地在Z2高耸的颧骨上吻了一下。
      “我的孩子,就算我不说,终有一天你也会想到也会做到的。如果你决定了……”
      他们去看EFG君留下的机器。那些庞大的机械电子怪物依旧躺在当年的地方,庞贝国立原子芯片厂,甚至不需要巨大布幔的遮掩。它是个怪物。整个工厂,包括那些巨大的母机机床,那些纠结着不断蔓延的管子,延伸在整个厂房里的传输带,只要你能想得到的部分全都是它的一部分。是的,它根本就不是什么助推器或者防震器,而是一个怪物。

      NL走后怎样
      M城最先进的科学是环境科学。谁能说不是呢?空气日益浑浊,叫人喘不上气。
      M城是没有历史这个学科的。似乎所有的M人都非常的健忘,记不得和自己的女朋友认识多久了,我们甚至可以打赌说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个M人会记得。
      而Z2是个例外,四十年的记忆将他拖到了行将就木的边缘。
      而阿Q是另外一个例外,他甚至连几天前的事情都记得模模糊糊的。
      别人问他:“你和NL分手了?发生了什么?”
      NL是谁?分手?大概吧。发生了什么?这有什么关系吗……

      “Q君……”是某种耳熟的故意拖长的腔调,“那个,我以为你出门去了……”
      二手冷光灯出了点毛病,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着。阿Q怔忪地打量着闯进他铁皮屋的女人,觉得有些眼熟。宽大的旧牛仔裤已经洗的发白,头发随意地搭在肩上。
      “唉……我来拿点东西就走。”NL不再说什么,随手抄起地上床上自己散落的东西,正准备离开。
      “NL?恩,那个……走了吗?”阿Q觉得该说什么,却呆滞地站着,想不起该说的话,“你,好像忘了什么,对了,是画架!你出门似乎都带着的……”阿Q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记忆就像指缝里的水,哗哗地,无论你怎么拼命也甭想捞住。
      NL斜睨了眼墙脚,本来就用胶带勉强固定的画架早在AC尾巴地威力下恢复了摊在地上的模样。NL又叹了口气,浑不似平日的她。
      阿Q觉得该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但是既不知道说什么好,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于她是谁也记不清,连个借口也编不出来。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很不自然地扯了扯领带。
      Z2倚在门口,就像一堆骨头,“年轻人呐,她这一去,嘿,是真走咯……到我们想也不敢想的地方去,大概是离开这个M城吧。”
      “NL走后怎样?”
      “或者堕落,或者回来。”

      十号:虽然自动隔离层是修好了,但是肯定有M人从里面逃了出来。
      二号:真难以想象,他们,那些可爱的小白鼠,可真是些聪明的孩子,居然造出了可以突破隔离层的东西呢……
      四号:会找麻烦的小白鼠就该被捏碎!
      一号:代价!……
      这已经是NL脱离M城的地面两个小时以后了。还是全封闭的房间,正中间打着一盏强光灯,明晃晃的刺眼,AC佝偻的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流出来的血已经快干了,粗大的尾巴还有轻微的蠕动,在地板上刮出的唰唰声经四壁的回声数十倍的放大。

      怪物就是怪物。它离地的时候惊动了整个M城,所有的人都抬头看着,只顾张着嘴,连惊呼都忘记了。整个庞贝原子芯片厂突然间拔地而起,先是前面,生锈的铁门咣地掉了下来,还有那些废旧的窗棂、泥块和剥落的混凝土,簌簌地落下来。然后它一点一点的脱离地面,带着震耳欲聋的声响,就像滚雷,或者是碾过天空的战神马车,如果M人知道什么是马车的话。工厂里各种东西巧妙的结合成一个庞大的整体,矿矿啷啷地,向昏暗的天空飞去,在地上留下一个黑色的大坑以及从怪物上掉下来的各种奇怪物品,比如废螺母或破管子。

      再说NL。你知道事实总是和浪漫主义者的意愿相违背的,于是在一个及其不稳定且难以控制的着陆后,NL总算来到了她所企盼的土地,尽管被摔得七昏八素。当浪漫主义者认为事情不会再糟下去的时候,事情八成会变得更糟。因为NL马上就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捕获了。

      坟
      全封闭的冰冷房间,强光照得NL睁不开眼睛,但她知道身旁躺着一具尸体,四溅开来的血液凝固成暗黑色。不害怕,至少NL以为自己不害怕,指尖却不自觉的颤抖着。
      四下传来翁翁的讨论声。最后有人向NL问道:“怎么样?当我们的实验对象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二号:“对呀,我们怎么舍得让珍贵的小白鼠受到哪怕一丁点儿伤害呢?”
      “你们,你们是M人吗?”
      四号:“哈哈……你说什么?!M人?我们怎么可能是那些低等可笑连自己是谁是什么玩意儿都搞不清的M人呢?呸!他们也算人!一群可怜的小白鼠罢了!哼!”
      “他是谁?”NL指着地上的尸体。
      一号:“代价……”
      七号:“他可是我们的老朋友哩。让他好好的在M市当他的硕署政府首脑,结果弄出城立庞贝原子芯片厂的事。活该变成这副模样!”
      十号:“简单的说,我们为了研究人工的生态圈,制造了很多实验品,里面养殖上植入了固定性格的人类仿制品,M市就是其中之一,当然,之前还有A市B市C市等。当然这些实验品因为越来越恶化的生态圈环境,能运作超过三代人的实在寥寥无几……能象M市这样觉醒的就更没有了。所以简而言之,你是我们稀有的实验对象,请你配合我们……”
      “那M市呢?”
      四号:“谁管它呢?那个濒死的废物!”
      “怎么会这样呢?Z2 那个老头,还有Q君,我的Q君怎么办……”NL竟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象是把一辈子的眼泪都用在了这一刻,决堤了一般,顺着皱起的脸,连同清水鼻涕啪嗒啪嗒的砸在冰冷寂静的地面上。
      而M市做为一座巨大的坟,正在一点一点的完成它最后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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