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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2知人知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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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何若敬再往前走,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回头一看,果然有两个男人跟着自己……她不知道,冯西楼和孔庆维正在一旁的咖啡厅里看着这一幕。
孔庆维笑着问冯西楼,“仔细看看,是挺干净的一个小妹妹,但远不是天仙下凡的地步,你怎么就看上她了?”
眼睁睁看着人家去做这么恶劣的事,冯西楼自觉好笑,“谁知道呢?我就觉得她看上去比较舒服。”
“你舒服就够了,别说我不关照你。”孔庆维拿起手机给手下的发话了,“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动手了!”话到这里,他觉得还不够,又提醒了一声,“记住,抢了背包就跑,不要把人给我弄伤了!”
原本离何若敬尚有十来米远的这两个男人,在接到电话后冲着她走过来了,不是她胆子大,也不是她没有危机意识,而是按照正常逻辑分析,过来的这个两个男人衣着不菲,仅是其中一个,手上戴的那块万国表就抵得上她背包里的全部家当,人家这样高身价的人,来抢她根本是不值当啊!
但是,接下来她是货真价实被他们抢走了背包,虽然他们动手时并无意伤着她,可她还是被吓着了……
她哪里知道,这样的遭遇和她接下来的经历比起来,根本是不值一提……
从小到大,她遇上的所有事,都不会像这次新加坡之行她所遇上的这个人这样,让她去在乎,去计较,去强求,那个时候,她心里那么明白,委曲求全去讨好一个人,声嘶力竭去乞求一个人,这样的结果一定不会是好结果,像这样需要她去奋力抓住的人,也一定不会是好人……
要不是遇上他,她或许至今还是不会想到,自己是这么一个励志去把患得患失发扬光大的人!
作为如此一个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的人,他初次登场,映入她眼帘前,她正蹲在地上系鞋带。没办法,家当被人抢了,不追回来怎么行,虽然当时的一瞬间她是给吓住了,但是很快她就回魂了,还在脑子里飞快过滤的一下事发经过,感觉人家两个人并不是很想抢她东西,长相也不是凶神恶煞的人,如果她追过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不定人家会把背包还给她,再加上身边全是游客,她想,人民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就算人家不肯就范,不得已之下她振臂高呼一声,抢劫了!身边这么多喘气的,总不至于人人都是袖手旁观的看客吧!
她以为总会有一个好心人的,但没想到,“好心人”在她系好鞋带抬头的那一刻,已经出现了,“你怎么了,是在哭吗?”
面前出现的陌生男人,声音轻柔的问她话,眼神里透着没来由的关心,但又不像是假惺惺,因为他是背着光站立,何若敬有些看不清他的长相,直到站起身后她才看清对方有着极为出众的相貌,实可谓是芝兰玉树,俊逸不群!
她疑惑的看了他一会儿,这一会儿是多久她记不得了,但这一会儿过后,她已经遵从客观事实,心脏就像是出毛病了,跳得有些过分的快,“我没事,就是被人抢了。”
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是越看越发现她长得极为像某人,无怪第一眼看到她时,他竟有几分失神。当然,冯西楼是心知肚明她不可能是某人的,因为按照某人的岁数,即便是再会保养也水灵不到这种程度,除非真的是狐狸精了才行!
刚才,冯西楼一看到她被抢后就蹲地上去了,当时还以为她是吓哭了,三步两步赶过来一看,她居然是在系鞋带,莫非她是打算追上去把背包抢回来?他不知道该夸她坚韧不拔,还是该笑她有勇无谋,“接下来该怎么办,被人抢了你还想追过去抢回来吗?”
他们分明只是陌生人,哪怕他长得足够让人欣赏,但还是及不上她的背包值价。时间紧迫,她哪有空闲和一个路人闲聊,落下一句自嘲,“我哪有这么能干……”她已然从他身边越过,直往那抢走她背包的两个人落跑的方向而去。
冯西楼看她这么莽撞,赶忙伸手把她拉回到面前,“那你在想什么,追过去该怎么办?难道你是指望别人帮你吗?”
这个多管闲事的路人,也真是够为她操心的,看他一本正经的抓住她不舍得放,她好笑的说,“不指望别人,我至少该指望一下自己,被抢的是我全部家当,我一个人来新加坡旅游,这才第二天呢,不把东西找回来,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啊!”
虽然耐心听她把话说完,但冯西楼深知没有放手让她走的必要,孔庆维就在咖啡厅里坐着,一门心思看他得成好事,如果他现在让她走,不知道接下来孔庆维还会做出什么毁人不倦的事。为了她好,也为了他自己能省点心,他对她说,“行了,不是已经被人抢了吗?你追过去难道认为自己能打赢抢匪吗?这样吧,你跟我走吧,我也是来新加坡做旅游的,正好缺一个可以说说话的同伴,你如果不嫌弃,和我一路走吧?”
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对她说出这种话,何若敬感觉不可思议,“你让我和你走?我是跟旅行团来的,怎么可能和你走,再说了,我的护照那些东西都在背包里,不把背包找到过几天我怎么回国?”
说来她也算是被他连累的,虽然这只怪她自己倒霉,但冯西楼既然决定施以援手,就会一管到底,“我来想办法,你想走的时候,保证让你走得了。”
接着他不由分说的,拖着她往游乐场大门口走,前面她还有几个主题区没去呢,怎么就被人带走了?好好的她背包就被人抢了,不知什么情况,就冒出这么一个“好心人”来解救她,这算是她运气太好了吗?可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好心人,除了看得见他长得好看,别的一无所知,“这算什么?”
为了防止孔庆维再生事端,冯西楼赶快带着她脱离孔庆维的视线,“快和我走,你就知道是算什么了。”
她其实是不该和他走的,像他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带着她脱离旅行团的大队,把她带上车送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去,她是没有任何道理去向他妥协的。然而,事实上,虽然她使劲儿挣扎,嘴上说着不肯去这样的话,最后还是半推半就地跟他走了……
上车后,何若敬心情紧张,或许她是不该和他走的,她更应该做的是去找导游,把自己被抢的事告诉导游总比跟着一个陌生人走妥当……她是很犹豫,却又不想这么下车走了,面前这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人,如果她这么一走了之,今后可能再也见不了他了。
冯西楼看她缩手缩脚坐副驾驶位上,心神不定的向着窗外张望,他看得出她害怕,可自从上车后,她什么话也不说,既不问他是谁又不问要把她带到哪里去……他能看出,她是一个心态保守,缺乏冒险精神的人,他对她笑着说,“放松些,我不会胁迫你做不愿意的事,不过既然都是出来旅游的,来了新加坡这么好玩的地方,你就甘心跟着导游走,去看别的游客都看得到的风景吗?”
何若敬听后笑了起来,她已经看到别的游客看不到的风景了,她看到了他……
冯西楼又说,“既然上了我的车,就别胡思乱想了,害怕有什么用,我要带你去玩的地方,绝对不会让你后悔来新加坡这一趟的。”
是啊,他说的没错,她是绝对不后悔,因为接下来发生那么多事,是叫她后悔也没用了……
冯西楼开车先把她送到了他入住的金沙酒店,毫无疑问,行动力就是那么强的孔庆维已经让人把何若敬放在原本那间酒店的行李拿到金沙酒店寄存了,她的行李箱是白色的,上面她自己还画了一个黑猫警长。冯西楼看了一眼她的行李箱,她现在乖乖听他的话,坐在酒店大堂里等他,冯西楼让酒店服务员把她的行李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另外又给她另开了一间房,就在他的隔壁。
对于他这种一带就带到酒店来的行为,何若敬提醒自己镇定些,不要大惊小怪,待会儿要是他有所行动,她再顽强不屈也还来得及。
冯西楼没让她等多久,很快就办好了房卡过来,笑容可掬对她说,“小朋友,我给你订好房间了,住在我隔壁,明早我也方便叫你起床。”
他叫她小朋友,是啊,和她比起来,他是看上去成熟稳重很多,身上还穿着西服,整个人显得精明又气势十足。何若敬看着他递过来的房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住这里一定很贵,要不你给我订别的酒店吧,住在这里我没钱给你。”
让她住别处,冯西楼不放心。让她住在眼皮子底下,虽然是给自己惹麻烦,毕竟负担不了几天,万一把她安置在别处,她被孔庆维给祸害了,他说不定会一辈子无法心安。但她一再推辞不肯拿着房卡,冯西楼说,“反正你背包被人抢了,住在哪里都没去给我,还不如住这里,我就在你隔壁,出什么事了都好照应。”
她莽莽撞撞跟着他到了这个酒店,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有行李,“我行李在旅行团订的酒店,我在那里面还放了一些钱,另外我可以给我妈妈打电话,我可以……”
她越是能自立,越是危险,孔庆维这样的人,一旦无法得偿所愿,是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冯西楼赶紧哄她,“我知道,你有很多办法,并不是非得向我求助,但我主动送上门来,你就给个面子,勉强接受了吧?”
他声音轻柔而亲切,目光中更是透着无法拒绝的恳切,何若敬被他看得心中一热,“那好,暂时先这样,今后我一定还你。”
冯西楼失笑说,“有什么可还的,就这点事还记这么清楚,你就不嫌麻烦!”
如果不借着这个机会,今后一别是再也见不上一面了,他哪里知道她这么多的考虑,只当她是太过礼貌客气,笑着又说,“走,我先带你去逛一逛,这里是新加坡的滨海湾,你想逛什么这里都有。”
虽然他目光真挚,但欠他太多只怕惹他不快,何若敬小声说,“可是现在我身上没钱……”
冯西楼拍拍她的手,笑着说,“我的就是你的,和我走就是了。”
他把房卡塞到了她的手里,又把她带到海滨湾金沙购物广场,说是要给她买几件衣服可以换着穿。之前的她并不是没有逛过这样豪华的购物中心,只是从没和一个男人一起买过衣服,所以一路上都走在他身后,怯怯的看着他的背影。冯西楼其实并不介意她磨磨蹭蹭的跟在后面,但是走着走着,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何若敬小跑两步追过去,生怕太远了他听不到她的声音,“那你呢,你叫什么?”
堪称他经验老道,一早从她盯着他看的目光中瞄到了意乱情迷的征兆,但他不打算惹祸上身,对她做这几天的好人也是迫不得已,为了不节外生枝,他说,“我叫什么不重要,倒是你,喜欢我一直叫你小朋友吗?”
他不肯告诉她名字,何若敬心中顿时失落,但她不敢强求太多,她想他自然是有他的顾虑,大概是担心他对她太好,万一她死缠烂打的让他怕脱不了身怎么办。她低下头,为了迁就他这样的顾虑,她也没有告诉他真实的姓名,“我叫何静。”
和某人居然是同姓,冯西楼不禁回头认真审视着面前的何若敬,“何静,真是个好名字。”
何若敬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咯噔一跳,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或许他并不像他表现出这般是个谦和君子,或许,是她看错了人,他真实的一面……
她不敢再细想想去,就这么轻易的,只有他一个人做到了,这是她第一次对人放下戒心,她想自己的运气总不至于会这么差,总不至于这个人,其实是一个骗子吧……
一切的开始都是有逻辑可循的,从他拒绝告诉她真实姓名开始,她就应该想到,这样一个人,是不值得信任的,但是对于那时的她来说,喜欢上一个人,哪有那么多逻辑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