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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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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有亮透,空中漫着迷蒙的雾,透着并不耀眼的光,男人从狭窄的床上坐起,看着妻子和他们中间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但泯灭得太快。他轻轻把孩子抱起,最后看了哪怕熟睡也透着不安的妻子一眼,走出门外。
这是一片贫瘠的土地,虽然不至于寸草不生,偶尔也会有村民外出采购,但对于他们的生活需求来说资源还是太少,物价被哄抬得让他难以招架,然而就是这样的地方,仍有一座绿洲。
村子的最边缘处有一座绿得养眼的小山,没人知道它上面潺潺的小溪从何而来,也没人知道它为何会四季如春般的绿荫如盖,这是他们所有人的禁忌,因为这是历代紫龙的居住地。
并不是第一次站在山脚下,但确实男人第一次要进入这座禁地。
其实并没人说过,不能踏入紫龙的驻地,但村民们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漠视,宁愿到几里外的小河去打水,也不愿走进这几步之遥的绿洲。
这是他们对紫龙的厌恶,同时也是对他的敬畏。
紫龙是被龙选中的战士,拥有超越人类的力量,而村民的身上流淌着几千年前保护紫龙的人的血脉,只是时过境迁,时间到底荏苒了谁,谁都不再是当初的模样。
男人步伐缓慢地朝山顶走去,路边难见的美丽风景没能吸引他的注意。
【她是紫龙啊,不再是你的孩子了。 】
【她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啊。。 】
脑子响起的是谁的声音?一点点拉扯着他前进的步伐,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而是不能爱上她,不能抚养她长大,不能忍受其他人的非议,不如就在一开始了却一切关系,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哦呀~竟然会有人来我这呢。”在流水的潺潺声中突然响起了同样清澈的声音,男人一惊,抬头看到头顶的枝丫上飘逸的紫发耀眼得夺目,金色的眼瞳比太阳还吸人眼球,更不要说那惊为天人的容貌,但他总觉得。。有些眼熟。
“我是来送新任紫龙过来的。”半楞在原地,男人下意识地回答。
“嗯?”好像很好奇地从树上跳下,上代紫龙站到男人面前,不客气地接过孩子,看着她和自已如出一辙的紫发,玩味地对还在原地犹豫着什么的男人说道,“孩子我已经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男人看着上代望向紫龙如同看玩具一样的目光,忍不住再说了一句:“请你,好好照顾她。”
“哦?”奇怪地歪头,上代装作很疑惑的样子,恶劣地笑着,“你是以什么身份在向我说话呢?”
“我是。。她的父亲。”这是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羞愧的话。
“ 不过是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我有什么义务要好好照顾她?明明是选择抛弃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好好照顾?从你做出选择的那刻起,你已经配不上父亲这个词了。”脸色变得冷然,上代连敷衍的笑容也不再,毅然转身离开,生硬的语句传入男人耳中,“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山中的湿气更重,男人久立的身体被浸凉一片,却始终比不上心的冷,他终于回头了,踏着来时的路,但如果他知道和他的孩子此生都不复相见的话,会不会冲动一回,会不会不忽视心中的爱,冲上去再见孩子一眼。
可惜,他没有,可惜,没有如果。
或许他在未来会后悔,也或许他不会,但不管怎么样也改变不了已发生的事实。
而且,有痛苦有悔恨,这才是人生。
上代抱着紫龙走进山顶的一座木屋内,虽然不大,但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他把紫龙随手放在了床上,从一旁的木箱里挑挑捡捡,终于掏出一朵木质的蔷薇花,细致得连每片花瓣都有轻微的不同。
他把蔷薇轻轻地放在紫龙怀里,逗弄着她绵软的身躯,然后突然诡异地笑了:“你会成为,我最完美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