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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身世 ...

  •   寿宁宫
      虽说外面打的热火朝天,但是寿宁宫处在皇宫深处,竟一丝战争的气息都没有传过来,安静的仿佛如最平常的一天。若笙坐在太皇太后生前最爱坐的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根金凤簪子,那是她生母留给她唯一的一件东西。
      正当自己对着那根簪子发呆时,额头上的红点如血般鲜艳。谨言嬷嬷端着一碗燕窝走了进来,看着若笙的样子,心中不住的叹气,想到几天前,自己告诉她那些事情之后,本想让她心里不再有顾忌,却不曾想,反而让她陷入了迷茫之中。谨言看了看太皇太后最爱的那花瓶一眼,心中不禁问道:“主子,我这么做,是不是做错了?”
      听到有人的脚步声,若笙回过神来,只见谨言嬷嬷走了过来,将燕窝摆在自己面前,行了一礼,正准备离去,若笙看着谨言嬷嬷的背影,问道:“嬷嬷,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谨言听到若笙的问话,惊喜的回过头来,这是若笙这几天来第一次开口和自己说话,不得不让自己感到开心,赶紧说道:“回公主,听说突厥带兵在盛都城外驻扎着,尚丞相被封为这次战争的主帅,此时正在军营里和众将士商议对策呢。”
      虽说自己早已经不理事了,但是当若笙到这寿宁宫的第一天起,谨言便时常外出打听外面的情况,知道若笙总有一天会问起来的,这不,真的问了。
      若笙疑惑道:“突厥?为何突厥会前来攻打盛都,带了多少兵马,是谁带的兵?”
      谨言有点犹豫的回复道:“这……”
      “说!”看到谨言吞吞吐吐的样子,若笙直觉觉得突厥此次进攻盛都与自己肯定有关系。
      果不其然,就听到谨言说道:“听外面的人说,这次突厥带兵的人是突厥的库克王子,并且库克王子在攻打盛都的第一天,就对着皇上说了,只要献上……献上安仪公主,突厥即可立即撤兵,永不来犯。”
      若笙听到这话,苦笑:“这是为了我?为了我来打仗?红颜祸水吗?看来,我只要一天不死,这天下就无一日的安宁呢……”
      听到若笙的话,谨言跪地哭道:“公主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太皇太后说了,把事情告诉您了,就是因为亏欠您,不管您做什么样的决定,太皇太后都不会反对的,公主,不管那突厥真正目的是什么,这都不关您的事,公主……”
      若笙搀起谨言,叹了口气,说道:“嬷嬷,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你先出去吧。”
      看着谨言离开的背影,若笙站了起来,走到镜子面前,拿起胭脂,为自己上起妆来,看着自己那精致的五官,若笙的思绪回到了前几天谨言嬷嬷对自己说的话……
      那一日,谨言从太皇太后的塌下摸索的掏出来一个被锁着的小箱子,又从太皇太后最爱的花瓶里将钥匙拿出,走到若笙面前打开。若笙探着头过去一看,只看到是两面灵位,只见上面写着:“和朝崇厉皇帝李乾极之灵位”和“和朝敬敏皇后张阳落之灵位”。看到这两张灵位,若笙愣住了,这分明是前朝皇帝和皇后的灵位,而前朝的人不是都被灭了口了吗?为何皇祖母会留着这两灵位,更重要的是,皇祖母是盛天的开国皇后。
      看到了若笙一脸的惊讶,谨言也没说什么,只是恭敬的将那两灵位放好,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后,看了还站在一边的若笙,说道:“公主,您也应该过来拜拜,这是您亲生的外祖父母。”
      听到这话,若笙吓得一下子回头看着谨言,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感觉谨言嬷嬷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这么荒唐的话来。
      猜到了若笙的想法,谨言说道:“公主,您的母亲,您的亲生母亲,真名应该是叫李思语,是前朝皇后的嫡女。在先帝还没有造反,只是和朝的一位大将军的时候,太皇太后身为外命妇,与前朝皇后走的很近,前朝皇后温柔贤淑,善良有才,后宫乃至全国上下无不夸赞的,太皇太后当时还和前朝皇后姐妹相称呢。后来,先帝造反,在外都说前朝皇帝和皇后都是被自缢而死的,这都是为了保全先帝的面子,但是,我们都知道,当时先帝对皇位已经志在必得了,军心又都向着先帝,能成为皇帝,谁愿意对人俯首称臣呢?为了顺利登基,先帝逼死了前朝的皇帝,前朝皇后与皇帝自幼感情深厚,成为夫妻之后,更是琴瑟和鸣,见皇帝去世了,自然是尾随而去。”
      “那皇祖母和前朝皇后感情那么好……”
      见若笙一下子就问到了重点,谨言点头说道:“公主,先帝要起兵,太皇太后作为一妇道人家,有何资格说什么?既然没法阻止,就只好尽自己所能,保护好前朝的血脉,也算是不辜负和前朝皇后的一番姐妹情谊。”
      “当年,太皇太后知道先帝打算逼死前朝皇帝后,便找了个机会,偷进了宫,想劝前朝皇后赶紧逃走的,但是皇后不愿意,说当年嫁给前朝皇帝时,就是同生死,共命运的了,若抛下皇帝,自己一个人苟且偷生,又有何意思?太皇太后见皇后去意已决,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好问前朝皇后还有何心愿未了,自己拼死都会完成,毕竟,自己亏欠了她。先皇后真是仁慈啊,丝毫没有怪罪太皇太后,只是说了句,成王败寇罢了,妹妹无须自责。我随皇上走了,是我心愿,只是,我与皇上育有一女,奉为掌上明珠,如今才两岁,本该也随我而去,我一家三口在下面团聚,只是,我实在是下不了狠手,只盼妹妹看在这孩子只是一名女孩子,对你们已无任何威胁的份上,饶她一命。将她送与平凡人家,过平凡人家的日子,享受平凡人家的幸福吧,生在帝王之家,命苦啊!”
      “那后来,皇祖母就救下了那孩子?”
      谨言点点头,继续说道:“太皇太后本就一直觉得亏欠前朝皇后,这是前朝皇后的遗命,太皇太后自然是得护住的,也因为此,与先帝争执起来。不过,好在先帝也是讲理之人,知道自己这样抢夺了和朝的江山,毕竟理亏,见小公主是一名女孩,又生的伶俐可爱,自然也不忍杀害了。太皇太后将小公主送到一书香世家,小公主年纪尚小,也不记得自己的前朝公主的事情,太皇太后也只是在暗地里照顾着小公主,不敢去见。原本以为这一切就这样定了下来,没有想到,苏权苏将军对小公主一见钟情,执意迎娶,后来的事,想来,公主,您也猜到了吧?其实,长公主嫁给苏将军,不仅仅是为了笼络苏将军的兵权,也是为了可以更好的照顾小公主。只是,没想到,小公主福薄,早早的就去世了。您不知道,当太皇太后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几次都哭晕过去,是觉得对不起前朝皇后的嘱托,没有照顾好小公主。也正是因为这样,太皇太后对您才疼爱有加,甚至于超过自己的亲孙女,而先帝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对您也是予取予求。”
      若笙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脑子很乱很乱,为什么一下子,好像整个天都变了呢?自己本该是前朝的公主,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皇祖母,舅舅,这个盛天皇朝竟然是踩在自己亲生外祖父母的尸体上建立起来的?
      若笙不住的摇头,想找出这里的破绽,想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是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无比的凌乱,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
      谨言见状,犹豫着要不要往下说,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说:“公主,您不是有一只金凤簪子吗?那是前朝皇后的象征,是前朝皇后最爱的,传给了小公主的,小公主又传给了您。太皇太后觉得亏欠了您,本想让您远离这皇宫的纷扰,但是,太皇太后毕竟已经是太皇太后了,不得不为现在的盛天考虑,您嫁给尚陌,这也是最合适的人选。尚陌本就是盛天的皇室子孙,他不登基,这盛天是苏家的,他登基,这盛天还是苏家的,更重要的是,您是前朝皇室的后人,您若成为了皇后,这天下还是回到了您的手中,照这么看,这也算对得起前朝皇帝和皇后了。”
      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出嫁,竟然背后牵扯到这么多的事情,若笙更是头疼了,直说:“别说了,别说了,嬷嬷,让我休息一下,可以吗?”说完,站起身,准备往塌上走去,岂知,没走两步,忽觉天昏地暗,最后只听到瑾言嬷嬷着急的喊道:“公主!”
      待醒来,就看到皇上,太后,皇后,等人都围在自己身边,太后和皇后则眼眶通红,仿佛刚哭过一般,太医们则跪在下榻,看到自己醒来,皇上第一个过来问道:“笙儿,你感觉怎么样?”
      若笙摇摇头,说:“我没事,五哥哥,你们怎么都来了?我怎么了?”
      听到若笙的问话,皇上不言语,而太后和皇后又哭了,若笙只觉得自己额头正中灼热,伸手抚摸额头,再看看跪在一旁的太医,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什么又有些不明白。
      过了好一会,见没有人搭话,若笙又追问道:“我到底怎么了,五哥哥,此时此刻,我还有什么不能知道的吗?”
      皇上一愣,没有想到若笙这般说,只好看着太医,冲着太医点点头,那跪在最前的老太医接受到皇上的示意后,对着若笙行了一礼,说道:“敢问公主,此前是否中过毒?”
      若笙看着太医,回想了半天,忽然想到突厥的姐姐若芜,点点头。
      那太医见若笙点头,便继续说道:“公主,您这毒应该叫胭脂醉,毒性极为猛烈,当时您刚中毒时应该是受过治疗了,但是身体有些余毒未清。论理,只要好好休息,喝中药,再辅以针灸将余毒逼出,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敢问公主,中毒之后,您做了什么,不然,这余毒不会这么快就蔓延的。”
      若笙回想了一会,想到自己那时离开突厥时害怕被库克追上,所以当时是加速回盛都的,便说道:“当时是在赶路,我一时心急,变令车夫加快赶路,那两日都没怎么休息,尽在赶路了。”
      那太医见若笙如此说,皱着眉点点头,道:“如此,便是了,公主着急又没有好好休息,便令体内的余毒加快蔓延,看公主的额头,那红点已现,只怕回天乏术,此毒向来无解,只能靠内力逼出,而看公主此状……请恕老臣无能!”说完,深深的叩了一头。
      见此时的太后,皇后正哭着看着自己,皇上也一脸愁容,便知道他们再自己还在昏迷之中就知道他们必是已经知道了,挥退了身边的人,若笙对着皇上说:“五哥哥,我没事,不过,能否拜托您一件事,我时日无多的事先不要告诉尚陌,好吗?”
      “为何,你难道不想看他?”
      若笙摇摇头,说道:“说与不说,现在意义都不大了……”
      皇上见若笙精神不大好,就让她好好休息,自己也离开了,众人见皇帝都离开了,便也没待太久,纷纷都离开了,此时的瑾言才走上前来,一看到瑾言,若笙又想起来自己昏迷前的那一番对话,将身子一转,背对着瑾言。
      见若笙无法接受的表情,谨言也很理解,毕竟,要接受一个一直疼爱自己的人原来是毁了自己家国的人,一直宠爱自己的人,原来在自己的背后算计了那么多,这换做是谁,都是无法接受的,谨言也不再说话了,起身退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若笙都不再说话了,对谨言,也没有了先前的亲热,对来看自己的皇子,皓辰,也不似之前的那般疼宠,也是一脸的不理不睬,倒把皓辰给吓到了。现在的谨言,就只等着若笙最后的宣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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