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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柒章】 ...

  •   破空刺来的剑鸣声铮铮响起,剑尖直指雁曦和身下白马,雁曦和奋力拉握缰绳将马头调转一个方向,然后横剑便挑开这刺来的一剑,为首的黑衣人回身又欲喂剑,余下的黑衣人也跃跃欲试,当此时,一阵马蹄奔踏的声音从山谷里传来,闻声便知来者不在少数,让众人都一时间停下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遥遥看见一支身覆甲胄的士兵有三十来人,呼喝着正朝此处而来,看穿着的盔甲应是东殷的人,黑衣人见了便顿时散开隐进树林之中,不多时便没有了踪影。马蹄声由远及近来到雁曦和面前,骑在马背上的士兵皆肃立两列,领头的一人骑在毛皮黝黑发亮的高头大马上,看了看眼前的雁曦和,便问道:“阁下方才是遇到山野中的劫匪了?可有钱财受损?”

      “将军来得及时,在下并无任何不妥,多谢将军。”雁曦和将剑收回剑鞘之中,对眼前的俊秀青年拱手道:“在下雁曦和,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姓陆单名一个冉字。”陆冉也是一抱拳答道,转而又问雁曦和:“你可知方才那些人去往何处了?我好去将其捉拿回来,免得为祸百姓。”

      雁曦和微微一笑,道:“这莽莽深山,将军有心了,怕是要好一顿搜找。”

      面容清俊英朗的陆冉爽朗大笑:“身负职责,自当保一方太平。”

      雁曦和马鞭往身后遥遥一指,道:“将军顺着这条路往北抄近路过去,或许能截住这帮人。”陆冉听罢当即朝身后的人一挥手,两列士兵当先疾驰而去,陆冉却并不急着走,问雁曦和道:“阁下可是要去往东殷?”

      “正是。”雁曦和点头。

      “从此地入关不足十里地了,阁下路上小心,我还有要事在身便不送了,后会有期。”陆冉说完便扬鞭疾驰而去,雁曦和在原地看了片刻,然后调转马头朝东殷而去,他不禁笑了起来,也许是听到了久违的乡音,心情无比舒畅。

      正是午时,殷承策草草用完午膳便又回到书房内处理政务,连日来,他正为重新修订殷国律法而终日忙碌,也正逢殷国招贤纳士,殷承策便以此为题,老校各位前来大殷的学子,许多学子也都呈上了各自的文章,都由内史预先过滤出合适优秀的,翻着桌案上寥寥几卷学子文章,却都未有让殷承策满意的。凡是呈到他案上的书简,他无一不是仔细阅读,但自从招贤纳士的国君令广发天下之后,学子入殷以来,连连等了半月有余,他想要的大才却始终没有。

      目下的学子,虽也各有己见,其中不乏见解独到者,但都是着眼小处,于大局却未有丝毫变更新用,其中有胜于军旅者,有堪居庙堂者,有可县治利民者,却唯独缺一个治国大才。

      殷承策放下一册刚看完的书卷,以墨笔作了批注之后,转而拿起另一册来。近侍苍华从殿外急步走进来,来到殷承策书案前,颤抖着声音激动的叫了一声:“君上。”

      殷承策抬起头来看去,见苍华竟然激动得两眼含泪,嘴唇微微发抖,全然一副喜极欲泣的模样,他不禁有些疑惑的道:“是否有什么事?你且慢慢说。”

      苍华苍老的脸上漾开满面笑容,双眼温热,激动的对殷承策说:“君上,公子他回来了啊!”

      殷承策听闻顿时自座中起身,激动惊喜之色溢于言表,“可确认?二弟他此时在哪?”

      “回君上,公子正在政事殿中休息,遣老臣前来通传。”苍华道。

      殷承策激动难言,起身时桌面上的文书都碰歪了一些,寻了数月也一无所获的人突然就近在咫尺也难怪他会如此激动,殷承策片刻不待就阔步便赶往政事殿,苍华随在他身后,殷承策领着一行宫人来到政事殿,果然见殿中站着一个人,此人一身白袍,面容俊美端丽,正也抬头看着他,此人便是雁曦和。

      雁曦和虽是一国公子,但如今大哥为君,便应遵行君臣之礼,国君接见下臣都是在政事殿中等候通传,虽是阔别十五年重归故里,但礼数上却未有丝毫逾越。殷承策看着眼前面冠如玉一脸笑容袖手端立的俊美青年,虽是一声未出,也未有任何其他表示,却已让殷承策立时就确认,眼前迎向他之人,便是他离别了十五年如今苦苦寻找了数月的二弟。殷承策欣喜非常,疾步走到雁曦和面前,广袖一扬伸手便抱住雁曦和,“二弟,二弟,你终于回来了,甚好!回家了,甚好!”

      殷承策一说回家,雁曦和不禁眼眶酸热,是啊,他离别十五年的大殷正是他的家,眼前玉带金冠的国君正是他的家人。他也激动的伸手抱住殷承策,笑道:“大哥,多年不见了。”

      “你可知为兄找你数月,却每每追至你处,你便没了踪影,叫为兄好生挂念!”殷承策放开雁曦和,认真看了他半晌,又是一阵畅快大笑:“如今二弟却是俊美非凡,英姿卓然,叫为兄好一顿惊喜。”

      雁曦和与殷承策坐到一处,侍女随即承上茶水,殷承策却是摆手慨然道:“拿酒来,今日我定要不醉不归。”侍女随即退下去取酒。

      “我也时常想念大哥与小妹。”雁曦和笑道。

      “对噢,锦玉她又野出去了,怕是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她也想念你得很。”殷承策说着便似孩童一般的眨了眨眼,对殷承策道:“这野丫头大哥我也管不住了,我们先不告诉她,让她在外面野去,我们哥俩先痛痛快快的喝一场,把这十五年来的酒都一次性补回来。”

      “那怕是要喝上三天三夜也喝不完。”雁曦和顿时大笑。

      “三天三夜还嫌少了呢。”说罢,侍女已经呈上了酒,殷承策拿过玉爵,亲自倒满两杯,推一杯到雁曦和面前,举杯道:“先干此一爵。”

      “自当满饮此杯。”雁曦和端起酒爵与殷承策慨然一碰,仰头便喝了干净。

      “二弟可知,君父临终时最挂念的是什么?”殷承策放下玉爵,看着雁曦和,雁曦和垂下目光拿过酒壶,将二人的空杯斟满,殷承策叹息着缓缓道:“是你。”

      雁曦和将酒爵拿起来,起身走到政事殿中,从政事殿的殿门望出去,莽莽青山正是东殷前任国君殷定穆灵位安葬之地。雁曦和揽袖一拜,沉重的将手中酒爵举起,第一爵,祭君父挂念,第二爵,祭国有明君,第三爵,挽英魂留憾。

      殷承策在他身后道:“明日与我去君父的陵园祭拜吧。”

      雁曦和回过身来,满眶湿润,他道:“好,不过,我想请大哥不要将我的身份说出来。”

      “为何?”

      “大哥可还记得十五年前我因何原因离的宫?我虽然是王族公子,但却并不容于王族,我的身份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定下来了。”

      “当年的事早已经过去了,你莫不是放不下?”

      雁曦和抬起头来看着殷承策,静神不语,思忖有倾道:“大哥如果是我,可会放不下?”不等殷承策回答,雁曦和接着道:“我没有,大哥放心。大哥可曾想过,如果我以真实的身份重回大殷,会在大殷掀起多大的风浪,当年的老臣有一部分都还在,甚至有一些还参与了那起变故,在所有人眼里我都已经死了,是君父秘密将我送出宫外,才让我没有受到牵连,如何能让已成史实的事再起变数毁了君父苦心,大哥盼我回殷,可知如果我将身份告之人前,有多少人不希望我还活着。我此番回大殷,也是秘密回国,知我身份唯有血脉至亲,在外人眼里我只是雁曦和。”

      殷承策沉默。大殷有亏于雁曦和,让他如何忍心让雁曦和如此吞忍,但他也知道其中厉害关系,稍有不慎或危于国本,只有让雁曦和的身份隐藏在王族里,才能出现在朝野上。

      “就按你说的,但你记住,私下只有你我的时候,我是你的大哥,你是我的二弟,我们兄弟同德同心。”

      雁曦和面露笑容:“那以后大哥是君,我为臣,在外人面前,我便要称呼大哥为君上了,大哥可也不要叫错了。”

      殷承策哈哈大笑:“大哥谨记在心就是。”

      “大哥,我还有一事。”

      “什么事但说无妨。”殷承策拿起酒壶往殷承策的空酒爵里倒酒。

      “我此次回来,一是祭拜君父,二是应大哥广发天下的国君令,欲在朝谋职。”

      “这是自然,你想要何职,尽管说了就是。”

      “大哥亲书的国君令里可还记得最后一句是如何说的?”雁曦和淡淡一笑问道。

      殷承策一愣,不知雁曦和问这个干嘛,国君令是他所写,他当然一字一句全然在心,当下便道:“昔我大殷强于数国,诸侯敬贺,今我殷国累弱,招强国虎视,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强殷者,封地尊官,世袭罔替。”

      雁曦和拿起桌上的玉箸轻轻敲一下酒壶,“叮泠”一声清脆的响声,他微微笑着正视殷承策,“大哥明明白白写得清楚,要能出奇计强殷者,方能封官授爵,君子一言,岂能有方便近亲之嫌?”

      殷承策顿时明白了,哈哈一笑指着雁曦和无奈道:“你啊你啊,你到是一语点醒我了。”笑了一阵,殷承策认真的看着雁曦和,“大贤之士,旷古难求,如今大殷更是需要一位贤士抒策治国,你有何想法,不妨与我先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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