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现代做广告人》广秀风

5、第五章 邂逅（二）

　　白华出了老巷，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换掉自己此刻的乞丐行头。好不容易恢复到他的帅到无下限的富二代形象来，他满意地打了个响指，驾起名牌跑车，又来到老巷。说来奇怪，此时他的心情，和先前截然不同，甚至有些雀跃。
　　他方才让电话君查过了，今日是老巷一年一度的易装会。如果那女子是来参加易装会的，那晚上她一定会再度出现。
　　况且凭借他多年来的经验，女人对香水的选择往往会泄露她心底的秘密。譬如内向的人喜欢用自己闻得到而别人闻不到的香水；外向的人则喜欢用那种气味浓重的；而个性的女人则喜欢用气味独特而不刺鼻的香水。而那个女人……
　　白华闭上眼作回味状，那女子的香水时而淡雅如花清新，时而浓重如血，时而……竟然第一次闻到这种多味型香水，张扬而内敛，醇厚而独特。
　　他慵懒地驱车驶回老巷，走进一家格调高雅的咖啡店。老板很殷勤地接待了他，一边和他谈论着这条巷子的历史沿革。白华在听到一个人的时候，突然来了兴致。
　　“先生是第一次来吧，一般现在很少人会过来。得到晚上，人才会多起来！不过，早来有早来的惊喜。本店开张这么多年，对于早来的客人会特别留意招待！且会有特别的礼物赠送！”
　　老板是一个知性优雅的女士，化着淡淡的妆，谈吐不凡。白华虽然高级会所进多了，对这种小而精致的店，也不禁多看了几眼。他本来也不是为了得到优待来的。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道：
　　“礼物？”
　　“先生有所不知，本店的礼物不是什么小礼品，也不是优惠券，虽然店小，但从来不打折扣，也没有会员制。我们的店名叫‘露水咖啡’，可能今天来的人以后再也不会来了，迎的是东西南北的客。但是每一个客人最后都会印象深刻地离去！”老板说着递给白华一张名片。
　　名片上写着“孤颜——Entail广告公司高级设计总监”。白华不解，面露疑惑地望了老板一眼道：
　　“这是？礼物？”
　　“先生的疑惑，正是我们意料之中的。每一个客人都会有此反应！我们并不是要你去找这个人，这个人的身份名号你都可以忽略不看，但是这个人，来老巷的人最终都会记住她。出巷之后又都会忘记她！我的话说得差不多了！先生慢用！”老板说完退了去。
　　独留白华一个人坐在窗前。他虽然对孤颜什么的不感兴趣，但是他还没有找出那个会演戏的女人。想到这里，他居然很耐心地等起了日落。
　　他微眯起双眼，享受一个人独处的安详，只觉惬意无比。忽然一阵香气传来，白华便陷入更深的沉睡中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却是躺在一间高档的套房里，他睁开眼便看到天花板上的吊坠精美奢华。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窗帘随风飘荡。
　　等他将目光投到自己身上，薄被掩盖下的身体，未着寸缕，他不禁从心底生出一丝恐惧。“这是现实版的器官盗贼？”他摸了下自己的四肢五官，都是完整的，只有衣服，去哪了？幸好房间没人，他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没有找到自己的任何东西。只感觉背后一只温凉的手拍了自己一下。
　　“啊！”白华的声音终于叫了出来。
　　“叫什么叫？”这是一个女声。
　　白华转身看到一个顶着爆炸头，手上拿着各种各样的五颜六色的画笔的短发女人。他顿时觉得血气上涌，心跳加速，跳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身体。嘴里不停叫着：
　　“你，你不要过来！”
　　女人觉察到他这反应，也不禁吃了一惊，瞪大眼睛道：
　　“喂，又不是没见过，你干嘛这么害羞！能不能有点专业素质啊！”然后说着跳上床，行为夸张地去拉他的被子。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我一个大男人，跟你素不相识，又不是暴露狂，你，下去！”说着就来推那女子，那女子一个屈身，避开他的攻击，一扯便扯掉了被子。
　　白华怒极，跳下床就向要卫生间冲去。不料那女人似是有先见之明，被子一卷，将白华重新卷到了床上。
　　“你这样，信不信我报警？”白华大喝道。
　　女人更加疑惑不解，道：
　　“你不是来给我当模特的么？你这样不配合，我怎么完成任务，我们是签了合同的，今天必须要完成的，晚上易装会开始，我就得交作品，难道你没看过协议书？”
　　女人说得郑重其事，白华不禁语塞。然后女人见他一脸无辜的模样，又继续道：
　　“你坐在‘露水咖啡’里这么久，应该不会出错，难不成今天又弄错了，这样下去，肯定被老板骂死！马上易装会就开始了！”女人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了，颜料抹得满脸都是。
　　“好好好！对不起，我刚醒过来，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扒光衣服躺在这里了，你开始工作吧！”白华无奈地躺到床上。任那女人在自己身上化起装来。
　　等女人满意地下了床，白华看了自己原本光裸的身子被化了特效之后，陡然有一种华丽变身的感觉。那女人呆呆地望着他，眼里的崇拜溢于言表。
　　“喂，刚才我未着寸缕都没见你变过神色，现在怎么一副花痴的模样啊！”白华不满道。
　　“太酷了，待会跟你合影的人肯定很多，这样，老板应该不会找我麻烦了！跟我去见老板！”女子拉着他便要出门。
　　“就这样出门？”
　　“对啊！怎么了？”
　　“我还没穿……”白华不自然地将话咽了下去。
　　如果白华知道那女人是拉他去做雕塑的，而且是不能移动的活雕塑，或者说是活蜡像，他一定不会答应替别人做模特。
　　然而一晚上下来，他站在巷口站得四肢发麻，两眼发黑，除了参会者一遍又一遍地把他当背景合影，他没有任何趣味可言。那个顶着爆炸头的女人在他不远处瞎晃，哪里有什么老板，分明是她自己拿别人做练手的模特。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咒骂自己太善良，不但没有找到那个他感兴趣的女鬼，还没有好好玩，他堂堂一个表演系的大学生，免费给别人做活雕塑，实在是……他真希望把今天晚上的记忆给清空。
　　等到易装会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人也走得差不多了。那个顶着爆炸头的女人才从背后冒出来，说了句：
　　“辛苦你了！今天晚上我请客，请你去我的住处喝咖啡怎么样？”
　　白华僵着脸，没有表情，在心里恨这个女人，真想把这个女人的脑袋敲开，他站了一晚上，一杯咖啡就想打发？
　　然而他实在是太咳了，手机也不在身上，只能勉为其难说了句：
　　“好！”
　　女人说着领着他七拐八拐进了一间精致典雅的小套间。里面挂着各种有年头的壁画，杂而不乱。
　　女人领着他进了卫生间道：
　　“你把装洗掉，里面有卸妆材料，需要我帮忙的话说一声！”女人说着自己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白华看着洗手间里的各种卸妆材料，第一次手足无措起来，上面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他压根一个也看不懂，他重重地拉开门冲坐在沙发上的女人道：
　　“女人，你什么意思？”
　　他本来是想问那些瓶瓶罐罐什么意思的，结果说出这么一句，不过说了，感觉爽极了。
　　女人听了，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他面前，一脸无辜地说道：
　　“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我从一些小国购来的珍品，没有标注中英文说明，实在不好意思，还是我帮你卸装吧！”女人说着就挤进洗手间。
　　白华再次无语，将她推了出去，又将那些瓶瓶罐罐都丢出去，大吼道：
　　“给本少爷标注中文，之后再送进来！然后把我的衣服，还有手机，钱包，车钥匙，通通还给我！”
　　白华没想到的是，女人不到三分钟就把他说的都做完了，然后递给他道：
　　“手机，钱包，钥匙，衣服，还有，这些……”女人又是一脸无辜的模样。
　　白华看到女人手里的全中文的卸妆水，夺过就想摔到女人脸上。
　　“帅哥，这很贵的，限量版的，再说，摔了，就没有中文的了！”然后又兔子似的窝到沙发上。之后又冒出一句：
　　“演好了死人，才能演好活人！”
　　白华听了，一阵发愣。三下五除二卸了装，穿上自己的衣服，走出洗手间，站在女人面前，盯着女人道：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只是一个在这老巷以给人化特效的无名小卒，好听点叫特效化妆师！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