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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太后生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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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了三日,自那天和韩梦晴见了一面之后,赫连倾慕再不曾入宫,也没有再去找过皇上,因为过几日便是母后的五十寿诞,他这几日里忙着准备东西,他要送母后一件贺礼。至于王妃的事,他预备着忙完了此时,再好好的与皇兄商议。
此时京城东边香火鼎盛的登露寺里,却不似平时那般———
赫连倾慕规规矩矩的跪在正中的佛祖下面,身边围着数十名僧人,正嗡嗡的念着经文。那面前供着的香案两边,从上面垂着两盘香,徐徐的燃着,案上不仅摆了一些供品,正中更是有一个被盖了红布的物件,接受着众人的朝拜。
就这样过了两个时辰,方丈停止了念经,“阿弥陀佛,王爷,今日的祈福已经结束,相信经过这几日,佛祖已认可了王爷的孝心,这尊菩萨您可以拿回去了。”说着又念了声阿弥陀佛,伸手揭开了香案上那物件的红布,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尊一尺多高的雕像,雕的是个捧着玉瓶的菩萨,脸庞带着笑意,身着纱衣盘腿坐在一片云上,整个看去,那眉,那眼,端的是栩栩如生,慈悲满怀。扑鼻而来有着浓浓的香气,那菩萨竟是一整块千年沉香木所雕。
赫连倾慕起身,接过菩萨,“阿弥陀佛,多谢方丈了,本王这几日叨扰了贵寺,这次回去就派人来给佛祖重塑一个金身。”
“阿弥陀佛,王爷为太后寿诞愿每日在佛祖面前祈福三个时辰,这份孝心实属难得,老衲这里有一个檀木盒,当年曾盛放己明法师的舍利子,今日就赠与王爷,愿佛光普照,太后安康。”
“阿弥陀佛,多谢方丈馈赠·······"
转眼又是几日,终于到了太后寿诞这天,赫连倾慕一大早就进了宫,去了太后的永寿宫。
此时,太后刚刚换上皇上送来的衣服,一套正红的寿袍,里面是纯红的繁繁琐琐的里衣,胸口处用缕缕金丝绣着一只麒麟,麒麟身上又用略细的针脚缀着无数个寿字,外面披着件用金丝绣了一万个福字的披风,那长长的拖尾处,用着银丝绣了九只仙鹤,意为福寿安康。
“母后!”赫连倾慕走进永寿宫,身后是捧着盒子的安福。
“给母后请安了。”他嘴里说着话,人走了进来,安福在后面跪着请了安。
“倾儿,你来了,”温太后向他招了招手。“来母后身边。”
他走过去,自然的接过侍女手里的凤簪,别进了温太后挽好的发间,“母后今天真漂亮,让倾儿看了怦然心动啊!”
“你这孩子,怎么跟母后说话呢?”温太后回头笑着说,“母后老了,哪里看出来漂亮,倒是你快给母后找个漂亮的王妃才是。”
“母后才不老,您可是菩萨转世呢,对了,倾儿给母后准备了礼物,安福,”安福走上前递上了手里的盒子,他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雕像,“祝母后福寿无双,寿与天齐。”
“好,我的倾儿有心了。”温太后笑着说。
这边正说着话,徐公公走进来请了安,原来是寿宴备好了,人都到齐了,来请她过去。于是,坐了鸾驾去了慈安殿。
赫连倾慕扶着温太后进到大殿,热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待坐定,众人跪拜,齐呼:“愿太后凤体安泰,寿与天齐。”
………
赫连倾慕坐在一旁,吃着菜喝口酒,似是没看到对面是不是望过来的视线。
那人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竟是一步步走了过来,旁边人拦了一个,换回她一个生气的白眼。
“倾慕表哥!”随着兴奋的声音落下,一个身着蓝衣的粉**子偎了过来,“云烟都到京城好几日了,太子哥哥看的云烟好紧,都不让云烟去找皇表哥,你怎么都不来看云烟嘛?”那语气里生生有几分委屈。
“呃……我……”那正欲夹菜的手再也伸不出,人也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有些事在忙,所以……本王自罚三杯。”说着端了酒,猛灌了三杯酒。
“云烟不是这个意思啦,”齐云烟赶紧伸手去拦,“只是想跟你说说话,我们都好久没见过了,云烟好想你,皇表哥你呢?”
“呃……我……哎呀,好晕啊,”说着伸手撑住了头,“安福,扶本王先回府。今天喝多了,云烟,你自己玩啊,皇表哥先回了。”说着就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被安福扶了出去。
“皇表哥……”图留齐云烟一个人在后面气的跺脚。
“安福,本王去御花园,你去请皇上过来,”出了慈安殿,赫连倾慕脸上嘛还有一点醉意。
看来有些事要问问皇兄了,怎么有种不妙的感觉。
在御花园的凉亭坐了一会儿,赫连寒熙带着徐公公走了过来。
“怎么不在里面喝酒,跑这里做什么?”他坐下喝了口茶,语气有些疑惑,但那表情却像是明知故问。
“齐云烟怎么也来了?我记得上一年不都传出信来说她要在皖耀国相驸马吗?皇姑姑怎么还让她来翼宸?”他不解的是这个,她不在皖耀国相驸马,跑翼宸只为给母后过生辰?他不信。
“咳咳……这个……”皇上猛呛了口茶,顺了口气,开口,“据说是相驸马来了,具体的朕也不清楚。”
“她相中了谁?”欲拿糕点的手一滞,他抬头问。
“她的心思,你看不出来吗?”皇上笑着看了他一眼,拿了块儿糕点递到了他手里。
果然!害他心神不宁的原因竟是这个。
慌忙站起身,“那个……皇兄,臣弟忽然有些事,需要即可去趟塞外,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了,帮我给母后解释一下。”转身便要离开。
“皇姑姑派人传来一句话,”皇上颇有兴致的看着他,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
果然他停下了脚步望向他。
“若惹了云烟不高兴,后果自负。”
“哼……皇姑姑太过份了,都嫁人了还欺负人,那皖耀皇帝也不管管她。”气愤的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
回到王府,赫连倾慕越想越不安,待用了晚膻,令安福收拾了东西,直奔城门,准备连夜离京。
“王爷,皇上有令,没有他的手谕,您不得离开京城。”城门官面无表情的把他拦了下来。
………
乞丐已经在破庙待了好几天,每日与那些乞丐同吃同睡,过的可谓苦不堪言,今日终于借口躲了出来。
出了破庙,来到当初走过的巷子,左右张望一眼,趁着无人,在巷子一隐秘角落里翻出一个包裹,赫然是当初怀里所抱的,他拿了那包裹后,看了眼方向,离开了。
他来到一家客栈安静的后墙处,抬头看了二楼一扇打开的窗户,趁着无人,施展轻功飘了进去,随后关了窗户。
那房间里布置的奢华无比,此时在那房子的隔间,正摆着个浴桶,热气徐徐的往外冒着,此情此景,房内却无一人。
他踢掉脚上的破鞋,手脚麻利的拨下了身上的烂衫子,坐进了水里,开始清洗自己。
随着那泥痂的脱落,露出了他一身如玉般的白嫩肌肤,那张脸也不再布满泥污,显现出来。
细嫩的看不出毛孔,一双凤眼缀着如琉璃般的珠子,流光溢彩,挺拔俊俏的鼻子,娇嫩欲滴的樱桃小嘴,粉嫩诱人,微微一翘,放眼望去,端得是倾国倾城,魅惑妖娆,那头发也现出了原样,如一匹上好的锦缎垂在肩上,若不知他的男儿身,定要把错认成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子。
他把那包裹打开,里面哪是什么婴儿,分明是一身质量上乘的衣衫以及几张面额千两的银票。
他擦干了身上的水,换上了那身衣衫,黑色的布料趁的皮肤更是白嫩,换上了一双同色的靴子,他拿了毛巾开始擦拭他那墨黑的头发。
“砰砰砰……”此时响起一阵敲门声,有人在门外开口,是个年纪偏大的男声,“十月,好了没?给师父开门。”竟是知道他在房内的举动。
他上前开了门,让进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穿着一身上好的篮衫,长的也算周正,一双眼正细细的看着给他开了门继续一言不发拭发的鄢十月。
“还是这样看着顺眼,这几日看你那个模样害的为师都没胃口吃饭了。”那语气怎么都露着些许的满意。
“谁让师父你那么无聊,偏要让我去那种地方,”他停了动作,白了男人一眼,竟不是个结巴,反而透着股清脆。
“谁说师父无聊了,为师自有打算。”那男人不满的反驳,脸上居然有着些童趣。
“那你说说你的打算啊?别又只是跟于师伯打赌输了,你一输,倒霉的就是我。”精致的脸上有些气愤。
可不是嘛,上一次他们打赌输了,让他去黑虎山的土匪窝里偷一个盒子,上上一次,让他潜进大牢里救一个死囚,各种赌注层出不穷。每次师父都输,还每次都赌,偏偏倒霉的却是他。
他只喜欢在街头摆个算命的摊子,摸摸小姐姑娘的手谈天说地,最多遇到了不顺眼的人暗中戏弄一番,偏摊上这个一个师父,完全以玩弄他为乐。
“这次是有正事,你先去逛两天吧,这几日不用回去,等丐帮的帮主到了莺鸣城你再去,到时候为师交代你要做什么。”男人一脸的老谋深算,却不知配上那神情,却怎么都有种怪异。
这时,门被人敲了几声,然后被人推开了,回头望去,进来的同样是个中年男人,脸上从左眼角到耳根横着一条旧伤疤,衬的脸上有股寒气。
他走进房间,先是看了一眼鄢十月,然后走到了师父旁边,伸手搭上了他的肩,引的他红了脸颊,推了一把,开口,“十月还在呢,注意点。”
“于师伯。”鄢十月恭敬的开口,好吧,其实他有些害怕总是一脸严肃的于师伯。
“嗯,”后来的男人淡淡的点头,“事情说完了吗?”
“嗯,完了,那徒儿就先走了,不打扰师父师伯了。”一口气把话说完,他拿了银票就跑出了房间,还没忘了把门带上。
然后,房间里就隐隐传出几句对话——
“哎,你别脱我衣服。”
“那你脱我的。”
“姓于的,现在是白天。”
“白天又怎样?”
“啊……轻点,疼……”
然后就慢慢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