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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倾慕王爷的梦中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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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慕王府,就着晨色的朦胧看去尤是华贵异常。那正院的会客厅,透过树影看去,更是气势磅礴。
那边塘里的荷还染着露珠,水里几尾红鱼悠闲游荡。塘上的水榭挂着轻纱,随着晨风轻舞飞扬。那缠缠绕绕的回廊,不时匆匆走过几个仆人,或拿着清扫的物件各处打扫,或捧着主子新定的衣物前去收好。连那靠近厨房的王府后门,也是刚刚打开,厨房的刘嫂正引着送菜小厮往厨房走,不时还说上几句话。
一切事情都在安静中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安福,安—福—”
王府的深处,王爷的寝阁,忽然传出王爷的声音,打破了初晨的那份宁静。
“王爷今天起的好早,三年来这是第五次吧?”一个正在打水的黄衣丫环停下了动作,跟另外一人惊奇的议论。
“是啊,王府的鸡都还没叫呢,咱快点吧,一会安管家该来给王爷取水了。”
两人说着不再停顿,继续忙活了起来。
果然一会儿,安福过来取了王爷的洗漱用品又匆匆的离开了。
“王爷,您今儿怎么醒这么早啊?”安福把东西放下,说着话又赶紧扶了床上的人起身。
“你去给本王找个人,”赫连倾慕一脸的怒气,狠狠的坐在床上,不为所动,“哼,她以为她是谁啊?敢不给本王看她的脸,居然还……哼。”又是一声愤怒的冷哼,那脸上似乎还有着一点遗憾。
安福闻言停下了动作,偷笑一下看着一脸愤怒的人,“……这是谁惹了我们王爷不高兴啊?奴才让人把他抓来,交给王爷处理,怎样?”
赫连倾慕瞥了他一眼,回转目光,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道了出来。
却原来是他昨晚做了个梦。
梦里他走进了一个庭院,里面人多的很,过了庭院进了厅里,更是人满为患,不时有人鼓掌叫好,他抬眼看去,大厅的正前方有个高台,上面有一蓝衣女子正在跳舞,腾挪转身,魅惑妖娆。他努力想看清她的脸,却总感觉眼前雾气朦胧,模模糊糊只能见到一个影子,他赶紧往前疾走两步,却不近反远,人影越来越模糊,他惊急的大叫了几声姑娘,那人影回了下头,一张脸藏在一块儿轻纱下面,只露出一双勾人摄魂的眼眸。他伸手想要揭了那轻纱,却被那人狠狠推了一把,一脚就要踹到脸上,他伸手去挡脸,却没了动静,再望去,那人已消失不见……
说完了话,赫连倾慕又是狠狠砸了下床沿,不知恨的是那女子不给他看脸还是因为动手要打他。却不想砸在了床头的桩子上,疼的轻呼一声收回了手,娇嫩的手上已是红了一片。
安福听了还不待偷笑,看见了立马去拿了药给他揉按,嘴里说着:“王爷,您梦到的该是青楼吧?您本就少去那种地方,怎会梦见那里?那姑娘也是大胆,居然敢打王爷。”
“哼,谁知道是什么地方,你要去给本王找到那人,”让安福给他揉按着手,脸往旁边一扬,嘴角带了点高傲,“本王要让她跪在本王面前,哭着求本王饶了她。”
“哎呦,我的王爷,”安福哀怨的叫了一声,“那姑娘是您梦里的人,这世间还不知有没有,您让奴才可怎么找啊?”
“定是有这人,你且派人去找,你不是说青楼吗?就到那里去找,一身蓝衣,眼睛勾魂噬魄……”赫连倾慕回忆着梦里人的影像给安福描述。
“王爷,听您这么说,奴才猜想,那人会不会是个……”安福似是想到了什么,话说到一半竟说不下去了,手上的动作也是一滞。
“啊?”赫连倾慕明显是也想到了,“应该不会吧,那人……明明是个人啊?”
“王爷您又不是不知,书里那些精怪可都是幻化成美貌女子害人的。”安福说的信誓旦旦,似是真的看到了似的。
“……那又如何,哼,想来害本王?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心里却有几分遗憾,那样的人儿,揭下轻纱该是怎样的绝色,如果真有这样的人,精怪又如何。
说着话,掀了被子下床洗漱。
安福站在旁边递了毛巾,嘴里应着,“那是自然,王爷可是天龙之子,宵小妖孽怎敢靠近。”
换好了衣物,赫连倾慕抬脚就往外走,“去备轿子,本王要进宫。”
安福赶紧追出去,唤了人备轿,“王爷,您还没用早膳呢。”
“不吃了,这会儿皇兄估计该下朝了,本王跟皇兄一起吃。”说着话脚步不停的出了府门,下人也够麻利,一顶黑色中坠着金丝的鸾轿已备好停在门外,抬脚步了进去。
“走着,进宫。”
赫连倾慕到时,皇上赫连寒熙刚刚下朝,跟几个大臣正在御书房谈着国事,听得身边太监的禀报,头疼的按了按额头,还不待说话,抬头就见下面几个大臣停止了讨论,均是安静了下来。碍于在皇上面前没有窃窃私语,但那见惯了太多场面的脸上,已忍不住纷纷变了色。就连孟宰相这个两朝元老,脸上也是挂着惧意。
“让皇弟先去御花园等朕,让人备上他爱吃的玉露糕。”皇上挥了挥手让太监退下,望向站着的几人,“各位爱卿这是怎么了,可是又想到了皇弟年幼时的玩笑?如今他早过了那无知的年岁,你们这般表情怕是要伤他的心了。”
听了他的话,几人纷纷跪倒在地,孟宰相因腿脚不便,也是半躬着身,嘴里齐声“臣等惶恐,皇上多虑了。”
“好了好了,平身吧,朕又没说什么。”赫连寒熙摆摆手让人起身,“刚才说到哪里了?”
“皇上,皖耀国的齐太子携云烟公主前来为太后的诞辰送贺礼,此次前来…恐有所求。”宰相接过话,躬身回道。
“自槿公主和亲之后,两国已交好数十年,此番前来又带着云烟公主,朕又如何不知他有什么打算,你们都下去吧,朕再好好思量一番。”
“是,臣等告退。”
几人说完躬身退了出去。
赫连寒熙苦恼的摇了摇头,他又怎会不知呢?他那当年机灵古怪的皇姑姑又怎会因为嫁了人就变了性子,倒是听说因为皖耀皇帝的宠爱更是变本加厉,她那唯一的女儿齐云烟也是不得了的人物,当年母后诞辰时,愣是迷上了他那倾慕皇弟,此番前来……唉,怕是要送人了,依照皇姑姑的性子,这说不得还真是送人啊!!
可是这倾慕,又怎会乖乖就范啊?头疼啊!他本还想着遂了皇后的愿,与皇弟说和韩梦晴之事,现下这种情况,难解啊!
那赫连倾慕才不管皇上正为他头痛着他的亲事,御花园坐了一会儿,吃了几块儿糕点,逗弄了一会儿池里的锦鲤,调笑了几句宫女,逗的她们红着脸跑开,他又无聊了。不再在御花园待着,带着安福就往御书房走去,听听皇兄又在谈论什么。
刚出了御花园走到通往御书房的小径,便看到远远走过来几人,他还没开口招呼,那几人明显是看到了他,扭头就要往旁边的路上拐去。
“你们给本王停下,”赫连倾慕生气的大喝一声,走上前去。
“王爷吉祥。”
见逃不过的几人纷纷请安,每个人脸上都挂了点苦闷。
“怎么,本王是恶鬼不成,把几位大人吓这样?”
走到跟前,他低着头看向跪着的几人。“孟大人您怎么也跪下了,您腿受过寒,皇兄都特批了您不用下跪了,倾慕怎么担当的起呢?”说着就伸手去扶孟宰相,像是根本忘了那腿是因为他。
那年冬天,宰相还是学士大人,奉了先皇的命教他念书,他淘气不肯,说了他几句,他便气愤的把人推倒了刺骨的池塘里,应是不许侍卫去救,生生落了病根。
“臣惶恐,王爷客气了。”孟宰相刚起身又差点跪下,饶是如此,宰相也忍不住腹诽,您哪里是恶鬼,您分明是魔王。
“各位大人都起来吧,皇兄还在御书房吧?今天不陪你们玩了,本王先走一步。”说罢,也不再理会他们,抬脚往御书房走去。
众人均是起身,回头望了一眼赫连倾慕离开的背影,松了一口气,边走边小声议论起来。
“孟宰相,您老得了皇上的特批了,怎么刚才见王爷还行大礼啊?”林大人如是问。
“我也不想啊,偏是见了王爷腿软啊。”孟宰相如是说。
“刘大人您前几天脸上的伤不会是因为王爷吧?”林大人再问。
“唉,上次就因多了句嘴,回府路上就被人劫持了,被……咳咳,被打晕了扔到了篱笑楼,还把我那夫人引了过去……当众就被……被我那夫人……”刘大人痛苦的回答。
“我怎么听说好像还被灌了药,您夫人找到时您正跟那芍药姑娘翻云覆雨呢?”张大人明显知道点什么,拆着台说。
还不待他幸灾乐祸,刘大人就反击了回去,“我听说张大人前几天向皇上告假病了,貌似是被人下了泻药吧?”
“赵大人上次……”
“肖大人您……”
几位朝廷重臣犹如看到了知音,又像是遇到了难友,诉着某人给他们使的坏,又拆着相互的台,气氛达到了空前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