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之Til I hear u sing》锦_云

6、The music of the Night

　　“你不怕我？”
　　他的嗓音低沉又醇厚，像夏夜的晚风。我撇撇嘴：“怕啊，当然怕。但我怕你，你不还是把我关到这里来了吗？”
　　他不说话。
　　我静静地望着他。
　　过了半晌，他先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你就是剧院里的幽灵啊，大家都知道。”
　　“……”
　　“那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啊，我不是说了嘛。”
　　“……”

　　他回归沉默，重新坐到钢琴后面，两只手飞速用力地敲击着琴键。杂乱无章的音乐从钢琴中飘出来，回荡在地宫里，十分刺耳，教人心烦意乱。过了一会，弹琴的手突然滞在半空中，刺耳的琴声停了，他呆呆地望着翻起地琴盖。没多久，舒缓的音乐又缓缓流淌起来，比我曾经听到的任何一首曲子都忧伤，让毫不懂乐理的我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憋闷。从小到大那些孤独的日夜从回忆中翻涌上来，穿越过来之后所经历的寒冷和饥饿，被侵犯、被驱赶以及为了生存而深埋在泥土里的自尊心，这些我曾经以为可以满不在乎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他自顾自地弹琴丝毫没有再理会我的意思。
　　夜晚的地下室，刚从湖水里上来的我浑身都冷得发抖，偏偏双手又被绑在了身后，早已失去了知觉。我忽然觉得十分的委屈，半真半假地哭道：“我从一出生就在流浪，从桑利到巴黎，没有爸爸妈妈，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也从来没有享受过一顿美美的晚餐，好不容易能来剧院当个小小的舞台机械工，每天不用忍饥挨饿，也不用再被那些农户放狗追，只要将来学会了认字，就能去找个打字员的工作……”
　　他闻言停下音乐抬起头，仔细地审视着我，我没想到他忽然有了反应，一时噎住说不出话来，只能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尽力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你想学写字？”他起身慢慢走过来，略有迟疑地道，“我可以教你写字。但作为交换条件——你需要为我服务。”
　　“你要我做什么？”我心中闪过一丝警惕。
　　“不知道，现在还没想好。”他脸上又换成不容置疑的傲慢，“不过当我需要帮手时，你必须无条件地服从——或者你可以选择终生被关在这个地牢里，死于疾病或是饥饿。”
　　“那我有的选吗？”我默默叹气，“再加个条件，做你的帮手，那你得负责保证我的生命安全。”
　　“没问题。”他一口答应。
　　“成交。”我扯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