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直上九万里》所*

4、04

　　04 排骨汤

　　而后几个月，祁发的妈妈总是时不时来学校看她一趟，还带着好多零食，她当真是不能心安理得，想把零食给祁发送过去的时候，他却说他那边也有一份，叫她不要拿来。
　　于是楚顾只能当祁发的使唤，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就随叫随到。楚顾心甘情愿地听着他一趟一趟把她往篮球社叫，祁发终于有一天发现了怪异，在篮球社门口拦住她，“土著，我让你干活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楚顾说，“没有啊，我这不是心里有愧吗？”脸上却是笑嘻嘻的。
　　“你手里这零食给我的？”祁发疑惑地问。
　　“不是啊，你不是就要了饮料嘛，这是给居夏的。”楚顾不看他，向篮球社里面瞧着，“你到底要不要让我进去？”
　　祁发手抬起来，楚顾一溜烟钻进去，耳边却回荡起声音不大的一句“土著，你喜欢居夏。”
　　他肯定的说。
　　楚顾起先一惊，随后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只是恳求他不要告诉居夏。
　　而就在快入冬的时候，学园杯篮球赛的初赛前，居夏和对方学校的队长起了冲突，两拨人僵持不下时，楚顾和祁发赶到了，她拿着拄架，在地上敲敲打打，单手拿着手机晃悠，“你们要干嘛？啊？你们刚才说的我可录像了，不怕我发到你们校长邮箱啊？”总之，对方又勉强僵持了一会，怪异地盯着她的手机愤愤离开了。
　　楚顾扑通一下坐到地上，篮球队几个人慌乱的过来扶她，其中一个说，“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敢威胁打篮球的人……”楚顾坐在椅子上笑着，“谁说我威胁他们了？”她晃晃手机，“我这应该叫空手套白狼吧。”她看着祁发笑，祁发也笑，接着对大家解释道，“她哪有时间录像啊，要是真有，至于吓得坐地上吗？”
　　大家都在夸她机智时，居夏硬硬的说，“谢谢。”楚顾摆摆手，他又开口，“都是我不好，惹了事端。”篮球场里没有人说话，楚顾看着居夏离开时落寞的背影，心口涩缩一下，忽然很想走上前抱抱他，给他一个安慰。这当然没有，只是……更想靠近他了。

　　祁发妈妈又给她送了一次排骨汤，祁发打电话把她叫到学校的湖边，递给了她保温桶，“食堂人太多了，还不如在这里吃，凉快又安静。”楚顾没想太多，点了点头，也不和他客气，拿起就吃。
　　祁发忽然说，“土著，你读过《上李邕》吗？”楚顾愣了一下，把排骨放下，“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祁发点了点头。
　　“这是我最爱的诗，哪日等我借风也要飞起来，实现梦想。”楚顾憋了好久才忍住笑意，不知道他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这些话，只当他闲聊，并没有多在意。

　　三四个月，说起来长也不算长，短也真不短，楚顾拆石膏那天，不用架子都不会走路了，练了好几天才缓过来，祁发比她严重些，还要等半个月才能拆，他们因为瘸腿双侠的称号，时不时互相损一句，现在也算熟悉了，楚顾一拆了石膏就到祁发面前晃悠，“奇葩，你还别说，拆了石膏走起路来就是舒服！”祁发抡起架子作势要打她，楚顾又跑得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