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谋天下》十二翼

2、挣钱和吹牛

　　就听府门前一片的锣响，三个人凑到门前：“快请楚老爷出来，恭喜高中了！”门房不应声，倒是有个机灵的飞快跑去找管家。大家簇拥着要喜钱。正在吵闹，又是几波人，二报、三报到了。
　　大伙都在观察，这家仆人的素质太高了有木有，瞧瞧这淡定的模样！简直不解释！
　　在众人的一致敬仰下，楚大管家带着背一筐铜钱的哑仆姗姗来迟。他眉开眼笑的发放喜钱。
　　众人琢磨，原来还是有正常人啊！不过，大家还是把眼光往门房那里瞅。
　　管家顺着大家眼神往旁边一扫，嘿！全瞅门房干啥！直到把道贺众人打发走，他才回过头对他家门房研究半天，管家下了结论：除了不能说话，没啥不同！

　　楚阳没去约见同年，也没去见座师房师，他身体酸软，头昏脑胀，实在起不了身。干脆不管啦，爱咋咋地！
　　管家笑眯眯地认真准备了重礼，亲自送到主考官府上。只是他有些狐疑的直瞅带路的哑仆，穿大街，过小巷，来到一个没多少人的后角门。这路走的好熟？
　　哑仆不能说话，可心中却想：咱们天天来收垃圾，都走一年啦！
　　送礼很顺利，回来时同行的还有个郎中，在省城很出名。管家在这一年多跟无数郎中打过交道，心中已经对附近大夫，不，是全省大夫都见过大半了。
　　郎中一看管家楚福就头痛，他家公子得了个怪病，那真叫开眼！真没想到他居然活到现在，还中了举！
　　他很忧愁，这病他不会治啊。学官大人的面子却不能不卖，总要写份方子回去交差。
　　带着深深的疑虑，这大夫跟着管家大人进了楚阳卧室。静静诊脉。
　　咦？如今完全是风寒了？这个他会治啊！鸡冻了，兴奋了，这绝对是个大发现！他努力绷紧脸，向管家要以前吃过的所有脉相药方。
　　管家把一本厚厚的脉相本子给郎中送过来。这个郎中非常急切地翻开细看。
　　他很茫然，这都是神马情况？一沓子药方，最上面是正经脉相，间或夹杂江湖术士手段，其中还有神婆巫药！
　　终于，他悟了，他把江湖术士那一段摒弃了。嫌弃的瞅瞅管家，没文化真可怕，估计这重伤寒就是江湖骗子留下的后遗症了。写下治伤寒的药方。他信誓旦旦的说：“吃吧，最多一旬时间，老夫包好！”
　　然后果断把这厚厚病例抄下来。
　　管家挺开心的包了好大一个红包，他没要。认真对管家说：“张大人已经给过了。他日教你家主子登门拜谢就是。”
　　郎中还想呢，今儿来一趟太对了，这方子必须当传家宝！
　　惊诧中的楚阳尽管是在迷糊中，仍然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座师房师真好！老师会不会太忙了？一榜就近百人，要是做十年考官……他哆嗦一下，那画面简直太骇人。
　　难怪大周朝贪污严重，实在太正确了！搁我我也贪！几百号门生弟子，送礼都送穷啦！
　　楚阳一口把黑药汤子闷下去，真苦，他现在无比怀念现代的小药片！
　　足足睡了一天，感觉好了不少。再次一口把碗里的药灌了，他琢磨以后有条件，弄间药店，专门做点成药卖。没等他想完，管家找来哭穷了：“主子，咱家没钱了。”说完，他拿了一张长长的名单，人名后头是各种商家店号。
　　楚阳一愣：“这是什么？”他接过来抖了抖。
　　管家用忧伤的眼神控诉：“少爷，自从您考秀才开始，又是生病又是租房买奴才，这几年咱家只出不进。家里就剩五贯钱啦。”
　　楚阳：……

　　不过一会儿，管家调整好状态，他用欢快的语气安慰自家小主子：“万幸您运气好，中了举，咱们可以借钱度日啦！”
　　楚阳抽抽嘴角，想不到上辈子当房奴，还贷款，如今没来一年，又要负债累累了，不知道利息高不高？听古代全是驴打滚……
　　楚阳只要一想到以后会有许多个黄世仁向自己讨债，他就哆嗦。先回家里呆着，省点钱吧。
　　“咱先把房子退了吧。”

　　管家很高兴的去办，这房子好是好，就是租金太贵，他从住进来第一天，就心痛啊。
　　寻房东退了房子，又要回十贯钱的租金，管家有些不大好意思。但房东并没生气，相反他挺高兴的。一年前楚阳来租房，他还有点不乐意，这房是要卖的。
　　可是莫欺少年穷，房东想想他这么小的年纪，就中了秀才，如今想下场练手，偏中意自家房子。还是不要得罪狠了，忍一年再卖就是。没想人家少年得志，直接就中了，听说名次还不错？
　　楚阳前脚带人搬走，房东后脚就找来官伢子卖房。郑重声明：这房前头租客是个十六岁就中了举的士人！然后把房价狠狠加三倍！
　　伢行挺吃惊的，虽说是个好兆头，可这么贵，能卖出去吗？你当冤大头很多吗！不曾想，只花了三天，就有个富商把房子买了。听伢行说，那富商还绕着这房子转了二圈，直念叨：好房子！好风水！我儿子住这里一定能光耀门楣！
　　房东笑眯眯的拿着房钱走了，还在心里小小感激楚举人一番。

　　楚阳回家正好赶上秋收，管家大人化身大怪兽，天天压榨佃户，干活干活！
　　收成出来后，楚福嘴边起了一溜火泡，他上火了。田里减产近四成。
　　别人家中举都是越过越红火，他们家是越过越穷。也不怪管家心酸，举人的交际圈跟白丁，秀才还不一样，光平时节礼就要花费许多。别人的支助总是有定额的，家里除了田地也真没什么了。如今地也减产，他没主意了。
　　唉，小主子还是太小，让人唬弄二句就大把大把花钱。家底都空了……
　　空了家底的楚阳也犯愁：那钱不能省啊！省了就考不上啦T_T
　　管家努力打起精神来，起码从今年起，田租不用缴了，徭役的钱也可以省下。
　　族人们兴高采烈的把自家田地塞进楚阳名下。再也不用缴税！神婆木有白请，这钱花的太值了！
　　他们争相巴结新鲜出炉的楚举人。只是动作点奇妙。他们没送给，没送物，大堆大堆的药材进了楚阳的家。
　　管家表示，咱家可以开药店啦！
　　族人们心说，活的久才是王道啊！像你爹一样早死，咱们可亏啦！这些年净交税啦！
　　族长也满意的捋捋胡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给小家伙保下一半财产，回报很丰厚。要不要让小家伙继续考进士呢？这真是个令人纠结的问题。

　　在族长家开了三天流水席后，楚阳的生活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在陆续拜访了周边的秀才举人后，楚阳的生活水平略有下降。
　　商人送金送银，楚阳也想收，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这个举人，水份还是有的，光看看转行做佃户的哑仆数目就知道了。
　　唯有一件事楚阳没料到，天天挂嘴边要卖哑的管家大人把所有哑仆转成佃户了。这应该，就是良民吧！没想到只是交待一句不想卖，管家就没驳回，他摸摸下巴，原来成为举人，在家里的话语权更重了。
　　管家勉强还算满意，虽然没卖成，总算踢出家门啦！他一点也不习惯安静吓人的家！
　　这天，管家问他：“小少爷，您什么时候参加会试啊？”
　　楚阳一时头痛不已，只好敷衍他：“等我再长大些吧。现在便是考中了，难道朝廷能封我高官不成？你看咱周围谁家能出个少年进士？”
　　楚阳敢对秀才举人考试动手，却不敢对会试玩心眼。说白了就是当年老子是光脚的，如今穿了鞋，游戏就不能这么玩了。
　　管家一听，却觉得有理，当年楚纪也是在十十多岁后才进京赶考的。
　　打发了管家，从桌子上拿起山梨，咔嚓一声，楚阳：“噗！”吐出去。尼玛太酸啦！又不是山楂，装他家亲戚做什么？
　　正好管家想起件事没跟小主子说，又转回来了，看见之后大叫：“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你没事咬什么山梨啊，最近熏香太贵，我放了山梨是专门闻味的！”
　　楚阳：(⊙o⊙)！
　　等管家絮叨完田地又减产了，族长又发话了，原来血缘的祖父母家又如何富了。楚阳把这东西精减一下总结：没粮了，去他爹老子家打秋风就不必了！
　　唉，瞅一眼手中缺了一口的梨子，年景不好啊，瞧管家仔细的。好不好的再说吧，现在他要吃糖！这么半天，嘴里的酸苦味怎么还没下去！
　　糖块和梨子同桌摆在桌子上，楚阳想吃糖水梨了。其实山楂罐头也不错。

　　(^-^)
　　他想到挣钱的办法啦！
　　收点果子煮罐头卖！而且是在冬天卖！楚阳眉开眼笑看着那碟子酸得掉牙的山梨，真想扑上去亲一口！

　　他一脚踢开门，快步追上管家，问起用糖煮果子的事。然而叫楚阳失望的是，糖好贵哦！肿么办？
　　他转转眼珠问：“我们用甘蔗汁煮好啦！那东西比糖便宜好多呢。”
　　管家太无奈了：“好吧。”他有些心疼地同意。这小主子说一出是一出，想法无迹可寻。算了，这些材料也不是很贵，就当陪孩子玩啦！
　　被陪玩的楚阳乖乖坐在房里，巴巴的等厨房煮果子吃。
　　管家真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看着桌子上摆满各种煮好的糖水果子。楚阳在心中暗暗评价道。
　　闹腾着和管家各端一碗，放到嘴里仔细研究研究，还，好吧……楚阳皱眉。这东西能行吗？他把眼睛移很忙吗管家。
　　“不错不错！”管家点头。
　　在确定古人能接受后，楚阳快乐地给自己点赞。味道跟罐头是没法比，但绝对不坏。
　　楚阳试探着问楚福：“福伯，你说咱们往外卖这东西怎么样？”
　　管家面无表情地吃完三碗糖水果子，然后他下了结论：“这东西三天必坏！”
　　楚阳无语，他从房里取出一小块硝石，当着管家的面，慢慢砸碎，把碎末洒进凉茶中。茶开始变冷，结冰。
　　“这是我从书中翻出来的，用硝石可制冰。”
　　用硝石制冰，是在唐朝末年陆续出现，宋代开始发展壮大。自火药用于军中后，大量硝石开始管制。然而在大周朝，楚阳并未发现有人在热天贩卖冰水之类的东西，可能还没普及吧，楚阳想。
　　管家大为惊奇：“举人老爷就是不一样，连冰都可以制！”
　　“怎么样？这回可以挣钱了吧。”
　　“嘿嘿。”管家不好意思嘲笑自家主子。他尽量用婉转的语言：“冰在夏秋也很难得，若有多余的，其实也可以稍卖些银钱补贴家用。”
　　楚阳心里嗤笑：卖冰能挣几个钱，让人发现就鸡飞蛋打啦。
　　管家年纪真是大了，还是让着他点吧：“这点小事你看着办吧，本老爷很看好你的！”
　　打开一张很长的帛，画着一张地图，很简略，是他自己根据书本和回忆画的。此时此刻，楚阳无限感激小侄女。一遍一遍拉自己玩中国拼图，世界拼图，记得不要太清楚啊！

　　他用毛笔沾朱砂，拉着管家：“福伯，你来看这地图，咱们在豫州，朱砂点过的是甘蔗产地，这些地方及邻近州府都可派人去，只要秋天收些能窖藏的果子和甘蔗，多多存储，再加上咱家不缺冰。冬天产糖水果子足以卖二个月。制冰的法子握在自己人手里，就不怕别人仿制。同时，只要派一个人专管冰块，其它都是附庸，很容易掌控这种买卖。”
　　楚阳得意的笑笑：“不过是糖水果子，大家也只当咱费力气存的冰多。便是有人偷学，也没什么可偷的。生意更不招人眼。冬天卖肯定大挣！到时咱家就不缺钱啦！”
　　财迷楚阳瞪着大眼睛，里面泛着金光，脑子里盘旋着一个个金元宝。

　　管家大人震惊了，这格局也太大了，他可玩不转！
　　“我滴主子唉！就您这张图，把咱家下人全塞进去，连个水花都漂不起来……”
　　“呃……”楚阳挠挠头，瞅瞅管家有些呆滞的眼神，坏啦，吹大发了，把管家吓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