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谋天下》十二翼

15、缺粮

　　楚阳再次来到徐州感觉略有不同，徐州大营副将薛凯亲来迎接。
　　“标下见过司马大人！”
　　“哦，薛将军请起。”楚阳打量薛凯，头戴银盔，亮银的抹额，身披亮银鱼鳞甲，衬大红袍。
　　好衣裳！吴江给他秀过这种制式战甲，几十斤的重量，楚阳穿过，披挂上根本就动不了。

　　“标下今日是前来陪同司马大人熟悉军营。另有营中诸将于会宾楼设宴，还请大人赏脸。”言罢，亲手取出大红的请柬奉上。
　　楚阳接过，原来如此。

　　薛凯这些天很烦躁。
　　十天前大营来了个内监，蹲大营就不走了。也不传旨，就等楚阳赴任。薛凯他们这些将领都挺闹心的，这还没开打呢，就来个祖宗，天天得好吃好喝的招待，不然人回去说二句坏话，他们这群人找谁哭去。
　　于是众人开始盼着这个行军司马快点上任。
　　在众同僚的示意下，薛凯作为最高军事长官，天天用斥候营打探。可怜徐州多少年没经历战事了，斥候光是骑马就把大腿都磨破了皮。
　　今天可盼着楚阳了，他是真等不急了，干脆利落的不等楚阳回家就把人堵了。

　　次日交接工作，就在徐州大营，楚阳接到了小内监的圣旨。
　　赐婚，赐字。简直不要太帅！楚阳满意极了。其实这里面最满意的就是表字，只要能摆脱子衡这二个字，楚阳就觉得值了！
　　这个领导还真不赖。楚阳快乐的给他点个赞。
　　然后楚阳就开始纠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啊！皇帝儿子几乎都叫我坑死了。现在乱糟糟的没人细查，可这事能瞒一辈子？

　　甭管咋样，楚阳先提起笔给族长写信。嘿嘿，族长算盘一个都没打响，会是什么脸色呢。

　　上任第二天，楚阳就叫手下把最近的邸报和一些下发公文找出来，京城的事就像一把刀，时时刻刻悬在楚阳头顶。他要仔细分析分析。

　　捧着一尺多高的折子，楚阳进了书房。

　　他仔细分析，镇北王反了，又不反了？赵王汉王联合谋反，尼玛吴江果然是个废物点心，有用的一点没说，没用的巴拉巴拉一大堆。

　　他心里计算，安乐郡王坐镇京师，掌中原。北疆不动，南方合力攻击。楚阳此时简直想嚎啕大哭。等北边打完，无论是安乐郡王还是赵汉联盟上位，都没他好日子过啦。
　　楚阳此时都想把吴江捏死，你说没事你坑我做什么。
　　想来想去没好办法。唉，楚阳叹气，只能先表现表现自己了，也不知道名传天下时，会不会有人愿意留自己一命。
　　揣着这种不知何时没命的想法，楚阳失眠了……

　　吃了好处，自然需要回报，要钱的消息很快传到楚阳手中。
　　楚阳苦笑，我就说哪儿那么多好事，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要不晒盐？
　　还不等楚阳想好做什么，薛凯转了半个城池，跑楚阳府中找他的司马大人。
　　“大人，军粮，军饷啥时候发啊？”
　　楚阳奇道：“怎么？这个月的还没发放？”
　　薛凯苦笑：“镇北王那边要粮要得急，高相就把咱们各州粮草先挪用一部分。咱徐州有大半不曾旱，粮食多，要走的就多。如今营里银子不少，但粮不够用了。市面上的粮涨到二贯一石，高相是按一贯一石算的。如今差一半呢，我一当兵的大老粗，可没啥解决办法。”
　　薛凯其实也苦，当兵的哪有不吃空饷的，可眼看就要打仗，他们这群人是哪敢顶风作案，自然把人都补齐了。可补齐了人口，饷又不够了。怎么着，还得让他们倒贴啊！

　　楚阳真有点抓狂了。这都什么事啊，吴江那混蛋还说油水足呢，合着就这么个足法？
　　薛凯放个炸弹，他自己一身轻松走了。只余下楚阳一个人着急上火。
　　这头正上着火呢，楚靖从豫州过来了，带着族长大人的信。信里这回真是热情，很是把楚阳一番好夸。
　　他母亲刘氏正式成为正室，已上族谱了，但要求回族内补齐仪式。然后告诉他，白家没退婚，他们愿意以庶女为贵妾。
　　要是别家的人，楚阳兴许就真应了。娥皇女英有几个男人不想的，但一想到白家的白正给他取的字，就恨得不打一处来。
　　提笔就写，小爷就是不要白家闺女！
　　信写完了，交给楚靖。楚靖却没走，他有些不大好意思。
　　憋了半天，他说：“族长买了不少地，连着佃户，族里粮食不够用了。我爹让我问你，管着徐州大营后勤，能不能弄点军粮出来卖。”
　　楚阳只觉得有万头神兽在他脑袋顶上奔腾而过。摔，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有心拒绝，可在粮食问题上，事关人命。族长说没粮，就是真没粮。

　　“我现在刚接任，时间有些短，不大好操作，再等等吧。”说完，楚阳心都在滴血！

　　这时，有人来报，说是楚阳岳家来人了。楚阳一愣，他没反应过来。然后想到，我岳家不就是挑人桃子的宣威将军任欢嘛！听说他到现在还没把充州收拾明白。
　　楚阳敢紧迎出去，这可是他老丈人家头回来，得招待好了！
　　只见这四十多岁，满面尘霜，一身甲胄落满灰尘。
　　楚阳回忆管家打听的消息，什么哥哥兄弟舅舅外公，没一个能对上号的！
　　他眨眨眼，非常热情的迎上去。
　　“我就说，怎么今天早上喜鹊叫，原来有贵客登门！里边请，里边请！”
　　这人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很豪爽的跟着楚阳进书房。
　　楚阳就问：“不知亲家来此可要商量婚聘？”
　　“呵呵。”中年人有些尴尬，他道：“我是宣威将军麾下督粮官付英，这次奉将军之命，前来借粮。”
　　楚阳：……
　　这是靠着面子要粮的，不，是借粮的。

　　“呵呵，楚某人刚至徐州不足五日。尚未交接完毕，还请付将军原谅则个。”
　　付英笑了：“我们将军说了，不急。”
　　楚阳：不急，不急！
　　楚阳的脸有龟裂的迹象。他忍了忍，笑道：“那就请付将军先在府中休息，待过得几日楚阳亲往拜访。”

　　没一个好拒绝的。

　　趴案子上发会儿呆。粮啊粮，地里不产，你叫我上哪找啊。
　　如今楚阳唯一庆兴的就是京里要钱不要粮。但据他估计，也顶不了多久了。

　　洗把脸，楚阳打起精神，光靠想的也没啥好办法。他打算去兵营里吃一顿，看看怎么回事。听说，这些大兵敞开聊了吃，能一顿一斗，更强壮的，二斗也不在话下。
　　徐州大营位于北城门外六里，楚阳跃马扬鞭，一阵狂奔，总算出了口闷气。
　　大营门前歪着二个兵，也不抗枪站岗，总是朝着门里瞅。楚阳凑近仔细一看，嘿！里边赌骰子呢……
　　兵头一见楚阳，认出来了：“司马大人来啦！快快，里边请！”
　　这就是军营！楚阳发誓：上辈子加这辈子，他头回见。跟他家佃户都没法比！
　　这真是，长见识了！
　　小爷还得给他们掘地三尺弄粮食……
　　楚阳只觉得一口气憋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别提多难受了。
　　抹了把脸，楚阳说：“我来找薛凯。”
　　这些大头兵也不会看人脸色，笑着应道：“将军在中军大帐，小的给您带路。”
　　一路无话，刚见薛凯，楚阳就忍不住了，他压压火气：“薛将军，不知咱们大营可曾出操？”
　　“出啊，怎么不出？”谈起领兵，薛凯讲得头头是道。
　　楚阳安静的听着薛凯讲完。他点点头：“得陛下信任，楚某添为行军司马一职。然日前总督吴江来信，让楚某暂领徐州大营。我看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操演一回，也叫楚阳见见我徐州兵马的风采！”
　　薛凯的脸色变了。
　　楚阳令自己请许大头训练的亲兵：“击鼓！”
　　薛将军请与某同往。
　　站在点将台上，楚阳看着下面奇奇怪怪的兵丁。有年近花甲的，有细如麻干的，还有总角幼童！正常的不足半数，至于没到的，呵呵……
　　薛凯也有些挂不住脸色。他期期艾艾对楚阳求情：“徐州多年不曾有过战事，前些时日李府君因公清查人数，这里倒有大半是后补的。”
　　楚阳在心里暗骂，尼玛克扣粮饷还有理了！他是真想把这小子当典型抓了。
　　算了，毕竟不是真正总督，先把粮草解决再说吧……
　　楚阳很想笑的好看些，可脸皮只是抽了抽：“快到午时了，本官也累了，就在军营吃一口吧。”
　　薛凯简直如获大赦，马上安排一桌上等酒席，楚阳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准备后，谈笑风生的入席了。吃到中途，楚阳借更衣之便，寻个空出门转一圈。大致看二眼普通士卒的伙食。

　　当天下午，楚阳就从营地回来了，尼玛，原来这伙人都是不吃肉啊。全靠米饭度日，那得吃多少啊！

　　一点副食也没有，都是战士！

　　他思前想后，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如今地里不长粮，也只能进水里混吃混喝了。
　　还没等他捋清思路，薛凯亲自上门送了份厚礼。
　　楚阳正好有事问他：“我瞅着营里一点肉也没有。怎么不打些鱼顶粮？”
　　薛凯暗地里直翻白眼，真是五谷不分的少爷啊。他还是也努力解释：“不是咱们不吃鱼，那鱼离岸三里就臭了，根本没法往远了带。咱这是兵，要守城的，也不能成天在海边吃饭啊。”

　　“难道就没人把鱼做成鱼干吗？”
　　薛凯给这位大少爷普及知识：“当然没有啦，有钱人直接吃鲜鱼，没钱人自己捉鱼。鱼干这东西太费柴了，成本是比鲜鱼便宜，可海边哪有树啊。所以并不又不挣钱。当然没人愿意干了。
　　还有啊，渔民捕鱼，其实也不太多。”
　　楚阳了然，看来自己的任务任重而道远。他掐手指算，柴要解决，鱼也要解决。
　　谈完鱼的问题，薛凯开始问楚阳：“要打仗了，什么时候修修徐州的城墙，徐州很多年不打仗，城墙真得修了。”
　　楚阳：……

　　果然总督不好干啊。
　　打发走薛凯，楚阳研究了一下，柴火不够，可以用煤代替，煤这东西，比木头抗烧多了。
　　至于捕鱼，其实只要船够大够多，网也够结实，没什么难的。先做个试点，看看行不行吧。

　　大老远的，正看见楚绩在练剑：“绩叔，有个活，还得你帮忙啊。”
　　楚绩收剑，他这是在京师做事留下的后遗症。总怕莫名其妙的打起来～
　　“明华什么事啊？”
　　“我想着地里不够吃了，只好在海里捞，这是我写的计划书，你看着办，有什么困难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