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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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我是来道别的。”
“嗯？要走了吗？”是啊，即是已经还他自由，为什么不选择离开呢。我如今这样子，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撑多久，我又何苦连累她呢。如果说一切都是早就注定好了的，那我挣扎也没什么用的吧。不过我还是想和她道别，就如林子谦这般，至少和她说一声，免得她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子谦，等我一下好吗，我们一道下山。”
“嗯。”
我唤来了丫鬟，帮我备水沐浴，我这邋遢的样子，还真没法见人。即是决定要离开，那便留个好印象，这样啊，以后情儿不小心想起我的时候，也至少是个干净整洁的我，这样便好了。
穿着最开始出谷时的那套暗色系的衣服，衬得我的脸颊更加白润如玉，只是没有不点而红的唇。盘腿坐在床上，双手反握在腿上，运气试图打通腿上的脉络。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珠顺着髻好的发辫往下淌。我小看了这彼岸花的毒性，可我又绝不能靠人扶着去看情儿，那样只怕是我就走不掉了。
恍惚间，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用全身的力量汇聚内力直冲腿部断掉的筋脉。这样做无非是两个下场。若是运气好，这腿靠着药物配合着内了，也是有恢复的可能性的。若是运气不好，那这腿就永远这样软绵绵的了。本不想用这样极端的办法，可眼下，除了它，已经是别无他法了。
尝到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坚持住，大腿根部已经有暖流了。嘴里的腥甜气息越来越重，胸腔里的血也是翻滚着往上涌，这是运功过度的后遗症。“哇”的一口，面前就是一滩血迹，还是没能忍住那耗人心力的疼。气喘吁吁的趴着，嘴角边还有未曾滴落完全的血丝，全身上下都像是去过一趟修罗地狱一般，可惜却变不了凤凰涅槃。好在，刚才在腿上的内力还未完全散去，如果抓得紧，我是可以走到情儿房间去的。
说走就走，扯过床上的被角，抹干净了嘴上的血迹，捧了点冷水洒在脸上，让自己清醒一点，精神一点。就飞一般的往情儿的屋子赶去。没有礼貌的直接就推开门，屋里的人俱是吓了一跳，齐齐转过头来，看着我这个没有规矩的闯入者。这个时候，我已经是顾不得什么礼数了，直接跑到情儿床边，她笑着看着我，摸着我因喘气而低着的头。
“跑这么急做什么，你们先出去吧。”后面那句是对屋里一干服侍的婢女说的，等人都散完了，屋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她坐起身子，眉眼带笑的看着我，过了一会，才仿佛自言自语的说：“你是真的回来了。”然后把我抱在她怀里。鼻息间，全是她的味道，我都快溺死在这温柔乡里了。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轻轻推开她，四目相对，竟是无言。
“怎么回来就变傻了？以前不是都会说个不停的吗？”
“你不是不喜欢我那样吗，所以我就不那样了，这样，也挺好。”
“傻！”说完又把我抱在怀里。
到底是谁傻啊！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你今天这么抱着我，我可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贴着她的脖颈，使劲的嗅着，想要把她的气息全都装进自己的身体里。可能是我的动作弄得她有些痒，她轻轻推开我，笑着打趣我：“我从来不知，你原是属狗的啊。”不想和她争辩什么，只是含糊的应了一声，就又贴在她身上，双手环抱着她，这次换发丝了。埋首在她发丝间，久久不动。
我的动作，让她感觉到不对了，若是平时，我哪里能这么乖巧，只是抱着。而且，这怀抱似乎还有着些许诀别的意思。她强硬的推开我，捧着我的脸，逼我和她对视。
“溪儿，你怎么了？”我摇摇头，不说话，又想往她怀里钻，却被阻止了。哎的叹了一口气，规规矩矩的盘腿和她对坐。
“你今天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笑着和她玩着一问一答的游戏。
“溪儿，等我好了，我们就一起离开好不好。”
我笑着看着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若是放在从前，我一定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可今时不同往日，我给不了你的承诺，我是不会许的。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情儿着急的看着我。
“身体好些了吗？服了那药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若是有，一定要告诉太医，知道吗。”
……
“怎么了？”看她一直盯着我不说话，我只好开口。
“为什么不回答我？”这女人何时变得这么敏感的，还是说，她其实一直都这样，只是我从前没有让她表现出来的机会。
“哎，你都不知道那花有多难伺候，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样了嘛，这样才好早点离开啊。”我开始耍起无赖。不要怪我咬文嚼字，这话在你听来可能就是我们一起离开的意思，只有我知道，我说的是我自己。
你果然上当了。你不再板着脸，接着握着我的手，继续着一个问一个答。都是些平常琐事，却让你很是愉快，这样就好了。至少我可以安心离开。腿又开始痛了，我知道这是失去知觉的前奏。
“情儿。”我不得不狠下心来打断你正说的开心的话题。
“嗯。”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喜欢你。”她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我和她四目相对，继续说道：“喜欢你，就把我自己变成你，所以我呼吸里都是你，不管我沉默不语，还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都是因为你。喜欢你，就把我自己当做你，所以我不会痛苦，也不会难过，还有……”
她不等我说完，就吻上我，四唇相贴，那柔软的触感，让我想放纵。缠绵深吻后，情儿有些喘息的问我：“从来不知道，你一本正经的样子这般诱人。”到底是谁诱人啊，是谁媚眼如丝的望着我，刚接过吻的嘴唇水嫩嫩的微张着。
腿上的痛楚，不合时宜的发作，本来已经有些迷茫的双眼，一下变得清明。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情儿，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换药了。”她有些不舍的抱着我。“所以你要快些好起来知道吗？小妖精。不然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她埋在我腰间闷闷的笑出了声，这才慢慢松了手。
出了门，头也不回的就外往跑，脸上早已湿漉漉的一片。跑到山庄门口的时候，脚下一软，就没了意识。后来子谦告诉我，他正在门口等我，结果就看见我失魂落魄的跑出来，还没到马车前，就栽倒在地。他想要抱我去找太医，我却死拉着他的手说走。于是，就在那样一个午后，情儿躺在床上休息，我躺在马车上，逃命。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