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谈风情之废妃自爱》弓长焱烨

12、第十一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从昨天苍竹和雅菊回来说楚清扬已经着手处理活版印刷术的工序后，林翦甯在自己的书房就开始编撰红楼梦，对于曹雪芹的大作，林翦甯学不来十分，能学的两三分就能在学术界立足了，林翦甯也记不得全部，只能记住故事情节还有各种人物的性格，最难的就是各方面的细节描写，那么细致精准的描述之法，林翦甯也只能学的十分之一二。不过想来，那么一二分的描述，再加上故事情节，重在人物性格的描述，再加上自己以前看到的学术界的泰斗们对红楼梦的注解与评价，然后融入到故事中，全新的石头记就在林翦甯的笔下出炉。用毛笔写的又慢而且还累人，林翦甯让素兰做了炭笔还有鹅毛笔，不管是写作还是素描都方便多了，虽然已经学习过国画，只是林翦甯永远各种各样都学的一点，也只能每样都只是皮毛而已，她外公曾说过林翦甯是个不可多得人才，如果选一样精益求精的话，就好像以前每一门功课水平都一样，只是都只能停留在优下的等级，却永远得不到优上的水平。
　　这两天很适合林翦甯创作，顾老夫子也只是派人送来书信，楚清扬那边只是让苍竹她们四个传递活版印刷书的技术探讨，袁安慈没有来打扰，连黎王都好像忙的不可开交，也没有踏足卜易居。只是林翦甯自从那次看到黎王听到九夜的消息的表情时，就知道黎王肯定出了什么事，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是北冥皇让林翦甯注意黎王的动向，也就派傲梅去打探一二，傲梅报告直说黎王和他的贴身侍卫全都不在府中，前院只剩下管家和普通侍卫。
　　林翦甯在书房写了好几个篇章后，伸了伸懒腰，起身拿起一杯茶，走到院子里，天色渐暗，暑气顿消不少，林翦甯轻轻抿了一口，想到黎王和府中的暗卫们还有明面上的侍卫都不在了，看来必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想到之前皇帝召回黎王在边疆的母亲和妹妹，想来必定是此事无疑了。只是皇上此招何为，这样不是逼黎王狗急跳墙，若并非皇上出招，那么又会是谁，这样做只会挑起黎王和北冥皇之间矛盾激化。林翦甯现在只怕会殃及自己这条小鱼。
　　过了几天特别安静的日子，半夜风急雨急的时候，天空频频的闪过几道亮痕划破原本漆黑的夜，一声声的响雷注定敲破了宁静的梦，外面的夜渲染着不平静，似乎预示着什么事的发生，床上的林翦甯上半夜睡得好好的，下半夜被吵醒了，就在床上辗转反侧。前堂的素兰托着莲花灯进来了，“小姐，是否已经醒了，傲梅让素兰过来说前厅有动静，傲梅也已经过去打探了。”“恩，想来可能是黎王回来了，等我更衣，一起过去瞧瞧吧。”素兰伺候林翦甯穿好衣服，披上薄披风，打着油纸灯笼，拿着伞就往前院走去。风雨不止，雷电不息。但是林翦甯并不觉得怕，只是心里再计较着前院出了什么事。
　　两个人来到前院的时候，这边已经灯火通明了，黎王府的小厮和女婢们都各自在忙碌着，看来事比较大了，继续往黎王的寝室走去，来来往往的小厮和婢女越来越多，看到林翦甯，都一一的见礼，然后林翦甯挥挥手让他们各自忙着，自己和素兰径直来到黎王寝室门口，傲梅就站在那里，看到林翦甯和素兰过来，立马过去，向林翦甯近旁，说道“小姐，黎王为了救端木小姐身重一冷箭，伤在腹部，至今昏迷，被他的心腹抬回来，现在正在寝室中救治，管家已经去请御医了，端木夫人已没。”林翦甯点头表示知道了。带着素兰和傲梅往室内走去，里面正好端出一盆血水。林翦甯看了一眼，看来伤的不轻啊，越往里面走，人越多，前前后后，除了府里的大夫，还有他的心腹四五人，小厮和婢女好几人，还有一位穿着鲜艳，打扮靓丽的妙龄少女坐在床边一直抹眼泪，九夜一直在帮忙擦拭着黎王的腰腹，－直接贯穿了整个人，黎王就那样侧躺着昏睡着。旁边四五十岁的大夫正在把脉，眉头紧锁。
　　林翦甯虽然不是做医生的，但是在眼前所看到的，就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人，房间虽然大，还是对于病患来说会显得呼吸压抑，人来人往的，哭哭啼啼的，还有对着黎王呼喊的，围着一圈不说话，站着默哀的。林翦甯的眉头是越皱越紧，就算没有夫妻之情，但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还是得有点担心。林翦甯走向跟前，那群人自动让开，走到床前，“张大夫，黎王目前伤势如何？”张大夫抬起头看了林翦甯一眼，回到“回王妃的话：黎王脉象虚虚实实，箭从左腹穿进，伤及内腑，箭不好拔。”旁边的少女哭的更大声了，林翦甯看了一眼，皱起了绣眉，对着边上说道，“都处在此处，帮不上忙的，赶紧出去，这样只会让黎王更不舒服，呼吸更困难，还有带小姐下去休息。”林翦甯对着左右说完，就去揭开黎王的衣角，但是左右却没有动，依然杵着，不光杵着哀伤，还微微露出对林翦甯的不满。“怎么，你们是想让黎王施救致死吗？赶紧出去，不知道这么多人站着妨碍黎王？傲梅，去看看管家和御医怎么还没到，素兰，带小姐下去。”“你凭什么赶我下去，我要等我哥醒来，呜呜。。。我不下去，我要在这里看着哥。”“够了，没看到黎王出气多，进气少，喘不上气吗，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还是我这个黎王妃不管用。”“黎王妃让你们在外面候着，你们就到外面去。”九夜命令道，那些人才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林翦甯一个冷眼扫向端木小姐，眼前的女子立马停止了大哭，怔了一下，然后小声的抽泣着。素兰走上前对着端木小姐说道“端木小姐，请跟我来，您这样在此哭泣，影响黎王殿下休息。我们王妃会好好照顾王爷的。”端木小姐随后起身跟着素兰往外走去。
　　终于室内的压迫感得到了缓解，只剩下大夫，九夜，一个小厮和林翦甯。“九夜，用剪刀先把王爷的衣服都剪了，小心别碰到伤口。”随后九夜看到张大夫点点头，就去哪了剪子小心翼翼把黎王的锦袍都剪碎了。林翦甯才看到血还没停，一支箭这么斜插进身体，这里没有X光，看不出是不是伤了里面的那么器官，只是黎王身上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遍布前胸后背，身材比现代的国际名模还要好看，林翦甯倒是没有关注，倒是想到这些年黎王带兵打仗是怎么过来的。
　　林翦甯拿起雅菊和苍竹赶着带过来的赶紧棉纱布，按在黎王出血的伤口上，黎王昏迷中怔了一下，眉头深深的皱起，在显得苍白的脸上很明显，过了一会儿时间，血还在没再出了，黎王才稍稍的平静下来，眉头稍稍展开一些，九夜一直这么扶着黎王侧卧的手也没有那么紧张了。“端木廉诚，你给我撑着点，御医马上来了。”林翦甯知道黎王昏迷，但是这种心理上的暗示在现代是很普遍存在的，不知道有用没用，林翦甯还是缓缓的说道，说了四五遍，真的见到黎王安稳下来，眉头也彻底的放松下来。门外有些响动，看来是傲梅回来了，只是林翦甯没想到的是傲梅拎着一位五六十岁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看来是傲梅一路拎回来的，身上还是湿哒哒的。这位御医深夜把人从床上拉来的样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林翦甯没有离开床边还是按着伤口的出血处，傲梅带着林翦甯说：小姐，傲梅请来了陈御医，陈御医以前是在军营里帮忙救治伤兵的。”“恩，深夜请陈御医来此，本妃深感抱歉，只是王爷身中一箭，伤及内府，还望陈御医先给王爷看看是否能早点拔箭。”林翦甯虽未起身，但是说的很诚恳。
　　陈御医稍稍放松了，“那也要等老夫先换下湿衣服再说。”看了林翦甯一眼，以为林翦甯在乎着黎王的伤，随即边说“放心，暂时死不了。”林翦甯才稍微放松了一下心情，吩咐雅菊去准备干净的男装给眼前这位看起来很有性格的老御医。老御医离开之前还呲之以鼻的说道，“按压止血，你不累？点他的至阴穴，血海，膈腧。你们学武之人不都该懂的吗？”九夜一下子楞了，一脸懊恼的表情。“关心则乱，没有大夫在边上，你就算想到了也不知道对王爷是否有益。”倒是旁边的张大夫更郁闷了，反正林翦甯是不知道这张大夫专治那些病，也不知道管家那里找的这么不专业的大夫。“属下谢谢王妃的体谅。”等到陈御医出来的时候，倒是把自己收拾的一干二净，没有一开始的狼狈样。走到床前，没有把脉，倒是先看起了伤口，再附近按了按，又摸了摸，边检查边看黎王脸上的表情变化，陈御医倒是很想现代的医生，看着确实专业的，林翦甯也放心不少。“还在没有伤到肾，你们点了穴治了血，不用银针，你们就准备刀子，去，把那盏油灯给我拿过来，你，过来，这丫头武功那么高，就让她把箭头折断，记住不要动静太大。插破脾脏比较麻烦。”吩咐了九夜和傲梅，也向林翦甯交代了黎王的伤。林翦甯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就做在边上一会儿看着陈御医动手，一会儿看着黎王的反应，拿着巾帕擦拭黎王的额头不时出的冷汗，没有麻药的情况下，陈御医烤了刀子然后切开前腹一道口子，口子切的比后腰处的大，然后动手慢慢的试着拔出断箭，辛亏时间不长，肉没有粘着箭，箭稍微有点松动，陈御医一口气的拔出，还是带出了很多血，林翦甯立刻去擦拭飚出来的血，轻轻的擦拭了，陈御医拿起自己药箱里的羊肠线开始缝补伤口。整个过程花了两个时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雨悄悄的听了，天了慢慢的放亮了，室内的人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这么长时间的高度紧张，林翦甯脸上略显疲惫，但是还没有放开握着黎王的手，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握着的，黎王在中间疼醒了两回，没有看清什么环境，只是看到了林翦甯坐在自己的边上，就又昏过去了。陈御医收拾起自己的药箱，就准备回去了，林翦甯起身准备送陈御医出去，顺便问一下要不要开方子给黎王的时候发现黎王握着的手很紧，没有放松的样子。
　　陈御医背上药箱，准备离开的时候吩咐道“过七八天，老夫自会前来观看。这几天要守着，黎王发热，让边上的这位大夫给开些退热的药，厨房顿着补血的汤药即可。”说完就大踏步走了。开门后，管家带着另一名三四十岁的也背着药箱的御医走了进来，不知道来了不知道多久，看到黎王已经拔箭了，松了一口气。对着林翦甯恭敬的说道“王妃，这位老奴宫里请的太医院院首李御医。昨夜老奴来迟，幸亏傲梅姑娘请来了陈御医。”林翦甯看了管家一眼，随即看了旁边的男子一眼，只见那御医一脸的傲慢，好像在外面等的很不耐烦，“既然黎王殿下已经治愈，请恕在下告退。”然后看了黎王一眼，再看了林翦甯一眼，转身就往外走。“既然李院首来了，就看看黎王殿下是否还需要开些方子调养一下身子。”；林翦甯知道陈御医回去必定得报告给皇帝听，所以自己得放下台阶让这位傲慢的院首大人看看黎王的实际情况。
　　李御医看到王妃开口请他过去，自己虽然在外面站了差不多两个时辰，而且还让那么个嚣张的老头先来治伤，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但是自己又不能不来。慢慢的走过去把起了脉，看来黎王的伤口，然后再台子上写下药方，随后吩咐了几句，就抬了头走了。“小姐，你说这些御医怎么都这个德行，一个嚣张，一个傲慢。好像我们签了他什么一样。”苍竹嘴里说道。“好了，现在主要的是照顾好黎王。还有，老夫人的遗体运回来放在哪里？管家，你带着人好好处理一下后事。”林翦甯想要起身，却挣脱不开黎王的手，只好又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