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clover怡

5、冬＋结

　　黑的夜，亮的星，渺茫的大海，远处闪烁的灯。强烈的海风，澎湃的海浪，远处传来的海鸟鸣声。单调的小舟，陈旧的船桨，近处熟悉的面容，在温柔的微笑，微笑着......
　　“铃！铃！”
　　我恼火地跳了起来冲着那个叫我的人喊着：“干吗呀！美梦就被你打扰到了！”对，就是刚刚那个梦，梦的下一步就是那熟悉的面容用磁性的嗓音唤着：“夏，夏……”这个梦已经无数次被我记忆过，它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处动作我都了如指掌，奇怪的就是，每次梦到那块不是被人叫醒就是被风惊醒，梦的继续我不得而知……
　　“好拉，懒虫，起来了，排练去了！”来人是枫树，这个时候也只有枫树会那么无理地打扰我。
　　“知道了拉，每次都这样，以后进来要敲门哦！”其实我知道他敲了，却还是故意那么说，喜欢看他被训的表情，呵呵~我把枫树赶了出去，换好了衣服，走到窗前。昨晚下雪了？真的，在草地上，树上，车子上都结了白色的雪，很漂亮，让我想到了冰女王的城堡，我轻轻对着窗子呵出一口气，用手指在上面写着：“おはよう！”再附上了个笑脸，很喜欢在窗上写日语，觉得很好看，没有原因吧。盯着它发了会呆，豁然想起今天好象是约定的排练的日子，排练的话剧名字是——海的女儿，不要说俗哦，是我改编后的海的女儿，准保焕然一新！当然作为编剧兼导演加舞美监督的我不参演任何角色，不过貌似这个活动并不是我发起的啊……
　　甩了甩脑袋，尽量让它清醒一点，走出了房间……
　　抱歉，好象忘了告诉你们为什么要排这个话剧了，在12月的圣诞节，我们大学将会有个PARTY，大家自愿组织排节目，我们这个话剧是……是……忘了谁提出的了，总之最后的一切都转交到了我的手里，今年PARTY的地点是在附近的海上（是真的海！），所以我才想到《海的女儿》……说到这里吧！
　　今天一天的排练还算顺利哦，丝丝拼命坚持要我演海的女儿：“夏铃，你的气质心态最贴近了！”
　　“才不要呢，我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还好舞美有丝丝你帮忙，不然我真的要瘫掉了，谁还高兴去接个主角啊！”这是我的回答，最后女主角的位置交给了我们的校花芸，芸是个单纯的女孩她身上有种坦率的自然，一颦一笑一点都不做作，人也很漂亮非常适合这个角色，男主角我就把枫树给拉下了水，印象中让我干这干那的都是他指使的，想让他轻松，门都没有！更何况他是迷倒多少女孩的少女杀手啊！这么个大资源放着不用，浪费！不过原以为他会推脱，没想到他一下就答应了，那时感觉有点奇怪吧，也许是自己派了我那么多工作不好意思了，西西~
　　一个礼拜的排练在我这位总监督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偶尔有点小摩擦也被我淡淡地带了过去，反正每个部门还是有每个部门的负责人的，我就是讨厌麻烦的事，也许会被人称作为懒吧，所以一切很顺利，大体也没有被影响，终于迎来了表演的那一天！
　　由枫树的爸妈赞助，买来了一艘非常大的豪华客轮，足以把我们整个学校的人都装下。船身上，船杆上都挂上了各色的彩灯，整个轮船被布置得就像做彩色殿堂，在海的中央闪闪发着光。一船的喧闹和外面海的沉寂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在船最大的表演厅中占去1/4的舞台两旁放着两棵圣诞树，舞台上方的横幅拉着：“MERRY CHRISTMAS！”墙上，窗上被绘上了各种彩绘，都是到场的学生们一时兴起的杰作，整个大厅仿佛一个童话的王国，单纯而快乐！
　　“芸，表情不对，不要那么羞涩好伐，这个时候看见你最喜欢的人和自己说话，而自己却没有时间多逗留一会，羞涩一点点就够了，最主要的是毫无掩饰大胆地说去自己的想法！”我纠正着演员们的表演，在这最后的1个钟头里。“再来一遍！”
　　“卡卡！不对，感觉不对！芸，我来给你示范一遍！”都这当口了，怎么还找不到感觉呢？！我跑到枫树面前，横下心来，念着对白：“枫，时间不多了，我想告诉你的只有一句话：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直到我的灵魂也枯竭！”然后轻轻吻了下枫树的脸颊，回过头看着芸：“OK？”突然发现，周围的人都呆了，不管是布置舞美的，还是其他演员，或是来送服装的，都愣在那里，弄得我莫名其妙的。晌久爆发出一阵起哄声（在我听来是），我无辜地看看枫树，他，他还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好拉，你们继续啊~时间都不多了！”我冲着他们叫了一声，“芸，你也继续再来一遍。”却见那小姑娘停在那里动也不动，嘴唇轻轻地动着：“我看，还是铃你比较适合。”
　　“什么？！”我被气得话也说不出了，什么时候了还要退缩！“拜托了，芸，只剩一个钟头了，别在开玩笑了好伐？”
　　“没有，真的，刚才的感觉在场的各位都觉得不错。”芸一反常态地反驳道。
　　“恩，说实话夏铃，我也这样觉得。”这回插话的是丝丝。
　　“但你是演员啊，芸，你应该比较熟悉你该做的事情，不然，这一幕我上吧，反正这幕的灯光也很暗，一般是只能看到两个人影的，那我们试下一幕。”
　　终于到了上场的时间了，演出前还碰到一个人，那就是延，他对我说：“祝你成功，不止是演出！”
　　黑色的幕景，上面是丝丝特别准备的银粉，在灯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像天上的星星，远处流动的海浪也是丝丝的杰作，是有人在一侧拉动的，营造出了海的生气。背景音乐是借来了《海的女儿》原声带子，澎湃又不乏温柔的一面，是我喜欢的风格……
　　黑的夜，亮的星，渺茫的大海，远处闪烁的灯。强烈的海风，澎湃的海浪，远处传来的海鸟鸣声。单调的小舟上有一个人影，静静地坐着，望着海面，似乎在期待着一些什么。忽然有另一个人影慢慢靠近了他的船。
　　“你是……小姐，你的面容好熟悉，我们是否见过面？”男声这样说着。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枫，时间不多了，我想告诉你的只有一句话：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直到我的灵魂也枯竭！”女声这样说着，然后轻轻上前吻了一下对方的脸颊，正想离开的时候却被他拉住了手……
　　“夏，夏……”我呆住了，夏……我在找寻的名字，为什么会从枫树的口中听到？
　　他把我拉入他的怀中，温柔地声音说着：“夏，你一定是我在找的夏。”
　　枫树在找着夏？怎么回事？
　　“傻拉，枫树，这是在演戏！砸锅了回去有你好看！”算了，有些事就忽略掉以后再说吧，现在重要的是这场演出啊！
　　“不，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枫树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呀！
　　“疯拉你，我不是什么夏拉，等回去再说！”我小声地在他耳边说，“再不放小心我一辈子不睬你！”
　　演出总算有惊无险地结束了，我也终于好出去呼一口气了，刚才枫树突然的表现让我吓了一大跳，现在心还在砰砰地跳。甲板上的风吹来像是在脸上轻轻地划着，不过我却喜欢这种感觉，每个季节就该有每个季节该有的特色，像是冬天的风就该是那么冷冽一样！我遥望着一片无垠的大海，甩掉了身后的喧闹与光亮，海面上的黑暗和安静才是我最喜欢的，一片寂静中又让我想起了那个梦和舞台上和枫树的那段对白，到底是什么意思，枫树对于我的梦知道些什么吗？忽然我呆住了……
　　黑的夜，亮的星，渺茫的大海，远处闪烁的灯。强烈的海风，澎湃的海浪，远处传来的海鸟鸣声。单调的小舟上没有人，却横着一根木浆，来回地晃动着。
　　“看的到吧，那个？”耳边传来了枫树好听的声音。
　　我回过头，很诧异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也觉得很奇怪，每次来到海边总能看到这样的画面，而别人似乎都看不到，前年我收到一封信，信上那么写着：去找一个叫夏的女孩。一开始我也很吃惊，因为以前一直会做梦，梦里那个女孩就叫夏，而梦里是和夏在一起的点滴，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每次梦里都会有她，看到了这封信，和那些奇异的现象我有点明白了，也许那是我自己的故事，在某个区别于现在的时间，某个区别于此处的地点……所以之后我试着留意身边有没有叫夏的女孩，但一直都没有找到……”枫树徐徐地说道。
　　“然后今年夏天我告诉你‘夏’是我自己加上去的名字……”我接着他的话。
　　“恩，那时只是觉得怀疑吧，因为我注意到你还故意忽略了一段。然后在东京的温泉你和延谈起了那个梦……”
　　“延？你认识延？”我又一次瞪大了眼睛。
　　“怎么说呢？延，就像是另一个我，这样的说法太抽象，这么解释吧，从另一个世界渡到这里来的时候我的灵魂被藏在了两个人的体中，一个就是延一个就是我，延他没有记忆的丧失，从头至尾，他一直知道你和他的过去，第一次你和他见面的时候他就觉得你很面熟，但因为你那时叫‘铃’，所以他没怎么想到是你了，直到你跟他谈起那个梦，他也很诧异，然后告诉了我……”
　　我不行了，这什么世界？什么答案？什么故事？这跟我有关吗？我一直期待的梦原来就是这回事吗？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塌实的感觉，好象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停！我需要时间……”回绝了枫树，我一个人低下了头，另一个世界的我真的叫“夏”，而且和枫树还有延……这什么跟什么呀！我不就是我吗？虽然我很想知道那个梦的究竟，但一切都和我那么熟悉的人有关系……我累了……
　　第二天接到了延的电话，电话那头低低慰问着：“对于结果失望吗？”
　　“还好。”
　　“……”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
　　“对不起，我没想到是这样的，对了，那次植物园你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你知道我就是‘夏’吗？”
　　“不知道，但因为我真的喜欢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一切我和枫树会解决的，再见。”
　　是的，一开始也许就不该那么执着地去追那个梦吧……

　　结
　　女孩从宇宙中回到了地球的家，第二天她突然发现，她最爱的人已经不知去向了，只有一封迟来的信，信上那么写着：“今晚我会来接你去我的家，只要你开着窗，对着窗外的我微笑就足够了。”
　　枫树对我说，就算我不是夏，他依旧会保护我。
　　延对我说，我们毕竟是在另一个世界，是3个人，不可能永远这样3人行。
　　枫树对我说，不管最后我的选择是什么，他和延都是同体的，一定会为对方而高兴。
　　延对我说，我是铃，因为是铃他们喜欢我，所以不用在意他和枫树，随自己的意就好。
　　……
　　我对自己说，我是夏，也是铃，我喜欢枫树，也喜欢延，也许那个喜欢现在并不是他们俩想要的喜欢，我不能给他们任何一个答案，但我会继续寻找那个世界的入口，探知我们3人，也许该说是2人的过去，然后再做出决定。
　　再次来到海边，熟悉的画面中，那条小舟依旧是空荡荡地来回摇晃着，我慢慢地靠近了它，想要找寻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