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世纪》恋***香

5、05 最后的灰袍守卫

　　就这样一直沉下去吧，想这宁静的黑暗沉沦，或许这就是解脱。
　　艾莉萨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可是这个宁静的地方隐约浮现出了一团光。艾莉萨试图看清楚，紧接着她便为自己的好奇心懊悔不已。那团光是大恶魔的眼睛！黄绿色的瞳孔中映出模糊的人影。但那人影不是艾莉萨。
　　“西里——瑟——泽——索马里——那咖——”一种奇怪语调的呼唤回荡在这个虚无的世界中，明明听不懂，艾莉萨却很笃定，这是某种龙的语言，那个声音在呼唤着自己。

　　“哇喔~你醒了。”
　　“...”艾莉萨的视野逐渐明亮起来，眼前这个语气傲慢的女人正专注地整理着书架。
　　“我记得你，你是住在荒野的女巫。莫瑞甘。”艾莉萨的语气仍有些虚弱。
　　“哇哦~又一个惊喜。你记得我~”莫瑞甘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背对着艾莉萨说道。
　　“是你救了我？”艾莉萨努力搜寻记忆，但她一无所获。
　　“不，准确的说，我只是负责照顾你，直到你醒来。”莫瑞甘终于侧过身，向艾莉萨投以注目，并解释道：“我可不会医术，是我的母亲把你们从那里救回来，然后帮你疗伤，我只是打下手。”
　　“你的母亲...弗莱马斯？”
　　艾莉萨试着坐起来，她记得自己在奥斯伽的烽火台上被射穿了身体，可现在她竟然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她身上竟然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想我切实地感受到了荒野女巫的神奇之处。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魔法需要把我脱成这样？”
　　“哦，魔法？不，当然不。”莫瑞甘忍不住笑出声来，看见艾莉萨就那么光着，才想起应该替她取两件衣服。“希望你别介意，因为它们妨碍了我对你的研究，我不得不将它们从你身上一片一片除去。”莫瑞甘耸耸肩，递给艾莉萨一叠衣物。“我想你会谅解一个几乎没有见过人类女人的独居女孩那小小的好奇心，对吧？”
　　“那么，我希望你的研究还顺利~”艾莉萨似乎很受用对方的“理由”。
　　“事实上，我感到非常失落~我还以为你会更加特别。”莫瑞甘金色的眸子盯住艾莉萨，嘴角扬起笑意，音色愈发地磁性，“看起来，我们没什么不同。”
　　“我想，那是我听过的最棒的赞美~”艾莉萨向莫瑞甘回以热烈在注视，同样嘴角上扬。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片刻，莫瑞甘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手指了指门外，说：“很好，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最好去看看你的朋友，他已经那样半死不活的很长时间了，看着就让我心烦。”
　　“你是说阿里斯泰？”艾莉萨说着已经穿起莫瑞甘给的衣服。
　　“我才不在乎他叫什么，就是之前和你一起来过这里的黄毛小子。”莫瑞甘提到阿里斯泰时眉头直皱，这让艾莉萨莫名的想笑。
　　“在那之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么？”艾莉萨说着目光划过墙上的武器架，自己的家传宝剑正摆放在那里。“我们打赢了么？”
　　“打赢？”莫瑞甘哼笑了一声，摇摇头道：“我想你可能要失望了，奥斯伽已经沦为暗裔的要塞，人类的国王也当场战死了。”
　　见艾莉萨面色沉重，原本语气轻松的莫瑞甘迟疑着停住了话题。艾莉萨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又问道：“那洛根带领的领主联军伤亡如何？现在人类的防线退到哪里了？”
　　“停——！谁是洛根，我不知道，母亲也根本没有提到过。你的问题也太多了，如果你一定要弄个明白，我建议你直接去问我母亲。”莫瑞甘不耐烦起来。
　　艾莉萨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向莫瑞甘欠身示歉。走到屋外，弗莱马斯正闭着眼坐在木椅上，像在午睡，而阿里斯泰正朝着奥斯伽的方向跪着，不断地默念着祷文。
　　“阿里斯泰？”艾莉萨轻声唤着。
　　“艾莉萨...”阿里斯泰迟疑着抬起头，那张脸毫无血色，十分憔悴，看见艾莉萨他空洞的双眼才终于有了光芒，“谢天谢地，你活下来了！”
　　阿里斯泰激动地起身拥抱住艾莉萨，他的铠甲隔得艾莉萨生疼。
　　“他们...他们都死了...太可怕了...艾莉萨...”阿里斯泰哭诉着，“烽火点燃了，可是洛根的人却撤出了战场！他们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人被暗裔军团蹂躏践踏...连邓肯也...”
　　“振作起来，阿里斯泰！你是说，洛根背叛了凯兰？”艾莉萨的脸色沉下来。阿里斯泰松开艾莉萨，沉默地点点头。
　　“洛根难道打算放弃抵抗瘟潮么...”艾莉萨显得有些不解。这时，坐在一旁的弗莱马斯睁开眼，起身道：“所以，作为弗雷登幸存的最后的灰袍守护者，你们打算怎么做？要放弃自己沉重的使命么？”
　　“当然不，瘟潮必须终结。”艾莉萨说着转向弗莱马斯。“可是现在仅凭我们两个，能做到什么呢？”
　　艾莉萨不知道荒野女巫到底有多大能耐，不过既然她肯大费周折的救自己，就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想那古老条约你们还没有交给邓肯对么？”弗莱马斯笑眯眯地盯着艾莉萨，开门见山道：“那或许能帮到你。”
　　“我明白了，我们可以用这条约去要求所有签署条约的势力借给我们力量，帮助我们抵抗大恶魔！！”顿悟的阿里斯泰兴奋地望着艾莉萨，从怀中掏出了那卷羊皮卷吗，那是邓肯特意交给他保管，要求他会战后再拿出来的。
　　“你如此强大，为什么不直接加入我们？”艾莉萨知道这很难，但她不得不去尝试争取所有可能成为抵抗大恶魔力量的盟友。她突然开始理解邓肯口中的中立态度，没错，有时候这种中立甚至要无视许多“正道的规矩 ”，通吃黑白两道。
　　“哦，不，不要贪心，孩子。我已经为你们做得够多了。那是你们的使命，不是我的。”弗莱马斯大笑起来，然后又转脸变得冷漠，道：“现在，趁暗裔还没找到这里，快带着你的朋友离开吧。那些肮脏的家伙已经注意到你们了，我的迷雾魔法可撑不了多久。”
　　身负与暗裔互相感应的能力是事实。两人无可辩驳，无奈地对望了一眼，只好收拾起行装准备离开。
　　“妈妈，土豆肉汤炖好了，我是该邀请这两个灰袍一起吃还是等会儿自己享用？”莫瑞甘从屋子里走出来，很快她便察觉到自己出现的时机不太对。
　　“或许我可以给你另一件珍贵的礼物，灰袍。”弗莱马斯瞟了一眼莫瑞甘这样说道，脸上浮起诡秘的笑容，“莫瑞甘，我唯一的女儿，她将代替我去帮助你们完成你们的使命。”
　　艾莉萨和阿里斯泰齐刷刷的望向莫瑞甘，而后者则一脸不满地反对道：“不，妈妈，你怎么能让我跟这帮家伙走？”
　　“怎么，你想违抗我？”弗莱马斯的脸依旧挂着笑容，但莫瑞甘却明显的畏缩了。“莫瑞甘，我的女儿，我知道你一直渴望走出荒野，去看看人类的世界，这是你最好的机会。”
　　“你总是对的，妈妈。”莫瑞甘低下头，叹了口气，妥协道：“至少，让我收拾下行礼。...还有别忘记了炖锅和炉火，我可不希望我回来时家里变成一片焦炭。”莫瑞甘碎碎念着又重新回到木屋里。
　　“看起来您的女儿并不太想和我们一起旅行。”阿里斯泰是个绅士，显然，他不喜欢强人所难。
　　“当然，如非必要，我也绝不会让她随你们离去。她可是我的珍宝，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了我的期待。”弗莱马斯说完，莫瑞甘也已经收拾好简单的行囊，站到了艾莉萨身后。
　　“再次向您致谢，女士。”艾莉萨向弗莱马斯行了正式的道别礼，随即踏上了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