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clover怡

3、第三篇（完结）

　　美好的双休日，早早地起床，洗漱，穿衣，开门——
　　“锵锵~”面前闪过两张票，“MERRY CHRISTMAS~一起去逛街，看场电影，然后吃圣诞大餐！”
　　“搞什么呀？今天要打工，没空陪你。”荩推开挡在门口的恺，“现在就要出门，要迟到了拉！”
　　“今天不用去了，我帮你请好假了，这样的日子当然要开心地过才对嘛！”把踏出家门的荩拉了回来，上下打量，直摇头，“恩，这样的打扮过圣诞是绝对不行的，走，去买东西去！”
　　“喂！我还没说要跟你去，再说你怎么那么随便就帮我推掉了工作，工钱呢？还有，圣诞节你不是该去陪你女朋友的嘛，拉着我干嘛？”
　　“女朋友？我的女朋友就是你啊，呀，忘了告诉你了吗？”他嬉笑着说，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那我现在通知你哦，今天好好陪我，开开心心的，知道吗？而且要漂漂亮亮的！”
　　“那，灵呢？”荩大着胆子，问了出来。
　　恺慢慢放慢了脚步，“什么呀，你知道啊？果然很在意吗？哈哈~”
　　“没，没有。”没想到脸竟然不自觉地发烫起来，“只是想到而已，不是吗？”
　　“是啊，”他爽快地承认了，“曾经。”
　　“什么意思？”
　　“我答应做她一个礼拜的男朋友，仅仅一个礼拜而已，现在到期拉~”
　　“为什么？”
　　“小姐今天你问题很多呃~先陪我逛完这一天，我再告诉你好吧？走拉~别再磨磨蹭蹭了！”

　　——
　　“呃，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小天使的感觉了，不错！”认真看着荩的恺说着，面前这个女孩，一如他初次见她时那么可爱单纯，尽管发生了很多事，尽管女孩也长到了足够楚楚动人的年龄，但那种感觉依然在她身上被保留了下来。只是现在的她不光是可爱两个字，还有一种迷人的魅力。
　　“恺，这样真的可以吗？用你的钱。这衣服很贵的样子呃……”荩不自在地审视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没有习惯自己的这种感觉，一直以来都是那么朴素的自己。
　　“没关系，当作你今天的工钱好了。这样很漂亮啊~我喜欢！”
　　“可，钱太多了点吧，我会想办法还的。”
　　“不用！”突然把脸贴上来的恺，用很严肃的声音说着：“今天你就是我的圣诞礼物，和那么贵重的你比起来，这点钱算不了什么的，听着，一定要开开心心地陪我过哦！”恢复了开朗的笑容的恺嚷嚷着，“下面漂亮的天使，我们去看电影吧！”

　　——
　　“文艺片…..吗？”荩看着票上的影片名字《两个人的车站》，问着。
　　“不是，鬼片哦！”用着恐怖的声音说着的恺，随即咧开嘴大笑着，“哈哈~怕吗？”
　　“当然不怕！”尽管那么说着，电影院里还是不自觉地抓住了恺的胳膊，时不时地低下头避开恐怖镜头，心里被折腾得七上八下的，恺倒好，看得很是开心，当然其中的一个原因不乏身边荩的表现，这个孩子终于肯放下心中的芥蒂，终于肯向他求助了呢。
　　“害怕吗？电影~”出了电影院的恺低下头，一本正经地问着荩，“是的话，我抱歉，怎么都想和荩一起看场电影，觉得鬼片正好撒！原谅我吧……”这样的恺让荩“扑嗤”一下笑了出来。
　　“我无所谓拉，倒是，恺，今天开心得过分呢。”总觉得心里莫名地产生了不安之感。
　　“因为有你陪我啊，下面吃圣诞大餐去咯！”笑得像个孩子的恺拉起了荩的手奔向了西餐厅。
　　“一直都很想和荩来烛光晚餐，今天终于实现了！”
　　“这里，很贵吧……”荩环顾了下四周，格调幽雅的摆设，洋溢着节日气氛的背景音乐，一桌一桌坐着的都像是白领层的人物，而且都是一对一对的，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特别不协调。
　　“没事没事~我说了今天钱的事就不要去计较了！”还是那么开心地笑着，荩心中的不安感，慢慢加重了。
　　“恺，是不是有什么事？”对面的恺，慢慢收起了笑容，变得沉默了。很久，他才开口道：“荩，今天要把我想和荩做的事情都做了呢，包括要说的话，听我的话，好吗？”
　　“恩。”心里渐渐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个男孩童年的记忆对他的一生影响是很大的呢，比如说童年突然遇到了一个天使一样的女孩，然后心里就会想，这辈子一定要守护这位女孩，让她幸福，不让她哭泣。很傻吧，这样的想法？”
　　荩摇了摇头，不接话。
　　“然后会想尽一切办法知道女孩的名字，班级，地址，电话等等之类的消息，天天会躲在暗处远远观望着她，看到她的笑容才安心地回家……从某天开始，女孩不再微笑，也许是上帝的安排，这个男孩终于认识了这个女孩，以一种英雄救美的方式，他自己都觉得很帅……男孩知道，女孩的成绩在班里年级里总是名列前茅的，于是男孩怕和女孩分开不在一个学校而努力地学习，拼命地学习，放弃了和同学打球打游戏的时间……要考高中的时候，男孩的成绩还差女孩一大截，于是男孩不得不放弃见女孩的时间用来学习，终于，他成功了，但一年的不见，似乎让女孩忘却了男孩的存在……高中里，很多女生都向这优秀的男孩告白，但男孩都拒绝了，因为他认定了他生命中的那个女孩，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改变……女孩的家出了很大的问题，却没有找男孩帮忙，男孩很伤心，但尽管伤心，他依然不忍心看到女孩一个人在外面受寒，于是便想办法找到了曾经向他告白过的女生来帮忙，答应做那个女生一个礼拜的男朋友……但女孩对此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再一次伤了男孩的心……”
　　“恺，对不起……”荩感到非常惭愧，在恺为她想的那段时间里，她自己却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中无法自拔，却以为生活是一个人的战斗，固执地拒绝他人的参与，却疏离了那些关心她的人们……
　　“今天一天有女孩陪的男孩好开心，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男孩希望女孩永远呆在自己身边，如果这时，男孩问女孩，她愿意吗，她会怎么回答？”恺专注地看着荩，荩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恺……”
　　“愿意吗？”重复地问着这个问题。
　　许久的沉默，恺垂下了眼：“谢谢你的回答，荩，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完了就送你回家吧。”
　　荩的心凉了，看着这个失望的恺，她想告诉他其实不是这样的，却发现，自己已经什么都说不出了。

　　——
　　周围的圣诞气氛非常浓，到处可以闻到飘香的食物味道，可以听到圣诞颂歌，可以看到满街的圣诞树和圣诞老人，整个城市仿佛被圣诞老人的礼物浸灌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是一个祝福的节日，然而——
　　沉默，走在繁闹大街上的两人，一种非常不协调的沉默。
　　渐渐远离了闹市，走到了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只有路灯在夜空中恍惚着，荩突然就觉得这地方的熟悉感，地铁站的附近，亭子！为什么不知不觉走到这来了呢？
　　“恺，”这样沉默的恺让荩感到非常不自在，和之前的他判若两人，为什么？荩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
　　“没事，呀，怎么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呢？对不起，说好送你回去的……”
　　“恺，为什么是今天？”
　　“为什么呢？”恺重复着，没有回答的意思，“你不用问了，今天是圣诞夜啊，多浪漫的一个节日啊。”
　　“恺！”亭子外，荩停下了脚步。
　　“你不是回答我了吗？还要我说什么？”很恐怖的冰冷的声音。
　　“回答……我什么都没说啊？”
　　“那等于是回答了啊。”突然之间声音又变得激动起来。
　　“没有！如果我是那女孩的话，我会说愿意！”
　　寂静——
　　恺的眼中闪出了喜悦的光芒，他试探性地问：“真的？”
　　荩点了点头：“因为男孩教会了女孩什么是幸福，什么是独立；因为男孩总是在女孩最需要人帮忙的时候出现，说实话我也觉得那次英雄救美很帅哦！如果我是那个女孩，我一定会好好地谢谢他。”
　　“谢谢……吗？以身相许表示感谢？哼……男孩要的不是感谢，她应该清楚吧？”渐渐放低了声音。
　　“恩！所以会永远呆在他身边，因为感动，因为喜欢。”
　　“荩……”这次吃惊的轮到了恺，他抑制不助内心的感动和喜悦，上前紧紧抱住了荩，“早说呢，等了好久的一句话！”
　　“所以男孩要告诉女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离开这个国家。”
　　冰冷——原来是女孩的泪。
　　“对不起……”
　　“没事，为什么？”背过了身，对着亭柱，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泪珠。
　　“移民，明天就走。”
　　“还有呢？”
　　“从来都没有和荩约会过，想在今天完成想和荩做的所有事情。”
　　“然后呢？”
　　“想……确认荩对我的心情，我知道我很自私，对不起！”沉重的道歉，三个字有力地敲击在荩的心上。
　　“你是很自私，不过是我的错，不该跟你出来的，你逼着我正视了自己的心情，自己却要开溜！上你当是我傻！不过……无法怪你……是没用吧，我？”
　　正过荩的身子，让她的眼睛和自己的眼睛好好地接触，很漂亮的一双眼睛，宛如天上的星星一样得明亮。“荩，你说一句不要我去，那我就立刻不去了，真的！”
　　“傻瓜，怎么可能，你在这里会让你爸妈担心的。”
　　“放你在这里我一样会担心的！比我爸妈担心我多一百倍！你这个从来不会照顾自己的傻瓜，哪天把自己冻出病来或累到趴下怎么办？”
　　“那么看不起我？”荩不服气地回着嘴，心里却是甜甜的。
　　“放心吧，今天我说的话都是真的，这辈子一定只守护你一个人，所以，在这里等我，一年后我一定会回来接你，一定！”约定这东西，就是这样定下的吧。
　　“恩。”现在也只有配合这个约定吧，以后的事谁都说不清楚，但心中有个期待，也算是一种幸福呢。

　　——
　　参加了告别会，恺一如既往地爽朗地笑着，告别会的过程看不出一丝感伤的气氛，更像是一个欢快的PARTY，然后告别会一结束，恺就登上了飞机，飞往了他国。
　　那晚的记忆对荩来说是恺一直展露的笑容以及最后恺在她唇上印下的的深深的一吻……荩心里相信，那将成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