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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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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晚宴,这次的主角不是顾氏,而是近年来新兴起的鼎风,目前鼎风的掌权人是莫家的莫易,这次晚宴就是为莫老爷子的七十大寿准备的,地点在桐城最豪华的“名利酒店”,是鼎风的产业。
这家酒店的名字倒也有趣,听说清朝乾隆皇帝曾经望着江上来往的船只问一个和尚“你可知道这江上有多少只船?”和尚说“这江上只有两只船,一只为名,一只为利”乾隆听完对和尚十分佩服和尚的聪慧,我却觉得这和尚不过是参透了世人皆有的欲望罢了,不过也不否认这和尚确实答得妙极。
想来这命名的人也是个灵秀的人,酒店里来往的人无非是在名与利间苦苦挣扎,索性就用名利两个字来当名字。乍看不妥实则深含韵味。
“顾厌!你好了没有?快点,要迟到了!”门外又是顾澈的声音,顾厌含糊答应一声就接着做我的事。
顾厌在桌上的瓶瓶罐罐中飞速的挑选着,La Prairie,Helena Rubinstein,Lancme,LAMER各类英文字符能让人看花眼,她熟练地在脸上涂涂抹抹,一层一层,顾厌本来的面容被奢侈的化妆品包裹起来,就像她那颗心,也被黑暗和寒冷缠绕着一样。
最后一道工序,她打开衣柜,换上一套Burberry新款礼服,蓝色的长款礼服,像海洋的颜色,蓝的诡异妖娆,更衬出我皮肤的光滑白皙,除了手臂上的一条丝带,顾厌没有再带其他配饰,她始终没有穿耳洞,在那样薄薄的耳垂上穿出一个洞耳朵也是会孤独害怕的吧。
她对着镜子上扬起嘴角,这样的微笑很美也不失分寸,让顾厌本来就被描绘的精致的五官更漂亮了几分,一个做了这么多年的表情,练习了这么多年的表情,怎么会不美呢?她要带着最美的微笑去注视着那些试图笑话她的人是如何沦为笑话的,无论她是不是同样在这样的笑话里。
她走出房门就迎面撞上了顾澈,他身上有股古龙水的味道,清淡中有浓烈,这款古龙水是她送给他的,名字很奇怪,叫“焚玉”,这种莫名的决绝让顾厌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名字,焚玉,玉石俱焚吗?
他对于顾厌的突然袭击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一只手撑在墙上稳定我向后跌倒的趋势,另一只手则环在顾厌腰间,听他坏笑道“呦,小美人儿,才几天没见到爷就急着投怀送抱,此等艳福真是折煞了小爷我呀!”
顾厌抬眼看他,见他满脸的轻佻,还真有几分青楼嫖客的潜质,她就也作出一脸媚态阿谀地贴上去“几日不见奴家可想小爷了,”又扭过头做娇羞状“也不知爷左拥右抱的有没有想起奴家”
他笑的更欢“想,当然想,快来让爷快活快活~”说着就把她横抱起来。
“你干什么?”顾厌见宴会时间快到了,就不再陪他玩下去,挣扎着想自己走。
岂料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好了,别闹了,要迟到了。”
泥煤,到底是谁先闹的。
顾厌开口想反驳几句,却看见他只看着前面的路,脸上也不再是刚刚的嬉皮笑脸,他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眼睛的动作轻轻颤着,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出他眼中的神色。
他把她丢上副驾驶座,给自己绑上了安全带之后就拉风的猛踩油门,她一个重心不稳就要向前倒去,幸好顺手抓住座椅才又坐稳了,顾厌扭头看向窗外,不想和顾澈计较,所以她也没有看到顾澈想要扶住她的手尴尬的停在那里,想抓住什么,却也什么都没有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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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目的地,顾澈去停车,顾厌就自己先动身进到了酒店大厅,莫老爷子大寿来的人很多,各种礼物也是层出不穷,其中一样倒是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块玉石,不是特别名贵的石料,可是玉的天然纹路尽然神奇的汇作了一个汉字“厌”,玉上生字固然奇特,可是这样的寿宴上送这样一个字终该是不合适,而且出于个人原因,她并不喜欢这个字,不光她发现了这一点,旁边也开始有人小声议论这是哪个不知礼数的人送的,眼角眉梢全是刻薄,这就是当今的规则,越是有些地位的人就越是爱计较细节,而真正高贵的人却又不在乎了。
“晚辈倒是觉得这个厌字用的好”
是一道温润的男声。
顾厌假装不经意的往那边一瞥,是谢家的第三子谢语尘,站在那里想听他的下文。
“时间所有的感情都可以作假,唯独厌恨一定是发自内心的,真切的。”
说到这里,他冲她一笑,人和声音一样温文尔雅,恍若温茶,顾厌连忙别开眼去,心底居然有一丝不可思议的悸动,她抑制住这异样向别处走去。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红楼梦里说,假作真时真亦假,可是真的另一面是假,假的另一面是真,是非真假,纠结交错在红尘里,教人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