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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曾经开朗的姐姐 ...


  •   那个晚上,顾安做了一个梦,梦里一只巨大的黑猫睁着眼睛向他扑来,他大喊了一声,淹没在一片柔软的黑暗里。
      当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这柔软的黑暗,竟然是一个黑衣女孩的胸脯,那女孩,正是下午遇到的“诡异”女生。梦里的顾安头埋在女孩怀里,女孩穿着白天的那件猫头卫衣,正轻轻拥着他,抚摸着他的脑袋,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嘴里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歌谣。他们俩躺在一张床上,气氛很是暧昧。
      沉浸在梦里,顾安觉得很快乐。
      闹钟响了,每天都准时起床的顾安却关了闹钟,继续睡着,他想要多在这梦里呆一会……

      一缕阳光从窗帘的间隙照进来,正落在了米奥的眼皮上,米奥的睫毛动了动,翻了个身,背向窗子,接着睡。
      直到脸被一个软软的肉垫拍打,她才不情愿地睁开眼镜,两只猫头,一黑一白,一左一右出现在她面前,眯着眼镜看着她,爪子还作势要抬起来。
      米奥吁了口气,揉着眼镜起身,看了眼闹钟,九点半了。她还是觉得有些困倦,靠着床又要躺下,两只猫在她身边不停地喵喵叫着。
      “好啦,知到啦,我不睡就是了”米奥看到这架势,知道自己是睡不成了,两只猫真是不贴心啊,还是花花最懂事,从来都是跟着主人一起起床,说着伸手拍了一下还裹在被窝里头睡着的花花,花花喵呜一声跳了起来。
      小黑和小白凑过去,表示同情的安慰。
      花花可怜巴巴地望了一眼米奥,米奥心里觉得好笑,这猫咪也太矫情,拍一下嘛,能有多疼。不过还是不忍心看到那委屈的小眼神,只得温柔地抚摸着花花毛,轻言安抚,花花被摸的舒服了,呜噜唔噜叫着。
      小黑和小白看在眼里,一边对花花表示鄙视,一边又羡慕不已。

      姐姐敲门进来,看到米奥他们,笑着说“看你们这一群啊……我让小黑小白叫你们下来吃饭,你们倒好,不听话,还在这里腻歪着”
      米奥有些不好意思,指着花花说“姐,花花太不懂事,你也是知道的”
      花花在一边喵了一声,米奥又拍了一下它的脑袋,将它放开。
      “姐,今天吃什么啊?”米奥挠着脑袋问。
      三只猫也一起看着姐姐。
      米妙看着他们,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到“先洗漱,吃什么,下楼到了餐厅不就知道了”
      米奥点头答应着。

      米奥刷着牙,心里头将所有好吃的早点都过了一边,珍珠汤圆,小馄饨,糯米煎饼,鸡蛋饺,草莓蛋糕……一边想着,混合着薄荷牙膏味道的口水就顺着牙刷杆流了出来,这清凉的薄荷口味更刺激了米奥的味蕾,她觉得早餐如果是薄荷甜糕应该也很好。
      然而,当看到桌上的早餐只是简单的牛奶和饼干时,米奥真心觉得,现实的出现,就是用来和幻想做对比的。米奥拿起饼干,咬了一口,嗯,甚至都不是姐姐自己烘焙的饼干,就是拆了一袋超市里头常见的某某牌饼干嘛,心里疑问重重,这样凑合的早点,真不像姐姐的风格啊。
      “培山回国了”,姐姐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打断了米奥的心中疑问,“中午有他的接风宴,我们待会就出门”
      “啊?”米奥嘴里发出一声惊叹,一口饼干噎在喉咙,她不停地咳嗽着顺着气。
      姐姐走过来,轻轻拍着米奥的背,等米奥顺过气来,扶着她坐好,姐姐望着米奥,眼神里似乎有些忧伤,又很快恢复平静,语气平淡地说到“到时候你别乱说话,他是带着女朋友回来的”
      米奥点了点头,半晌,又说道“姐,我们可以不去吗?”
      “说什么话,这么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了,他难得回来一趟,肯定要见一面”姐姐虽然语气平静,态度却很肯定,看样子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也是早上刚收到的电话,也想过不去,但终究觉得不妥,米奥,这次只是去见一个老朋友,我们只管吃饭,叙旧什么的,偶尔插两句就够了,别说太多”
      “好”米奥点了点头“我去换一件像样的衣服”
      “就穿你那件淡红色的大衣,那些带猫的衣服都放一边去”
      “好”米奥边答应着,边往楼上跑……

      米奥会噎着,是因为培山回国的消息,太过于意外,而姐姐会去见培山,更让她意外。
      她想起来六年前,那会她和姐姐还在上初中,那会爸爸还在他们身边,那会姐姐的性格比她要活泼开朗得多,那会,一家人和一群猫,住在这房子里,其乐融融。
      那会,可真美好啊,米奥想着,心里感慨万千。
      那年的培山,是她们的邻班同学,米奥和米妙这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在学校里头非常出名,很多人都跑过来看他们,培山就是其中一个。培山脑子灵活,很会玩,长的又好看,自然和她们很合得来,玩得久了,互相熟悉了,他竟成了姐姐的男友。
      当年的米奥,受着传统教育,只是觉得早恋不好,但除此之外,也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去反对姐姐,但她就是不乐意看到姐姐和培山在一起。培山说,这是因为自己抢了她的姐姐,她在吃醋。这个观点很是合情合理,然而那会的她不知道,她讨厌培山,全是因为猫的直觉,觉得培山人品油滑,很是靠不住。
      果然,在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培山和姐姐分手了,为什么分手,姐姐一直没有说。
      再之后,她们的父亲在一次野外考察里失踪,姐姐也许是受了打击,之后性格就变得很是内敛,从前那个会哈哈开朗大笑的姐姐,从此便只存在于她的记忆里了。
      再之后,在她和姐姐准备高考冲刺的时候,她听说培山出国了,那会他们和培山已经断了联系,她没有告诉姐姐这个消息,不管姐姐是否已经知道。
      她觉得,姐姐是不愿意去见培山的。
      况且,也没有去见培山的理由了。
      时间很平静地流淌着,一天又一天,认识培山时候她们还在初二,现在已经是大二了。
      没想到,培山这个人,还是出现在了她们的世界,而且这样突然。

      在地铁上,米奥看着姐姐,她还是如往常一样端庄,直直地坐在那,背都没有挨着靠背,嘴角带着一点微笑,沉静又优雅。
      米奥想,这样的姐姐,真的很美。
      但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姐姐是那个开朗,不拘小节的女孩。
      然而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曾经开朗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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