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双鱼记》骆*空

5、第四章

　　顾渔醒来的时候想，疼痛这种东西，果然是不可能习惯的，不管是以前的秦砚，还是现在的顾渔，都很怕疼，而且是越来越怕。所以那个姓李的贱人，死！定！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迎接她的，是满眼温暖的阳光，和如洗的蔚蓝天空，还有耳边，低雅悦耳的缓慢男声
　　“大灰狼戴上了花帽子，系着跟外婆一样的围裙，把尾巴藏了起来，偷偷的跟在了小红帽身后，小红帽……”=__=…这是什么啊？
　　一声轻叫突然凑近，“唉唉唉她醒了哎大哥！快别念了。”
　　嗖嗖嗖几声，四张脸瞬间凑到了她眼前，或倒或正的俯视着她。
　　“……”受到惊吓差点心跳停摆但绝对不会承认的某渔眉梢不受控制的跳了跳，艰难的开口，“你们……”说不了话，喉咙好疼。
　　“让开。”最开始那个好听的男声淡淡道，四个人迅速分到两边，非常听话==。
　　一只有力的手将顾渔扶了起来，靠在枕头上。话说，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草坪，不对，是草坪上为什么会有一张床，来不及胡思乱想，一只白底印花的敞口杯已停在她唇边，从善如流的喝了一口水，顾渔觉得舒服多了，这才看向身侧扶着她的人。
　　白色衬衫勾勒出舒展的身躯，往上是修韧的脖颈，微勾的红唇，挺直的鼻梁，一双眼睛被藏在一副与秦老爷子一摸一样的金边眼镜下，但这个距离已经足够让她看清那微挑的眼尾，和深褐色的瞳孔。
　　好勾人的眼睛！顾渔大概明白他为什么要戴眼镜了，这个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家伙，从头到尾都散发着优雅斯文的气息，只一双眼睛，妖娆魅惑，可叫他瞬间成魔。
　　他微笑，拿开杯子，站起来看着她，
　　“你好小渔，我是你的大表哥，秦砚。”
　　“……”仿若惊雷轰轰劈下，顾渔被劈得动都不能动。
　　“先别石化啊亲爱的小鱼儿妹妹，我是你的二表哥，秦默，哥哥很中意你哦。”花孔雀二少笑得很败类。
　　“三哥秦越。”冷冰冰。
　　“我是秦泽，排行第四，小渔，欢迎你。”这个笑得很书卷气。
　　“小爷是你五哥秦琅，和老四是双胞胎，来来来小六，叫声哥哥听听。”
　　“……”某渔依旧在打击中，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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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伦敦，寸土寸金的东郊，白金汉宫一样的秦宅内，秦氏五少此刻都凑在大厅里，进行集合后的第一次谈话。
　　“话说今天我亲爱的小鱼儿还是窝在大书房看书吗？哎，干嘛这么用功啊。”秦默很是寂寞的窝在沙发里叹气。
　　“就是就是。”秦琅翘着二郎腿应和着，“还有学英语什么的完全可以来找小爷－－－额，找四哥嘛，干嘛让Turry过来啊，小爷看到她就肚子疼。”
　　“爱念书是好事。”秦越向两人投去冷冷的一瞥，“像你们这种文盲当然不能理解。”
　　“小越你不要以下犯上哦，哥哥不会宽容你过来抽你屁股的哦。”这是依旧笑嘻嘻的厚脸皮秦二。
　　“……”这是敢怒不敢言的包子秦五。
　　“其实小鱼这些天跟我们也算是慢慢熟悉起来了吧。”秦泽抚着下巴笑道，“没想到十一岁的孩子戒心还挺重的，不过——”他默默瞥向一直沉默倚在沙发上的某人，“我怎么总觉得小鱼对大哥，有一种——”
　　“莫名的敌意！”秦琅发挥双胞胎特异功能默契的接口，四人齐刷刷看向老大，问号叮叮冒在他们脑袋上。
　　“大哥，你什么时候惹到小鱼了？”秦默好奇的问道。
　　“其实，”秦砚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也很想知道。”
　　作者想说：都是名字惹的祸，谁让你跟尊贵的太子殿下撞名了呢。（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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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宅主楼二楼的书房里，顾渔穿着一件砖红色薄毛衣窝在柔软的马鬃沙发里津津有味的翻着一本《人类的起源与发展》。
　　初秋的夕阳透过整面的落地窗漏入温暖的浅金色，三面被摆得满满的檀木书柜墙看起来极引人惊叹。偶有风来，杂乱散在羊毛地毯上的书本被擦擦翻开，那声响听来安静而悠远。
　　笃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顾渔抬头，便看见秦风打开门靠在门框上对她笑，“该吃饭了小渔，你这丫头怎么比我还爱看书。连时间都忘了。”
　　“知道了二舅舅，”顾渔把书签夹好放在书桌上，赤脚走下沙发，边走边说，“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二舅我可听说你把这三面都看完了，我还早着呢。”
　　等顾渔洗好手来到主楼后的大草坪上时，白色的梨香木长桌上早已摆满了各种样式的中国菜，诱人的香味随风而来随风而去，让人忍不住想流口水。
　　顾渔站在快到她胸口的餐桌旁一溜儿的对已经入座的一家人打着招呼：“外公大舅二舅妈妈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好。”她停都不停的略过了某人，一张小脸在夕阳和亮在两侧的罗马宫灯下一本正经得十分——萌。
　　“咳。”某个老人克制性的收回差点摸上顾小鱼脑袋的右手，抵在唇边装模作样的咳了咳，“坐下吃饭吧小鱼。”
　　“哦。”顾渔转身坐在了秦昭和秦颂的中间，对面是一溜排开的五兄弟，斜都不斜无辜的秦大少一眼。
　　在秦家已经待了两个月，那位钟叔早在第一天就被秦昭和秦颂在机场打发回了中国，顾老爷子交代的“一定要看看小渔的生活环境”这个任务自然是失败了，他连机场都没出。不过顾渔当然不在乎这些，在顾老打过来的电话里只回答“过得不错，不用担心”之类的，关于秦家，关于钢管事件，半个字都没提，顾渔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简直比她是大秦太子的时候更舒坦，至少现在她不用熬夜批折子，也不用跟各路臣子玩阴谋玩手段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那纵行大陆难觅敌手的一身武功没能跟着灵魂一起来，她还得从头开始一点一点练，这具身体太羸弱，她也不奢望能跟原来一样高手，但自保是一定要的。只是这里的人为什么全都不会武功呢？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探不到他们的内力啊。
　　顾渔嚼着一块红烧肉，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片人工湖泊，水面映着晚霞像是燃起了簇簇火焰，罗马宫灯稀稀疏疏的一路迤逦，给草坪上点缀的白色石桌石凳和长木铁架椅添上了更朦胧的光晕，这里还可以看见远处掩映在一片小森林里的房子，那里是秦琅和秦泽的私人地盘，据说秦家每一个人都在庄园里有自己的私宅，只有四、五这对双胞胎自愿住一块儿省了一幢下来。
　　真是太腐败了。顾渔默默咽下红烧肉，改天去我的地盘瞧瞧。
　　愣神中，一筷子绿油油的菜叶突然被夹入了她的碗里。嘴角一抽，顾渔转过头，对上了她老妈“快给我吞下去”的凶恶目光，她只好收回哀怨的眼神儿，苦大仇深的夹起那片菜叶送进了嘴里。哎~还有一点坏处就是在这里得接受强权压迫——吃青菜！真是太痛苦了。
　　“噗~”注意着他神情的秦琅忍不住笑出声来，“哎小鱼你还真是彻底的肉食动物哎，青菜有那么难吃吗？”
　　顾渔囫囵嚼了两下就把菜咽了下去，含糊道，
　　“当然，蔬菜都很难吃的。”
　　“不吃蔬菜会长不高哎，小鱼。”秦琅边忙着夹菜边恐吓道。
　　“你才长不高！”顾渔恶狠狠瞪过去，“十六岁了才刚好160厘米的家伙没资格说我！”
　　“……”被戳中的秦琅一口血哽在了胸口，宽海带泪的休战扒饭。
　　真是一顿美好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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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撩人，星光微微。
　　等顾渔合上书看向那口大钟时，已经两点整。她靠着沙发揉了揉眉心，一张小脸在柔和的灯光里显出些许疲态来，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现在的她就像一块大大的海绵，努力的不断吸收着各种杂乱陌生的常识，还好秦家对下一代属于放养政策，也没有要求她必须早睡。
　　靠了一会儿，她起身下楼倒了一杯水喝，大厅的落地窗前可以看到外面无垠的星空。夜色很安静，顾渔在这样的静谧里满满苍凉了目光，她慢慢的回忆着大秦，回忆着秦砚，回忆着那些永远都无法再见的事，和人，真的是前世，今生啊，那些再也触摸不到的，隔着时光与空间的，她的前世。太远了，真的太远了。
　　呆立良久，顾渔踏入了星光里，却见有人坐在宫灯下，下棋。
　　寥落的星光，孑然的孤影，棋子落盘的轻响，微凉的夜风与淡淡的光晕，一瞬间，顾渔几乎以为自己看见了大秦太子，也是这样，总在批完折子睡不着的夜里，在东宫宽敞空落的院子，自己跟自己下棋，子扣棋盘的轻响有时会在寥落的风里响到曙光初现的黎明。
　　那是，秦砚。
　　每一次看到这个叫秦砚的人，都会比任何时候更清醒地知道，她是顾渔，回不去大秦，丢失了名字的，顾渔。
　　秦砚看到她了，朝这边招了招手，
　　“小鱼，过来。”
　　顾渔回过神来，抿唇走了过去，在椅子上坐下。
　　“这么晚来了，怎么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顾渔理直气壮，“这么晚了你还一个人在这儿吹冷风下棋，太无聊了吧。”
　　“睡不着啊。”秦砚轻笑，“小鱼会下围棋吗？要不要来一盘。”
　　“我当然会下。”顾渔挑了挑眉，正要应战，却被肚子里的声音闹了个大红脸——咕嘟嘟。
　　秦砚笑着放下棋子，伸手牵过顾渔站起来，
　　“还是改天再下吧，现在先去喂饱你的肚子。”顾渔摸了摸肚子，乖乖的任他牵着往小路那边走。
　　“要去哪儿啊？”眼看远离了竹楼，顾渔好奇地问道。
　　“我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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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这幢只比主楼小一点的弧形别墅和房前停着的三辆各式跑车，顾渔心底直呼腐败，看到房侧一大面人工打磨的黑石上一个飘逸而又厚重的“砚”字，顾渔突然问道
　　“我也有这样一幢房子吗？”
　　“当然。”秦砚按下指纹拉着顾渔走了进去，一路走进大厅，灯光一路自动亮起。“你坐着，我去做饭。”
　　“你还会做饭？”顾渔跪在白皮沙发上枕着沙发背看着秦砚在流理台前从容忙碌的身影，“对了，我的房子前面也有石头吗？写着‘渔’字？”她撇撇嘴，“不好看哎。”
　　“还没有写字。”秦砚回答，“不过你的房子前面可不是黑石，是一整块碧玉。”
　　“……”顾渔把嘴笑成了O型。
　　秦砚轻笑出声，“你是咱们家最小的，又是个女孩子，完全就是国宝，有这样的待遇是非常正常的，虽然晚了五年。”
　　顾渔合上嘴，摸了摸鼻子，突然对这个顾渔五年前的选择感到心虚。
　　察觉到她的心思，秦砚不在意的说，“五年前你还太小，什么都不懂，况且还有那个女人在你面前演戏，会有那样的选择很正常，小鱼你不用在意。”
　　“我才没有在意！”顾渔嘴硬道，突然又兴奋的跳起来，“我想好了，我的地盘就叫东宫！”
　　秦砚看着她蹦起来的身影失笑。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住进去？”
　　“随时都可以。”秦砚端着两盘蛋炒饭走出来放在桌上，笑“我尊贵的太子殿下。”
　　一刹那的恍惚，顾渔笑着端起盘子开始扒饭。
　　饭中。
　　秦砚吃的很优雅，突然头也不抬的开口
　　“你为什么讨厌我？”
　　“咳——”顾渔差点喷饭，接过秦砚若无其事地过来的水咽了一口，她有些尴尬的拨了拨饭粒，“我没有讨厌你啦。”
　　“唔，那你怎么老是不理我。”依旧头也不抬。
　　“我有吗？”某渔开始装傻，却在对上某妖孽眼镜后似笑非笑的眼神时泄了气，嘟囔道，“我不知道。”
　　秦砚挑了挑眉，“那就是在无理取闹咯？”
　　“我才不会无理取闹！”顾渔恼怒，“我是觉得，觉得……你的名字，太好听了！”她苦大仇深的扒进了一口饭。
　　“……”明显被这种无理取闹的理由噎住了。
　　“不过。”顾渔吞下饭恩赐般的微笑，“看在你的蛋炒饭做的还不错的份上，本太子就原谅你了。”
　　“……”秦砚哭笑不得，该求原谅的是给我起名字的你的二舅舅才对，我很无辜哎……
　　于是，次日，印发秦家众人一阵笑闹之后，“东宫”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在五天内正式刻在了那幢圆形斜顶式依着大片湖泊的玻璃别墅前的碧玉屏上。
　　于是，顾渔作为秦家排行第六的东宫太子鸡飞狗跳奢侈腐败的舒坦生活，正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