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星男孩》塞壬的诅咒

4、恐惧和辛苦的乐观

　　一、愤怒的海天

　　上午，李沐一从一阵头痛中醒来，缓缓地睁开迷蒙地睡眼。
　　“嘶……啊……”他撑起浑身酸痛的身体，下处的刺痛和腰间的无力使他猛地瘫靠在床头，发出一阵痛苦的*吟，轻柔的蚕丝被也滑落下来。休息了一会儿，李沐一回过神想要检查一下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低头却看到胸口一片青紫，他害怕地掀开被子，发现大腿上也是大片青紫。不知所措的他惊恐地耷拉下脑袋，眼睛失神的望着身下白色有些污渍的床单。
　　“咔嚓！”房门突然被打开，走进来一位穿着一身名牌的少年。
　　“哼！摆出这么一副**的样子，又是想要*引男人吗”少年一进门便看到里面的人一丝**地低着头，右腿屈起微微**，光洁的身体上到处都是红色的斑斑点点，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看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少年讨厌地讽刺着。
　　“海天，我是怎么了？”李沐一急忙抓起被子把自己遮起来，无神的眼睛仿佛找到了一线希望，闪过一丝光芒。
　　海天走近李沐一，单膝跪在床上，伸手挑起李沐一的下巴，将他朝自己拉近，“真没想到，顶着一张纯真的脸，却有一副这样的身体！”
　　被强迫挑起的下巴，引起身体一阵剧烈的疼痛。李沐一明湖色的眼睛已经蓄满了泪水，即将夺眶而出。而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海天对他的厌恶以及恶意的讽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与痛苦中。
　　“海天，我是不是得了很严重的病才会这样子？”
　　“得病？别跟我装傻了！几个小时前还在两个男人身下辗转**，现在又在我面前卖乖呢？”海天看到满目都是恐惧和委屈的李沐一，愣了一下，但是愤怒的火焰已经不能使他冷静下来思考。
　　这时，从房门外进来两个英俊挺拔的男人。
　　“小天，小沐还好吗？”沃尔特加勒廷磁性般的声音想起。
　　“嘁！假惺惺！”海天起身走到沃尔特加勒廷和海杰面前，愤怒地伸出拳头打在男人完美的脸上，沃尔特加勒廷吃痛地偏过脸。
　　“不是说过你们不可以动他吗？总是一副扮猪吃老虎的样子，可真让人恶心！”海天靠近他，揪起他胸前的衣服继续恶狠狠地说道。
　　沃尔特加勒廷依旧一副温文尔雅的姿态。他伸出手，眼睛盯着海天扯下紧紧抓住他衣服的手，又气定神闲地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睡衣。猛地，沃尔特加勒廷闪电般地将海天推到墙边，右手反剪住他的双手，左手死死地掐住海天的后颈。
　　“啊！混蛋！”海天疼痛地挣扎了几下，发出嘶哑的声音。强大的力量压制着他，根本无法挣脱。
　　“小天，我说过你还太嫩了！”沃尔特加勒廷危险地逼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呸！”海天愤怒地回敬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身体里住着一头恶劣的猛兽。
　　突然，沃尔特加勒廷松开了牵制，在海天的狠狠地揍了一拳。海天不受控制地，头部砸到了墙上，发出“嘭”的闷声。“呜……”他痛苦地靠着墙壁，蜷缩起身体。然而，沃尔特加勒廷眼中的愤怒越烧越旺，他又揪起海天准备打上去，海天紧紧地抿起嘴巴，表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一直没有等到拳头下来，海天疲惫地睁开眼睛，看到海杰抓着沃尔特加勒廷的胳臂。
　　“沃尔特，没有必要跟愚蠢不懂事的少年制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海杰的脸上难得地挂着微笑。
　　“嘁！无耻！”海天轻蔑地说道。
　　海杰目露凶光，没等沃尔特加勒廷动手，他便抓起海天胸前的衣服将他抵在墙壁上。
　　“就你这副愚蠢无能的样子能和谁斗？”他拍了拍海天的脸颊，继续说道：“最好放聪明点。”
　　“啊！不要！是我做的，海天！”一直沉浸在痛苦中的李沐一茫然地望向纠缠中的三个人抱着头尖叫起来。
　　“是我做的，海天。对不起。”他无法控制内心的自责和痛苦，拼命地揪住那一头好看的头发。
　　沃尔特加勒廷起身走到李沐一身边安慰他道：“小沐，乖，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那不是你的错。”
　　“不！不！那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李沐一惊恐地喊道。
　　“小沐，不是你的错，是我们不好。你不要折磨自己了，难过就哭把。”沃尔特加勒廷搂过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安抚他。
　　“是我做的，对不起，海天。”他纤细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对不起，海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呜……对不起。”

　　二、发烧
　　李沐一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朱红色的防盗门虚掩着，隐约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他一手扶着腰部，一手轻轻推开门，下面隐隐的刺痛使他步子有些不稳。
　　“哎呦！小沐，你可算回来了！”李母一面拉着李沐一的胳臂一面继续追问：“你去哪了？一晚上没回，可急坏你妈了！”
　　“奶奶，我和朋友出去玩了，一时高兴忘了告诉你们，让你们担心了。”李沐一强忍住浑身的不适，耐心地回答奶奶的问话。
　　“哦——以后不能随便在外面过夜！急死人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一晚上不回家。”李母不满地指责道。
　　“好的，奶奶，我知道了。”
　　“妈，小沐昨晚肯定没休息好，先让他回房间睡一下吧。”范妮看到孩子脸色苍白，心疼地为他打圆场。
　　李沐一感激地看了一眼范妮，转身回到房间。
　　躺在床上，浑身的疼痛使他无法动弹，脑袋里面也全是昨晚的场景，他伸手遮住眼睛，却怎么也抹不去那情景。
　　傍晚的时候，范妮看看天快暗了，李沐一还没起来吃过东西。她打开李沐一的房门，去看了看他，却看到这个一向乐观的孩子紧闭着眼睛，仿佛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眉头紧锁。眼角还有晶莹的泪水，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哽咽声。范妮没有叫醒他，每个孩子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私。他走到床边想为儿子盖一下辈子，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脸上，发现李沐一正在发烧。
　　那晚李沐一烧到了四十度，弗兰克李出差了，范妮很着急，她很希望孩子能够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但李沐一什么也没有说，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力气说话了。
　　大半夜的，只听得李母一个人一直在叨叨这，这孩子怎么长大了反而不听话了，是去外面玩疯了，病成这个模样。

　　第二天凌晨，李沐一的烧终于退下去了，他睁开疲倦的眼睛望向已经有些微亮的窗外，脑袋里一片混乱。突然胃里一阵翻滚绞痛，他急忙起来扶着墙跑到了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呕吐起来。由于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胃里只剩下的胃液和残留的药液都吐干净了。
　　吐完后，他瘫坐在地上，无神的目光盯着卫生间黑乎乎的门口。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李沐一把头埋进了臂弯里避开刺眼的灯光。
　　“小沐，怎么坐在地上了，不是发烧了吗？”一听说孩子病的很重，弗兰克李赶紧做完手头的工作连夜赶回家。
　　“爹地……我……呜呜……”一个孩子在最痛苦的时候，并不一定会哭，但当他最信任的那个人出现，他便会放下所有防备释放痛苦。当听到弗兰克李的声音的那一刻，李沐一的眼泪顷刻间奔涌而出。他似乎要把这24小时所受的痛苦、委屈、煎熬都一起释放出来。
　　“小沐，怎么了？”弗兰克李抱起李沐一走回卧室，李沐一紧紧地贴在父亲的胸前，哭得都噎住了，“呃…爹地，爹……地……”
　　“小沐，到底遇到什么事了？瞧你哭成这样了，男子汉要坚强一些噢！”弗兰克李将哭成泪人的孩子放在床上，终于明白范妮为什么会这么担心了。他也第一次看到孩子这个样子。
　　“爹地……呜……”李沐一没有回答，哭泣声却怎么也止不住。
　　弗兰克李也没有追问下去，一直坐在床边陪着他。直到他哭累后睡着了，弗兰克李为他盖好被子 ，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房门，范妮便从床上坐起来紧张地问：“孩子怎么样了？他说了什么吗？”
　　“烧退了，还是什么都没说，就是一看到我就大哭起来。”弗兰克李脸色憔悴，疲惫的摇了摇头。
　　“唉……”范妮理了理蓬乱的头发，叹口气靠在床头，“你赶紧先睡会吧，天快亮了。”
　　“嗯……”
　　三、一家人的早晨

　　第二天早上，范妮早早地起来为父子俩做*爱吃的鸡蛋肉丝面。她一边下面一边想着这两父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很多的喜好都很像，而随着李沐一渐渐的长大，两人的性格居然也越来越相似，什么事都喜欢自己硬扛着，不希望家人担心。
　　“想什么呢？笑得傻呵呵地，水要干了！”李母一进厨房便看到范妮面带微笑，陷入某种沉思中，忍不住打趣她。
　　“噢！妈，弗兰克回来了。我给你们下了鸡蛋肉丝面。”范妮的中文虽然还有些蹩脚，但讲得已经算很流利了。
　　“他啥时候回来的？我做就是了，你上班就够忙了。”李母嗔怪道。
　　“今天凌晨。没关系啦！我也难得下个厨。”范妮笑着说。
　　“孩子好些了吗？”父子俩也依次起来了。
　　“爹地，今天的早餐肯定是妈咪做的！”李沐一望着父亲，清瘦的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
　　“臭小子，你怎么知道？”弗兰克李看着脸色很不好，却坚强乐观的孩子很是心疼，不忍心不配合他。
　　“因为充满了爱的味道啊！嘿嘿……”
　　“啊！是的，我天天给你们做饭就没有那什么爱的味道了？”李母听了后，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妈，怎么会呢？”弗兰克李连忙为儿子打圆场。
　　“就是啊，奶奶。您那不一样啊！”
　　“怎么就不一样了？”
　　“您那是慈母的爱，妈咪那是爱情的味道。”
　　李母终于忍俊不禁：“臭小子，就会贫嘴。身体舒服点了没？”
　　“嗯，有你们这么爱我，肯定好了。”
　　“下次不许在外面过夜！搞出一身病来。”
　　“好的，奶奶。”
　　“今天妈咪送你去学校把吧。”范妮也坐下来提议道。
　　“不用了，妈咪。就五分钟的路还要妈咪送，被同学看到多不好意思啊。”
　　“你今天凌晨才退的烧，吃得消吗？”
　　“妈咪，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你每天上班那么忙，赶紧多吃点吧。”李沐一调皮地说。
　　“记得把药带上，按时吃药。”弗兰克李伸手在范妮腰上抚拍了几下，示意她不用担心。
　　“好的，爹地。我吃完了，先走了啦，拜拜！”李沐一走下饭桌，整理好书包迅速地出门，生怕范妮会反悔。
　　却不想在路上遇到了他最不想遇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