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星男孩》塞壬的诅咒

10、追击与逃亡

　　“妈的，他一直在加速想甩掉我们，车速越来越快了，这不是找死吗？”后面那辆黑色的越野车里，带着黑帽子，穿着黑夹克的司机烦躁地向旁边的人抱怨道。
　　“你可别忘了，他曾经可是美国最年轻的上尉！没有点本事怎么可能，赶紧跟上！”旁边的人带着一副深色墨镜，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城市越野车。
　　“嘁！”带着黑帽子的年轻人很不高兴地紧紧抓住方向盘追赶前方的车。
　　“已经八十码了，在盘山公路上简直是找死啊！”车子越来越快，年轻的司机已经紧张地额头在冒汗了。“那位李上尉不是已经辞职了吗？上头为什么还要抓他？”不知内幕的年轻人烦躁地问道。
　　“不要多嘴，这是上头的事，我们只需抓到他和那个孩子。”旁边的人不耐烦地说道，“怕死就不该来！”
　　“你！”年轻的司机很生气地又加速上去，已经八十五码了。
　　突然前面的车拼命加速冲出了公路落在了林间的一块平地上，并往前方的小路开去。
　　“这是杂技吗？这下去最起码也有七八米高吧！”越野车里的司机目瞪口呆地看着车子冲出了公路，他在车子落下前的地方停下了车。几个人一起下了车，戴着墨镜的男人迅速拿出准备好的狙击枪对着下方射击。由于上头规定暂时不能伤着人，尤其是那个少年，狙击手便把枪瞄准了汽车的的下盘，下面的树木长势很好，有些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打了一枪没打中，又打了一枪，但弗兰克李的车子马上就开上了小路，杂草和树木刚好挡住了狙击手的视线，不清楚有没有击中。
　　“该死！”狙击手愤怒地说道，“赶紧追！”
　　几人又迅速地上了车。带着帽子的年轻司机没有继续爬山，改道回到那条小路的入口继续追击，但是前面的车子已经远远地甩开了他们。
　　“该死的，已经看不到了。”司机烦闷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沿着这条路继续追，他们的车上刚才已经被安装了追踪器。”旁边的人冷冷地说道。
　　“这么说，你刚才？”司机看了眼身边的那个坐得跟木头一般的人问道。
　　旁边的人打开手提电脑聚精会神地看着，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
　　“他们距离我们有1千9百米左右。赶紧追，等他们离开了这块地区可能就不好找了。李上尉是个很机警的人可能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追踪器。到了晚上会更加地不好找。”
　　年轻的司机没有说话，专注地看着前方加速。

　　弗兰克李的车开到一个转弯口时看到前方有一块平地，据他目测应该有六七米高，想要平稳地落到地面的危险性很大，但为了甩开那些人他必须这么做，而且那块平地的前方就是一条小路，他们有很大的机会逃脱。于是他让车里的老人和孩子系好安全带，抓紧扶手。还没等两人问发生了什么事，弗兰克李就已经加速往预先算准的平地冲了下去，两人吓得神情呆滞半天没回过神来。
　　终于，车子开上了平地前方的小路，小路还有一些颠簸。
　　“哎呦……哎呦……吓死我了！你做什么要这么开啊？”李母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说道，“真的要吓死我们啊？”
　　“妈，我觉得我们后面的车有问题，怕是抢劫的。现在，荒无人烟的也没有可以求救的地方，很危险。”弗兰克李解释道。
　　“那你也要早点通知我们一声啊！魂都被你吓出来了！”
　　“妈，刚刚的情况已经来不及说了，他们已经追上来了。”弗兰克李一边说，一边继续加速，由于小路不好开，车子颠簸地越来越厉害。小路旁边的树木枝桠打得车子啪啪作响。
　　“妈，小沐，我要加速，你们坐稳了。”
　　车子的颠簸使李母很难受，她皱着眉问道：“不是已经甩开了吗怎么还要加速？难受死了，早知道这样就不出来了。”
　　“他们肯定会追上来，我们必须赶紧到人多的地方。”弗兰克李耐心地说道：“妈，你忍耐一下。”
　　“这帮人还真是抓着我们不放了啊！”李母说着便不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火红的夕阳，燃烧着整片天空，也染红了半片山林。李沐一被车子颠得有些头痛，他一直默不作声地望着玻璃窗外，看着那一片美丽的山林连绵不绝地卧在这一片土地上。他情不自禁地打开玻璃，感受着外面大自然不一样的气息。这是在城里所感受不到的魅力。W省一部分是在热带地区另一部分是亚热带，虽然过完年才不到一个月，但这里的温度已经有十几度了。天气也很好，窗外的风拂面过来有着清新的土壤气息。吹着风，李沐一也不觉得这么难受了，安静地靠在窗口欣赏着夕阳下山林的美景，听着林间各种动听的鸟鸣。
　　天很快就暗了下来，这条小路上没有路灯，车子就像在一个黑暗的牢笼里孤独的行进着。弗兰克李没有看到对方的车，由于天色已晚，小路上拐弯又很多他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但他依然高度警惕地注意着后方，以他多年当兵的经验，对方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放弃的。
　　随着时间地推移，天色越来越暗，前方的黑暗就好像一个黑洞，让原本刺眼的灯光被吞噬在一片漆黑中，显得格外地微弱。玻璃窗外鸟儿谛唱的歌声也越来越小，李沐一有些遗憾地沉浸在这一片漆黑中。忽然想起之前父亲告诉他的北极星，便有些高兴地探出窗外寻找他的北极星。

　　而在他们后方的车也确实没有放弃追捕，就在离他们距离一公里左右的地方继续沿着小路行进着。车里，坐在副驾驶上的像木头一样的人，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的电脑监视着弗兰克李他们的车子。只是在这大山里，追踪器的信号也是一会儿好一会儿差，年轻的司机偶尔瞥见旁边的人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面无表情，搞得他也跟着忐忑不安。
　　“还有四五百米他们就要离开盘山公路了。”旁边的人提示道。
　　“这里太危险了，天已经黑了不能再加速了，只能等出了这大山再说吧。”年轻的司机解释道。他的眼睛一直紧紧地注视着前方，这条小路几乎每隔二三十米左右就是一个拐弯，天这么黑他也不敢再加速了。加上越野车很烧油，他们备用的油也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在这荒山野岭也没有地方加油只能等出了这破地方找地方加油了。
　　“嗯”木头人依旧面无表情地答道。
　　这时候，年轻的司机望了望远处的山隐约能看见前方有微弱的灯光，想是前方的车也是碍于天黑不得不减慢了速度。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也放慢了车速。
　　“他们马上就车出盘山公路了，我们距离他们还有670米。对方已经减速了。”
　　“嗯，等他们出了盘山公路，我们也好加速了。”追捕了一天了，年轻的司机依然有些跃跃欲试，说话声里也带着一丝兴奋。
　　“可以加速了。”
　　“好的！”司机一边兴奋地答道，一边踩油门。把车速提到了四五十码，他紧紧地握住方向盘注意着前方的路。
　　“他们应该上了省道，移动速度在不断加快了。现在距离有1.2公里。”旁边的人眼睛注视着电脑上的移动的红点，只见它移动越来越快，距离他们也越来越远。
　　“看来上尉的警惕性还是很高。”坐在司机后面的人也一直盯着电脑，他忍不住感慨道。那位当时年轻的上尉他是见过的，当时他也参加了那一场战争，而李上尉便是他的顶头上司。在他眼中，这位年轻的华裔军官的身体里蕴藏强大的力量，头脑也非常灵活和善变，由于敌人非常强大，并且大家一点都不了解对方，在很多队伍都全军覆没时，这位聪明的军官却带着他们打了几场胜战。他其实很敬重这位长官，只是不明白李上尉会突然选择辞职，而今天又是为什么会被上头追捕，这些问题一直在他脑海里打转。
　　终于，他们的车也出了盘山公路，到了省道。省道上没有什么车，年轻的司机将车速提到了一百六十码，还继续往上加。
　　司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轻松的笑容。
　　“坐稳了，我们正在全速前进！好久没这么刺激了！”
　　车里的人，没有人理他。大家只觉得这毛头小子，还真是很嫩！想不明白，上头怎么派了这么个小子过来。

　　弗兰克李将车开到省道后，便马上加速。他根据自己曾经在美国做上尉的经验，那些人是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的，只要有机会他们肯定会紧咬着不放。省道上的车辆也不多，他现在要赶紧去找个加油站，越野车很烧油，油箱里的油已经不多了。在下盘山公路后没多久，他看到拐弯处一个路标上显示前方1.2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加油站，便拐上另一条道。大约十分钟后他以每小时140码的速度到达了加油站，他加了油下车去上洗手间。
　　他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洗手台边有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正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弗兰克李也没多注意那个人便走到他旁边洗了一下手。旁边的人倒是看到他后仔细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他停下整理头发的手，眼睛发亮地盯着镜子里的人。
　　“弗兰克？”男人惊讶地叫道，“弗兰克！真的是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弗兰克李微微皱起眉头，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是？”
　　“我是李嘉伟啊！”男人脸色有些微红地看着他。
　　“李嘉伟？”弗兰克李搜索了一下记忆，实在也没想起来有这么个人，他还真是冒失。
　　男人有些期待对方会想起来，但看到对方一脸疑惑地望着他，看来是没想来了。
　　“还记得你十二岁的一个暑假也跟着你的父母回老家吗？我是你奶奶家隔壁的孩子，那时候我老是缠着你教我英语呢！”李嘉伟只得解释道。
　　“噢！是嘉伟哥呢！看我这记性！”弗兰克李终于想了起来。这位大哥那时候为了学英语可没少缠着他，每天一大早他都还没睡醒就已经到他的房间左弄他一下右碰他一下把他给叫起来。在乡里面也没这么讲客气，弗兰克李倒也没有生气。这位大哥脾性也很直，总是毫不掩饰自己很喜欢这个很厉害的弟弟，不仅外语好，武术也很有一手。别看他小时候看着挺瘦，打架可从没吃过亏。说起来两人还是打架认识的。想起多年的那一段快乐的时光，两人相视而笑。
　　“是啊！我们也有二十多年没见了，也难怪你没有记起来。”李嘉伟看着对方想了起来，高兴地摸了莫后脑勺。
　　“是啊！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相遇旧人让弗兰克李也很高兴，但表情还是习惯性地很平静。
　　“这次是回老家吗？有二十多年没回来了吧？”李嘉伟问道。
　　“嗯，这次带母亲回来看看老家，也带着孩子体验一下乡下的生活，他还从没来过乡下。”弗兰克李说道。
　　“哎呦！我也正好带我家闺女回老家看看，现在的孩子可真娇气，我家那孩子呀我这个当爹的说都说不得一句。”男人虽然在背后数落自家闺女，但眼里满满地全是自豪。
　　“现在的孩子年龄小，眼界却很大！”弗兰克李笑着回应他。
　　直性子的李嘉伟听了也开心。
　　“是呢！别看孩子小，什么外语啊，钢琴啊，比我们这些大人懂得可多些。还跟我谈世界观呢！”他乐呵呵地说着。
　　弗兰克李面带微笑认真地听着，心想这嘉伟哥还是和当年一样话痨。但这种相遇旧人的亲切让他切实地感到愉悦。
　　“嘿！我的车正好也在这边，我们顺道一起走吧。咱哥俩可得好好聚聚了，这回你肯定是跑不了了！”李嘉伟一边打开后车门，一边对弗兰克李说。
　　“闺女，赶快出来见见你叔叔！”他对着车里正在玩游戏的女儿李慕雪喊道。
　　李慕雪心不甘情不愿地探出身来跟弗兰克李打招呼：“叔叔好！我是李慕雪”
　　这时，李沐一在车子里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打开了车窗探出头来，看到父亲在跟一位叔叔和他的女儿聊天，就问自己的父亲是不是要出发了，李沐一感到很不安，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们。
　　“哟！弗兰克，你闺女可真好看！可比我家那崽子乖巧多了。”李嘉伟压根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孩子惊艳到了。
　　十五六岁的李慕雪正是叛逆的年龄，听到爸爸数落自己也不甘示弱地回敬道：“切！爸爸你要是有那个叔叔的三分之一，我今天也不会长扭曲了！”
　　“瞧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父女俩已经扯上了，根本没有弗兰克李插嘴的余地。
　　李沐一无奈与父亲对视了一下，礼貌地对李嘉伟说：“叔叔，我是男生。”
　　“啊！叔叔看错了，看我真是的。”李嘉伟有些尴尬地看着李沐一。
　　李慕雪也没想到那么美丽的人其实是个男孩子，于是主动安慰她老爸：“老爸，这到真不能怪你，他那长相换谁都得认错。简直惊为天人！”
　　李嘉伟真心觉得他家闺女投错胎了，这都是什么性格啊！他有些生气训斥李慕雪：“李慕雪！你太没有礼貌了，小心我回去揍你！”
　　弗兰克李连忙表示没有关系，孩子只是太活泼了，很自来熟而已。
　　话毕，两家人一起继续往老家进发。他们的车子刚开出加油站没多久，弗兰克李便从后视镜中看到之前跟踪他们的越野车也进了加油站。